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潜龙 第315章

作者:尚二郎

说着就要在翁福言怒其不争的眼神之中一个头磕在碎瓷器上,正在这个时候,贾璟的声音却淡淡的响起:“行了。”

翁秀明的额头就快砸到了瓷片上了!闻言猛的睁开双眼,大口的喘着粗气!

贾璟合上了话本儿,坐了起来看着翁秀明,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是条汉子,有点儿意思……”

随后又伸了个懒腰对任元川道:“小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罢,人也教训的差不多了,放他们一马罢。”

任元川其实在翁秀明跪下来的时候也是忍不住震撼了一下,有这么一出,也算是气消了大半,闻言自然也就是顺坡下驴了。

贾璟用话本儿敲着大腿道:“还挺有本事,人也找得到,财也用得出,胆子毅力都不小……是个人物。”

翁秀明整个人都疼的直发抖,却还是强撑着拱手道:“玉帅谬赞了!”贾璟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带着你爹走罢,往后做点儿正经营生,少掺和这些事情了。”

翁秀明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颤抖着起身对贾璟和任元川道谢之后,搀扶着翁福言便离去了……

第六百零四章 三纲五常

毕宪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便也不多留,起身道谢,随后便要请贾璟和任元川喝酒,贾璟自然是没有这个兴趣的,更何况毕宪是韩国公的人,虽然彼此之间关系不错,但是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所以贾璟只是表示没关系区区小事罢了,按说任元川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替自己老爹拉拢一下手下人才对的,但是任元川被打成这个德行,哪还有心思跟毕宪吃饭?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心累,更何况还是被人毒打了一顿?所以也没去,便准备回家了。

毕宪没约到两人也不气馁,便起身告辞走了,而任元川坐了一会儿,贾璟实在是烦他话多,便叫他回去好好歇息。

任元川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只能是向贾璟坦白道:“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人打成这个德行的,还怎么回家啊……”

贾璟闻言无奈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任元川挠了挠脑袋嘟囔道:“反正我不回家,你都不知道,我要是回去了,我娘都得用眼泪淹死我!我二姐那脾气……”

任元川差点儿说漏嘴,连忙转变话锋道:“反正我不回去!我不愿意听她们埋怨我!”

贾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对外面招了招手,几个亲兵便走了进来叉手而立:“侯爷!”

贾璟点了点头指了指任元川道:“送这小子回家,替我问候一下韩国公和任夫人。”任元川大急:“姐夫你不能……”

贾璟摆了摆手,两个亲兵上前便带着任元川走了,任元川看了贾璟一眼,只能是颓然的被两个亲兵带走了……

贾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任元川垂头丧气的被带走的背影,正在这个时候,两个锦衣卫越过任元川便走了进来:“见过宁侯!”

贾璟笑道:“两位兄弟回来了?”两个锦衣卫连忙点头笑道:“幸不辱命!侯爷吩咐的事情,我们兄弟已经完成了!”

贾璟闻言点头微笑道:“有劳了,因为贾璟的私事,倒是倒是劳烦几位兄弟走一遭了。”

两个锦衣卫连忙拱手道不敢,随后便把在贾家发生的一切跟贾璟复述了一遍,贾璟笑容不变的沉吟着听完了,随后便抬起头对二人笑了笑道:“有劳了,二位兄弟可以回去复命了。”

贾璟说着从桌子上一沓子银票中抽出来两张道:“拿去喝酒。”两个锦衣卫哪里敢收?连忙推辞,贾璟却笑道:“这不是你们的份内之职,二位兄弟是为我贾璟的家事走这么一遭的,怎么能叫你们白跑一趟呢?叫人知道了,我贾璟岂不是太不地道了?”

两人其中一个正色道:“为宁侯效劳是我们兄弟的荣幸,再者说,之前您给的赏钱还没用完呢!”

