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迎春先便说道:“好嫂子,你趁早儿打了这妄想,要等我去说情儿,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方才连宝姐姐林妹妹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我自己愧还愧不来,反去讨臊去。”
迎春一来没这个脸面去说情二来不敢,三来王柱家的这做的实在是有点儿不干人事儿了……
绣桔因此便是柳眉倒竖的呵斥道:“赎金凤是一件事,说情是一件事,别绞在一处说!难道姑娘不去说情,你就不赎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凤来再说!”
王柱家的见迎春拒绝了,再加上一边的绣桔对她没鼻子没脸的,立马脸色便是变了!
她也是欺负迎春素日好性儿,越发的嚣张了起来,见事情一样没办成,绣桔还在这里搅局,当时便是脸色一沉,冷笑连连!
还不等绣桔诘问,便是挑着眉冷冷的道:“姑娘,你也别太仗势了!你满家子算一算,谁的妈妈奶子不仗着主子哥儿多得些益,偏咱们就这样丁是丁卯是卯的,只许你们偷偷摸摸的哄骗了去?”
绣桔闻言顿时便是被气得笑了:“我们何时哄骗姑娘钱财了?至少现在丢金凤的可不是我们!”
王柱家的闻言便是冷笑道:“自打邢姑娘来了,太太吩咐一个月俭省出一两银子来与舅太太去,这里饶添了邢姑娘的使费,反少了一两银子!常时短了这个,少了那个,哪个不是我们供给?谁又要去?不过大家将就些罢了!算到今日,少说些也有三十两了!我们这一向的钱,岂不白填了限呢?”
绣桔是彻底被这个婆娘的脸皮震惊了,还不等说完,当头便是啐了一口骂道:“作什么的白填了三十两!我且和你算算帐,姑娘要了些什么东西?说!你今儿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与你没完!”
迎春听见王柱家的扯到了邢夫人身上,唯恐说些不该说的,再一看绣桔也是要和王柱家的闹,生怕闹大了,不免的便是劝解了起来。
两人不听劝仍旧吵着,迎春无奈只能是打断道:“罢了罢了,你不能拿了金凤来,不必牵三扯四乱嚷的,我也不要那凤了,便是太太们问时,我只说丢了,也妨碍不着你什么的,出去歇息歇息倒好。”
说着居然就叫绣桔去倒茶来,让这媳妇吃了茶就快回去罢!
绣桔闻言更是怒了:“姑娘虽不怕,我们是作什么的,把姑娘的东西丢了却是我们的不是了!”
说着便是对王柱家的破口大骂道:“你们手脚不干净,欺负姑娘软弱,这功劲儿被发现了,却倒打一耙,倒赖说姑娘使了你们的钱,这如今竟要准折起来!你们不知道几辈子的奴才秧子倒向主子讨起债来了!满世界打听打听去!自打盘古开天到了如今,可有这般的道理!倘或太太问姑娘为什么使了这些钱,敢是我们就中取势了?这还了得!”
一面骂着,一面气的直发抖,不免的自己又气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里间司棋早就是听不过去了,只是身子不爽利腿脚发软,却也是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掀开了帘子,冲了出来,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帮着绣桔和王柱家的掰头起来了……
迎春劝完那边劝这边,两边都不听她的骂的是热火朝天,甚至还跑到门口骂起来了!
迎春无奈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起身在书架上自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来看……
三人正自骂着呢,可巧宝钗,黛玉,宝琴,探春等因恐迎春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自在,都是约来安慰她,走进了坠锦楼的院子,便听见吵嚷的声音!
四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搭理这吵架,探春从纱窗内一看,只见迎春倚在床上看书,若有不闻之状。
一旁门口几个人吵的正欢,她倒是还躺在床上看书,探春见状也是不免笑了。
小丫鬟们忙的打起帘子,报道:“姑娘们来了。”
迎春听见了这方才急忙的放下书起身迎接,王柱家的见有人来了,又见探春在内,素知探春是个不好惹的,也不用人劝,自己就灰溜溜的要跑了。
探春方坐下便对迎春笑道:“才刚谁在这里说话?倒像拌嘴似的。”
迎春笑道:“没有说什么,左右不过是她们小题大作罢了,何必问她?”
探春笑道:“我才听见什么金凤,又是什么没有钱只和我们奴才要,谁和奴才要钱了?难道姐姐和奴才要钱了不成?难道姐姐不是和我们一样有月钱的,一样有用度不成?”
探春果然不愧是探春,三两句话锋芒毕露,顿时就是叫刚要悄悄的跑出去的王柱家的脸色都白了!
