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做藩王 第704章

作者:背着家的蜗牛

至于为什么不全部并入大颂?

道理也很简单,治理国家是需要成本的,上了人家是需要负责的。

收进来,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向你要钱要粮,你给是不给?

不给就闹事,造反,到时候还得去平叛。

而藩属国自治,则简单了,任你吃土还是吃肉,或是国内人头打出狗脑子,即便你换了头领,只要向大颂臣服即可,其他不管。

所以,不如让这些国家自治,同时又从属大颂,达到一种利益上最大化的平衡状态。

第1016章 道义

“宗藩?”秦山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拿下交趾皇城的时候,他也思索过这个问题。

不同于大颂国内,交趾和骠蛮这两国和北狄一样,从上到下对大颂都存在敌对情绪。

如果他们强行占领,必然会出现诸多抵抗统治的势力,这等于将仇恨拉到他们自己身上了。

与其如此,不如像吕宋一样扶持个傀儡,让其自治。

让他们通过内耗解决。

他们再施以潜移默化的手段改造东南五国,让其融入大颂体系,也就是建立燕王口中的宗藩关系。

在他看来,这个宗藩关系与将这些国度纳入大颂版图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今后,南域国家将共尊大颂国为宗主国,大颂皇帝为共主。

皇命所至,万邦顺服。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得选一些听话的人了。”秦山想了想,对赵煦道,“末将占领交趾之后,有一帮交趾大臣高举殿下的王旗效忠,这些人或许可用,而且通过他们,末将还掌握了替代交趾皇帝阮楚山的人选。”

“哦?说来听听。”赵煦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秦山道:“任何王朝内部都是有矛盾的,交趾自然也不例外,这个阮楚山有六个儿子,相互之间争权夺利,但阮楚山此人偏爱其第三个儿子,不顾大臣反对,废长立幼,将其立为太子,招致大皇子一方势力的不满。”

“那个三皇子也不是个善茬,夺了太子之位后想要彻底剿灭大皇子这个威胁,制造了一桩冤案,导致大皇子和其亲近的诸多大臣被下狱,这次阮楚山被俘,这帮人最高兴,也是最先投诚的。”

顿了下,秦山继续道,“末将把这个大皇子放出来之后,这个大皇子向末将立誓,只要我们扶持他,他愿意此后臣服于大颂。”

赵煦轻轻点了点头,“你去把这个大皇子叫来,本王要见见他。”

秦山应了声是,吩咐士兵去提人。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痩男子到了正殿。

路上来的时候,他便得知是大颂燕王召见他。

所以,一见到赵煦,他便跪了下来。

“免礼,你就是阮雄?”赵煦问道。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又问了一些关于这位交趾皇子的信息。

“回燕王殿下,正是。”阮雄俯伏在地,不敢抬头。

他以前的旧臣领着大颂士兵将他从牢狱里提出来,他才知道整个交趾变天了。

大颂军队摧枯拉朽一般消灭了交趾军队,当下控制了整个交趾。

而见到大颂士兵的军容之后,他更是为之慑服,不敢生一丝逆反之心。

何况,他本来还有一个月便要被问斩,死里脱生,他只感激大颂军队的到来。

赵煦点点头,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我大颂军队为何南下,荡平了你交趾国?”

“这…”阮雄被问的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想到交趾大臣对他说大颂军队南下最终会与西土人决战,将西土人赶出东土,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义正严词,高声道:“西土人,强盗也,自至东土,烧烧抢掠,无恶不作,南域百姓深受其害,但诸国慑于其船坚炮利,却奴颜婢膝,认贼作父,此等君臣卑劣如泥,今上国是不忍直视,方遣天军南下驱逐西土匪徒,扫清诸国无耻君臣,还南域百姓朗朗乾坤而已!”

阮雄话落,赵煦和秦山对视一眼,俱都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赵煦道:“站起来吧,你说的不错,此番我大颂军队南下,非是入侵列国,正是为了荡平西土匪徒,清剿列国佞臣,还南域的安宁太平。”

打仗师出有名,方能顺应人心,无论是大颂百姓的人心还是南域列国的人心。

所以,在前往交趾的路上,他就在思索如何举起一面道义大旗,让大颂军队在列国百姓心中是正义之师。

现在,阮雄这番话与他潜在的想法不谋而合,让他的想法更加明确了。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大颂与西土的对抗中,他都要高举一面大旗。

这面大旗就是大颂进行的战争,是为了将诸国从西土人的奴役中解救出来。

他相信,当前的西土已经在拼了命地通过报纸羞辱他,侮辱大颂人。

其目的自然就是洗白自己在世界的殖民统治,把塑造成伟光正的形象,而他和大颂则是邪恶的。

如此,无论他们对大颂采取什么酷毒的手段,甚至是种族灭绝,西土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不过,西土人纯粹是颠倒黑白,而他所举起的这面大旗虽然含有一些个人私心,但却是真的天下道义。

否则接下来的一百年,东土还会继续被西土人荼毒。

毕竟,他们的殖民与自己的宗藩可不是一码事。

他的宗藩体系是为了整合东土,以大颂为中心让东土共同繁荣,这是王道天下。

西土人则完全是以上帝选民的傲慢心里对待其他地方的人,从来没有把土著视为与自己平等的人。

想到这,他继续对阮雄说道,“本王可以扶持你统治交趾,但当上交趾王之后,你就要把你刚刚对本王说的,对你们的百姓说。”

听到燕王要扶持自己,阮雄兴奋的浑身颤抖。

就在不久前,他可是必死之人。

不过随即他意识到什么,喃喃道:“交趾王?”

