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妮玛,你就看不懂我的意思吗?
我记得电视连续剧和小说里面,主角一个眼神,配角是立马可以领悟到一百个字以上的内容。
你怎么这么笨,连一句话都领悟不出来?
“实在是抱歉,不能亲自为苍公松绑!”万般无奈之下,张顺只好使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指使道。
“悟空,你帮为师替他解开吧!”
没错,因为听说这厮身材魁梧,武艺高强,张顺特意带了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前来劝他。
结果没想到这葛苍公葛麟其实自己还低一些,更不要说比悟空又低了大半头,他心里不由有几分失望。
其实这是张顺想岔了,不要说搁这个时代,就是在后世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也算得上一条大汉。
更何况那葛麟又是长江以南的丹阳人,“身材魁梧”更是当之无愧。
“不必了!”葛麟见状傲然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矣!”
不是,咱能别动不动就死成吗?
张顺皱了皱眉头道:“苍公也是读书人,当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为何不肯留在大好身躯,报效国家?”
“国家?”葛麟闻言不由仰天大笑道,“一个乱臣贼子,也敢乱称国家?”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张顺不由反驳道,“明失其德,天下纷纷,我何以不能重整山河,还天下一个太平?”
“你……你!”可怜葛麟读了二十年诗书,竟然被张顺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是这般解的?恐怕让顾炎武亲来,也不由目瞪口呆。
儒家经典讲究君君臣臣,但是却无法解释君从何而来,只能从上古圣王的经历中归纳出“有德者居之”。
具体如何“有德”,又没有具体标准出来。
“我听闻说,你本是焦山隐士,不为功名利禄所累。只因西宁兵变,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故而为甘肃巡抚汤道衡所请,这才出山!”张顺一边亲自搬过来座椅,一边请葛麟坐下,继续道。
“其实我和苍公相差仿佛,当初虽无阁下这种身份地位,我亦不过一介民夫而已,天下与我何加焉?”
“然而,我亦急公好义,时人皆称我‘及时雨’……”
“《忠义水浒传》葛某亦曾读过!”张顺话还没说完,葛麟不由冷冷道。
看来你这厮天生就是个反贼,正经人谁给自己起个反贼“及时雨”的绰号?
“看来这书挺流行啊!”张顺没脸没皮的笑道,“当初也怪我不识文墨,竟不知‘及时雨’是谁!”
“以至于等地孟津遭水之时,众百姓推举我为首领,我这才懵懵懂懂,有所耳闻!”
“哼,反贼!”葛麟不由评价道。
“好,就算我品行卑劣!”张顺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大明天下遍地烽火,淳朴百姓皆化为十恶不赦之辈?”
“世……世道乱了,人……人心不古!”葛麟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有句话叫做公道自在人心,那如何就人心不古了?”张顺反问道。
“那是被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蒙蔽了!”
“那如果上古之时,乱臣贼子就无法蒙蔽了人心、公道?”张顺追问道。
“因为……因为你们就是天生的反贼!”葛麟突然大喝一声,死死地攥着拳头,脑门和胳膊上都青筋凸出。
“嘿嘿!”张顺闻言不由乐道,“我听说你去西宁平定了马安邦之乱,不知那马安邦何罪?”
“乱……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葛麟突然口吃了起来。
“那马安邦也是天生的反贼吗?”张顺笑了。
“不……不许你这么说他!”葛麟突然猛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压了过来。
“舜王!”王锦衣连忙抽出腰刀,拦在张顺面前。
“没事,没事!”张顺拨开王锦衣道,“只有道理说不过人之人,才会试图以势压人!”
“你!”葛麟张了张口,本想辩解些什么,最终无力的蹲了下去,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马安邦又何尝不是个义士?
当时朝廷以低价强行收购战马,其行径和土匪无疑。
西宁地处边陲,百姓多以牧马为业。若是被夺走家中马匹,恐怕一家老小都要饿死在家中,如何肯依得此事?
