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茶泡馍
随便敷衍一下就行了,张顿咧嘴一笑,走个过场而已,应该不至于能拿第一吧?
不想了!张顿晃了晃脑袋,将科举的事抛却脑后,当前最重要的,是后天的诗坛盛会。
张顿看了一眼散落满院子的兵器,沉吟了一下,全带上不太妥,还是带上一半吧。
————
时间如白驹过隙,后天的清晨,天朗气清。
张顿赶着一辆雇来的马车,在晨钟响起后永阳坊门一开,便来到醉仙楼。
“张老弟!”
还没走到醉仙楼,张顿远远就看到胡广穿着一袭青衫,满脸笑容的扬起手挥舞着。
“你们都准备好了?”张顿穿着一袭李丽质给他买的青衫,笑吟吟走了过去。
“先生好。”胡渠荷乖巧的欠了欠身子。
张顿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艳。
胡渠荷和第一天见到时一样,身穿天蓝色短襦、外披半臂,下着浅色长裙,脚踩凤头丝履。
和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她梳着螺髻的秀发上,插着一根金步摇。
张顿笑吟吟点了点头,问道:“我们现在过去?举办诗坛盛宴的地方在哪?”
第102章 张老弟,你车厢里怎么全是兵器啊?
胡渠荷说道:“诗坛盛会在长安城外的河畔举行。”
“出了长安城的明德门,往东南方向走个十里路,就在那里。”
“也不算太远。”张顿微微颔首,扬起手掌指了指雇来的马车,说道:“我们一块坐马车过去。”
“就等着你这句话!”胡广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张老弟过来,肯定会拉着车,渠荷,一块坐上去!”
胡渠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张顿,道:“我们坐上去,谁来赶车?不能让先生当车夫吧?”
闻言,胡广神色一怔,看了看四周,当下就他们三个人,错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渠荷你什么意思,你想让为父当车夫?”
“总之不能让先生当车夫。”胡渠荷认真说道。
那言下之意,还不是让我当?胡广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你是亲闺女吗?
“王蒙、刘良呢?”张顿好奇道:“怎么不见他们?”
胡广冲着醉仙楼努了努下巴道:“在醉仙楼呢,本来我要他们一块去,王蒙、刘良说这种场合,他们去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顿哭笑不得,“他们不去,谁当车夫啊?”
“对啊!”胡广拍了一下脑门,快步打开醉仙楼,大声道:“王蒙,刘良,你们跟着一块去!张老弟说的!”
很快,王蒙、刘良一脸犹豫的跟着胡广走了出来,看到张顿,王蒙小声道:
“恩公,听渠荷小娘子说,诗坛盛会是读书人去的地方,我和刘良虽然识字,但读的书不多……”
不等张顿开口,胡广翻着白眼道:
“又不是让你们去跟那些读书人斗诗,怕什么?”
“咱们醉仙楼去,是为了宣扬咱们醉仙楼的菜肴,跟读书人扯不上关系。”
“而且我都能去,你们怎么就不能去?而且你们两个不去,谁来赶车啊?”
听到这话,王蒙、刘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容点了点头!
“胡兄。”而此时,张顿上下打量着胡广,狐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去参加诗坛盛会,是为了宣传醉仙楼的菜。”
“你准备的东西呢?你光着去啊?”
胡广一本正经道:“我穿着衣服,这不是跟你一样,一身青衫嘛?”
张顿眯起眼眸,瞅着他不吭声。
胡广轻咳了一声道:“我就是想见见市面,去宣传咱醉仙楼,那是借口。”
张顿瞅着他道,“得了,上车吧!”
“就知道张老弟你人大度。”胡广嘿笑了一声,率先跑上马车。
“哎这什么啊?!”
忽然,走入车厢中的胡广大叫了一声,猛地又退了出来,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惊慌。
“怎么了?”张顿困惑道。
胡渠荷赶忙走上马车看了一眼,登时捂住嘴唇,转头震惊望着张顿。
“先生,你这车厢里,怎么都是兵器?”
张顿踮脚瞅了一眼,车厢中放着青龙偃月刀,丈八长矛,还有雌雄双股剑,以及短刀长弓匕首,还有一把唐横刀。
看着胡家父女吃惊的模样,张顿问道:“我问你们,咱们是去干什么?”
胡广:“去参加诗坛盛会。”
“那就对了!”张顿双手一摊道。
哪对了?胡广、胡渠荷怔然看着他。
张顿脸色肃然道:“咱们去的地方,那是诗坛盛会,诗坛盛会是什么地方,是青年才俊聚集之地。”
“你们说,到了地方咱们要是受人欺负,怎么办?”
“咱们带着兵器,有人敢欺负咱们,就抽出一把兵器,他们谁敢造次?”
“这叫君子藏器於身,伺机而动!”
胡家父女张着口,神色呆滞看着他,良久胡广迟疑道:“那也不用带半个车厢吧?”