“你没听错,是交趾王,今后南域列国再无皇帝,只可称王,我大颂皇帝乃是你们共遵的帝王,不过你不要担心,交趾仍然交给你管辖,你愿意吗?”赵煦望向阮雄,观察他的目光。

“原来如此。”阮雄道,听到交趾任然自己为遵,他还有什么不乐意得,不过是换了个名号而已。

至于尊奉大颂皇帝,以大颂如今的强盛,即便燕王不说,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于是,他再次向赵煦磕头,高声道,“我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既然如此,便回去收拢你的臣子,准备就任交趾王吧。”赵煦朗声道,“至于你的父亲和兄弟,本王且一并交给你处置了。”

阮雄闻言,更是一阵激动,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他道,“谢殿下隆恩,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第1017章 四国来朝

“你可以回去了。”

交代了阮雄这件事,赵煦挥了挥手,阮雄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目送阮雄离去,这时秦山道,“恭喜殿下,交趾臣服,接下来便是其他四国了。”

望向扶南方向,他道:“扶南和南掌一向对我大颂忠顺,据说这次骠蛮国之战,也是未战而降,末将以为只需派遣使节前往两国国度,他们自会前来拜见殿下,至于骠蛮则让关通也寻一个适合的扶持的骠蛮皇族即可。”

“暹罗呢?”赵煦这时问道。

不同于四国的处境,暹罗因为不列颠和法兰克的竞争问题,是唯一一个没有沦为殖民地的国度。

但是虽说暹罗有些自主性,但毕竟受到不列颠和法兰克影响。

这次战争中,他们也承诺了派兵。

可见到骠蛮败的如此凄惨,这兵终究没有跨过暹罗国境。

现在,交趾等四国俱都被他收拾妥帖了,这暹罗自然也就成了最后一个问题。

“末将认为还是要收拾一顿,家里的孩子不打一顿屁股,他们不知道疼,更不会有畏惧之心。”秦山道。

赵煦点点头,望向秦山的目光里带着欣赏。

这些将领里,秦山性格沉闷,但最喜读书。

如果他以前是个纯粹的武将,现在已经是文武双全了。

“说的很对,等关通荡平了骠蛮国,你们青龙军和朱雀军便一东一西,两面夹击暹罗,本王要让暹罗国王主动来见本王。”赵煦道。

说了这件事,赵煦想起一件事,对秦山道,“等南域的战事打完了,本王便将高丽和东瀛交由你们青龙军都护,如何?”

“只凭殿下安排。”秦山回道,他表面冷静,心里去很高兴。

他们虽然打下了交趾,但东南五国最终是要交给朱雀军来管辖的。

而其他方向各军也都有了自己的都护范围,唯有青龙军没有。

所以,燕王将高丽和东瀛交给他,他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他麾下的将士也定然心里舒服了。

毕竟高丽和东瀛加起来可比东南五国强不少。

赵煦笑了两声,对将领们的心思他还能不了解吗?

一个筐里的馒头,谁不想多拿几个?

于是他道,“想笑就笑出来吧,不需要憋着。”

“嘿嘿嘿……”秦山这下终于忍不住了。

二人又聊了一阵,赵煦让秦山回去了。

接下来时日,他一直住在交趾皇宫,等待关通控制骠蛮全境。

同时,秦山又派遣将领充当使节去了扶南和南掌。

等待了约莫九日,关通从骠蛮抵达交趾,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骠蛮老者。

“殿下,末将不辱使命,当下朱雀军已控制骠蛮大大小小六十四城。”步入正殿,关通向赵煦行了个军礼,随即朗声说道。

赵煦露出欣慰的神色。

骠蛮的疆域要比交趾大许多,朱雀军控制骠蛮自然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接着他望向关通身边的老者。

关通见状,立刻解释,“殿下,他的名字叫柯巴,是骠蛮国骠族部落的首领。”

一边说,关通一面示意随他一起来的向导翻译给老者听。

待关通说完,老者向赵煦跪了下来,“柯巴参见燕王殿下。”

赵煦挥了挥手,示意让老者起身。

对于其身份,他没有过多地惊讶。

因为徐克之前便向他提供了关于骠蛮国内的情况。

事实上,骠蛮不是单一的部族,整个国家由多个部族构成。

其中雍牙代表的是缅族,这个缅族强大起来之后,便统一了骠蛮。

且利用其优势地位对其他部族进行打压,包括骠蛮国内大族,骠族和孟族。

如今,雍牙代表的缅族遭受重创,一蹶不振。

骠蛮国内自然只剩下骠族和孟族独大。

而在这两族之间,骠族首领曾一度是骠蛮国的统治者。

这也是骠蛮国名字的由来。

事实上当前的骠蛮国已经被雍牙改为了缅因国,只是大颂人习惯称呼其为骠蛮国而已。

现在,关通带来了骠族首领,那么就意味着他认为骠族能重新取代缅族,统治骠蛮国。

果然,关通出声道,“殿下,末将在骠蛮的时候便与骠蛮国内的各个首领见过面了,他们表示愿意向大颂臣服,同时他们推出了骠族首领,取代雍牙。”

“嗯。”赵煦点点头,“既然是你选的,本王便选择信任他。”赵煦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信任关通,自然也就信任关通的选择。

再者,骠蛮国比交趾复杂的多,这只能是最优的选择了。

想到这,他望向柯巴,说道,“抵达皇宫之前,应该有人告诉你执掌骠蛮国之后该怎么做了,你愿意吗?”

“我愿意。”柯巴忙说道。

他们骠族曾一直是骠蛮国的统治者,被缅族压制,他们心里是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