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云雀
“这次求援,就是曹侯爷事前吩咐。”
潘豹不敢置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八姐,总觉的其中有事。
玛的,白高兴了一场。
曹斌那小子不是有老婆吗?这算怎么回事?
他可不相信曹斌会无缘无故对杨八姐特殊照顾。
此时,他有一种冲到曹斌面前,狠狠问侯他的冲动。
自己出兵出力,冒着挟迫上级的风险,偷驴拔撅子,曹某人却在前面施恩做好人,太特么狗了!
潘豹还想说什么,杨八姐却已经没心情说话,转身离开了。
杨宗保的死对她们的打击太过巨大。
潘豹见状,有些失落得摇了摇头,无奈吩咐道:
“留下足够的粮草,回雁门关。”
雁门关是边防重镇,担负着防御辽军的重任,擅自调兵就已经不不小的罪名,就算他是当朝国舅,不可能停留太长时间,去帮杨家女将剿匪。
带兵前来的雁门关副将也不会答应。
回军路上,那副将见潘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颇为讽刺道:
“国舅爷,白忙活了吧,人家跟本不领情。”
他们是潘仁美旧部,当然知道潘仁美对杨家态度,这次被潘豹挟迫而来,本就有些不情愿。
此时见他碰了钉子,颇有点兴灾乐祸。
潘豹却愁怅得摇了摇头道:
“我不求八姐明白我的心,只要她能安然无恙,我就心满意足了......”
潘豹带人离开之后,众女将留下三娘五娘搜寻宗保遗体,其余人则带残兵返回了榆次县。
她们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佘太君悲伤过度,病倒床榻,其余女将也大部分病倒,士卒更需要休整和补充,她们只能暂且休兵等待朝廷圣旨。
仗打成现在这般模样,不仅需要有人负责,杨家需要朝廷给出说法。
时间一晃,已是半个多月过去。
杨家女将不仅没有等到朝廷的说法,还收到了紧急回援,带兵勤王的圣旨。
原来在这段时间,田虎不仅击败了在晋州剿匪的王德用,还倾尽全部兵力,从南面的“轵关道”杀出太行山,直奔汴京。
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田虎,本来是各方用来立功的人物,竟然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尤其是他麾下一员女将,武艺绝顶,用兵如神,朝廷数道关卡皆被她弹指攻破......如今已带“数十万”匪军渡过黄河。
接到勤王圣旨,佘太君与众女将虽然对朝廷颇多怨恨,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但还是遵从了圣旨,带着巨大的悲伤急速回京。
只是等她们身心俱疲地赶回汴梁,才发现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田虎已经被生擒活捉,等待凌迟处死。
汴京依旧繁华,连殿前司的职位都已经尘埃落定。
让佘太君惊怒交加的是,殿前司指挥使竟是呼家的呼延守用,副使才是狄青。
她倒不是在意殿前司的职位,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当年呼家被朝廷定为大逆之罪,派勋贵将门联合围剿。
呼延守用侥幸逃脱,最后跑到辽国“辽阳郡”,娶了“辽阳王”火葫芦萧古律的女儿肖赛红。
前年宋辽大战,萧古律战死沙场,随后“辽阳的奚人”又被曹斌挑动叛乱,他们夫妻的地位变得一落千丈。
呼延守用本想借辽国为自家报仇,眼见希望渺茫,也就打算放弃了。
可他老婆死了爹,生活又变得不如意,反而开始执着报仇。
此时,正赶上河北田虎作乱,于是肖赛红便带着丈夫、两个义子和心腹兵将投奔了他,打算借助田虎的势力找大宋报仇。
埋伏杨宗保的人就是肖赛红其中一个义子。
之后就简单了,肖赛红的本领不逊于穆桂英,在杨家女将息兵之后,就给田虎出了一个直捣汴京的计谋。
京畿禁军的数量本就没有恢复,又因为各地动荡派出不少,现在只有两三万人。
此时见数十万匪兵逼近汴京,朝廷早已吓得慌乱不堪。
这才有了下旨勤王的事。
不过就在这时侯,呼延守用突然向大宋投书,替田虎劝降。
得知他的身份后,王延龄等人直接否定了狄青等一班武将的请战要求,打算派寇准前去策反呼延守用。
潘太后与潘仁美也没有反对。
毕竟若真的打起来,胜率不高,若被打进汴京就完蛋了,能够兵不血刃最好。
反正当年的案子是先帝亲自定下,将来,就算呼延守用想报复,也找不到自己这些人身上......
寇准果然不负众望,用替呼家平反昭雪,恢复官爵为条件,策反了呼延守用一家。
可怜田虎,本来以为要打破汴京,坐上皇位,没想到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还用自己的性命,把呼延守用推上了殿前司指挥使一职。
杨家女将得知这些事情,怎能不怒?
她们虽然不知道呼延守用在其中的扮演什么角色,但杨宗保就是被他义子所害。
只看事情大略,最后得益的只有呼延守用夫妻......这分明是把田虎和杨家都耍了......
正这时,寇准却随着传旨天官到访。
待天官念完圣旨,杨家女将只觉得心底冰凉。
那圣旨不仅没有安抚杨家,还以杨宗保擅自离职,导致兵败为由,对他贬官罢爵。
佘太君颤抖着嘴唇看向寇准,沙哑道:
“寇大人,当初你与王相是如何向老身保证的?”
