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痴当侍卫,拒绝入朝为官 第915章

作者:水果抹茶

他哼哼着某首歌谣,将茶壶放在窗台上。

李渊念完了经,站起身来,也走到窗户边。

“这曲律听着新鲜,词也新鲜,你编写的?”

柳白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老爷子,您猜下边那群人,知不知道这场文会的真正目的?”

李渊撇了撇嘴,幽幽的说道:“说的就好像,老夫知道一般”

黄巢跑上来,先朝李渊见礼,而后跟柳白,讲了下边帐篷里发生的事情。

“高向玄理呢?”

黄巢答道:“高向玄理并未过来,不过苏我摩理势却来了!”

柳白一挑眉。

“在哪里?”

黄巢指着帐篷外,正在和一群书生闲聊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儒士长袍。

三撇长髯飘洒胸前,颇有几分名士风范。

看外表,还真有点饱读诗书的意思。

柳白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并非是从前听过,而是近期,泰记对此人进行了针对性的调查。

如今,苏我摩理势已经全面接手了,高向玄理在长安的势力。

也就是说,高向玄理已经失去了作用。

就等着岭南的消息一传来,被李二抓起来砍脑袋了。

“他在长安的身份是什么?”

黄巢小心翼翼的偷看了李渊一眼。

似乎,是不想让李渊听见。

柳白挥了挥手,示意他尽管说。

“是是李师傅酒坊,在长安销售点的账房”

李渊刚喝一口水,听见这句话,直接喷了出来。

好在,他没有朝着柳白喷,而是喷到了窗户外。

很快,就听见下边的人说道:“下雨了?”

李渊赶紧把脑袋缩回来,用袖子擦了擦胡子上的水,惊愕的说道:“长安销售点的账房,是个倭国人?”

黄巢点了点头。

李渊拔腿就走!

“娘的,祸害到老子头上来了!”

柳白往旁边挪了几步,直接挡在了楼梯口。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无非是一个账房罢了,人家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来打马虎眼”

“屁话!李师傅品牌不容有失,若是让老百姓知道,老夫用个倭国人当账房,销量肯定一落千丈!”

李渊是唯一不顾及柳白身份的人。

他使劲将柳白推开,跑下楼去。

黄巢低声道:“少爷,要不要”

柳白扫了他一眼,道:“你能拦得住这老头?”

黄巢嘴角抽搐了几下,摇了摇头。

柳白又走回到窗户口,悠悠的说道:“既然拦不住,那就不用去拦了,让苏我摩理势涨涨教训也好,免得他总以为,自己藏得很深”

“可太上皇会不会,搅扰了此次文会?”

说完,黄巢讪讪一笑,道:“是属下脑子犯轴了”

苏我摩理势又没有表明身份。

明面上,他只是个来参加文会的。

就算李渊当场把他打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物们知道,这场文会完全是给倭国人做局的,剩下的人可不知道。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文化交流盛会。

几句话的工夫,下边已经吵闹了起来。

柳白关上窗户,隐约能听见,李渊的大嗓门,以及金吾卫们身上铠甲碰撞的声音。

他走到一张小桌子前,提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不多时,写成一首小诗。

“交给陆德明,让他挑一挑,送给谁合适。”

黄巢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许多。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柳白的吩咐,将这首小诗,送了下去。

在唐俭和戴胄的主持下,文会进行的相当顺利。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大唐口才最好的了。

一个大理寺卿,以口断案,理清是非曲直。

一个鸿胪寺卿,舌灿生花,用嘴皮子为大唐争取利益。

此外,两人也都是正统的读书人出身,在士林之中,颇有几分名望。

在场的人,也都相当给面子。

除了许敬宗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有所响应。

文人聚会,最为出名的,当属兰亭雅集。

曲水流觞,群贤毕至。

话题天南地北,基本上就是想起来什么说什么。

当然,对于博学多才的人而言,往往在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之间,就能探讨出人生的哲理。

诗词歌赋自是少不了!

大唐文人也是赶潮流的。

歌赋早就流行过去了,最巅峰时期,还属魏晋。

而今,文人们最喜欢的是律诗。

相比于五言律诗,众人还是更加喜欢七言律诗。

这是因为,五言律诗难则难矣,简则简矣。

也就是说,要么写的格外出众,要么写的平平无奇,没有中间阶层。

看起来少了渐渐淡淡的两个字,但格律上的变化,以及辞藻上的编排,都要难上百倍不止。

“论起做诗,王勣先生应拔得当代头筹,所著《过酒家》,道尽宁静淡泊之意,我等差之千里!”

“伯施先生的《出塞》,也是当世绝伦,乃是乐府的集大成制作!”

“要老夫看来,陛下的诗句,也极其精彩,‘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余’这是何等的气魄?”

“”

众人各有各的看法。

陆德明捋须轻笑,轻轻拍了拍桌子。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陆某这里有一首诗,烦请诸位点评一二”

第1208章 祖宗八辈都担不起这首七律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陆德明用宽厚的语气,缓缓将诗句念了出来。

众人闭着眼睛,体味着诗句之中的意境。

品味良久,孔颖达率先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竟然带着些许泪光!

“送别诗,常常缠绵悱恻,低徊留连,这首七律一扫缠绵幽怨的老调,以开阔豪迈入篇,前两句,直述北方冬日之景,若是再稍加雕琢,不免斫伤气势,后两句几使人泪下,故知己不能甘心”

说到这,孔颖达一顿。

深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还记得,吾友王琰,仕前隋之际,赴齐州为官,至今十余载,尚不得见”

于志宁思虑良久,慨然道:“吾友薛收,亦是如此,可惜他早已病逝于武德七年,此生无再见”

他长叹一声,不禁黯然神伤。

或许,大多数人都想起了,离别多年的好友。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同在主宾客席上的,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许敬宗。

听闻这首诗,许敬宗的反应,比谁都大!

他已经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前往倭国。

此去经年,远渡重洋,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返故乡。

念及于此,他竟是不顾体面的,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延族”

陆德明轻轻拍了拍许敬宗的肩膀,以示安慰。

实话实说,许敬宗在书院,也算是兢兢业业。

可惜,在书院之中,他的为人也‘广为流传’

舞弊一案,他算是替书院背了一个黑锅。

才在天牢住了几日,竟然不得不去倭国!

陆德明心中,也着实的不忍。

不过,他也很清楚,柳白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书院好,也是为了许敬宗的前途考虑。

倭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许敬宗若是继续留在书院,此生难有出头之日。

唯有以身赴险,才是破解之道。

等许敬宗回来,极有可能直接进入三省!

到那时,书院的诸多学子,差不多混出头了,也能有个照应。

“袁朗先生,可否将这首诗,送给在下?”

许敬宗泪眼婆娑得抬起头来。

陆德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孔颖达将诗句拿了起来。

看了几眼之后,神情略显尴尬。

“这是柳白的诗?”

柳白的字,的确太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