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茶泡馍
张顿又看了一眼杨班头,轻声道:“杨班头,带上人,也跟本官出去一趟。”
听到这话,杨班头神色大变。
干什么去?
又这么大的阵仗?
难道又要去长平郡公府?
特么的,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啊?
你刚刚把人家儿子的子孙根弄断了。
现在又去人家家里?
人家不跟你拼了?
胡渠荷也有些紧张道:“先生,我们是要去长平郡公府邸吗?”
上一次,他们一块去了长平郡公府邸,差点打起来。
这次要是再去。
恐怕就不是差点,而是真能打起来!
“不去。”
张顿摇头道:“现在去了,不太好。”
胡渠荷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杨班头也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去人家长平郡公家里,什么事都好说!
杨班头好奇道:“张县令,咱们去哪?”
张顿摸着下巴想了想,抬头望向县衙外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道:
“本官是万年县县令,自然是去体察民情,看看万年县内,有没有人在欺男霸女了。”
合着就是去巡街啊?
杨班头彻底放下心,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抱拳道:“诺,卑职现在就去办!”
没过多久,张顿带着胡渠荷,以及杨班头和二十多名衙役,来到平康坊。
“平康坊里,还是热闹啊。”
张顿感慨的说着。
之前来平康坊,都是以在醉仙楼打工的身份。
再次过来,却是来巡街。
整个平康坊,因为在万年县治下,现在都归他管。
一路上,沿路的摊主和店家,看到张顿以后,一个个露出错愕之色。
张顿冲着他们微微笑了笑,嗯,既然当了官,那架子就得摆起来。
别说,这种感觉还不错!
走到醉仙楼外,张顿远远就看到胡广正赔着笑脸,在门口招揽着生意。
“父亲!”胡渠荷挥了挥手道。
胡广闻声望了过来,看到张顿和自家女儿,登时眼眸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打量着张顿穿在身上的官袍,啧啧道:
“这一身还蛮适合张老弟的啊,我当时说什么来着,就说你适合做官!”
“你看看,多俊啊!”
张顿莞尔一笑,你说你有这张嘴,以前怎么就赚不到钱呢?”
胡广忽然注意到张顿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衙役,吓了一跳,“豁,怎么带这么多人?”
胡广回来得早,并不知晓万年县县衙内发生的事。
张顿笑了笑,也不打算跟他解释,道:“我出来巡街。”
“咱们醉仙楼的店里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人闹事?”
第169章 你一个万年令,想干什么?家父封德彝
提到醉仙楼,胡广眼睛都亮了几分,搂着张顿的肩膀,冲着他挤眉弄眼道:
“有你帮衬着,咱醉仙楼的生意,那还用说吗?现在就是鼎盛楼还在,也比不过咱们!”
“瞧瞧,里面人都满了!”
胡广得意的指了指醉仙楼里面。
大堂内,坐满了食客。
张顿放心了,又问道:“平康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胡广神色一肃,“还真有一件事,我刚才听那些食客们说,春雨楼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春雨楼?张顿之前听胡广提到过这个地方,是一座青楼。
张顿道:“你详细说说。”
胡广啧啧道:“春雨楼里的头牌清倌人夏瑶小娘子,听说今天是要梳笼,几个有点身份的年轻郎君啊,就为了争这个打起来了。”
有点身份的年轻郎君?张顿眯起眼眸,“这倒有点意思。”
“走,我们去春雨楼。”
张顿投给杨班头一个眼神,转身朝着春雨楼方向而去。
“我也跟着去!”胡广搓着手掌,咧嘴笑着跟在他身边,“这么热闹的事,我得去看看。”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张顿瞅了他一眼,耸了耸肩,示意无所谓。
胡渠荷小声道:“先生,你是不是也对那个头牌清倌人有兴趣?”
张顿摇头道:“没有。”
胡渠荷眼眸一亮,“真的?”