“宗保已经战死,朝廷还要如此欺辱?难道我杨家就如此不值一钱?”
“可怜我杨家满门男丁,尽皆殉国,这一门忠烈,就换来如此结果?”
最后几句,她几乎泣血说出,看得寇准头皮发麻。
寇准无奈苦笑道:
“老太君,宗保之事,寇某也十分惋惜。”
“我也想给杨家一个交待,但要惩处山西那些官员,必要在此事上妥协,否则潘仁美抓住宗保离职一事不放。”
“你说,要怎么选择?”
穆桂英却冷笑道:
“依寇大人所言,若我等全部殉国,王相才能更加名正言顺,清洗山西官员......”
忠孝侯府。
这里原本就是呼延家的府邸,朝廷为呼家平反昭雪之后,又把这里赏赐给了呼延守用。
短短数日,原先破败的府邸就已经修葺一新。
葱笼的花木间,有仆妇侍女穿梭往来,正厅里觥筹交错,丝竹悦耳,一副繁荣鼎盛之像。
今日呼家延客,正厅主位上坐的却不是呼延守用,而是当朝宰相王延龄。
在他面前,呼延守用夫妻也只能敬陪末座,小心招待。
见呼延守用闷闷不乐,王延龄放下酒杯,满是亲切的笑容,问道:
“忠孝侯,可是心有烦恼?”
“今日私宴,不比朝堂,不防直言,自有老夫为你作主。”
对呼延守用,他是极为满意的,所以言语也十分纵容宠溺。
呼延家是开国元勋,虽然曾经因为冒犯先帝,被定为大逆,但也算知根知底,用着放心。
尤其是曾被诸家将门围剿,算是孤臣,如今在自己的主持下,为他家平反昭雪,更让他感觉颇为亲近。
所以他才会借助这次策反,将呼延守用推上殿前司指挥使一职。
倒不是他非要独揽兵权,而是司马光的倒台让他有点不安。
他原本防备的是潘仁美,没有太把曹斌放在眼里。
毕竟曹斌才进入朝堂没有几年的时间,根基薄弱,就算善能带兵,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对于自己一个宰相来说,拿捏起来并不太难。
至于他那不多的旧部,也大部分都是武人,没有什么话语权。
何况那些武人也不过是找个靠山而已,难到还会为了曹斌跟整个朝廷作对不成?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着力培养的接班人,司马光竟轻易就被曹斌废掉了,虽然这其中潘氏父女在其中推波助澜,但也可以看出曹斌在朝中的影响力已经不小。
若再让他的人掌握大量禁军,怕是会势大难制。
他倒不是怀疑曹斌会借狄青造反。
毕竟军指挥使也只有练兵权,并没有调兵权,若无枢密院调令,会有各种限制。
除非曹斌直接带兵,以他在军中的威名,有一定的实力让手下将士无视枢密院调令。
但他成为三司副使后,陷阵军已经编入京畿禁军,除了他的亲卫,曹斌并没有直属兵权。
且不说狄青会不会助纣为虐,天下士人也不会答应,曹斌自己更不会犯傻,这毕竟已不是五代乱世。
王延龄担心的是曹斌和潘仁美联合起来,倒逼他这个宰相,他不怕朝堂攻击,但若他们兵变逼宫,朝廷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这个宰相肯定得倒霉。
毕竟先帝病危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两个没什么底线的人,未必不会再来一出同样的戏码。
到时侯朝廷被这两个人控制,还有个好吗?
说不定还会有两汉时的外戚之祸。
所以在司马光被废后,他才十分看重殿前司指挥使这个职位。
但以当时的形势,他也没有办法无缘无故打压狄青,所以只能勉强抬出杨家,让她们与狄青争夺殿前司职位。
不过严格来说,杨家并不是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一是她们曾家被自己牵连获罪,没有办法完全压住狄青。
二是她们忠义之名太盛,又有先帝御赐匾额,极得民心,在武勋中也是领袖群伦,太过危险。
三是杨宗保在外领重兵......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只是太过可惜。
恰在此时,呼延守用出现了,
他的情况让王延龄眼前一亮,既与其余将门有仇,又被自己施重恩,简直妙不可言。
再借城外田虎数十万匪军的危胁,顺势把他推上殿前司指挥正使一职,名正言顺,别说诸臣,就连潘仁美都不敢反对。
此时,王延龄看呼延守用,像看亲儿子一样。
听到王延龄询问,呼延守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在走神,旁边的肖赛红却踢了他一脚道:
“夫君,王丞相在问话,你也太过失礼了?”
呼延守用不过三十许,留着三缕疏密合度的细髯,面目英俊儒雅。
被妻子提醒后,顿时惊醒,看了她一眼,十分忧虑地对王延龄道:
“我呼杨两家世代契好,此次宗保被我妻义子误杀,不知如何面见老太君,那......是她家唯一男丁。”
王延龄闻言,顿时沉默下来,肖赛红却不悦道:
“我的义子难倒不是你的义子?”
“当年,那杨家助赵......剿你家时,怎不念契好之情?”
说完,她欲发气愤,道:
“更何况我那义子,为替你保仇,也被杨宗保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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