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秦牧还说,这金条他要了,都督的...命他也要,还让都督洗干净脖子在府中等着他。”赵林硬着头皮将秦牧的话复述给了党仁弘。
他都能预料到秦牧这话,能让党仁弘起多大反应。
怕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好好好,好你个秦牧,收了本都督的金条,竟然还想要本都督的人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党仁弘闻言,勃然大怒。
这秦牧竟嚣张到了如此地步。
竟敢明目张胆的黑吃黑?
根本就是不将他党仁弘放在眼里。
党仁弘这么多年在淮南道养尊处优,仗着自己是开国之臣,向来不将常人放在眼中,早已威风惯了。
如今倒是被秦牧一个黄毛小儿轻视侮辱,令党仁弘难以忍受。
柳召听完,沉吟道:“大人,听说这位驸马向来心性狠辣,行事果决,他既然说他会来府上,我们务必要早做准备才是。”
他作为党仁弘的门客,与党仁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党仁弘倒了,他也得死。
党仁弘一脸冷笑,垂眸道:“赵林,给本都督召集人马,埋伏在府中,本都督倒要看看,这个秦牧到底是怎么来取我命的。”
若是来了,倘若这秦牧还是死性不改,便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若是不敢来。
呵呵……
赵林赶紧应下。
他也等不及想要将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弄死。
为他的兄长赵青报仇。
党仁弘在都督府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也已在来的路上。
须臾。
秦牧二人来到都督府大门外。
周边寂静无声,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只留下一扇孤零零的大门,为秦牧两人敞开着,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朝着两人吞来。
“少爷,恐是有诈。”
薛仁贵拦下正要一脚踏入都督府的秦牧。
自他们走到这都督府百米之内便再无其他动静,如今门又敞开着。
可想而知党仁弘定是设下了埋伏,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秦牧犯险。
秦牧亦知薛仁贵所想,淡然一笑:“无妨,进去便是。”
就算是设下埋伏又如何,今日党仁弘不想死也得死。
对于党仁弘这般罪大恶极之人,让他多活一天,都是对庐州百姓的亵渎。
说完。
秦牧便风轻云淡的向府中走去,丝毫不觉这是什么龙潭虎穴。
薛仁贵看着秦牧这般模样,心道这哪里是来杀人的,说是来散步的也不为过。
而党仁弘注定是在劫难逃。
两人闲庭信步进入府中,无视府中无数暗藏杀意的目光。
一路悠哉的向着厅堂走去。
此时。
党仁弘端坐厅堂之上,周边有数位美女服侍着,怡然自得。
柳召则是站在党仁弘身侧,面带阴寒。
他没想到,秦牧还真敢只是两人前来,这是有多大的底气。
党仁弘望着缓缓而来的秦牧与薛仁贵两人,面露不屑,嗤笑:“真是不知死活。”
明知他这府邸杀机重重,却偏偏前来送死。
也不知这秦牧到底是胸有成竹。
亦或是一个单纯的愣头青。
这时。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刚刚走近厅前,只听轰的一声,大门突然关闭。
紧接着。
一个又一个弓弩手出现在院墙之上,皆是将箭锋对准了下方两人。
不仅如此,一大批披坚执锐的甲士突然从秦牧两人身侧围了上来。
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薛仁贵见状,上前一步,手掌放在横刀处,满含杀气的目光扫过甲士。
以一当千,丝毫不惧。
秦牧亦是泰然自若站在原地,眼眸望向厅中党仁弘,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而眼底尽是冰寒一片。
党仁弘看着被甲士们包围的秦牧与薛仁贵,得意的笑了笑。
他还以为传言中的修罗驸马能有多么的神通广大。
如今还不是被他的人给围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事实上党仁弘真的想多了。
秦牧只是现在还不想动手罢了,他不急。
“驸马爷,我们终于见面了。”党仁弘啖了口茶,轻笑一声,“请入座。”
秦牧对身旁的甲士熟视无睹。
闻言,信然入座。
就好似将这都督府当做了自己家一般。
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党仁弘见他不为所动,心中怒意更甚。
这秦牧当真是不怕死,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如此轻视他,实属胆大妄为。
“驸马爷,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本都督劝驸马还是想好了再说。”党仁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双眸子里掩盖着他心中的怒火。
秦牧啖了口茶,缓缓道:“来杀你。”
砰!
党仁弘顷刻间将手中杯盏捏碎,目光凝视着秦牧,沉声喝道:“秦牧,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三百一十五章:屠尽都督府(4/4)
厅中。
被党仁弘捏碎的杯盏溅落一地。
碎片与茶水混成一片,脏污不堪,掺杂着他愤怒。。
党仁弘一怒,身旁几个美女陡然一颤,瞬间跪伏地上。
她们身上的薄衫被地上的水浸湿,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党仁弘话音未落。
院墙上数十个弓弩手瞬间拉满弓,锋利的箭矢对准秦牧与薛仁贵二人,蓄势待发。
院中甲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
一双双无情的眸子和森寒的兵刃一齐指向秦牧两人。
薛仁贵不屑轻哼,紧握手中横刀,随时准备应战。
他们跟随秦牧久经沙场,北伐过突厥,西征过吐蕃,又怎么会畏惧这种小场面。
而面对党仁弘布下的天罗地网。
秦牧也只是神色淡然的啖了口茶,面色丝毫未改,十分镇定。
党仁弘眼眸微微眯着,好似想看着秦牧是如何从泰然自若变得惊慌失措。
然而。
秦牧可不会给党仁弘这个机会,脸上带着笑意,缓缓站起身,来到党仁弘面前。
党仁弘看着秦牧离他越来越近,不知怎的突然咽了口唾沫。
特别是看到秦牧那双璨如星子的双眼,党仁弘更是心中生惧。
对他来说。
那是一个冰寒,邪肆,深沉,丝毫没有感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接着。
秦牧扫视厅中,垂眸道:“今日,谁也不能活着离开。”
话语轻飘飘,却像是勾魂夺魄的魔音。
久久萦绕在心中。
倏地,党仁弘抬起头,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叫喊道:“给我上,给我杀了秦牧!”
他实在难以忍受秦牧这高高在上,肆意践踏他尊严的模样。
此话一出。
秦牧一脚踢翻桌案,随后一杆方天画戟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后堂中跟着冲出无数甲士,将党仁弘护卫其中。
党仁弘瞬间一惊。
秦牧到底是什么人物,竟能凭空取物。
方才他们二人入府时,明明只有薛仁贵一人腰间佩戴着横刀。
而秦牧则是手无寸铁的。
如今,这杆方天画戟又是从何而来?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终究是想不通。
而且过了今日,他们就算有疑问,也只能将疑惑带入到地狱中去了。
这时,薛仁贵也抽出横刀,犹如翻江猛龙冲入甲士军阵当中。
院墙上数十位弓弩手和院中甲士先是一楞。
随即发了疯似的向秦牧与薛仁贵两人杀去。
“杀,给我杀了他们!”党仁弘站在厅堂内,咬牙嘶吼着。
他一定要杀的秦牧跪地求饶,而后在将秦牧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赵林躲在一处暗暗咬紧牙关。
他实在是不想错过秦牧被这群甲士砍杀,被弓弩穿胸而过的画面。
听着党仁弘的嘶吼声,甲士们愈发的疯狂。
甚至是拼着以命换伤的代价,向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围杀来。
院墙上的弓弩手不时的射出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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