于是众人便推举马安邦起兵,为的就是讨回一个公道。
那马安邦虽然自知必死,仍然欣然为之,正所谓“义无反顾”是也。
等到自己击败马安邦以后,也同他惺惺相惜,有感他愿意以死换回其他百姓的性命,情愿与他立誓,放过这万余百姓。
结果等到自己亲手杀掉马安邦以后,换来的却是血腥的杀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你杀了我吧!马安邦因我而死,非其无义,无义者乃丹阳葛苍公也!”葛麟不由大声大叫道。
好家伙,你肯终于崩溃了!
张顺连忙安抚道:“苍公节哀顺变,天下义士何其多也,马安邦死得其所,理当含笑九泉才是。”
“其实,不仅仅是你,不仅仅是马安邦,天下为民请命之辈,何其多也?”
“我听闻你先前也曾为镇江太守抱不平,出于义愤,为民请命,以至于不得不隐居焦山。”
“马安邦为西宁牧民请命,以至于命丧九泉。”
“而我有何尝不是如此呢?昔日为孟津之民请命而不得,遂为义军请命,为豫西百姓请命。”
“如今又为西安百姓请命,将来还要为天下请命,请苍公抛却俗世只见以助我,以助天下百姓!”
“你说的真好!”葛麟闻言笑了笑,“我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吧!”
“我到底要看看,你究竟是马安邦,还是汤道衡之辈!”
“若违背今日之誓,休怪我刀下无情!”
“好!”张顺笑着站了起来,“到时候张某果真违背今日之誓,不等苍公来杀,天下百姓自会来杀我矣!”
第264章 意外之喜
“舜王,这事儿你还真让你说着了!”卢象升一脸钦佩道,“那葛麟果然老老实实,说服了那丹阳兵降于我军。”
这些丹阳兵本就是葛麟亲自招募,又被俘于人生地不熟的外乡,经自家将领劝说,岂有不降之理?
“现在丹阳兵还有多少?”张顺闻言皱了皱眉头道。
“原本丹阳兵溃散、伤亡者千余,如今还剩两千一百七十一人!”卢象升恭恭敬敬道。
“啧,卢先生,你不会随便编个数字糊弄我吧?”张顺听他说的有零有整,好像当年国民党将领糊弄蒋介石一般。
“丹阳兵名册在此,还请舜王过目!”卢象升脸一黑,不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呈了上来。
“哈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生勿怪!”张顺一边有几分尴尬,一边顺手接过小册子来,转手给洪承畴道,“麻烦洪先生了!”
妮玛,卢象升脸更黑了,信不过我就直说!
“这样吧,令弟卢象晋最近颇有长进,不如让他率领两司人马过去,给葛麟补充为一营,不知卢先生以为如何?”张顺对卢象升的神色视若无睹,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
张顺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让卢象升也有几分哭笑不得。
“那……能得舜王看中,那是舍弟的福分,九台替舍弟谢过了舜王!”拿虚名换实利,无论怎么样他卢象升倒也不吃亏。
“小伙子不错,让他好好干,将来成就未必就在你之下!”张顺一副老气横秋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比卢象晋还小几岁的问题。
“对了,你奇兵准备的怎么样了?”张顺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又问道。
“精挑细选的士卒都还行,只是缺马少甲,正要向舜王讨要一些!”卢象升本来就打算向张顺汇报,没想到张顺倒先提及此事。
“只讨要些甲马?那怎么成!”张顺闻言不由大手一挥道,“我许你在降将之中优先挑选,所有战马、骡子驮马及衣甲武器皆从缴获中出,务必为我练得一营奇兵营!”
“啊?”卢象升不由惊叫一声,还有这等好事儿?
