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茶泡馍
而此时,门下给事中抚着胡须,笑呵呵道:“老夫就说嘛,此次乃是陛下开的恩科,知贡举又是长孙尚书,怎可能出现舞弊?”
“张状元,你也莫要想着争论,接下来你还有事情要做。”
吏部侍郎嗯了一声,接过话茬淡然道:“接下来,你们这些金榜题名的考生,该去拜访长孙尚书了。”
在当时的人们看来,能金榜题名,首先是因为主考官的赏识。
金榜题名后,首要的是摆放主考官,答谢他的知遇之恩。
“拜访完了长孙尚书,你们还要参加吏部的考试。”
吏部侍郎瞅了一眼张顿,说道:“别忘了,你们虽然金榜题名,但毕竟还未获官职,只有通过吏部的考试,才能入朝为官。”
听到这话,张顿眼眸一亮,抓住他言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追问道:“侍郎,你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没有通过吏部的考试,就不能入朝为官?”
吏部侍郎想了想,“是这个意思。”
“太好了!”张顿兴奋的握紧拳头。
“……”各部官吏目光古怪的看着他,不能通过吏部考试,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张顿懒得跟他们解释其中缘由,跟在吏部侍郎身后,走入吏部府衙。
在院子中等候些许时间。
等到包括房俊、杜荷二人在内,所有金榜题名的考生全部到了后,吏部侍郎方才带着他们,走向府衙大堂。
吏部府衙大堂中。
长孙无忌坐在最中间的几案后面。
两边则坐着司勋郎中、司封郎中、考功郎中和一干员外郎和主事。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一干考生,看到张顿时,他眉头一挑。
所有金榜题名的考生中,除了张顿、长孙冲、魏贤、杜仲他们一个个垮着脸,其他考生全都是喜上眉梢。
长孙无忌有些困惑。
长孙冲、魏贤、杜仲他们垮着脸,他能想明白。
毕竟三人当中,没人成为状元,他们心里憋屈实属正常。
可是身为状元的张顿,竟也垮着脸,这让他想不通。
都是状元了,你不高兴?
长孙无忌瞅着张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腹诽着。
张顿盯视着长孙无忌,同样怎么看怎么不爽,心中同样腹诽,你这个主考官干什么吃的,科举舞弊了你都看不出来?
长孙无忌忽然道:“状元郎,你这般看着本官,是何原因?”
张顿深吸了口气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长孙尚书解惑,长孙尚书,你觉不觉得此次科举,很可能存在舞弊?”
废话!长孙无忌心里默默说着,老夫还能不知道?这次科举就是给你准备的!
当然,这话不能跟他说,科举舞弊的大帽子,不是乱扣的,一旦真坐实了,他这个主考官难辞其咎!
长孙无忌眯着眼眸道:“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张顿认真道:“长孙尚书,在下希望重考。”
老夫也希望能重考一次!长孙无忌瞅着他,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们想到一块了。
但是,皇帝老儿不答应!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指了指其他的考生,道:“重考?就算你答应,你有没有想过其他考生会不会答应?”
张顿回头看向其他考生。
众人毫不犹豫开口道:“在下觉得没必要!”
“是啊,以张状元的才华,我们拍马也赶不及,何必多此一举?”
“那篇《马说》,在下心悦诚服,仅此一文,张郎君就担得起状元之称!”
“还有明字科的那五种不同风格之字,随便挑出来一种,都称得上书法名家四个字!”
听到考生们的话,张顿忽然有种还未穿越到大唐时,在医院给人治病后,被人送锦旗的感觉。
和当前何其相似!
确定这帮人不是在演我?
“听到了吗?”长孙无忌目光幽幽看着张顿,说道:“你自己的意见没用,也要听听大家的意见,其他考生对此次科举的结果都满意,单独你一个不满意有什么用?”
说着,长孙无忌双手扶案缓缓站起身,说道:
“结果已定,接下来就是吏部考试。”
“你们通过了吏部考试,本官会当场授予你们官职。”
“你们当中,有人是头一次参加科举,本官就将吏部考试的规矩,跟你们讲清楚。”
长孙无忌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考生们,语气平稳说道:
“吏部的考试,主要看四样东西,其一相貌,其二口才,其三书法,其四是批阅公文的能力。”
“四项若是都合格,你们就可以获得一个八品或是九品的官职,算是正式入朝为官了。”
长孙无忌面带微笑看着张顿,道:“首先,就从张状元开始吧。”
第135章 吏部考试,你想止步于此?美死你
张顿思索了一下,“好!”
吏部考试,考相貌,口才,书法,批阅公文的能力。
只要自己表现的不好。
不就给长孙无忌一个借口?
岂不是可以不用入朝为官了?
