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没伤到人就好,那些处旧房子,本王早就看着碍眼了,拆了又不好拆,现在烧干净了,就重新盖新的,”
林逸接着道,“跟善琦说,受损的民户,全部由府衙给钱盖。”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保险公司,全靠百姓自己,估计大多都得流落街头。
麻贵躬身道,“属下明白了。”
“这善琦也真是的,处处让本王操心,”
林逸叹气道,“安全生产很重要啊,本来这烟花作坊就不能开在城里。
这几个烟花师傅也不用追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回头把他们安排到西江南岸吧,那边空旷地方多。”
正常来说,肯定要以儆效尤,多少给点惩罚。
但是,三和不一样。
有点手艺的师傅,都恨不得捧手心里,何况还是跟火药相关的烟花师傅!
自从来了这做烟花的一家子,卞京炸山的瘾头更大了。
林逸生怕稍微小惩,把这一家子弄出心脏病,搞出个好歹。
虽然救火的人多,但是没有专业的设备,和专业的人士,白云城的火势还在继续扩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逸往城里一看,残垣断壁有一里地,以前那种木头搭的窝棚房子,不少都烧了一干二净。
好在府衙捕快救灾到位,被毁了房屋瓦舍的百姓有吃有喝,还得到了府衙重新建房的承诺,居然没有一丝沮丧,甚至还有点高兴。
“王爷。”
善琦一夜未曾合眼,此刻憔悴不堪。
林逸笑着道,“身体可是工作的本钱,有什么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办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过来。”
“分内之事罢了,”
善琦笑着道,“大多数灾民已经安置妥当,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城内一直便过于狭窄,走人都费劲,”
林逸笑着道,“既然已经烧了,就不必在此地重建,推平了,铺上水泥,再种上一些花花草草,当做操场吧。”
善琦无不应好。
林逸接着道,“还有,是时候做个规划了。”
“可是规划修缮之意?”
对善琦来说,这又是一个新名词。
“差不多意思吧,”林逸笑着道,“以后这居住区就是居住区,生活区就是生活区,作坊也得单独安排一个区域,不要混杂在一起。”
“王爷说的是。”
“以后这所有新建的铁匠铺、砖窑、磁窑、烟花作坊,还有什么腌制咸鱼的、做头花的、纺布的,尽量到西江南岸,”
林逸侃侃而谈道,“商业区呢,就以金福酒楼周围为中心,继续修马路,这马路自然也是越宽越好。”
交代完毕,又上了驴子往西江南岸去。
走到半道,被一声响声吓得差点从驴子上摔下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群孩子在那玩烟花,居然别出心裁,把烟花塞进了竹节里,炸的噼里啪啦响。
他没去呵斥责怪他们,随便他们了。
这个时代有太多拘束了。
他不想再做那个施加拘束的人,这也不行,那也不准。
三和缺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怕他们做,就怕他们不做。
他对待新鲜事物的态度一直都是任由其野蛮生长。
至于之后长成什么样,全靠天意了,反正总比一潭死水好。
随着往放鸟岛道路的修通,居住在南部深山老林的廉人、厘人,也开始慢慢的下山,往白云城卖山货、海货,买油盐酱醋茶。
其中不少是来学校看孩子的,毕竟林逸很不“人道”的把她们的孩子带到了白云城。
来往西江大桥的人络绎不绝,人多的时候,得排队候着,特别是有宽大马车的时候,不然都堵在桥中间,就无法进退。
第124章 孤儿院
林逸下了大桥,看着一众骑着矮马的百十个山民,对着麻贵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长相,都不像厘人和廉人。
但是仔细一看,又没有多大的差别,无非是因为穿着上奇怪了一点,脸上涂抹着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
麻贵道,“王爷,这也是住山上的,长相上也差不多,只是喜欢涂抹些花里胡哨东西,好像可以防蚊虫叮咬。
据白云城的人说,以往一年都下不了一次山。
自从这路修通以后,倒是来了有两次了,那皮子、山货,全让南州来的客商收走了。”
骑着矮马的山民,看着大桥上那么多人,好像非常紧张,手里的木棍、铁叉、木枪握的更紧了。
维持大桥秩序的府衙捕快陈心洛看了一眼林逸后,走到那山民跟前大喊一嗓子道,“三和的规矩你们都知道!