贾璟闻言微微有些意外,那锦衣卫笑道:“宁侯贵人多忘事,我们兄弟之前奉命看管过一段时间您的宁国府,您在回府的时候给了我们兄弟赏钱,我们却还记得清楚!”

贾璟闻言这才想起来当初被关在宫里好久没回家,贾家宁国府被锦衣卫圈了,自己回来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赏了两个锦衣卫,实在是太久远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记不得这件小事了。

贾璟笑道:“原来是你们!倒是好缘分……”两个锦衣卫连忙拱手称是,贾璟笑着摆摆手道:“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算来,那咱们还是老相识了!”

两人连忙陪笑,贾璟笑着起身将银票塞到二人怀中道:“那就更不能亏待二位兄弟了!咱们往后相处时间还长,贾璟说不定还有什么地方用得到二位兄弟,别客气……二位兄弟不知道叫什么?”

那两个锦衣卫闻言也便不推脱了,闻言连忙笑着拱手道:“属下裴俊华,丁山,愿意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贾璟笑着摆了摆手道:“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往后有机会多来往……”

三人寒暄了许久之后,二人这才告辞,并且将一直站在门外的贾环请了进去,贾璟坐回了位置上,低着头翻看公文,贾环进来了便老实的站在那里等着贾璟处理公务,低着头不敢说话,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或许都是出自这位二哥的手笔……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贾环都快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的时候,贾璟才轻声道:“贾老爷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小地方?”贾环一听这话吓得立马抬头看向贾璟:“二哥!我……”

贾璟轻哼了一声道:“可别,我哪儿当得起您这举人老爷的一句二哥啊?”贾环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紧跟着便垂下泪来。

贾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哭?哭顶个屁用?哭有用的话,我比你哭的还带劲!”

贾环低着头难过的道:“贾环有哪里做的不对,二哥只管教训就是,万万不可如此,折煞贾环啊!”

贾璟闻言顿时心头火起,一把将手中的笔丢在了桌子上,拿过一边儿的毛巾擦了擦手道:“你哪有错?你没错!你读书读的好啊!我哪儿敢说你啊!啊?你读书都快读成圣人了罢!”

贾环连忙叩头大哭道:“贾环不敢!请二哥罚我!”贾璟大怒道:“你给我站起来!我叫你跪了吗?”

贾环不敢说话,仍旧跪着低着头哭着,贾璟起身便上前一把抓住贾环的脖领把他拎了起来,贾环哭着看着贾璟,贾璟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道:“看着我,看着我!”

贾环满面泪痕的点了点头看着贾璟,贾璟这才放下了他,给他抚平了胸前的衣襟,这才后退几步靠坐在了桌子上道:“男人没点男人的样子,动不动哭哭啼啼……你他妈贾宝玉啊?”

贾环顿时哭不出来了,甚至差点儿笑出声来……

贾璟没好气的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送你去读书!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自己说说,读出来人样了吗!”

贾环羞愧万分的低下了头,贾璟双手抱胸瞪着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成了举人老爷了?是真正的读书人了?屁!你算个屁!你顶多算是给自己挣了个前途了,也配说自己是读书人?我没考过科举,我能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你考过了,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吗!”

贾环紧紧的抿着嘴虽不说话,却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在他看来,他一直都是在努力的践行着书中教给他的一切,他尽力的去模仿去践行着读书人的仁义道德了,甚至是在科举方面,他也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读书人成了举人,他想不明白自己凭什么没资格做读书人了……

贾璟冷冷的道:“你别不服气,今天我就再好好儿给你上一课!读书人,不是你读过几本书就叫读书人了!那他妈叫识字的文盲!读书人是是靠书中学到的知识!是靠身上骨气!”

贾璟站了起来,端端正正的道:“什么叫骨气?人不能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读书人的傲骨就是寒梅青松!就是击贼笏!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血气!就是宁可头破血流,也绝不屈服的硬骨头!你呢!”

