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32章

作者:引火松果

“那些文官也吓了个够呛。咱设了一个还没影儿的海事司,这些日子那些官儿的奏章就和雪片也似,都说我大明如今好不容易驱逐了蒙元,国力尚未恢复,自古好战必亡,此时该先与民休息才是……还引经据典,说古往今来,哪个皇朝统一中原之后,第一件事不是休养生息,而是马不停蹄的四面树敌的?”

“隋朝倒是这么干了,可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就彻底弄垮了大隋!咱昨天向李先生露了点口风,李先生立刻就面如土色,叩请咱该与民休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你的意思是说,肃儿拿外头的好处,诱你当一个开扩雄主,是别有居心了?”马皇后眉毛一拧。“这不能吧?就算真有妖人,有那杨皇帝殷鉴在前,你朱皇帝也上不了这个恶当不是?”

“偏偏老五那家伙,还真就说动我了。”老朱无奈一笑。“妹子,这些日子咱一直在补,补大明朝廷上下这些窟窿。先时还没发现,现在越看,越觉得咱这大明就是个大草筐,那是四处都是洞啊!”

“补了上边漏下边,补了左边漏右边。越补我越寻思,就算咱这一代把大明打造成了铁桶一般,可万一真出了嘉靖天启那般的孝子贤孙,钱谦益那样的杀才狗官,多靠谱的制度也经不住造啊!”

“肃儿有句话说得对。没有万世不易的制度!咱这几天越寻思,就越觉得,朝廷制度是有极限的!”

“既然如此,且不如多攒下些家业……”老朱就着月光,看着屏风上贴着的那副朱肃手绘的“坤舆万国图”,一手在图上画下一个大圈,将欧亚澳美等大陆都包在了里面。“只要家业够大,就算出了败家的子孙,也能供他们多败上几年!”

“那你是要……”马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透老朱的心中所想。

“咱也拿不下主意……”老朱苦笑。“咱之前就是个在凤阳放牛的,如今却是皇帝,当年咱尽可豁得出去,可如今处的地位越高,就越觉得如履薄冰。”

“若是咱定下了四处开拓的国策,万一老五真是祸国的妖人,大兵出尽,却没有所得,中原岂不要再次陷入战端之中?咱老朱家,就成了所有汉人的罪人!”

“咱当上了华夏这个大族的族长,就要给全天下汉人平事儿!况且这等大事,又如何能决于区区一小儿之口?”

第62章 朱老四的密旨

“肃儿说建州女真得了咱大明江山,就算天德他们顺利诛灭了建州女真,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冒出什么建州女直、建州男真?”

“若肃儿真是天赐来助我大明的,失了这等机缘,咱两不一样是大明的罪人?”马皇后一针见血。

“这咱也知道。”朱元璋皱眉道。“所以,咱才想着设立海事司,先派几个人去看看,是否真的有那美洲。可谁又能想到,一条海船竟那般贵……”

“……国家大事,咱是真不敢假于他一人之口。若是真能确定老五没有歹心,这幅图也尽都属实,那便再好不过了。”

老朱看着那副坤舆万国图里,大明之外那一大片一大片丰饶无比的土地,眼中垂涎的光芒连连闪动。

……

朱肃并不知道,如今初升的大明正因为他的缘故,站在了是否要成为“战狂”的历史拐点上。

今日的他,正在太子府的门口,套着一身繁复的正装,站在日头底下为自己的大哥朱标接待宾客。

“哎呀,吴王殿下,恭喜恭喜!喜添新侄啊!”

“呵呵,同喜同喜。快请入内奉茶……”

类似这样的谈话重复了无数次,朱肃感觉自己都快成复读机了。本以为太子府来客没自己什么事,谁想自己一个寓居的,也要承担这样的重责大任……

太子妃常氏有孕,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众官员勋贵纷纷前来道贺,各家抬来的礼物摆满了府门外一整条街。朱标一人应付不来,果断把他和沐英也拉了壮丁。大夏天的还得穿个藩王正装,差点没把朱肃给热的昏死过去。

朱标则因为将为人父,一脸的喜气,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一般。他主要接待那些地位较高、沾亲带故的顶级勋贵们。比如此刻正拉着他手一脸忘形的开国公府常升。开国公府作为常氏的娘家,常氏即将诞下皇长孙,常家人是最为激动的。也就是如今开国公常茂北征建州女真未归,要不然,常家上下数十口人,今天非都来齐了不可。

就在朱肃百无聊赖往领口里扇风的时候,同样一身盛装的沐英走了过来:“肃弟,你先回西院去吧。有人往西院寻你去了。”

“寻我?谁啊?”朱肃一愣。太子妃有孕,还有人专程找自己干嘛?

