作者:水果抹茶
但一想起这里是柳家,不是他的东宫。
如果哭出来,下场肯定会无比凄惨。
他只能唉声叹息的蹲在一边,等柴令武和程处默看够了,再过去。
“好家伙,薛礼这厮的力气比原来更大了!”
“痛快!就这么打!”
“这才盏茶的功夫,就打倒二十多个了,看样子,用不了一刻钟,这群人就全玩完了!”
程处默和柴令武在门缝里,给薛礼呐喊助威,兴奋的满脸通红。
俩人都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主,要不是柳白有令,早就冲出去了。
“奶奶的,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厉害,我估计我再练上几十年,都不一定是薛礼的对手!”
“以后还是少惹薛礼吧,咱们回家的时候,许褚一定给他开小灶了,不然武艺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
两人正聊得热闹,浑然没发现,一个老头正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向他们走来。
秦琼今天心情大好。
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身体总算有好转了。
得到李时珍的允许之后,他难得走出药庐,到别的地方转一转。
后花园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前院。
刚到前院,就听见外边‘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门口,程处默和柴令武一边偷看,一边还互相戳戳点点。
他先朝李承乾一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又来到程处默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小子,在看什么?”
程处默压根没回头,一把将秦琼的手推开。
“别闹!”
秦琼的脸顿时黑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别,别!饶命啊!”
秦琼一怔,喃喃的说道:“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他一垫脚,往门缝里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门外躺了一群人,各个都头破血流的。
自己的二儿子和小儿子,正争先恐后的往树上爬,好像后边有头老虎追他们一样。
而大儿子秦怀英,被一个少年提在手里,哭爹喊娘的求着饶!
秦琼再也顾不得别人了,把程处默和柴令武推开,连忙冲出去。
“住手!”
薛礼正琢磨着,如何教训秦怀英,听见秦琼的声音,只能把他放下来。
秦怀英如同找到了救星,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把搂住秦琼的大腿,哭喊道:“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琼气急败坏的说道。
“孩儿要来救您,却被这人无端的揍了一顿,爹,您一定要给孩儿做主啊!”
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儿子,秦琼又气又怒。
“谁要你来救了?”
他把秦怀英踹到一旁。
又指着树上的两个儿子,气的声音都哆嗦了。
“两个逆子,你们还不快滚下来!”
片刻之后,弄清了原委的秦琼,恨不得把秦怀英抽死。
丢人啊!
上百号家将,被人家一个仆从,收拾得满地找牙!
“蠢货,老夫来柳公子府上治病,何来的绑架一说?!”
秦怀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得不解释,“孩儿见爹您好几天不回家,还以为是柳家”
秦琼被秦怀英气的,只觉得心口那股烦闷之意又回来了。
他挥手打断秦怀英的后话,尴尬的走到薛礼面前。
“薛小兄弟,犬子胡闹,实在是冒犯了!”
薛礼耸了耸肩膀,“既然是误会,想必俺家少爷也不会介意!”
说完,他走到墙角,把惊魂未定的韩同带到秦琼面前。
“这位是俺们泾阳的父母官,刚才可是差点被秦大公子给砍了”
第105章:让他交一份投名状,彻底与长孙家,一刀两断
“韩大人受苦了!”
秦琼温言安慰了几句。
韩同眼圈红红的,脖子上带着几道血痕。
刚才那壮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就会血溅当场。
这可把他吓坏了。
幸亏薛礼及时出手,把他救了下来。
“秦秦国公折煞下下官了”韩同哆哆嗦嗦的说道。
秦琼点了点头,道:“老夫回去之后,一定会多多管教下面的人!”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根本没必要和韩同一个小小县令道歉。
但他却必须要给薛礼面子。
平常的时候,薛礼除了跟随许褚练武之外,就在李时珍的药庐里帮忙。
秦琼在柳家的这几天,也多亏了薛礼的照顾。
两人早就混熟了。
秦琼也知道,薛礼在柳家并不只是奴仆那么简单,而且,他更清楚薛礼的身手,有多恐怖!
这个看似青涩的少年,拥有着不下于当朝大将军的武艺!
他曾亲眼看到,薛礼用一只手把好几百斤的石锁,耍得像纸盒子一样。
秦琼心里在羡慕柳家人才济济的同时,也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别看自家的这些家将,一个个头破血流的,实际上,薛礼还算手下留情。
否则的话,柳家大宅门外,早就尸横遍野了!
如此一来,便算是恩情了。
见薛礼拉着韩同,向门里走去,秦琼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秦怀英,脸色蓦然变得阴沉无比。
“都给老夫滚回去,此事待老夫痊愈之后,定要有一个说法!”
三个儿子如丧考妣,家将们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把受伤的人搀扶起来,全都灰溜溜的走了。
见薛礼把韩同领进来,柳白也感到有些意外。
在看到韩同脖子上的血痕之后,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到,这厮在关键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忠心’。
包扎完伤口后,韩同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公子,下官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裹着纱布的脖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柳白憋着笑,道:“韩大人日后切不可再冲动行事,衙役们虽然勇武,但也不是将门中人的对手!”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韩同还是一阵阵的出冷汗。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纸。
“公子,这是您之前派人送来的田契,下官都已经改在您的名下了!”
柳白叫人把田契收起来,看向韩同的眼神,出现了几分微妙的变化。
从前,他一直没有把韩同当成自己人看待。
要知道,韩同可是长孙无忌塞到泾阳县的人。
若非他把柳白也当成了长孙无忌的人,恐怕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客气。
直到后来,为柳白办了不少事,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然而,当初柳白在长孙家大闹一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官场。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长孙无忌不对付。
韩同还对自己这么客气,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他究竟是藏着坏心眼,还是打算抛弃长孙无忌,彻底投入自己的门下?
柳白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明天就是吏部考评天下官吏的时候了,韩大人可曾收到过风声?”
韩同顿时精神一震!
他仿佛忘记了脖子上的伤口,笑模笑样的说道:“多亏了公子拂照,下官在今年的吏部考评中,被评为中上,想必官阶能往上升一升!”
“那么,韩大人打算去什么地方?”
韩同一怔。
听柳白的意思,是打算给他找门路,去其他地方为官!
纵观大唐官场,没有比在长安周边当县令,更加艰难的了。
距离长安近,只要有御史出巡,泾阳必定首当其冲。
一旦检查出问题来,不光官位丢了,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而且,在这种地方,伯爵侯爵多如狗,公爵王爷满地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人。
换句话说,长安周边的县令,权力又低,风险还大。
自从大唐立国以来,这些地方的县令,压根就没一个能安然度过任期的。
否则,长孙无忌也不会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当泾阳县令。
因为他很清楚,把自己的心腹放在这种地方,迟早要吃亏。
这也是为什么韩同一上任,就着急找靠山的原因。
他是真怕,自己活不到任期结束的时候,如果能离开泾阳,哪怕降职都行!
他强忍着心头的狂喜,道:“但凭公子做主!”
柳白从托盘里捏起一枚精致的点心,小口吃完,一边用手绢擦着嘴角,一边悠悠的说道:“去哪里都好说,关键在于,韩大人会怎么做!”
曾经,韩同自以为是长孙无忌的人,可自始至终,长孙无忌都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
所以他柳白不介意接受韩同。
别看韩同只有七品,但现在还是贞观朝的开始,未来的那些大佬们,还不一定有韩同当前的地位。
如果多多培养一番,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好帮手。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完全效忠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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