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一扭头,又瞧了房玄龄几人一眼。
他有些郁闷的发现,这群人,似乎都不怎么把这场风波当回事。
尤其是房玄龄等人,抬头看天的抬头看天,闲聊的闲聊,挖鼻孔的挖鼻孔。
“王勣先生他们,为何不来?”
李承乾喃喃的说道。
作为监国太子,首先应该保证的,并不是挚友的安危和前途。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更在乎的,是朝堂的稳定。
往常,李二在的时候,下边这群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那是因为,李二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平息一切动荡。
李承乾才多大?
他有些拿不准主意。
于是,用出了无往不利的招数。
拖字诀!
“本太子身体稍有不适,半个时辰后,再行考校吧!”
孔颖达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李纲,用眼神制止了。
李义府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笑道:“太子不妨且去太医署看一看。”
孔颖达一挥袍袖,狠狠的瞪了李义府一眼。
“区区半个时辰,难不成还能学出什么花样?”
李承乾轻轻咳嗽了几声,道:“来人,给文武百官赐座!”
半个时辰并不长。
为了避嫌,李承乾没有把李义府等人,召进宣政殿问话。
外边人乌央乌央的,大冬天的着实不好受。
今日的班首房玄龄,特意给学子们准备了帐篷和暖炉。
这些东西,皇宫之中早有储备,找人拿出来就是了。
杜如晦看了一眼,宣政殿紧闭的大门,悠悠的说道:“太子还需多多磨砺几年才是。”
萧禹呵呵一笑,道:“太子行事知道稳妥,已经远超常人了。”
房玄龄问候了双方的学子,走回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杜如晦和萧禹同时一怔。
萧禹试探性的说道:“好的?”
房玄龄道:“王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似乎,还把书院所有的先生,以及第一届所有毕业生都带来了。”
杜如晦问道:“那坏的呢?”
房玄龄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迟疑了老半天,才说道:“那李安年只是粗通笔墨罢了,以他的水平,考个秀才都够呛!”
杜如晦和萧禹脸色骤变!
他们一直不大心忧的原因,在于李义府等人以往的表现。
瞧那几个穷小子,有恃无恐的样子,李安年就算不是才高八斗,想必应付区区考试,也不成问题!
可可房玄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玄龄兄,你你可莫要吓唬我!”
萧禹的声音都发颤了。
要是李安年没点水平,那书院恐怕就真完了!
房玄龄似乎在强忍着怒火,咬着牙道:“若非板上钉钉,房某怎会告诉你们?”
杜如晦豁然起身。
“我要去见太子!”
房玄龄的声音,出现了些许沙哑。
“恐怕已经晚了!”
三人同时看向宣政殿门口,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
李纲和孔颖达就站在台阶下,分明是阻止旁人,进去跟太子商议对策!
旁边,于志宁不知何时,召集了一大批和弘文馆有关系的文官,将李义府等人隔开!
目的性很明确,毫无疑问,是冲着房玄龄他们!
形势急转直下,一瞬间,房玄龄三人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群人,分明是早有预谋!
看来,这一次弘文馆的旧属们,是誓要把书院扳倒!
无可奈何的三人,只能重新坐下。
半个时辰到了!
李纲和孔颖达一直在算着时间,立刻向宣政殿内走去。
很快,李承乾走了出来。
瞧的脸色,似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房玄龄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若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等只需护好李义府等人,待柳白归来之后,再行商议良策”
杜如晦和萧禹点了点头,谁都没说话。
文武百官,诸位学子重新站好。
孔颖达迫不及待的上前,道:“敢问太子,可否开始考校李安年?”
李承乾的脸色有些阴郁。
他可以确定的是,李义府等人早有防备,也早有准备。
可想了半个时辰,却一点头绪都抓不住。
再看向李义府,这货依旧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心急。
李承乾正好开口应下。
这时候,李义府却突然蹦了出来!
“且慢!”
孔颖达回头看去,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怎么,你们怕了?”
李义府不理他,好像被李安年感染了一般,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长衫。
将身上的褶子全都拽平整,这才道:“难得今日有这么多人在场,下官很清楚,李先生和孔先生视我书院为仇寇,日思夜想洗刷前耻”
他忽然展颜一笑,道:“不如,借今日的机会,弘文馆与我书院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学问较量当然,李安年是必定要参加的,若他没有真才实学,依旧可以治我等舞弊之罪!”
此言一出,在场之中瞬间哗然一片!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
书院和弘文馆之争,旁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厮竟然要直接把‘战争’挑起来?!
且不提书院赢了如何。
若是输了,不光是书院学子的前途没了,整个书院也将毁于一旦!
在学问上败了,书院还有立足之地吗?
到那时候,就算陛下回来了,恐怕也挡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不得不废除书院,重开弘文馆!
李纲、孔颖达、于志宁等人,顿时眼前一亮。
正愁怎么把话头转入重开弘文馆的问题上呢,书院的人,竟然把大好机会递上来了!
莫非,李义府这小子是自己人?
第1156章 攻于心机,精于算计,这便是书院的风气
书院要跟弘文馆的人比试学问?
那场面可不能小!
不争个输赢,哪里来的书生意气?
“若是赢下这几场,我弘文馆就有重开之日了!”
“我等可以重回弘文馆读书,老天开眼!”
“书院之人鼠目寸光,竟妄图与我弘文馆,一争学问之巅峰,何其可笑?”
“跳梁小丑罢了,我辈众人束发修学十年者,不胜枚举,书院中人最长的也不过是短短四年罢了,字都认全了吗?”
“哈哈哈!”
“”
弘文馆一方的灰袍书生们,兴奋的议论着。
论起谁最想书院完蛋,那非他们莫属。
挡人财路,就形如杀人父母。
若是挡了前途呢?
尤其是对于那些,在弘文馆读书读了一半的人,莫名其妙的被赶了出来,心中恨不得把书院那些人的祖坟都刨了!
文武百官也在讨论。
相比之下,他们的讨论反倒比学生更激烈几分。
弘文馆和书院肩负的,可不仅仅是教书育人这一项责任。
出身,是作为官员的首要条件。
曾经的九品中正制,靠的是家庭出身。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科举乃是大势所趋,那么在哪里读的书,自然成了判定出身的主要方式。
朝堂之上何人能相信,何人能依仗,一个个利益集团,几乎都是以出身来区分。
一提起比试的事情,文武百官瞬间分成了很明显的两派。
一方,以一大部分稍微年轻一些的官员为主。
他们或是出自弘文馆,或者家族和弘文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旁的不说,光李纲、孔颖达、于志宁等人的门生故吏,就有不少。
另一方,则以一部分年长的官员为主。
他们的品级,并不见得比对方高多少。
只要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在书院读书。
靠家世不行,那么只有靠教育背景。
书院倒了,他们孩子的前途,岂不是也毁了?
瞧弘文馆的态度,是不可能接受书院学子的
学问如山,没有点家底的人,八辈子都不可能翻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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