贾璟绕着贾环冷笑道:“别人还没说两句自己先用各个枷锁把自己捆起来了!一个孝道就把你压的主动跪下认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不是我拦下来,你现在已经冤死在了诏狱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是个坚定践行了至圣先师的大道的能人了?放屁!”

贾璟绕着瑟瑟发抖的贾环大声呵斥道:“你个读书读迂了的腐儒!你也配称读书人?你对儒道的了解就仅限于此吗?连真正的大道都没参透!学了点儿皮毛,就以为儒家是你眼前这样了?我呸!你也配叫儒生?也配叫读书人了?我都替你丢脸!我问你!三纲五常你背的明白,你按着他说的做了吗?三纲五常都有什么!”

贾环浑身冷汗直冒,支支吾吾的道:“君,君为臣纲……”贾璟立马回道:“君不正,臣投他国!”

贾环大惊失色,紧接着仍旧念道:“父,父为子纲……”贾环大声道:“父不慈,子奔他乡!”

“夫为妻纲……”

“夫不正,妻可改嫁!”

贾环低着头呐呐不言,贾璟则是绕着他大声道:“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贾璟站在贾环面前沉声道:“这才是儒家的三纲五常!列代先圣教你的是仁义,是明德,是格物致知!是爱民!是正义!你学的是什么?啊?”

贾璟冷笑道:“腐儒的那一套你倒是学的明白!你还不如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儒!因为人家最起码有脑子!心里不是真信这些!你呢!你个傻子傻傻的以为践行了心中的孝道仁义,殊不知人家贾家人现在看着你顶罪来心里还在笑话你缺心眼儿!在庆幸终于甩掉你这个赔钱的庶子了!真正为你落泪的只有你姐姐!”

贾环无声的落着泪,贾璟冷冷的道:“这就是镜山先生教你的?为了不值得的人牺牲?死守着所谓的孝道?你这是没有儿子,有个儿子是不是还得埋个儿子给家里人助助兴?迂腐!愚蠢!”

郭巨埋子这种所谓的二十四孝不论是哪朝哪代都是要被人唾弃的!孝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需要继承没错,可是这种愚孝可是要不得的!

贾璟气的一挥手道:“滚出去!你不是孝顺吗?你不是仁义礼智信的读书人吗?现在回去贾家跪着,就说自己没本事换不回贾宝玉!你看看他们原不原谅你!”

贾环毕竟岁数还小,被这样洗刷了价值观,哪有个不失声痛哭的道理?因此站在原地也不动,就是哭……

贾璟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慢慢的缓过来劲儿了,这才冷冷的道:“从今天开始到举行鹿鸣宴之前就在这里帮着我做事!书上学的是前人的观点,是需要人生体会的!没有这样的经验,读一辈子书只会成为满嘴之乎者也的书袋子!”

贾璟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连世情都不了解,还希望能够悟到从世情中出来的儒学?到最后只会成为背书背的明白,实则狗屁不懂的废物!”

贾环一脸羞愧的低着头,贾璟这才起身道:“明天我让他们在这里搬个桌子,你来跟我做事,要是到鹿鸣宴之前还是这个德行,那你也不用去了,做甚么官?迟早得跟那个贾宝玉一样给家里惹祸!听明白了没有?”

贾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二哥……”贾璟这才哼了一声,打发小吏先领他下午休息去了。

贾璟实际上对贾环并没有这么失望,人谁都在人生的路途上或多或少的迷过路,这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找回正确的道路。

贾环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理想,那他恐怕也就真的只能做一辈子儒生了,做官分分钟都得叫人坑的底裤都得没了!

所以贾璟才会叫贾环这段时间跟着自己做事,为的就是让贾环认识什么真正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

且说翁秀明搀扶着翁福言刚刚走出了五军都督府,翁福言脚下一滑,翁秀明急忙的搀扶住翁福言:“爹!爹你没事罢?爹……”

翁福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翁秀明的脸上,翁秀明顿时愣在当场,翁福言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向着黑暗之中走去。

翁秀明呆呆的看着翁福言的背影,他知道翁福言的意思,他翁秀明给这些权贵们磕头认错,这么服软,给他丢脸了!