谁要是敢寻衅滋事,都得受罚!”
山民大多懵懂无知,听不懂官话,只有一个皮肤发黑,头发苍白的老头子从矮马上下来,朝着陈心洛道,“大人,你放心,我等只采买一些货物。”
陈心洛道,“那便好,切记安分守己。”
老头子拱手道,“是,请大人放心。”
然后朝着旁边一个头人模样的男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
林逸侧着耳朵,一句话没听懂。
干脆也就不管了,这些人不闹事就好。
余小时和阿呆纵马在前,不一会儿,马匹的两侧都挂着不少野物。
林逸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弓箭,看到野物拉弓,可惜就差瞄准了,不管是野猪还是鹿都不给面子,直接跑了……
好不容易射出一箭,也就一丈远,连兔子的尾巴都追不到。
“奶奶个熊!
让老子射一箭又怎么样!
八角、葱花、辣椒都给你们安排的妥妥的了!”
林逸一气之下,直接把弓箭扔了。
麻贵眼疾手快,直接接到了手里。
“王爷,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侍卫包进献宝似得捧上一只五颜六色的小鸟。
“绯胸鹦鹉,品相还不错?”
林逸高兴地正要接到手里,接过刚到手心,鹦鹉又扑腾到了半空。
包进腾空而起,又重新抓到了手里。
这次林逸没接,只是笑着道,“装好咯,另外看看还有什么鸟,多抓一点,回去养着。”
“是。”
包进一下子就纵深跃进了林子里。
其他侍卫得到麻贵的允许后,也去抓鸟了。
等回到府里,林逸仔细一看,居然有花头鸺鹠、画眉、白鹇、金眼鹛雀、鹗鸟、溪鸲、杜鹃、阳雀鸟,甚至还有两只白脊鸽……
甚至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来的。
既然是叫不出名字,他估计很多都是在现代社会灭绝或者濒危的。
如果放到上辈子,不但一辈子不用买房,也不用租房了,还有捡不完的肥皂……
好好地躺在院子里,齐鹏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递上来一张纸条。
林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对外面的世界其实不太关心。
“王爷,”
齐鹏无奈的把收条收拢到了袖子里,陪笑道,“雍王亲领三十万大军打入了岳州,韩辉不敌,正是仓皇逃窜。”
“这老三倒是有点本事,”
林逸接着道,“然后呢?”
“岳州十室九空,逃亡三和、南州的人越来越多,据在下的伙计估计起码陆续会有五六万人,”
齐鹏道,“而且洪州糜烂日久,往三和的人也愈发多。”
“哎,说白了,就全得要钱啊,”
林逸摆手道,“跟善大人说一声吧。”
“是。”
齐鹏推着轮椅刚出院子,林逸突然又说道,“谢谢了。”
齐鹏愣住。
回过头笑道,“王爷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方皮小跑进来,说杜隐娘来了。
林逸点点头。
杜隐娘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在院子里练功的叶秋,先是眉头一皱,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这个人。
但是紧接着又是诧异,一心练功的叶秋居然对她视而不见。
她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
“好久不见。”
“你变了。”
“你这具皮囊已经扰不了我的心,”
叶秋冷冷的道,“请自去吧。”
杜隐娘听完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从她认识叶秋那一天起,叶秋看自己的眼神始终都是看死人一样,而且每次都说要杀自己这个扰了他剑心的人。
现在,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不屑和轻视。
但是,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杀心。
“恭喜叶公子,稳了剑心。”
叶秋冷冷道,“心中有剑胜无剑。”
杜隐娘听得迷迷糊糊,搞不清楚意思,干脆也不再多言,继续跟上引路的方皮。
进了前院,那位和王爷,还是那幅懒洋洋的样子。
“参见王爷。”
“坐吧,”林逸指着桌子上的茶盏道,“喝茶。”
“谢王爷。”
“说吧,你老子让你来是什么意思?”
林逸对杜三河这样的人物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只知道,一旦找上自己,就没什么好事。
“王爷,自从王爷修了通往岳州、南州的道路,开了海路,建了市舶司,在南州停靠的商船愈发少,”
杜隐娘坐在林逸的对面,细嫩修长的手指轻捻茶盏笑着道,“南洲的水师已经到了南海。”
“南州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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