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两忧愁
唐琦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大人,人不是我们杀的。”
“嗯?”林芒眉头一皱,略感诧异。
唐琦解释道:“动手的是城内以苏家为首的一众势力,我们入城时他们就在与贼匪厮杀了。”
林芒颦眉不语。
“人在哪?”
话落,远处一行人奔赴了过来。
苏烈热泪盈眶,激动道:“大人,我盐山百姓终于将诸位大人盼来了啊。”
一众人无比激动的上前,似乎下一刻就要跪下。
林芒面色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直接问道:“盐山县为何会被马匪攻破?”
苏烈心中一惊。
这位不太好糊弄啊。
小心的抬头看了林芒一眼,满脸悲伤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贼匪以城外百姓要挟,高县令迫不得已,只能率领城中县兵出城救援,但就在回城之时,县尉突然临阵倒戈,率人打开了城门,这才导致贼匪入城。”
林芒平静道:“如此说来,你们还是功臣了?”
苏烈心中迟疑,为何这语气听着不太对劲。
就在此时,远处屋檐上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那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
“苏家主,你的无耻,真是令唐某都甘拜下风啊。”
“哈哈!”
“明明是你们这些家伙收了我们的钱财,打开了城门,更杀害了一众锦衣卫,亲眼看着盐山县令死在城墙之下,怎么如今你们倒成了好人?”
苏烈脸色微变。
当即怒斥道:“大胆贼匪,休要胡说八道,来人,快杀了他。”
林芒冷冷的暼了他一眼,苏烈心中微颤,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汗珠不断从额头滴落。
他从未觉得这些世家大族之人会是忠义报国之人。
事实上,盐山城破,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这些世家豪族之人。
林芒看向远处那位书生打扮的身影,冷声道:“这一切究竟是谁指使伱们的?”
书生轻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望向天空,平静道:“林大人,我知你,但你知道吗?我曾也有满腔抱负,可最终却抵不过那些无能者的一句话。”
“那榜眼资质平平,毫无经国之策,但那皇榜之上,无我姓名啊!”
“这个世道,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依然如此,你我终究抗争不过。”
书生挥手抛来一封密信,大笑道:“林大人,有时候难得糊涂!”
话落,气绝身亡。
林芒缓缓转过身,面色冷酷:“将苏烈一行人全部押入大牢,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苍劲有力的暴喝似震碎了风雪。
苏烈浑身一颤,整个人仿佛失去全身力气,无力的瘫倒在地。
“完了!”
林芒缓缓拆开手中信封……
目光一扫而过,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第93章 斩李铭诚
盐山城外
自河间府城而来的五军都督府士卒以及河间府府军正缓缓前行。
马蹄声阵阵!
辎重车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深深的车辙印……
一杆宋字大旗在寒风中飘扬。
虽然已是二月的天气,但今年这场大雪似乎格外的漫长,丝毫未见停止。
整个大明多地都是受灾严重。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但谁又能知道,在这连绵的大雪之下,不知要有多少百姓受灾。
流离失所者,不在少数。
此次为剿灭白莲教分舵,五军都督府总计派出四千余人,加上五百府军,也算声势浩大。
不过这四千人其中包括辅兵,后勤兵种,真正的可战之士其实最多不过三千之数。
军队前方,李铭诚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驹,神情惬意。
虽然天气寒冷,让他心情异常烦躁,但只要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小老鼠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尸体,他心情就又好了很多。
至于盐山陷落一事,在他看来,区区马匪,何足挂齿。
待大军一到,还不得乖乖俯首。
何况,既然影卫传来消息,估计他那位父亲早有谋划吧。
从小到大,他就从未相信过自己。
虽然将任务交给了自己,但他可不会觉得那家伙会没有后手。
宋经文策马上前,与其并驾而行,眼中隐含担忧,低声道:“李兄,我们如此拖延时间,已经算是贻误战机,这是犯了军中大忌,这可是死罪。”
本来两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四天。
就算他父亲是兵部侍郎,若是真的传入圣人耳中,他必难逃罪责。
李铭诚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宋兄,我们可并未拖延时间,天寒地冻,大军行进缓慢,这不是应有之事吗?”