张顿耐心解释道:“君子藏器於身装不下,所以得藏器于身车!这是圣人教的!”
“……”胡广愣愣看了他几秒,偏头看向胡渠荷,问道:“圣人是这么教的?”
胡渠荷俏脸通红,跺了跺脚道:“先生,圣贤书没这么教过!”
“你得学会举一反三!”张顿拧着眉头,这个女弟子,脑子怎么这么轴!
胡渠荷震惊看着他,举一反三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了,带着就带着!”胡广说着,直接坐入马车车厢,冲着胡渠荷招了招手:“渠荷,你也进来!”
看着胡渠荷犹豫模样,张顿在一旁催促道:“进去吧,里面安全。”
“……”胡渠荷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张顿满意点了点头,跟着坐入马车,对着同时坐在车夫位置上的王蒙、刘良道:“出发!”
————
长安城十里外的河畔,两边垂柳随风而摆。
河畔右侧的路上,停靠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马车。
一个个身穿锦罗绸缎的富家公子,一人一手折扇,三五成群面带笑容的交谈着。
在富家公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个俏丽女子。
张顿坐在马车上,看着沿路的身影,讶然道:“人还真不少。”
胡广放眼望去,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而且他们身上的穿着,也都不菲啊。”
“张老弟你看看,哪个富家子弟腰间不佩着一块玉?那玉看着就老值钱了。”
“你想要?”张顿瞅着他道。
“想啊!”胡广咧嘴一笑,“但咱们买不起!”
“买不起不要紧。”张顿拍了拍坐在屁股下的青龙偃月刀,道:“你可以抢。”
胡广看了一眼他坐着的长刀,又看了看他,收敛起笑容,肃然道:“你看我能打得过谁?”
“别说打了,你那刀我看着就拎不动!”
“那用这个。”张顿将杵在车厢角落的雌雄双股剑递给他说道。
胡广没好气的推开道:“张老弟,你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胡渠荷捂着脸颊,这次来参加诗坛盛会,带着先生和父亲过来,是不是错了?
“咦,这不是渠荷小娘子吗?”
就在此时,路上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富家公子,眼神一撇看到车厢内的胡渠荷,讶然说道。
声音刚一落下,顿时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渠荷小娘子来了?”
“哈哈哈哈,在下就说嘛,诗坛盛宴怎可能缺了渠荷小娘子!”
“有了‘天下第一才女’在,才称得上是诗坛盛会!”
很快,马车前方,一个个富家公子笑吟吟的围了上来。
第103章 又见面了!原来他是褚遂良
“见过诸位公子。”胡渠荷赶忙走下马车,冲着众人欠了欠身子。
十几个富家公子笑吟吟点了点头,正要吹捧她几句,忽然看到张顿和胡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众人愣住了。
这两个人是谁?
怎么会和胡渠荷同坐一辆马车?
众所周知,胡渠荷向来不和陌生男子保持着距离,更别说是同坐一辆马车。
“这两位是?”其中一个富家公子忍不住问道。
“这是家父。”胡渠荷指了指胡广,然后又指了指张顿,介绍道:“这位是奴家的夫子。”
家父胡广?十几个富家公子眯起了眼眸,上下打量着胡广和张顿。
胡渠荷的父亲,他们早有所耳闻,是个做生意的“能手”,他做生意,就没有不赔本的。
没想到她竟然带着胡广来参加诗坛盛会!
十几个富家子弟皱紧了眉头,这是他能来的地方?
有人忽然道:“你这位夫子,姓甚名谁?”
不等胡渠荷开口,张顿咧嘴一笑,冲着众人拱手道:“在下张顿,醉仙楼的厨子。”
“……”
霎时,整条路都鸦雀无声。
十几个富家子弟错愕的看着张顿,随即又将目光挪移到胡渠荷身上。
你竟然拜一个厨子为师?
“原来如此,”其中一个富家子弟笑了笑,“那在下就无话可说了。”
说罢,他哼了一声,扬起手中的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转身径直离开。
其他的富家子弟,有人摇头,有人惋惜,连和胡渠荷交谈的心思都没了,直接离开。
唯有那些随行而来的女子,一个个目光戏谑的看着胡渠荷。
她们想来嫉妒“天下第一才女”胡渠荷的名声,但论起相貌和文采,都远远不如她。
却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自甘堕落”的一天,带着一个当商贾的父亲来参加诗坛盛会也就罢了,竟然还堕落到拜一个厨子为师。
十几个女子低头哂笑着,快步跟上了那些富家子弟,和胡渠荷、胡广、张顿他们拉开距离。
“这帮人怎么这样!”胡广将一切看在眼里,见那些富家子弟一副嫌弃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胡渠荷安慰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人,爹爹你不用在意。”
张顿讶然看着她,“你不生气?”
胡渠荷摇头,上次带着沈慎行到醉仙楼,被他的那番话点醒。
这些自诩是读书人的富家子弟,之所以吹捧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一张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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