“你去便是了。这里交给为兄。”沐英笑着卖了个关子。“看你也累的慌了,正好也可回去歇息。”

能够躲懒,朱肃自然不会推辞。他赶紧向沐英拱了拱手,就当道谢完了,然后迈起大步,一溜烟往西院跑去。

西院的房门果然开着,朱肃进门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宝蓝衣衫的少年郎正背着自己,翻看自己摞在书桌上的手稿。

本来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稿,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铺了一桌。

“朱老四!”朱肃笑骂道。“你干嘛呢?”

“呀!”那少年郎闻声转头,正是朱老四燕王朱棣。只见朱棣敞着个怀,毫无形象的拿着的一叠手稿。见了朱肃,又将手稿随便往桌上一丢,跳下椅子叫道:“好老五,可想死哥哥了!快让哥哥看看可有瘦了!”

“呸,我又不是真被流放了。”朱肃翻了个白眼,无语的上前整理起手稿来。“我是自请不去大本堂读书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这时候倒在这里演什么兄弟情深……”

“哈哈,见你一头热汗,这不是玩笑一二。再说了,大哥可不会亏待你。”朱棣笑道,上下打量了朱肃一番:“啧啧,莫说没瘦,倒还胖了不少。大嫂做的饭食,可比宫里的好太多了!”语气之中不乏嫉妒。

“先别说我,你怎么来这儿了?”朱肃将手稿在桌上敦了敦,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莫不是又翘了课?仔细爹打你鞋板子!”

“什么翘课!我这是正大光明来寻你的!”朱棣把脸一抬。“自你走后,爹不知为何,发善心减了我们的课业。如今我们每月里,可有两天时间放假休息。今日就是放假的时间。”

“哦?”朱肃一愣。心想莫不是自己说的那些皇子不该过多学习儒学,学习之道当一张一弛之类的话,被老朱听到心里去了。

倒便宜了自己的这些兄弟们。

“况且,爹才不会打我鞋板子。”朱棣一脸骄傲。“因上次得知了你的事,爹将一份重责大任交托给我。如今你哥哥我那是正值帝宠,又安有打我板子的道理?”

“是嘛?什么重责大任?”朱肃问。

“是一份密旨!”朱棣脸上神秘中带着得意,得意中又带着八分的臭显摆。

“爹嘱咐我,让我燕藩这一支把这道密旨世代传下去:若是后世皇帝有出了年号叫嘉靖、天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以爹开国皇帝的名义,持密旨打他个三十板子再说!”

“你想想,有这么一道密旨,那该是多长面儿的事!”朱棣一脸激动。“能打未来皇帝的板子,我燕藩也算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

“呃!”朱肃的脸瞬间涨红,差点没忍住给笑出声来,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憋了回去。“嗯……是,是倍儿有面儿……”

朱棣却并未发现朱肃脸色的古怪,仍旧是一脸的得色,老朱不允许他对旁人透露密旨内容,如今面对朱肃这个知情的,可算能够一吐为快。他笑着问朱肃道:“老五,你倒是给我说说,嘉靖、天启这两上不了台面的高脚鸡,日后是做了什么好事,能惹得爹这般震怒?”

“呃……反正……就是,一个想当道士,一个想当木匠……不干正事呗!”朱肃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样。”朱棣似懂非懂,随后嫌弃道:“大哥竟生出这种悖逆不孝的东西。不好好当皇帝,居然去干这种破事,败家子!”

“怪不得气的爹下这种密旨。”

“我朱棣的子孙就不会如此!老五,你和我说说,我的子孙们是不是个个都忠直勇武,代代都是为我大明驻守北疆的猛将?”

“啊对……对对对。”朱肃转过了脸,隐藏住了自己抽动的嘴角。

朱棣还想细问,却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兮兮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随后一个穿着绛红色衣衫的少年猛的冲了进来:“老五!二哥我来看你来啦!”

第63章 劝诫朱樉

“咦,老四,你来的倒快。我刚给娘晨省完就来了,你竟比我还快一步!”

来人正是老二朱樉。见朱棣已在屋中,不由惊奇道。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朱樉身后,一身月白长衫的老三朱棡也跨进屋来。“必是老四这厮没去晨省,直接就来寻五弟了。”

“他昨日才挨了宋夫子说教,如何还敢去娘那里现眼?”

