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想不到娘娘与唐贵妃也在御花园,娘娘见了太子,直接召见,太子这才求娘娘往东宫送些木炭。
娘娘仁慈,应了太子的请求。”
林逸摇头道,“碰巧?
这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多碰巧的时间?
查,彻查!”
“是!”
小喜子大声道,“小的明白!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林逸想了想接着道,“太子担心太子妃和世子,乃是人之常情,火炭和书都送过去吧。”
小喜子陪笑道,“王爷英明。”
林逸叹气道,“她是我亲妈啊,尽会给我出难题,你说本王该怎么做才好?”
他上辈子没有做儿子的机会,自然没有做儿子的经验。
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妈,他虽然经常惹她生气,可是始终都非常在乎她。
如今,她老娘以后宫那些手段来对付他,他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了。
小喜子听见这话后,吓得立马低着头,不敢再发一言,大概空气太安静了,让他无所适从,又再次往地板上砰砰的砸着脑袋。
和王爷在征求他的意见?
怎么可能!
做下人要是没有自知之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越来越没完了,”
林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退下吧。”
“小的告退。”
小喜子慌慌张张的退出了大厅。
“来人。”
“王爷。”
焦忠小心翼翼的道。
“传方皮。”
“是。”
焦忠立马就把方皮喊了过来。
“参见王爷。”
方皮跪在地上,被压抑的空气整的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多说话。
“你倒是来的及时,”
林逸懒洋洋的道,“事情你都知道了?”
“启禀王爷,”
方皮佝偻着腰,陪笑道,“属下一直在外面候着,就等着王爷吩咐。”
林逸淡淡道,“去跟齐鹏说,该杀的人就杀吧,这一次,本王不会再心慈手软。”
他的直觉是有人在挑拨他和他老娘之间的关系!
真的是太猖狂了!
他要是不给点颜色,都以为他是好拿捏的!
他得让人看一看,他的刀到底锋不锋利!
“遵旨!”
方皮大声应了,见和王爷再无交代,便直接走了。
午夜,干燥阴冷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大人,夜寒,回去吧,”
潘多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看着丝发已湿的齐鹏,心疼的道,“一切有属下在,保证万无一失。”
齐鹏望着来来往往的廷卫巡捕、缇骑,良久之后才道,“保证?
你们都保证多少次了,让我失望不打紧,每次都让王爷失望。”
潘多低声道,“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齐鹏道,“没人让你们死,只是这一次不同于往日,王爷说了该杀的就要杀了,给你们机会,你们还要抓不住吗?”
潘多犹豫了一下道,“事涉太子,属下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
齐鹏突然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唐毅,“在下还没恭喜唐大人,荣升都察院员御史。
唐大人有功于社稷,在下一定会禀明王爷,请王爷明察秋毫。”
唐毅笑着道,“大人客气了,为王爷效力,是我等的应尽职责。”
“依法治国,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齐鹏由着潘多转动轮椅,直接抬头看向唐毅道,“敢违法乱纪者,杀无赦!”
天朦朦胧胧有亮的时候。
午门周边的居民突然发现,已经许久不使用的断头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不等午时,人头已经堆老高,鲜血顺着雨水灌满了整个午门。
安康城里,一大群狗围着尸体打转,特别是那些野狗,大口大口的啃着,肠子都出来了。
“呕……”
猪肉荣见到此景,直接扶着城墙呕吐。
“哈哈……”
将屠户揶揄道,“亏你还是杀猪的,这种事情就受不了了?”
突然,野犬们奔上脑袋堆,大口啃食脑袋,看到脑袋里的黑的、黄的泄了一地,他急忙转过身。
终究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嘴里不停的念叨道,“造孽……造孽……”
“哈哈……”
猪肉荣笑眼泪都出来了。
下晚的时候,太子太傅付印满门被抄斩的消息传遍了安康城。
“留他妻女、襁褓中的子嗣性命已经是天恩,”
都督府中,何吉祥望了一眼对面怒目而视的陈严,冷哼一声道,“陈大人莫要不知进退。”
陈严恨声道,“你我相交多年,老夫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旁边的陈德胜忍不住道,“陈大人,此言差矣,何大人替摄政王协理朝纲,一直顾念旧情,没有为难付印,寄希望于他能迷途知返,想不到这付大人居然糊涂至此!”
甘茂突然猛地睁开眼,也跟着道,“陈大人,何大人确实是仁至义尽了,我等不能不感念天恩。”
陈德胜说的对,和王爷没有对付印满门斩尽杀绝,已经是天恩浩荡!
第439章 雾霾
无论怎么样,何吉祥还是给付家留了香火的,没有真正的赶尽杀绝。
其实,他更羡慕的是陈严,就因为做过和王爷的讲读官,和王爷就得尊师重道!
何吉祥等人都必须对其处处忍让。
所以,别说杀陈严,就是苛待都难,毕竟有碍于和王爷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必须得有。
“甘大人!”
陈严恨声道,“太傅大人待你可不薄!
如今身首异处,你如何能说出这番话!”
甘茂老脸一红,然后叹气道,“陈大人,你要是有气节,今日行刑的时候,你就该去劫了法场,去和王爷面前死谏,而不是在这里与老夫为难。”
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好话赖话都说了,就是油盐不进!
这是给谁难堪呢?
有本事你到和王府去闹啊!
在这里瞎嚷嚷算什么本事?
是不是柿子捡软的捏?
何况,他还不是软柿子!
他甘茂是户部尚书!
“你……”
陈严老脸一红,叹气道,“可是各位,付大人虽然有错,可是还没到祸及满门的地步!”
甘茂道,“陈大人,大逆不道,危及社稷,难道还不够斩满门吗?
没有诛其九族,已是何大人仁慈。”
“哎。”
陈严长叹一声后,没有再言语,他不得不承认,甘茂说的对。
和王爷名义上是摄政王,实际上已经是真正的君王!
付印犯的是实打实的谋逆罪!
如果真心计较起来,是要诛其九族的!
何吉祥只杀了付家男丁,能留下妇孺,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
“行了,都别说了,”
何吉祥小笑着道,“老夫自会一力担之,来人,备马,去和王府。”
夜越来越深。
寒风乍起。
林逸坐在客厅里,紧了紧怀里的袄子后,又站起身往炭炉边挪了挪,伸出两只手,不停的搓着道,“依法治国,空谈啊,这付印好歹是一方大员,说杀就杀了,未免太急切了些。”
陪同何吉祥一同跪在地上的陈德胜,看了眼旁边的何吉祥,见何吉祥低着头微闭着眼睛半晌不说话,有点着急了,轻声道,“何大人?”
何吉祥年龄大了!
经常不分场合就睡着了!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
“王爷,”
何吉祥突然出声道,“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此乃上策!
还望王爷明鉴!”
“杀都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逸打着哈欠道,“只是下次杀人的时候,麻烦你老通知我一声,不要造这么多杀孽。”
他承认何吉祥说的是对的。
但是,一声令下,屠人满门,还是挺让人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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