他翁福言叱咤一时,在神京城内也算是一方豪雄,巅峰之时谁也不敢锐其锋芒,结果今天被狠狠的打了脸不说,自己的亲儿子为了救自己居然还做下了这种事情!

翁福言恨!恨自己无能!但是人又怎么会真的怪罪自己呢?所以他只能怪他儿子给他丢脸了!

今天他就是死了,也不枉一个英雄好汉的名声!但是他没死成,虽然他也确实不想死,但是这种活法,只会更叫他难受!

因此他脚下一瘸一拐,却仍旧快速的向着前方而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帮众,该怎么面对他儿子,他也恨他儿子给他丢脸了!他恨自己没那个勇气破口大骂任元川今儿贾璟……

心中如汤煮火烧一般,他咬着牙在无人的空旷巷道中走着,身后的翁秀明在愣神一会儿之后,虽然心中无比颓然,但是还是急忙追了上去,可是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翁福言早已消失了!翁秀明大急,只能是凭着印象向着一个大概的方摸索而去!

而此时的翁福言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却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正因如此,翁福言双腿微微颤抖着他微微有些气喘的开口道:“小,小王爷……呃!”

翁福言瞳孔一颤,紧接着紧紧的捂着不停奔涌着鲜血的脖子,他震惊恐惧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他面前,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你不配提小王爷!小王爷说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就该永远的闭嘴了!”

说着便轻轻后退,在翁福言绝望的眼神中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爹!”

翁秀明看着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翁福言不由得脑袋一片空白,略带哭腔的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整个人却两腿一软倒在地上,翁秀明顾不得腿上和手上的疼痛,四肢齐用爬到了翁福言的身边。

翁福言脖子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四周的白雪,翁秀明看着父亲如此惨状不由得急的手忙脚乱的捂着翁福言的脖子:“爹!你怎么了爹!”

翁福言强撑着一口气,嘴唇不停的开合着,翁秀明强忍泪水的附身上前,翁福言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义”字,便气绝身亡,两眼瞳孔涣散,无力的软倒在地!

翁秀明泪水顿时奔涌而出,他震惊的看着翁福言死不瞑目的样子,他颤抖着手缓缓的将翁福言的双眼闭上,随后紧紧的将父亲的头搂在怀中,他看着天空,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默默的落泪抱着翁福言的尸体,天空中又开始缓缓落下雪花,翁秀明只感觉两眼奔涌而出的泪水一瞬间就结成了冰晶!

“啊!!!”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寂静的雪夜,一个少年在今夜因为失去了仅有的亲人陡然成长,他两眼血红的将父亲的头靠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父亲的血染红了一般,从森白的牙齿中一字一句的蹦着:

“义忠亲王府,我要你们鸡犬不留!血债血偿!!!”

第六百零五章 劳资蜀道山!

水镜大师一脸阴沉的急匆匆的赶到了义忠亲王府,最近一段时间太上皇大行,所以水镜大师一直在寺庙内主持事务,一直没来得及回义忠亲王府。

况且最近一段时间义忠亲王府也没什么要做的,之前动作频频,大动作不断,如今义忠亲王府最重要的事情是尽量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安稳一段时间,所以水镜大师在嘱咐李钩最近不要有什么动作之后便安心的回到了寺庙。

谁知道今天才刚刚结束了斋醮便听说了李钩解决了罗帮帮主瓮福言,这下水镜大师可是如遭雷击悔之晚矣,急匆匆的便赶回了义忠亲王府。

李钩看着急匆匆的大师不由得有些惊喜的道:“大师回来了?怎么不早说?小王好提前去接大师回来……”

紧接着李钩似乎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水镜大师急得连高人的模样都懒得装了,气喘吁吁的便质问李钩道:“王爷杀了瓮福言?”

