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刹那月白
这几日,他一定要好好地表现一番,要让史官言官见到他那孝顺至极的悲痛模样,好让他们大书特书,为自己今后争夺储位铺路。
……
另一边。
朱允熥靠在自己屋内的椅子上,双眼无神。
他的贴身太监,正在细心地帮他用药酒涂抹膝盖。
“殿下这腿今日可算是遭罪了,奴婢看了也是心疼不已。”
“要不今夜奴婢帮您缝制一个软包垫在膝盖下吧,衣裙一穿,谁也看不出来的。”
朱允熥无力地摇了摇手,叹气道:
“不成不成。”
“为父亲跪孝,怎能因怕疼就做如此之事?”
“况且我那哥哥朱允炆一直盯着我,希盼着我犯错。”
“这要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正中下怀?”
那贴身太监嘴角动了动,忍不住道:
“可殿下,那朱允炆殿下也是膝下垫了东西……奴婢虽然不懂事,但也看得出来。”
朱允熥似乎早就知道,摇头道:
“他可以垫,我却不行。”
“爷爷他一直不太关心我,这一次父亲逝去,我若还动这点小聪明,只会让爷爷更加厌恶。”
“若皇爷爷都厌恶我了,那我在这深宫之中,当真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第204章 蹊跷的死因,铁铉求见
朱允熥的话,让他的贴身太监唏嘘不已。
“殿下在这宫中,实在委屈了。”
“但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奴婢听说,那吕家,最近一直安排人在京城附近查找一人,若奴婢猜得不错,应是失踪许久的皇长孙殿下!”
“若是这位能回宫,便可以与朱允炆殿下分庭抗礼,殿下您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朱允熥知道自己贴身太监向来消息灵通,顿时来了兴趣:
“此话当真?”
“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哥哥,真的会回来?”
如今的朱允熥,活得可谓是水深火热。
宫内有朱允炆一直对他虎视眈眈,设计陷害;
宫外,还有吕家一直在鼓动各路官员对皇帝进言自己的过错。
朱允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朱允炆和吕家了,他们就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但朱允熥知道,自己还有同父同母的哥哥朱雄英,只要他能回来,那朱允炆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至于储位……
朱允熥从来就没想过,他本也没指望能当上皇帝,之前想争,也是因为不争就是死。
以朱允炆的性子,他一旦登基,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朱允熥想了想,然后道:
“为今之计,只有苦熬守矩,不要被朱允炆抓到把柄……然后期盼我那长兄,能早日归来了!”
……
文华殿。
扮作锦衣卫的朱雄英,跟着何礼,两人一路畅行无阻,来到了正殿内。
很快。
朱雄英见到了自己父亲朱标的尸首。
由于天气寒冷,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尸首腐坏,所以朱元璋下令明日起设灵堂,七日之后再行出葬之事。
朱雄英虽然对这位“父亲”并无多少感情,但毕竟死者为大,所以还是行了为人子者,该行的大礼。
此时。
朱元璋正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来看看你爹吧。”
“谁能想到,九年前离开皇宫的时候,是你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虽然依旧很是悲痛,但朱元璋在见到朱雄英回来之后,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朱雄英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表情肃穆。
朱标的样貌,和九年前比起来似是苍老了许多,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
偌大的帝国,要全心操劳起来,果然很是伤人。
朱元璋眼色悲哀地对朱雄英道:
“太医看了,说是太子操心劳神,饮酒过多……醉酒之时酒水反涌堵住喉咙,窒息而亡。”
说话的时候。
老朱的嘴唇都在发抖。
朱雄英仔细看去,朱标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并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而且,中毒的话,太医不可能查不出来。
可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窒息而亡?
于是,他闭上双眼,心中开始用奇门遁甲推算了起来。
睁开眼,朱雄英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对朱元璋问道:
“爷爷,上元节当晚,你是和我父亲一起用晚膳的是吗?”
老朱点了点头:
“还有你祖母、允炆和允熥……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朱雄英继续问道:
“席间都吃喝了什么?父亲所食之物,所用之酒都有谁人碰过?”
朱元璋想了想,道:
“倒是喝了不少酒,席间太子向咱敬了几回酒,还有你那两个弟弟,也都向太子敬了酒。”
“不过我们所饮之酒,都是同一坛倒出。”
“至于吃的……这得问尚食局的尚食,咱去让人将她叫过来。”
朱雄英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孙儿根据奇门之道推算,父亲是中了藏在五谷之精之中的毒……应该是酒水的问题,与吃食无关。”
“只是奇怪,若晚宴饮的是一样的酒,为何只有父亲他出事了……”
就在朱雄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门外守着的何礼,传来了声音。
“陛下,殿外有人通报,礼科给事中铁铉求见……”
朱元璋一听,皱起眉头道:
“铁铉?”
“他一礼科给事中,如此深夜来见咱作甚?”
“不见。”
朱元璋话还未落音,朱雄英就开口劝道:
“爷爷,铁铉此人,孙儿亦有所耳闻……”
“都说他性情刚决,机敏过人,如此大才,必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来找不痛快,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之事要禀报。”
“不如见上一面?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朱元璋还是很听朱雄英的劝,虽然他对于铁铉要说什么并不知道,但既然大孙子都开口了,那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老朱对朱雄英道:
“也好,铁铉此人,熟通经史,还懂兵法,颇有才能,今日咱便让你看看……你若能入眼,找机会收入麾下。”
接着,对门外道:
“让他去武英殿等咱。”
门外的何礼又道:
“陛下,铁铉请求在文华殿面圣。”
朱元璋一听,摇了摇头:
“要求还挺多。”
“要不是看在咱大孙子面子上,咱就让人拿棍子赶他出去了。”
“罢了罢了,就让他来此吧。”
……
铁铉来到文华殿外,跪拜在台阶之下。
寒风刮过他的身躯,他身着单衣却没有丝毫颤动。
见到此状,朱元璋便不由得对这个年轻臣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起来。”
朱元璋坐在了朱雄英搬来的椅子上,紧了紧衣袍,问道:
“有何事见咱?”
“速速说来。”
铁铉拱手回道:
“启禀陛下,此地不宜多说,还请陛下寻一私密之室,臣有要事相告!”
朱元璋看向了一旁的朱雄英,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朱雄英微微点头。
于是。
老朱便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进屋来说。”
“若非重要之事,咱可就问你罪了。”
说罢。
起身,负手入殿。
朱雄英搬着椅子紧随其后。
铁铉从台阶下站起,抖了抖衣袍,也跟在后面入了殿。
殿门关闭。
铁铉见到屋内躺着的太子遗体,立马又跪了下去。
“说吧,到底何事?”
铁铉双手拱起,目光中透露着坚毅之色,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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