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芯道人
“果然还是当年那个纨绔的性子没改啊,当年犬子就受过他的殴打,如今看来更胜以往啊。”
“一州之地,全靠春耕才能有些收成,这破坏春耕,让良田抛荒,简直是无法无天!”
“劫掠那么多人口,哎,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了。”
“七品官竟然敢藐视知州,真是无视朝廷纲纪,这种官员就该罢黜掉!”
众朝臣看到不禁窃窃私语。
……
“安王竟然做出如此之事,儿臣耻为其兄。
请父皇下旨申斥,为邢州万民做主,为广阳府的官员做主!
莫让西南的百姓寒了心,也莫让在西南之地为我大乾兢兢业业的官员寒了心。”
太子李岩出列道。
随后太子一系的官员也站出来纷纷发声,要求严惩安王,还大乾一个朗朗乾坤。
太子本就恨李肃入骨,更是因为他不能人道,甚至连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李岩都怀疑是李肃的。
如今见有人出面弹劾李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陛下,此事臣觉得还是派人前去查清楚为妙。”
一直没出声的吏部尚书潘凤开口道。
见到有人弹劾自己的女婿,潘凤自然是不能装作事不关己。
前阵子,自己的女儿潘婉怡给自己的书信中,告知自己在岭南一切安好,李肃对其也是宠爱有加。
而且女儿在书信中对李肃是不吝夸奖,虽然没有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在岭南看到的一切。
但凭借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潘凤还是觉得李肃不能干出什么恶事来。
“陛下,这一去一回再调查清楚,至少二十天!
我们可以等,春耕等不了啊!被劫持的邢州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呢!”
韩业勤跪地大礼参拜道。
一副你不同意我说的话,你就是昏君,我就要撞死的架势。
“韩大人言之有理!
眼下,还请父皇赶紧下旨让人快马去岭南命安王归还被扣押的邢州百姓,放百姓回去完成春耕!”
太子顺势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太子殿下也,看样以后要多和太子殿下多多走动走动。”
韩业勤听到太子此言,顿时将太子引为知己,心中想到。
“太子殿下垂怜百姓,真乃我大乾皇子典范,臣附议!”
“臣附议!”
太子一系的官员齐声参拜道。
乾帝看着底下众朝臣的态度,沉默不语,内心挣扎。
虽然他心底里也不想相信李肃可以做出伤害百姓的事,但事实摆在眼前。
那血书不是假的,况且春耕确实不等人。
万一耽误了春耕,那一州之地的田地就要荒废掉了。
这两年大乾本就天灾人祸不断,前年北方又刚经历了大旱,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李肃进献的高产种子要推广开,至少要个三五年,现在根本指望不上。
大不了圣旨里只是让李肃先把人还回去,待事情查清楚,再做定论。
就在此时,大太监王全走到乾帝身后,躬身小声说道:
“陛下,岭南那边的暗卫刚刚有密报送过来。”
听到此话,乾帝眼睛一亮。
“快!呈上来。”
第38章 若是他们不愿意回去呢
乾帝接过王全递过来的密信,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杨三多记录的非常详尽,厚厚的密信让乾帝看的津津有味。
殿中的朝臣见乾帝拿起一封书信就看起来,边看还边点头颔首,众人纷纷不敢出声打扰。
那些支持下旨让李肃归还邢州百姓的官员此刻还跪在那里,没有乾帝的准许也不敢起来。
于是,众人焦急的等了一刻钟,太子一系的官员也尴尬的在那里跪了一刻钟,乾帝才抬起了头。
就在他们以为乾帝会让跪着的官员起身时,乾帝却直接开口道:
“刚才你们说要让安王归还邢州的百姓?”
太子一系的官员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道:
“是,此事十万火急,晚一天便有无数邢州百姓受尽颠沛流离之苦,邢州也会因耽搁春耕导致良田荒废。”
“若是邢州的百姓不愿意再回去了呢?”
乾帝突然站起来大声道。
百官被乾帝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与刚才陛下手里那封信有关?”
众人纷纷猜测到。
“怎么会!谁愿意背井离乡,居无定所!”