张顿咧嘴一笑,“我对那几个争风吃醋的郎君有兴趣。”
胡广:“???”
杨班头:“???”
众人看张顿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对劲,瞬间跟他拉开距离。
胡渠荷看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古怪。
张顿呵呵一笑,没有跟他们解释,而是挥了挥手掌。
“走,过去看看!”
————
从平康坊坊门进来,约莫走一炷香时间,便能看到春雨楼。
和醉仙楼相比,春雨楼更显得宏伟华丽,富丽堂皇。
张顿带着人走了过来,远远就看到春雨楼门口,三个身穿锦罗绸缎制作而成的袍衫年轻公子,彼此怒目而视着。
一旁站着一个浓妆艳抹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们。
三个富家公子低声说着什么,忽然其中一个青衫公子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混账东西,夏瑶小娘子也是你们能染指的吗?”
另一名公子冷声道:“春雨楼的规矩,谁出的梳笼钱多,谁就可以。”
“我有钱,我为什么不行?”
青衫公子怒声道:“我说不行,那就不行,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封言道,家父封德彝!”
“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名公子冷笑道:“本公子陈政德,家父陈叔达!”
“拼爹是吗?啊?谁还没有一个爹啊!”
站在二人对面的富家公子讥讽了说着,将手中折扇打开一遍摇着,一遍淡然道:“在下萧锐,家父萧瑀!”
“那又如何?家父封德彝!”
封言道挽起袖子,怒声道:“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跟我抢夏瑶小娘子,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就是跟我爹过去!家父封德彝,你们想清楚了!”
“你们好好掂量掂量,知道惹了我,是什么后果吗?”
萧锐啧了一声,“说的你爹厉害,我爹就不厉害?”
“少在这吓唬人,我不吃你这一套!”
陈政德轻摇着折扇,懒得跟二人废话,偏头对着那名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道:
“老鸨,他刚才给了多少钱,都给他退了,老子给你双倍!”
封言道大怒,“你有钱是吧?”
陈政德哂笑道:“是啊,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能为所欲为。”
封言道气的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向老鸨,大声道:“夏瑶小娘子的梳笼钱,我出三倍。”
说完,他指着萧锐和陈政德的鼻子,怒骂道:“今天我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要是不能给夏瑶小娘子梳笼,你们也甭想!”
陈政德咧着嘴角,“巧了,我也这么想。”
萧锐双手抱肩,淡然道:“看来咱们都想一块去了。”
“几位公子,你们都消消气啊,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老鸨苦着脸看着他们,“我们春雨楼,也不是只有夏瑶一个小娘子,还有其他人呢。”
封言道瞪了他一眼,“其他人,你看本公子能看得上吗?”
“就你那春雨楼,除了夏瑶小娘子外,还有哪个能看?”
“我们来你春雨楼,是为了什么,你个老鸨心里没点数?”
老鸨被说的心中气恼,又不得不对着他们赔着笑脸。
面前的三个人,她一个也惹不起。
不仅是她,就算是春雨楼背后的人,也惹不起!
封言道的父亲,乃是密国公封德彝!
萧锐的父亲,是宋国公萧瑀!
陈政德的父亲,为江国公陈叔达!
三个公子,都是国公之子。
说他们属螃蟹的,在长安城里横着走都没问题。
眼看着面前三个国公之子,要为春雨楼头牌清倌人的梳笼之事大打出手。
老鸨焦头烂额,又无计可施。
“怎么回事?”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
“还自报家门,丢不丢人?”
封言道、萧锐、陈政德一脸不爽的闻声望去。
来的人头戴乌纱,穿着一袭绯色官袍,双手背在身后。
他身边跟着一名貌美女子。
身后站着衙役班头,以及八十个腰间佩着唐横刀的衙役。
说话的人,正是张顿。
封言道瞪了他一眼,虽然张顿身上穿着绯色官袍,他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板着脸道:“你谁啊?”
张顿面带微笑道:“本官张顿,新任万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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