司棋绣桔闻言也是一脸快意的道:“姑娘说的是了!姑娘们都是一样的,哪一位姑娘的钱不是由着奶奶妈妈们使,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是算帐,不过要东西只说得一声儿!”
司棋冷笑着抱着胸看着已经躲到门外的王柱家的冷嘲热讽道:“如今她偏要说姑娘使过了头儿,让她们家赔出许多来了!我呸!都是做奴才的,哪里不是姑娘的钱?究竟姑娘何曾和她要了什么?你要说,也说个清明,咱们好歹扯个单子出来!”
探春闻言便是笑道:“姐姐既没有和她要,必定是我们或者和她们要了不成!你且叫她进来,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是我们用了她什么!”
迎春闻言便是急忙劝阻笑道:“这话又可笑,你们又无沾碍,何得带累于她?”
探春闻言便是急忙笑着牵着迎春的手道:“这倒不然!我和姐姐一样,姐姐的事和我的也是一般,她说姐姐就是说我。”
这话一说,宝钗看了探春一眼,又悄悄的看向黛玉,黛玉自也是面色古怪的笑了笑……
这贾家人的心眼子,或许真的都长到三丫头身上了……
探春笑眯眯的说着:“我那边的人有怨我的,姐姐听见也即同怨姐姐是一理,姐姐心软,不舍得罚她们,难免的就叫这起子小人欺软怕硬的羞辱了,妹妹倒是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
说着探春便是双眼微眯的笑着看着那王柱家的,只看的她浑身冒寒气!
探春这方才冷冷的笑着看着王柱家的对迎春道:“咱们是做主子的,自然不理论那些钱财小事,和奴才论这些,平白的失了身份,只知想起什么要什么,也是有的事!但不知这金累丝凤因何又夹在里头?”
那王柱家的生怕司棋绣桔把事情抖搂了出来,当即便是抢着掩饰干笑着道:“姑娘明鉴,当时我们婆婆替姑娘收着来着,未成想一时去和她们玩了起来手上输了个精光,那帮婆子们竟怂恿着将姑娘的金凤押了上去,原想着一时赎回来,不然也是一个园子里总归跑不了,谁料昨晚上出了这么一桩子事儿,这方才耽搁了!”
探春哪里不知道她们这帮奴才的德行?知她用话搪塞哄骗当即也是笑道:“你们所以糊涂,你奶奶如今既已不是了,何必再平生事端?只管都推上去就是了,一发的用钱赎回来,还能砍你两颗脑袋不成?”
王柱家的一颗脑袋都不愿意被砍!这不方才过来闹得?所以探春这样说,王柱家的只有闭口不言了。
探春也知道她的意思,便是笑着道:“你依我,竟是和你二奶奶说说去罢在这里大声小气,如何使得。”
一句话彻底叫王柱家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哪里敢去找王熙凤闹?
只是她不敢却也由不得她了!
探春神神秘秘的笑道:“我不听见便罢,既听见,少不得替你们分解分解。”
探春斜靠在锦靠上,支着香颐,对着待书使了个眼色,侍书见了,便是出去了,没片刻,便见平儿进来了!
宝琴见状当即便是拍手笑说道:“三姐姐敢是有驱神召将的符术?”
宝琴也不傻,当即就想明白了,怕是探春回去之后就想到了今日这王柱家的会因为她婆婆的事儿找迎春闹!
故而这一大早才跑到了潇湘馆又跑了回承毅伯府,将两个最有重量级的姑娘都给请了来了!
原本推掉了一堆事情来的黛玉和宝钗还有些纳闷儿呢!现在看到平儿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当即也就是明白了!
不免是哭笑不得,探春这丫头这小脑袋瓜现在怕是转的比谁都快了!
黛玉被宝琴这么一说逗得也是笑了:“这倒不是道家玄术,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脱如狡兔,出其不备之妙策也。”
宝琴嘿嘿笑着看着黛玉道:“林姐姐如今不看诗书,开始读兵法了!”
黛玉被她调侃的脸色一红,不免瞪了她一眼,宝钗见她俩在一旁咯咯叽叽瞎闹,便是瞪了两人一眼,黛玉和宝琴都是干笑了一声,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
探春见平儿来了,遂问:“你奶奶可好些了?真是病糊涂了,事事都不在心上,叫我们受这样的委曲。”
本来笑着进来的平儿当即就是连忙道:“姑娘怎么委曲?谁敢给姑娘气受,姑娘快吩咐我。”
王柱家的一见着平儿,心里立马就是怕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们这样的仗着奶过姑娘公子算是半个长辈还真不怕她们,而对于平儿这样直接管到她们头上的人,那就是怕的不行了!