“你们竟都来了!”朱肃喜不自胜。

“突然得闲,也不知如何消遣,想起你出宫也有些时日了,便想着来寻你耍子。”朱棡对他笑道。朱樉也靠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朱肃的肩膀:“你这家伙,在大哥这里躲的好清闲!留哥哥们在那大本堂遭罪!”

明面上,他们仍旧以为是因为朱肃不堪造就,老朱震怒之下,因此才交由太子朱标教导呢。

“几位哥哥也别说是来看我的……怕是因为大哥即将有后,特来道贺才是正事吧?”朱肃笑道。“来寻小弟我,只是附带的吧,这会子说的倒像是专程来看我似的。”

“嘿嘿,道贺和寻你,都是正事!”朱樉笑道。“本想先去寻大哥,不想大哥那边人实在多的紧,想来也没甚趣味,便先来寻你耍子了。”

兄弟几人说说笑笑,倒也开怀。过得一会,朱棡道:“也不知大哥那边人少了些没有。祥登!你且去看看!”

门外随侍的老太监立即应是。过得一会,便回转来报:“禀各位殿下,太子殿下依旧正在待客。如今正接待的是郢国公府的小公爷!”

“咱们腚都要坐麻了,大哥那边竟还在接待!”朱樉怪叫道。“莫非要在这等到日落?难得一天假,岂不是虚度光阴!”

“我倒有个主意!”朱棣站起身。“不如我们几个去城外逛逛,今日惠风和畅,正好踏青纳凉,岂不好过在这枯坐?”

这主意一出,朱樉、朱棡、朱肃登时意动。倒是一旁的祥登唬的亡魂大冒,扑的下跪道:“殿下们不可!殿下们皆为千金之躯,怎能微服出城!若是有个好歹,那可不是顽笑的!”

“你这老货,好生聒噪!”他这一番话,却是惹恼了秦王朱樉。朱樉飞起一脚,直接将祥登踢的一个轱辘。“本王兄弟几个议事,岂有你这老杀才说话的份?”

他这一脚,倒连朱肃也一并唬的懵了。祥登痛呼一声,被桌腿磕到了腿肚子,却不敢起身,依旧伏在地上。

门外侍立的小太监狗儿听得声音,本想去扶祥登,祥登忙向他打手势,狗儿一惊,顺势亦跪在了门口。

晋王朱棡淡淡看了一眼,自顾自继续饮茶。燕王朱棣则微微皱眉:“斥之即可,二哥又何必亲自动手。”

朱肃定了定神,倒是没想到二哥气性竟这么大。平日里和他相处,他都是一副憨直的哥哥模样,虽曾耳闻其苛待下人,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

再想起后世史书中所载,朱樉常在王府中滥用私刑,以取乐自己的宠妃邓氏。最后因家奴忍无可忍,遂被毒杀。这样看来,未来他那暴虐的性子,竟已然有了如此明显的苗头!

祥登仍旧付于地上,口呼万死。朱樉则余怒未消。朱肃站起身,从地上将祥登托起,对门口的狗儿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他下去?”

“殿下……千金之躯不可至险地……”祥登仍自道。

“无妨,父皇拨了拱卫司的护卫与我,我会让他们随行的。”朱肃说道。“且我这些哥哥们,都是未来塞王,都是要镇守一方河山的。连个城也不敢出,日后又如何在草原上与蒙元作战?”

“说得好!”朱棣赞道。“汝等阉竖,安知男儿之胸襟!”

祥登也无话说了,告了个罪,便任由狗儿扶下去了。朱肃转头对朱樉道:“二哥脾气也忒急了些,纵使是下人,亦不该如此如此苛待。”

“咋了,心疼你内侍被哥踹了?”朱樉仍旧气鼓鼓的。“阉竖哪有好人?还敢对我们兄弟指手画脚!”

“话不是这么说的。”朱肃严肃道。“既知他目光短浅,不去理会,不与交流也就罢了。怎么能施之暴力呢。”

“我不是心疼那内侍,而是担心二哥你。儒家的孟子说过一句话,‘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二哥日后也是要独镇一方的,若是身边人都把你当仇人,弟弟我如何能够安心?”

“况且所谓御下之道,讲究赏罚兼明,恩威并施。便是训牲口,还得打一巴掌给个枣呢,不然便要尥蹶子。更何况是人?”