跪在前面的韩业勤惊呼道。
“哼!朕刚才拿到了来自岭南府暗卫的密信,恰巧记录的便是你刚才弹劾之事。”
乾帝目光锐利盯着韩业勤淡淡道。
“王全,念给他们听听。”乾帝道。
“是。”
“安王遣岭南大小官员至邢州各地宣讲移民事宜。
许诺每户银二十两,迁者分其田,安顿后一应生活保障由岭南府一力承担,免其后顾之忧。
邢州凡无地少地之贫民皆纷纷从往,一传十,十传百,亲唤友,邻相随,一户迁,一村迁,人数过万。
……
移民至岭南城郊集中安置,按户分房。
许诺之银钱、粮食、田地等物一一发放,不曾拖欠。
……
移民有选择继续耕种者,官府赠其高产粮种,凡新开荒之地皆归移民所有。
亦有更多之人选择城中务工,每丁可得月例少则二两,多则五两不等,女子亦可得月例二两。
更有技高之匠人、识文断字者可得月例十两以上。
……
移民百姓将子女送至学堂读书,不收束脩,一时间,入学者云集,达近千人之巨。
……
邢州移民皆感念安王殿下恩德,有移民曰:
安王乃神仙也,恨不能早一日来岭南。”
王全念罢,大殿一片肃静,针落可闻。
实在是信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太过震撼。
刚刚迁往岭南的数万邢州百姓,竟然就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这安王安邦治民的能力可见一斑。
要知道这可是数万拖家带口的底层百姓,安置这种规模的百姓其实和安置那些因为兵灾水患导致的流民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想想朝廷当初安置那些流民都手忙脚乱,再看安王不过短短数日便让数万移民恢复了生产,安居乐业,朝臣无不汗颜。
乾帝冷冷的看着底下众朝臣的反应,不发一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广阳府知府信中明明说的是安王坑骗了百姓移民。”
韩业勤面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道。
“尔等让朕下旨令安王归还邢州百姓,而今朕再问你们,这邢州移民可还愿意回去?”
乾帝开口道。
“陛下,这百姓人口事关一地的发展和稳定。
若人人都如安王一般,肆意跨境吸纳人口,我大乾岂不是乱套了?
这让各地的属官如何治理?”
韩业勤不死心,挣扎道。
“哼,密信中提到愿意跟随安王去岭南的百姓皆是无地少地的贫民。
倘若那邢州的官员能让耕者有其田,百姓安居乐业,又岂会被安王带走?
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的尊崇,不想着如何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反而怪罪安王把人带走。
跟着安王能让自己家里有田有粮,能让孩子去读书明理。
百姓不走,难道要在邢州等着活不下去揭竿而起造大乾的反吗?”
乾帝怒道。
“可是,可是安王把百姓都迁到岭南,那邢州的田地可都是耽误了春耕,这损失的粮食不可估量啊。”
韩业勤继续道,这次他不能输,否则再无出头之日。
即便冒着顶撞乾帝的风险,也要从安王身上坐实几条罪名,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没有好下场。
只要坐实了安王的罪名,即使乾帝再看不惯他,但碍于朝廷法度,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韩业勤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拼命找寻安王的罪名。
“损失的粮食不可估量?朕问你,那抛荒的田地是谁的田地?那损失的粮食是谁的损失?”
乾帝走到韩业勤面前,居高临下直视他道。
“自然是我大乾的田地,损失的是我大乾的粮食。”
韩业勤不明所以道。
“那密信中谈及邢州土地兼并,百姓多租田耕种,田产多在权贵士绅手里。
朕的国库可曾收过他们一文税?朕的粮仓可曾见过他们一粒米?”
乾帝怒视道,已然到了震怒的边缘。
百官被乾帝的威势吓得不敢喘气。
大乾的权贵和士绅向来是不纳田税的,这是他们享受的特权之一。
所以很多的良田被他们以各种手段收入囊中。
这也是大乾虽然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却每年赋税难以为继的原因之一。
大乾几代君王都想要遏制土地兼并导致的恶果,但奈何收效甚微。
“就算如此,那田地所产的粮食本也应该流入市场,这市场上少了这么多粮食,也会导致西南动荡啊。”
韩业勤此时死咬着安王破坏春耕一事不放,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扣上罪名。
就在乾帝准备发怒时,一名殿前侍卫从殿外走进来跪地道:
“陛下,有岭南来的信使宫门外要事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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