因此王柱家的急忙讨好的便是要平儿坐下:“姑娘坐下,让我说原故请听。”
平儿闻言便是大概的知道准是这个王柱家的惹了三姑娘不高兴了!
当即便是正色道:“姑娘这里说话,也有你我混插口的礼!你但凡知礼,只该在外头伺候!不叫你进不来的地方,几曾有外头的媳妇子们无故到姑娘们房里来的例?”
绣桔闻言见王柱家的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是快意的冷笑道:“你不知我们这屋里是没礼的,谁爱来就来!”
平儿闻言便是对绣桔道:“都是你们的不是,姑娘好性儿,你们就该打出去,然后再回太太去才是。”
王柱家的见平儿这样说,红了脸不敢说话了。
探春这方才对平儿敲打道:“我且告诉你,若是别人得罪了我,倒还罢了,如今那住儿媳妇和他婆婆仗着是妈妈,又瞅着二姐姐好性儿,如此这般私自拿了首饰去赌钱,而且还捏造假帐妙算,威逼着还要去讨情!”
平儿闻言微微有些惊讶,随后双眼微眯的看向王柱家的,平儿性情柔和,但是一这样脸色阴沉下来还真有些吓人!
探春笑着看着平儿,用下巴指了指司棋绣桔:“你没来前,这位可是和这两个丫头在卧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辖治,所以我这才看不过多管闲事。”
平儿忙笑道:“这算什么多管闲事?姑娘们原是血亲,谁房里的不听话了,也都该这样被拖出去打死!”
探春闻言便是轻哼一声笑道:“你倒也不用说这些好话哄我,我们敢打死谁?请你过来也只是为了问一句,还是她原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还是谁主使她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挨个儿点卯的治我和四姑娘了?”
平儿闻言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情知探春今儿这么早把自己叫过来敲打,八成还是因为对凤姐儿最近的动作的不满!
一是来和迎春拉近关系,不要因为昨晚的误伤坏了姐妹情分,二就是借题发挥,也敲打敲打王熙凤!
平儿当下不敢怠慢,急忙的便是陪笑道:“姑娘怎么今日说这话出来?我们奶奶如何当得起!”
探春闻言却是越发的冷笑道:“这俗话说的好,物伤其类,齿竭唇亡,兔死尚且狐悲,何况人呢?一想那一日这光景,我自然有些惊心。”
一句话将平儿辖制的是欲仙欲死,心内越发小心!也是叫宝钗黛玉更是面色古怪憋笑!
第八百三十七章 虎狼屯于阶陛
探春说这话是很有艺术的,一上来就把迎春和惜春捆绑到自己这边来了,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弱势的人设。
迎春还好,惜春那可就是两码事了!凤姐儿长了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对惜春下手啊!
整个贾家关系最为特殊的就是惜春了!如果说西府有什么她们都觉得做的正确的决定的话,那一定是老太太喜欢女孩儿把惜春从小接过来养这件事!
正是因为有惜春的联合,东府和西府之间的关系才会更显得亲密,要是凤姐儿敢说对惜春下手,那整个贾家都容不下她!
而探春针对凤姐儿的目的也自然是很简单的,就是单纯的为了敲打她一下,探春回去之后就深知迎春性子柔弱,恐怕会被她乳母的家里人辖制。
而凤姐儿经过自己这么一遭,肯定是也怼自己十分忌惮的,心下怕是恨不得打压自己一番,叫自己看看姜还是老的辣!
要是以往探春还真没这个心思和凤姐儿斗,反正自己归根结底还是个将要出阁的姑娘,再如何忧心贾家,又能怎么办呢?
但是现在,探春也想争一争这个管家权!
看着探春斗志满满的样子,一旁的众人都是一阵看热闹的好笑!
凤辣子啊凤辣子,你也有今天!你说你好端端的,没事儿招惹她做甚么?
不过到底是平儿,虽是丫头,却也是辅佐凤姐儿管家这么多年,还不至于就被探春吓住,当即心思电转,连忙的回道:“若论此事,还不是大事,极好处置,不外乎是打几板子,丢到庄子上去,不许她们回来就是了,就是顺了姑娘的心,还不解气,就是打死也无妨,左右不过是几个奴才……”
这话说的王柱家的吓的两腿发软,差点儿就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只是没人理她。
平儿紧接着便是笑着看向迎春道:“只是,她到底是姑娘的奶嫂,说到底,还得是姑娘来说,据姑娘,该怎么样为是?”
平儿一个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便是将问题直接从探春身上,溯本回源到了迎春身上!
