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林逸有感而发道,“我是个俗人,见花是花,见海是海,见钱眼开。
也没什么大梦想,就是存个几千万两银子,娶个十几个美娇娘足矣。”
几千万两?
齐鹏听了这话后,不知道是该夸他知足常乐,还是该夸他志向远大!
半晌后,讪笑道,“林兄果然是非比寻常之人!”
一般人就没这么厚的脸皮。
“一般,一般,也就梁国第三,”
林逸谦虚的摆摆手,转而看向齐鹏的腿,“还能拄拐杖吗?”
齐鹏摇头道,“在下终生离不得这轮椅了。”
林逸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撩起齐鹏襟袍的下摆,皱着眉头道,“这可不行啊,小腿萎缩了。”
齐鹏被林逸这一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见面就掀人袍子,看人家腿!
他是个男的!
而且没有龙阳癖。
突然,猝不及防的,对方的手居然摸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双腿已经多年没有知觉了,此刻却突然感觉到冰凉蔓延到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林兄,”见林逸的手还要往膝盖骨摸,齐鹏赶忙用手按住林逸的手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你可得小心一点了,你这屁股长疮了吧。”
林逸收回手,笑着道,“长时间坐着,血脉不通,烂肉、开裂,长疮都是很正常的。
你啊,还是得经常找人给你按一按,防止出现有血栓的问题,一日都马虎不得。”
作为一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人,林逸在这一方面特别有经验。
“多谢林兄。”
自己身上的事,齐鹏自然知道,但是却没有脸面承认。
“单纯的按摩并不能解决问题,可以同时配合被动活动下肢关节,防止产生关节挛缩的并发症问题……
而且,这个两个胳膊你也得锻炼,对身体有好处……”
林逸传授起来经验自然毫无保留。
齐鹏听林逸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很多词是自己听不懂的,但是,他却能领会到大概的意思。
“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他诚心的谢道。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林逸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有个朋友是郎中,你家住哪,等会我让他去你家,给你做个针灸,你不至于这么难受。”
齐鹏道,“在下一直会在这里停留到晚上。”
“那就行。”
林逸转过头对边上吃糕点的方皮道,“把这里的位置记清楚了,回去就领胡郎中过来。”
“知道了,少爷。”
方皮道。
林逸对着齐鹏拱手道,“多有叨扰,告辞了。”
走到方皮跟前,猛地踢了一脚,“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难怪放那么多屁。”
方皮来不及吃盘子里最后一块绿豆糕,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揣到自己怀里,急忙跟上了林逸。
林逸走到半途,雨突然又大了起来。
躲在一处屋檐下,摘了头上的斗笠,看着同他一起躲雨的黄色小奶狗。
逗弄了两下,浑身脏兮兮的小奶狗居然开始大着胆子舔着他的手指头。
林逸夺了方皮手里刚买的包子,掰了一小瓣,一边喂一边道,“看来你也是个没爹没娘的苦命人啊。”
“少爷,它是狗,不是人。”
方皮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再说,你说话,它也听不懂。
咱们回去吃狗肉吧,别看小,可以装一大碗的。”
林逸道,“洪安,回去跟你师父说,好好收拾方皮这小子,皮痒痒了。”
洪安低声道,“是。”
“少爷……”
方皮大惊失色,“我知道错了行不行,你饶过我吧。”
一想到洪应那张死人脸,他就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树不修不直,人不教不才。”
林逸没搭理他,伸了个懒腰,戴上斗笠,再次步入了大雨之中。
刚走几步,却被洪安拉住了胳膊。
洪安指了身后,林逸回头一看,那条黄色的小奶狗也怯生生的跟在身后,见他们停下,也跟着停下了。
“这是有眼力劲的狗子啊,”
林逸大笑道,“给抱上,以后就跟咱们混了。”
“好。”
洪安比方皮的反应还要快,一下子就把狗子抱在了怀里,也不嫌弃它脏。
回到客栈后,不需要林逸多说,居然弄来了温水,把它洗的干干净净,还找了破碗,当做它的饭盆。
夜里,雨停了。
早上太阳出来,中午吃好饭,众人再次上路。
而灾民又少了百十人。
只要安逸上一天,他们就知道躺着有多舒服。
他们愿意留着,林逸乐得高兴,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唯一肉疼的是自己这心软的毛病改不了,还是每人给了一点安家费。
一路荒无人烟,风餐露宿,枯燥的走了七日,终于看到了南州的界碑。
宋城高兴地道,“王爷,踏过这个界碑就是三和了。”
林逸下驴,整理衣衫,很有仪式感的走过界牌,然后回转身道,“从此以后,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本王一个人说了算了。”
众人纷纷下马,跪下高声道,“王爷千岁,千千岁!”