李铭诚有句话没说。
一个死人,又能如何。
只要他们能成功收复盐山县,不管过程如何,他们都将是功臣。
至于会死多少人,没人会真的在意。
百姓?
不,那些都是贼匪!
见李铭诚都这样说了,宋经文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反正主意是李铭诚提出来的,就算真有事,也是李铭诚扛着。
……
后方的马车内,知府高明远掀开车帘,目光望向前方,轻轻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这位小侯爷行事还是太过急躁。
锦衣卫已经催了三次,而这位小侯爷却一再故意拖延行军速度,若是被锦衣卫知晓,必然难逃罪责。
就算陛下看在李家的面子上想从轻处罚,军方一系的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何况,那些御史们早就准备对侯爷口诛笔伐了。
普通官吏或许会畏惧侯爷,但那群御史中,总有一些头铁之人。
青史留名,他们看的可比生命重要的多了。
前几日,这位小侯爷以武清侯府的名义收买了一位河间府卫所的千户,让其派人袭杀林芒。
此事若是让人知晓,必然留下把柄。
……
很快,盐山城斑驳的城墙逐渐映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李铭诚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贼匪侵占盐山县,我等作为大明军人,岂能容忍这些贼匪嚣张。”
宋经文举剑喝道:“剿灭反贼,收复盐山!”
“剿灭反贼,收复盐山!”
身后的军士纷纷暴喝起来。
作为一名军人,再没有比战争来功勋更快的途径了。
李铭诚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林芒啊林芒,我定会为你选一处好坟茔的。
军队加快了前进速度。
但下一刻,几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城墙之上,站着一排排面容肃穆的锦衣卫。
立着的飞鱼旗在风中肆意的飘扬。
李铭诚脸色微变,在吃惊中发出一声惊呼:“锦衣卫?”
后方马车中,高明远亦是瞪大了双眼,心中一突,顿生不妙之感。
怎么会是锦衣卫?
白莲教的人失败了?
怎么可能?
马匪攻打盐山,这所有的一切其实他都知晓。
盐山县是唯一一个不服从他命令之地,既然如此,这盐山县令也该换人了。
那些马匪不过是他与白莲教手中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真以为区区一众马匪,在河间府就能肆意烧杀抢掠。
那未必也太小瞧官府的力量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出了点小意外,连他也未曾料到,这群马匪竟然能攻下盐山县。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诱锦衣卫前来。
然后将锦衣卫到死全部推给马匪。
堂堂锦衣卫,不仅全军覆没,更是葬生于马匪之手,若是传出去,以后锦衣卫将彻底丧失威严。
同时,作为镇抚使的程鸿年也就该下台了。
此地白莲教分舵人数众多,其中强者更不在少数,按理来说,这些锦衣卫应该必死才对。
待锦衣卫一死,届时大军到来,没有了白莲教的相助,这些马匪又如何抵挡大军。
自始至终,这些马匪都是他与白莲教手中的棋子。
这是一次针对锦衣卫到谋划,也是送于小侯爷的功勋。
但眼前这一幕,让他一颗心如坠冰谷。
李铭诚神色阴沉。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城中一队队锦衣卫便策马狂奔而出,将众人包围。
林芒一手扶刀,缓缓登上城墙。
他手中拿着一壶酒,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轻笑道:“诸位,见到本官是不是很意外啊?”
“是不是在想,本官与麾下锦衣卫应当死在此地了才对?”
李铭诚瞳孔微缩。
很快就强装镇定道:“林大人,不知你在说什么?”
“呵!”林芒狂饮一口,大笑道:“我在说什么,你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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