要是真顺着探春的话走,少不了凤姐儿的麻烦,自然这个王柱家的也没什么好下场!
平儿这样直接把问题弄到了迎春身上,自然就没有探春开口的份儿了,却是直接委婉的将探春的嘴堵上了!
不免的叫宝钗黛玉心下暗赞好丫头,连敏锐如探春都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招了!
结果一旁的迎春此时正在和宝钗砍那本台上感应篇,居然究竟是她们方才说了些什么都是未曾闻的!
听到平儿叫自己的名字便是一愣,探春无奈,便是道:“二姐姐准备如何处置这起子小人,只管说出来,须得是破出点儿情面,叫咱们二嫂子好好儿的管制管制才好!”
平儿苦笑连连,只是探春却是高看迎春了,迎春本不愿多事,此时听得探春这样说,更是无奈。
迎春只有摇头笑道:“啊?问我,我也没什么法子,她们自己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
“至于私自拿去的东西,送来我收下,不送来我也不要了,太太们要问,我可以隐瞒遮饰过去,是她的造化,若瞒不住,我也没法,没有个为她们反欺枉太太们的理,少不得直说。”
众人闻言都是面色古怪,探春更是震惊的看着迎春,气的额头感觉青筋直冒!
方要和迎春说些什么,宝钗却是悄悄的对探春使了个眼色!探春一时心下清明,知道自己这时方开了口是平白无故得罪人,平儿也必是不允的,这方才闭了口,只自己生闷气!
迎春见众人脸色,也知道自己有点儿让人无语了,便是只得道:“你们若说我好性儿,没个决断,竟有好主意可以八面周全,不使太太们生气,任凭你们处治,我总不知道的。”
众人听了,都是又好气又好笑了起来。
黛玉则是摇头轻笑暗讽道:“真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若使二姐姐是个男人,这一家上下若许人,又如何裁治她们呢?”
迎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道:“正是,多少男人尚如此,何况我哉?”
这下是彻底的将众人给说的没话说了,探春更是直接捂住了额头……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平儿不忍迎春被众人嘲笑轻视,便是笑着道:“是了是了,这世间本就是百种米百样人的,有我们林大姑娘这样年纪轻轻就辖制一府的,就不许有我们这样甘心平庸的了?”
众人闻言都是笑,黛玉自是不甘示弱的冷笑道:“自是比不过你那主子,啊,是了,好姐姐,你可正是在我辖制下呢,怎么也不见你来东府奉茶?”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了起来,平儿则还是干笑着道:“姑娘功力不减当年。”
黛玉笑着方要说什么,却见宝玉急匆匆的进来了,一进来看到满屋子的人也是自己不免愣住了。
众人邀了他进来,问他是来做甚么的,却原来今儿早上宝玉才知道了柳嫂子的妹妹,也因放头开赌得了不是。
这园中有素与柳家不睦的,便又诬告柳家来,说柳嫂子和她妹子是伙计,虽然她妹子出名,其实赚了钱两个人平分!
芳官得了消息,急匆匆的便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宝玉,宝玉当下也是心惊,自己刚看上的妹子,还没下手呢,就要被送到庄子上便宜那群农户小子去了?
于是宝玉便想着靠着自己的宠爱去求求贾母,因为想到了迎春的乳母也现有此罪,不若来约同迎春讨情,比自己独去单为柳家说情又更妥当,这方才一大早就跑到坠锦楼来了。
只是进来了却见迎春的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宝玉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跟迎春说是来求情的,就只说是来看望迎春的。
众人也只当他亦是听说了迎春乳母的事情,过来宽慰迎春的,不免一时在一起说起了闲话。
平儿便出去办累丝金凤一事,那王柱家的紧跟在后,口内百般央求,只说:“姑娘好歹口内超生,我横竖去赎了来。”
平儿见她可怜,便是无奈的摇头轻笑道:“你迟也赎,早也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知你们的心思的,不过是得过且过,拖过去也就罢了,谁料一时的事发了,趁早赎回来交予我送回去,此事也就罢了。”
王柱家的听了,心下顿时便是狠松了口气,当即便是对平儿千恩万谢:“姑娘自去贵干,我赶晚拿了来,先回了姑娘,再送去,如何?”
平儿随意的应下了,便是急匆匆的回了凤姐儿的院子,一进门儿凤姐儿便是问道:“三姑娘叫你作什么?”
平儿未敢提及探春敲打的事情,只怕又横生事端,便是只笑道:“三姑娘怕奶奶生气,叫我劝着奶奶些,问奶奶这两天可吃些什么。”
凤姐儿闻言便是也没有多想,笑了笑道:“倒是她还记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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