身后的灾民反应慢了一拍,但是最终也跟着跪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高喊了两声。
众人全都过了界碑之后,又行了十里,在一条清澈的河边休整。
然后继续一路前行,遇到水草丰美之地,灾民都自愿留了下来,最后跟在和王府身后的灾民不足五十人,其中一大半是孤儿。
第39章 心如死灰
越往南,道路愈是坎坷,光是一座山,绕着崎岖山路就走了三日。
山路太窄,林逸的马车过于宽大,只能扔下山崖,不能挡后面人的道。
到后来,要么走路,要么骑驴子,或者干脆躺在粮车上,叼着狗尾巴草,闲咬一整天。
“这哪里是就藩啊,分明是往天涯海角。”
走到第十七日的时候,林逸终于抛却了所有的幻想。
这一路上,看到的除荒草树木,别说城镇,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
这就是他的封地。
唯一的安慰是吃水果不要钱,野生的荔枝、蒲桃、油柑子到处都是,不过因为少了人工干预,吃起来比较涩。
宋城道,“王爷,再走一些日子就到了。”
其实他说起来也心虚,队伍里除了一名校尉曾经跟随南征大军来过三和,其他人对三和几近一无所知。
“一日又一日。”
林逸叹气。
闻闻身上,都有点腥臭味了。
不了解本地水文,又找不到人打听的情况下,他哪里敢轻易下河洗澡。
又行几日后,遇到了一队贩私盐的队伍。
陡然遇到人,林逸自然感觉亲切异常,对方却是如临大敌,丢下货物,逃入了山林中。
林逸无奈的笑笑,特意打开麻袋,抓了一把粗糙的盐粒,捻了一粒在嘴巴里尝了一下,刚入嘴就吐了,杂质多,咯牙。
沈初道,“王爷,贩私盐其罪当诛。”
林逸淡淡的道,“满朝文武,有几个不贩盐的,你去诛了他们试试?”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三和是他和王的三和,在这里用梁律,他同意了吗?
沈初懦懦不敢言。
林逸的车队渐渐远去后,十几个盐枭才敢慢慢的从丛林之中探出身子,左右环顾后走上大道。
看着推车上一包盐也不曾少,他们陷入了疑惑。
天下间有这样的傻子?
有钱也不知道捡?
盐贩运到繁华之地,一斤可卖二十文!
众人翻过山峦起伏的群山之后,在广阔的平原之上,渐渐的看到了人烟。
每走上几十里地,便会遇到一个集镇,规模虽然都不大,客栈也住不了几个人,但是吃饭,补充草料是不成问题了。
大多数人住在木头搭的棚子里,衣不蔽体。
与之交易时,找零中居然有前朝的铜钱、甚至开国时期发行,距今已有两百余年的宝钞,放的太过久远,不注意就碎了。
在都城,一两白银可以兑一千文铜钱,在这里却兑不到七百文。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到达三和府城——白云城这天,已经是九月的第一天,气温依然居高不下。
白云城之所以称作白云城,是因为边上有座山叫白云山。
说是城,也有点不合时宜,因为没有城墙,只有纵横交错的几条街,连江南地区的乡镇都多有不如。
他们这一群人陌生人突然闯进来,熙熙攘攘的街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一支队伍。
身形高大的校尉包奎低声道,“王爷,沈初已经去通知这里的都指挥使司,估计谢大人很快就回来。”
他今年四十有七,十年前曾随南征大军来过此地,一路来也是众人的向导。
林逸笑着道,“指挥使谢赞,和本王好像还是老熟人啊。”
包奎提醒道,“王爷,三和都指挥使司无指挥使,也无同知,谢赞大人身为同知司狱,正九品,乃是这里的最高官员。”
林逸道,“正九品就是最高了?”
包奎道,“三和指挥司主要负责管理流放的犯人。
除了同知司狱,剩余的仓库、草场大使、副使等并无品级。”
正是中午,一日太阳正盛之时。
前方扬起的尘土中笼罩着一群正在极力奔跑的老头子。
“谢大人,慢着点,本王不着急吃午饭!”
林逸骑着驴子,慢悠悠的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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