忽然,府衙大堂外响起一道道脚步声。
以门下省给事中为首的六部官吏们,纷纷跑了进来。
站在门下省给事中身边的,分别是尚书左丞,中书省中书舍人,身后则跟着兵部侍郎,刑部侍郎,礼部侍郎,户部侍郎,工部侍郎。
长孙无忌眉头一皱,望着他们道:“你们来干什么?”
两鬓斑白的中书舍人笑吟吟说道:“听说此次状元郎才华横溢,我们来看看。”
“现在是吏部的考试?你们继续,我们就听听。”
你们确定是来听的,还是跑过来抢人的?
长孙无忌狐疑的看着他们,总感觉这些人看张顿的眼神,好像是冒着亮光。
“我们先从相貌开始。”
长孙无忌懒得看他们,将目光挪移到张顿身上,望着他的脸庞,沉吟道:“你这相貌……”
张顿毫不犹豫道:“我长得丑。”
长得丑?长孙无忌摇头,别扯犊子了,就你这相貌,跟丑沾的上边?
尚书左丞笑道:“张状元,你这话说得太谦虚了。”
中书舍人笑呵呵道:“是啊,就你这相貌,别说是放在咱们大唐,就是放在以前的朝代,也那是这个。”
说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长孙无忌板着脸道:“你这夸的过分了。”
中书舍人瞅了他一眼,“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现在看张状元,不觉得怎么样,你让他穿吏部尚书袍服试试?
啥意思,让老夫把官袍脱下来给他穿?还是说张顿能做的上尚书的位置?
看着长孙无忌脸色黑了几分,中书舍人赶忙道:
“我这是比喻,就是想告诉长孙尚书一个道理,你可不能眼看人低啊。”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再乱说就出去!”长孙无忌瞪了他一眼,吐脏字是不是?还眼看人低,就差把“狗”字吐出来了。
中书舍人回头望向一同走进来的各部官吏,大声道:“诸位同僚,你们觉得呢?”
户部侍郎笑吟吟道:
“张状元长得英俊啊。”
“就是,这相貌还用考吗,他就长了一张做大官的脸!”
“依照本官看,这些考生当中,再找不出第二个有这般做官面相的人!”
“此言在理,恐怕这也是张郎君能成为此次科举状元的原因!”
户部、兵部、刑部、工部、礼部侍郎们纷纷附和着道。
张顿神色呆滞的望着他们。
咱们不沾亲带故吧,不是亲戚,你这么夸干什么?我用得着你们夸?
长孙无忌眉头拧的宛若能夹死苍蝇,看了看为张顿说话的众人,冷哼了一声道:
“既然这么多同僚都说你,本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咱们试口才。”
“你自己觉得,你口才如何?”
听见长孙无忌的询问,张顿一边手里比划着,一边张口道:“阿巴阿巴——”
长孙无忌:“……”
六部官吏:“……”
考生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现在是在参加吏部考试啊,还是当着这么多朝堂大臣面前,你“阿巴阿巴”?
房俊、杜荷瞠目结舌望着张顿,好家伙,张老弟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当官,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作死!
“说得好!”
忽然,门下省给事中抬手鼓掌大喝,赞赏的看着张顿。
“???”长孙无忌、张顿震惊看向鼓掌的门下省给事中。
这四个字,跟好字沾边吗?
长孙无忌气笑了,“他好在哪?”
门下省给事中毫不犹豫道:“好就好在通俗易懂!”
长孙无忌咧嘴道:“他说了四个字,两个字是重复的,你搁这跟老夫说他说的通俗易懂?”
门下省给事中笑着道:“那是你没听懂,老夫给你翻译翻译。”
说完,他指了指张顿,神色肃然说道:
“张郎君话中的意思,是说在场的同僚,刚才夸他相貌英俊,是言过其实,他自觉长得一般。”
张顿难以置信望着门下省给事中,我刚才话里是这个意思?我身为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
长孙无忌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气声道:“有你这么翻译的吗?”
“你还不信?”门下省给事中皱眉,偏头凝视着张顿,说道:“张状元,你再说一句。”
“不说!”张顿毫不犹豫道,他发现了,面前这个门下省给事中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往入朝为官的方向引。
“……”门下省给事中目光幽幽看着他,不说?老夫都给你把路子打开了,由得了你么,咧嘴笑哈哈拍手道:“说得好!”
张顿:“???”
长孙无忌忍不住道:“他说的是‘不说’两个字!”
门下省给事中一脸认真看着他,道:
“你别看张状元说了是两个字,那是你没经过老夫的翻译,你听不懂!”
“张状元话中意思,是说古时有春秋笔法,这说话也是一个道理。”
“就好比他写的那篇《马说》。”
“开篇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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