“便是要罚,也当明正典型,以公器罚之,让人心服口服。古往今来,想要成事者,无不需收拢人心。私刑却只会让人越发离心离德。且一日一日积下仇来,惹得人发狠了,那就是泼天的祸事:二哥岂不闻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便是以自身安危为重,也千万莫要这样了!”

朱肃面色庄重,字字句句都带着关切,本来扭着头不去看他的朱樉,也不禁悚然动容。“老五,你的心意,二哥知道了。”

“放心吧,那起子小人,哪敢害你二哥!”

“不是害不害的问题!”朱肃差点绝倒,正想再说,却听朱棣插嘴道:“二哥,老五是在劝你呢!身边人成了寇仇,又哪里防得住。只有千日做贼的,你还能千日防贼么!”

“我们当哥哥的,别让当弟弟的为我们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再不苛待下人就是。”朱樉挥了挥手。随后摸了摸朱肃的头,咧嘴欣慰一笑:“老四说得对,小五儿也是关心我。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小五挂心,丢了我当哥哥的脸面!”

朱肃总觉得他没听进去,还想再劝,但张了张嘴,又怕再说下去起了反效果,便闭口不再多说。

等以后,再慢慢劝之,潜移默化便是了。

朱棡见朱肃不说话,便出来打圆场道:“倒是说的偏了。不是说要出城吗?老四,这是你的主意,你可有想法要到哪去?”

“听说西城外有个碧峰寺,十分灵验,不如我们就去那儿?”朱棣说道。

“还能顺道,给咱们未出世的大侄子求个平安签!”

第64章 真仙

“这主意不错!”朱棣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有个平安签,免得回头,爹说我们只顾耍子。”

兄弟四人相顾一眼,都笑了起来。

......

碧峰寺坐落在应天城西,周边风景秀丽,有小桥流水,素来是文人公子春日踏青的好去处。如今虽不是春日,然而因其周边傍水依山之故,常有凉风习习,故而并不觉得暑热。

四人从城西三山门出了城,有一座江东桥。应天身为大明皇都,是江南一等一的繁华富贵之地,虽出了城,依然可见市集繁华,人群喧闹,楼阁耸立,酒幡处处。沿桥沿路野摊小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朱家四兄弟自老朱称帝以后,出宫的机会日少,难得有了这空闲,免不了四处乱逛乱闯,见了啥都要凑个热闹,在市集诸商贩看来,可谓是人憎狗嫌。

幸好他们人多势众,带了数个膀大腰圆的胯刀壮汉不说,兄弟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颇见显贵,故而并无人敢来招惹。

四人走在江东桥上,大摇大摆,左张右看。朱肃朱棡二人还好,朱棣朱樉两人那是浪态毕露,一个趿着靴,一个敞着怀。四人走在桥正中,穿着宝蓝月白绛红青黄四色衣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好一派骚包的纨绔模样。

“总觉得有种既视感……”朱肃仔细一想,自己兄弟四人走在这桥上,岂不是正如电影里的江南四大才子?

朱棡一面走,一面感叹道:“今日的应天城外,倒是比上次来时要繁华不少。”

“上次来城外时,咱爹还在打仗呢吧?”朱肃笑道。“彼时陈友谅大军浩浩荡荡,百姓皆惶惶不可终日,自然与今日的太平世界不同。”

“那时,你还是娘抱在怀里的小娃娃。”朱棡转头看向他。“难为你还记得。”

兄弟几人一边走,一面聊,等过了那条长桥,朱肃发现,路上有不少人成群结队的,正往一个方向走。

一面走,一面还讨论着:“这都有六日光景了!仙师居然还红光满面!”

“如此神奇,可见是个真仙!”

“听闻今日,便是仙师醒转的时候。到时天地灵气汇聚,若能沾一缕灵气,也是一份大机缘!”

“我等且快些走,该去拜一拜才行!”

“对极对极!难得有真仙现世,是该拜他一拜!左右也不亏!”

朱樉手中尚拿着一个包子,听闻路人口中所言,不禁被吸引了注意力。朱肃也有些好奇,拉住一个行人:“劳驾,你们说的那个真仙,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人看朱肃面如冠玉,且跟着一大票人,倒也不恼,拱了拱手说道:“小贵人怕是不常来此处吧?”

“起因是应天城里的一位贵人,因缕做噩梦,不得入睡。延请了无数名医,也不见好。”

“后来机缘巧合,方遇到了一位行走人间的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