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茶泡馍
长孙无忌沉声道:“万一哪一天谣言不攻自破了,又当如何?”
“绝不可能!”长孙冲摇头道:“这种事都是板上钉钉,还能不攻自破?”
就你那双眼神,能看得清张顿是什么人?长孙无忌瞅着他,“别人不可以,但张顿不一样。”
“老夫现在也在想,他究竟要怎么做。”
“不行,老夫得去一趟杜淹家里问问他!”
“老夫总觉得里面有问题。”
长孙无忌放下茶杯,蹭的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府外走去。
黄昏时分,醉仙楼内。
屋中,三十一名年轻女子将写好的成稿,递到了张顿手中,然后屏着呼吸眼巴巴看着他。
“不错,写的都不错。”
张顿看着手中三十一份成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叫来胡广,将手中的成稿递给他道:
“胡兄,一晚上时间,能将这些书印成册吗?”
胡广瞅着稿子道:“印不出多少,但是每一本一二百册没问题。”
“那就交给你了。”
张顿笑着道,然后看了看空荡荡的案牍,好奇道:“对了,杨小娘子呢?”
一名红裙女子脆声道:“她出去了。”
“渠荷呢?”张顿又看了一眼胡广,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自家女弟子的身影。
胡广一边津津有味看着三十一份成稿,一边随口道:“也出去了!”
张顿皱眉道:“这两个人出去,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啊。”
“你管这些干什么?”
胡广翻了翻白眼,然后手臂夹着稿子,拉着张顿的手腕往屋外走去,“走,跟老兄一块印刷去!”
“别说不去啊,长安书店是你的,你都不上心,什么事都让我做,到底长安书店是你的还是我的?”
张顿额了一声,好像还真是,自从长安书店开张以来,大事小事都是胡广负责。
“成,今天我跟你去。”
当张顿跟着胡广前往作坊印刷书籍时。
藏花阁外。
两名女子顿住脚步,彼此相互对视着,纷纷沉默不语。
“你来干什么?”
许久,二人同时开口问道。
她们二人,正是杨嫦柔和胡渠荷。
杨嫦柔面带笑容道:“渠荷小娘子,我先问的。”
胡渠荷淡淡道:“你先问,就得奴家先说?”
杨嫦柔哦了一声,语气意味深长道:“若是平康伯知晓她的女弟子来青楼,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胡渠荷眉头一挑道:“要是我先生知晓你想家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
杨嫦柔眉角跳了一下,摇头道:“奴家有事,就先不说了,告辞。”
胡渠荷轻哼道:“巧了,奴家也有事。”
说完,二人同时迈开脚步,站在了藏花阁的门匾下。
“你也是去……”
二人对视着,再次异口同声。
霎时,二人沉默了。
“真巧啊。”
杨嫦柔轻咳了一声,俏脸有些红,“要不一块进去?”
胡渠荷沉吟道:“也行。”
正在此时,藏花阁的老鸨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看着面前两名书生打扮的“年轻郎君”,嬉笑着道:“两位小郎君……诶,杨小娘子?您怎么来了?”
藏花阁老鸨愣了一下,吃惊的看着杨嫦柔。
万花阁的杨嫦柔,她见过一面,虽然只是一面,但就是她化成灰了,也认得出来。
杨嫦柔淡淡道:“奴家不能来吗?”
“可以可以。”
藏花阁老鸨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将目光放在了胡渠荷身上,再次吃惊道:“渠荷小娘子,您也来了?”
胡渠荷讶然道:“你认识我?”
藏花阁老鸨赔笑着道:“瞧您说的,您是平康伯的女弟子,也是褚起居郎的第一位女弟子,长安城里有点眼力劲的,能没见过您?”
“实话跟您说,前些日子奴家可一直关注着您,为此还特意去了好几次醉仙楼呢!”
杨嫦柔语气幽幽道:“你想让她沦落风尘啊?”
“……”
藏花阁老鸨愣了半晌,回过神赶忙摇了摇手,道:“这是哪里的话,妾身哪里敢啊,要是被平康伯和褚起居郎知晓,奴家这藏花阁还不得被他们给拆了?”
“杨小娘子,可别乱说啊。”
第364章 谣言如此凶猛,器重平康伯的陛下能无动于衷吗
说完,她上下打量着二人,困惑道:“两位小娘子,你们一块来藏花阁,所为何事?”
胡渠荷直截了当道:“你藏花阁有多少人?”
藏花阁老鸨沉吟了半晌道:“您是问藏花阁有多少位小娘子?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二位。”
胡渠荷颔首道:“那好,我全都要了。”
藏花阁老鸨傻眼道:“您要她们干什么?”