李钩闻言一愣,随后笑道:“哦,大师是说这件事啊,先不要急,大师先坐……”

水镜大师却急迫的打断李钩的话道:“我在问王爷,王爷是不是杀了瓮福言!”

李钩看水镜大师的状态不对劲,所以只能是无奈的点头道:“他实在是太烦了,因为一个他惹出了不知道多少事情,还不如直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继续容他在外面胡来,迟早还会给我惹更多的麻烦!”

水镜大师闻言顿时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李钩察觉了不对,于是小心翼翼的对水镜大师道:“怎么了大师?”

水镜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缓了好久才对李钩无奈的道:“王爷,就算是狡兔死走狗烹都没有这么快啊!”

李钩闻言急忙道:“大师误会了!并不是瓮福言对本王没用了本王才会这么做,而是,而是瓮福言他实在是太能惹祸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大,本王被他弄得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才……”

水镜大师捶胸顿足的对李钩道:“可是下面的人会这样认为吗?”李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镜大师无奈的道:“就算是真的要为他处理一些麻烦,敲打敲打就好了,何苦废掉一个还可以用的棋子?王爷这样做,不怕被人说是凉薄吗!”

李钩这个时候才有些慌乱了,连忙起身道:“大师教训的是,这件事的确是小王欠考虑了,一时糊涂才会……大师快坐!”

水镜大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衲听说瓮福言的儿子有些本事,最起码人家能够上门逼王爷救人,就证明人家是有些见识和胆识的,这样的人,就算是不冲着瓮福言,直冲着他儿子这样的人才,王爷也不该做这种事情才对!”

李钩一脸的悔之莫及的道:“大师教训的是!小王一时糊涂,没有大师在身旁,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大师教我!”

水镜大师无奈的摇头道:“如今已然是做下了,只能是错有错着了!杀其父,不可用其子,既然已经做下了,那就斩草除根,不然悔之晚矣!”

李钩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师说的是,我马上就去吩咐安排!”水镜大师叹息道:“原本这样的人才可以为王爷所用的,只是现在既然已经做了仇,这样的才华只会是更大的麻烦,尽快除掉才是!”

李钩连忙称是,水镜大师也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了,只是嘱托李钩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和他商量一下才是,李钩连连点头称是不提。

且说任元川被贾璟的两个亲兵押着回到了韩国公府,一路上心情极其忐忑的想着一会儿回去了该找什么借口把脸上的伤口这件事搪塞过去……

结果走到了门口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合理的解释自己脸上的伤口,眼珠子一转,最起码还是先把这两个亲兵打发回去,不然一会儿被家里人撞到了岂不坏菜了?

于是任元川笑着对两个亲兵拱拱手道:“哎呀!好了,我到地方了,多谢两位大哥送我回家,多谢多谢!呃,两位就先回我姐夫那里罢,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两个亲兵得到的命令的确是送任元川回家就好了,因此此时任元川这样一说,两个人也没有强硬的要送他进去,只是点了点头抱拳之后就准备告辞了。

就在任元川暗自窃喜的时候,便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的停在了自家门口,任元川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急忙的就准备先打发了两个亲兵走。

谁知道马车上此时却传来了一声声音:“小川?你干什么去了?”任元川顿时面色一紧,坏了!是我二姐!

任元川僵硬的转过头去,呵呵干笑着对车上的任素玄道:“二,二姐,你,你刚回来啊?”

任素玄从小看着任元川长大的,光听声音就能从任元川的声音中听出不对劲来!

于是任素玄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掀开了车帘,任元川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的转过身去躲避任素玄的视线。

任素玄一看任元川的背影,便是忍不住两眼微眯,随后看向了正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走的两个亲兵,轻声道:“这二位是……”

任元川急忙道:“啊!呃……这,这两位兄弟是我刚刚认识的同僚,送我回家的,呵,呵呵……两位大哥,你看我也到家了,两位还是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