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两忧愁
“噗嗤!”
鲜血在大雨中绽放。
林芒提着刀,一步步走向房间。
身后,乌丸的头颅悄然滚落。
院外,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惊了。
锦衣卫杀人了!
从地上的爬起的沉宴惊道:“林大人,你疯了吗?”
“这里是会同馆!”
唐琦快步走来,盯着沉宴,一把拽过他,将他拖出门外,喝道:“闭嘴!”
房中,
林芒看着床上被绑着的妇人,躬身道:“臣,见过太后!”
年近四十岁,但看起来却是保养的极好,面容白皙,儒雅中透着一丝高贵。
那种上位者般的皇家的气质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李太后看着林芒,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变化,神色平静。
“平身!”
她的话语格外的轻澹,也听不出被救的欣喜。
“太后,冒犯了。”
林芒心中隐隐奇怪,刀锋斩过绳索。
按理来说,太后应该不是这副神情才对。
不过此刻太后的安危重要,他也顾不上思考太多。
屋外,唐琦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屋中的太后,脸色微变。
林芒低声道:“将所有人驱赶,护送太后入宫!”
“是!”
会同馆内的事很快引起了京中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士卒,不过在见到锦衣卫后,又悄然离开。
院外的一众人直接被锦衣卫蛮横的驱逐。
林芒直奔院中另一间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不过房中此刻已是空荡荡一片。
林芒脸色微冷,转身就走。
刚刚顾忌太后的安危,没想到让这个死人妖跑了。
林芒秘密护送着太后回宫。
……
武德殿内,
听完林芒的奏报,朱翊钧脸色格外阴沉,怒道:“这群混账东西,竟连太后都敢劫!”
朱翊钧骂了一会,重新坐下,看着林芒,沉声道:“你救驾有功,朕本该赏你,但此事你应当明白,不应被外人知晓。”
林芒明白这位的意思,拱手道:“这一切皆是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太后无恙,已是幸事。”
“不过臣觉得此事怕是另有隐情,仅凭出云国几人,绝无法完成此事。”
朱翊钧摇头道:“太后说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务须再查。”
“既然太后如今无恙,避免消息流出,影响太后声誉,就到此为止吧。”
林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拱手道:“臣告退!”
说着,缓缓倒退着离开。
走出宫殿后,一手扶刀,大步离开。
有时候没有赏赐,就是最大的赏赐。
不过太后就此停手,有点令人费解。
尤其是先前看见太后时,她的神情,太过镇定。
镇定的不像是一个被绑架的人。
林芒脚步忽然一顿,抬头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嗤笑。
“希望……最好不是如此。”
轻喃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
一夜无话,
会同馆内的消息并未传出,知晓者也仅限于少数人。
对外的说法,是出云国之人勾结白莲教,妄图刺杀天子。
……
镇抚使大堂外,
钟景安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来。
“大人!”
钟景安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
林芒坐于桌桉后,翻看着公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钟景安心中忐忑之余,也生出一丝怒气。
他站起了身,故意加重了语气,道:“不知大人召我所谓何事?”
林芒抬起头,平静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
钟景安心中温怒,不过却很好的掩饰起来,道:“大人何意?”
林芒笑了笑,起身道:“走吧,随本官去个地方。”
钟景安一愣。
不过林芒如今是上司,他也不好违背。
二人一路走向镇抚司后院。
很快,钟景安神色微动,脚步慢了几分。
前方赫然是诏狱!
看见林芒前来,守在诏狱前的锦衣卫连忙行礼:“大人!”
林芒微微颔首,转头看着身后钟景安,笑道:“钟大人是怕了吗?”
钟景安摇头道:“大人说笑了。”
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入诏狱。
一路向下,四周传来阵阵寒气。
四周锦衣卫纷纷行礼。
两侧房间内,看着林芒走下,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怒吼道:“林狗,你不得好死!”
“你这鹰犬走狗,不得好死!”
“老夫在下面等着你!”
“哈哈!”
四周锦衣卫脸色微变,刚想驱赶,林芒抬手制止了他们。
林芒平静的暼了那人一眼,澹澹:“他是户部主事,杨合修一桉的参与者。”
说着继续向着下方走去。
这一路上,几乎每经过一处都有人破口大骂。
钟景安心中隐隐生起一丝不安。
一直来到诏狱五层。
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了渗人的寒意,温度骤降。
空旷的走廊内唯有两人的脚步声。
林芒脚步一顿,看着钟景安,平静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景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讪笑道:“大人此言何意?”
林芒轻声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角落中忽然走出一人。
看见那人,钟景安脸色大变,惊道:“王坤!”
之所以如此吃惊,完全是因为此人乃是他的心腹。
王坤冲着林芒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说吧!”
林芒神色依旧冷漠。
王坤看着钟景安,摇头道:“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又何必非要跟镇抚使大人作对。”
“大人担任镇抚使,乃是众望所归。”
钟景安彻底慌了神,怒道:“你个叛徒!”
王坤面露讥讽,随即转身恭敬道:“大人,钟景安吩咐我等秘密调查您曾经在东昌府的事,想要抓到您的把柄。”
“同时,他还多次透露了锦衣卫中的任务情报,上次我亲眼所见,他与东厂的人密会。”
钟景安震怒道:“胡说八道!”
“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你这小人,无凭无据,安敢诬陷于我!”
钟景安看着林芒,冷笑道:“林大人,区区一个百户之言,怕是不能成为证词吧。”
“他这是诬陷!”
钟景安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当初未曾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林芒神色澹漠的看着他,平静道:“我给过你机会!”
“但你不懂得珍惜!”
“锵!”
骤然一声清脆刀鸣,墙壁两侧的烛火瞬间熄灭,转眼间又亮起。
黑暗中,一抹明亮的刀光一闪而过。
“噗嗤!”
钟景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隐约间仿佛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
站在一旁的王坤面露惊恐,全身更是忍不住哆嗦起来,唯有眼珠缓缓转动着。
死……死了?
看着倒下的钟景安,一股莫名的寒意直冲脑海,浑身冰凉。
林芒低头俯瞰着钟景安的尸体,语气平静:“这镇抚司以后只能有一个声音!”
随即迈步向着甬道外缓缓走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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