“再说,您要了也没用啊!”
胡渠荷认真道:“实话说了吧,我是来为她们赎身的。”
“啊?”
老鸨傻眼道,赎身?你跟你们家的平康伯为青楼女子赎身赎上瘾了是吧?
她不由看了一眼和胡渠荷同行而来的杨嫦柔。
杨嫦柔抿着嘴唇道:“我也是为她们赎身的。”
“……”
老鸨眼角跳动了几下,不解的看着她,胡渠荷是张顿的女弟子,她说这话还能想得通,你杨嫦柔来凑什么热闹!
杨嫦柔反问道:“渠荷小娘子可以,奴家就不行?”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吗?”
藏花阁老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恼怒道:“平康伯已经给万花楼的那三十二名小娘子全都赎身了,他还觉得不够?还要给我藏花阁的小娘子们赎身?不行,妾身不同意!”
胡渠荷皱了皱秀眉道:“又不是不给你钱。”
藏花阁老鸨冷笑,摊开手掌道:道:“给钱?好啊,我们藏花阁的一位小娘子,赎身价格五百贯!”
“正巧了,我们藏花阁也是三十二名小娘子,你们给我一万五千贯,妾身就让你们把人全都带走。”
“另外,妾身这里,不支持什么分期付!!”
藏花阁老鸨冷哼道:“如果你们给不了这些钱,那就不要怪妾身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藏花阁的小娘子,你们一个都休想带走!”
胡渠荷沉默了几秒,偏头看向杨嫦柔,低声问道:“你有钱吗?”
杨嫦柔朝着她翻了翻白眼,整个长安城里,有几个人能拿出这么多钱?
而且还是吃饱了撑的,把钱全部用在为青楼女子赎身上。
杨嫦柔没有理她,而是凝视着藏花阁老鸨,轻声道:“奴家以前是万花楼的清倌人,叫你一声阿娘,也是理所应当。”
在这里给妾身套近乎?
有用吗?
藏花阁老鸨冷笑了一声,不为所动。
杨嫦柔继续道:“阿娘,奴家觉得,这件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藏花阁老鸨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茬道:“错了,这就是钱的问题!”
想要我藏花阁的小娘子,还想不给钱?当我是万花阁老鸨那么蠢吗?
平康伯空手套白狼的那一套。
在万花楼好使。
但在藏花阁,没用!
“你先听奴家说完。”
杨嫦柔丝毫不恼,耐心道:“阿娘,你可知晓为什么平康伯要为万花楼的三十二名小娘子赎身吗?”
藏花阁老鸨眉头一挑,道:“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平康伯。”
胡渠荷淡淡道:“有人想借着平康坊的青楼女子,污了我家先生的名声。”
杨嫦柔点了点头,道:“现在谣言这么凶猛,阿娘应该能感受到。”
“这跟妾身有关系吗?”藏花阁老鸨哼了一声道。
“何止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杨嫦柔轻笑了一声,“因为,平康伯已经动手了。”
藏花阁老鸨心头一震,道:“你是什么意思?”
“阿娘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杨嫦柔指了指万花楼所在的方向,道:“平康伯之所以要为万花楼的那些小娘子赎身,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让万花楼从平康坊消失。”
“张顿是开国县伯,更是陛下器重的人。”
“如果平康伯被污了名声,陛下还怎么重用他?”
“平康伯想要让平康坊的青楼全部消失,就是想借此机会,来洗刷干净旁人对他泼的脏水。”
“毕竟,平康坊的青楼全都没了,所有风尘女子全部都变成良家女,谣言便能不攻自破。”
杨嫦柔神色凝重道:“万花楼是第一个,想必距离藏花阁的消失,也不远了。”
藏花阁老鸨张了张口,竟感觉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
她说这番话,不就是想要不花钱,或者少花些钱,亦或者是跟张顿在万花楼弄的那一套一样,在自己面前来个分期,把藏花阁的那三十二位小娘子全部带走吗?!
“你可别吓唬妾身啊。”
“妾身不是吓大的!”
藏花阁老鸨冷笑着道:“妾身这藏花阁,在平康坊都开了多少年,平康伯一句话,就能让藏花阁消失?你当妾身是三岁孩子?”
“藏花阁老鸨是太过愚蠢,被平康伯吓唬了两句,就听了他什么分期付款。”
“但是妾身不一样!”
藏花阁老鸨高傲的指了指天空,“妾身的藏花阁,背后有人撑着!”
“平康伯想要让藏花阁消失,他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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