说实话,他当官这么多年,也算得上大明朝廷大力栽培提拔之人。
结果,他要饷没饷,要粮没粮,要人没人,简直像“后娘养的”一般。
等到他随了舜王以后,那是要饷有饷,要粮有粮,要人有人,简直如同再生父母,让卢象升如何不喜出望外。
“舜王放心,九台一定给你练出来一营精锐。”
“到时候,哪怕是水里火里,只要你一声令下,奇兵营定然视死如归,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卢象升激动的不能自已,连忙排着胸牌保证道。
“好,好,如此就拜托将军了!”张顺夸赞了一番,这才将他打发了出去。
“舜王,莫非是要准备扩军备战?”等到卢象升刚刚离去,洪承畴不由问道。
洪承畴又不瞎,张顺先是安抚了合营的其他义军将领,然后冒险说服副总兵葛麟,如今又委卢象升以重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要做什么了。
“当然!”张顺站起来走到窗边,肃然望着外面道。
“此战我军大获全胜,虽然那三边总督梁廷栋已死,西安城又已经落入手中,然而义军的形势依然严峻!”
“三边四镇犹在四周虎视眈眈,山西巡抚吴甡的晋兵又攻入到我河洛腹地,南阳又被湖广巡抚熊文灿围困良久,如今也不知情况究竟如何。”
“如果这种情况下,义军犹不能趁机扩大优势,恐怕万一稍有不测,就是满盘皆输之局!”
“舜王既已知晓即可!”洪承畴闻言点了点头,又有点犹豫道,“其实我倒有还一事,正想禀告舜王。”
“说!”
“原甘肃巡抚张应辰派人将帖子递到我这里,希望我能替他担保,能够得以出仕舜王!”洪承畴这才谨小慎微地说道。
“好,这是好事啊!”张顺闻言不由大喜道,“如今西安府新的,我连一州一县的官吏都无法尽数委派,既然有如此大员肯投靠与我,岂有不以礼相待的道理?”
“只是……只是他还想讨要甘肃巡抚之职……”洪承畴偷偷看来张顺一眼,然后连忙垂下眼皮道,“他声称只要能够见到舜王,定然能够被委此重任。”
“哦?”张顺心道:这厮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他不会以为自己原来担任过甘肃巡抚,现在换个主子,就能继续担任甘肃巡抚了吧?
“行吧,那就见他一见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如何本事!”
当天下午,张应辰就在洪承畴引导下,前来拜见张顺。
“先生请坐!”不管他如何口出狂言,张顺还是以礼接待了此人。
那张应辰也是官场之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便一丝不苟的行完了礼节,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说起来也算有缘,我早已久仰舜王之名,如今亲自见来,方知原来竟是这般少年英雄。”
“哎,谬赞了谬赞了!”张顺客套了两句,不耐烦与他耽误功夫,不由单刀直入道,“先生不远千里而来,不知何以教我?”
“舜王说笑了,哪里有什么‘千里而来’?”张应辰笑道,“我亦和舜王同姓,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哩!”
“刚好我家亦在洛阳,勉强还能和舜王攀附个邻居!”
“啊?竟是故人当面,失礼,失礼!”张顺连忙站起来拱手道。
“啊,不敢当,不敢当!”张应辰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回礼道。
原来这张应辰亦是洛阳人,当初张顺“身死”之时,诸大户联络造反,也曾私下里勾连过其张氏家族。
只是如此大事,皆不敢做主,只得书信一封递与正在甘肃担任巡抚一职的张应辰。
那张应辰一看书信,顿时大笔一挥道:“当忠于朝廷为上!”
结果张应辰还没接到家族书信的时候,这些大户就被义军当场剿灭了。
若是等到他这封书信送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刚巧不久以后,西宁兵变,张应辰处置不力,由此罢官。
他这才想起当初的书信之事,生怕为义军所获,便只得滞留西安城观望,不敢回家乡查看。
结果好死不死的义军又打了过来,张应辰躲避不及,又被困在了西安城中。
他就寻思着,这就是命吧!
张氏家族如今正在义军治下,自己也落入义军掌控的城中。
既然如此,在哪里当官又不是当呢?
刚巧他原来的顶头上司洪承畴正在张顺营中,其“故交”吕维祺又是义军重臣,岂有不投之理?
两人客套了两句,拉了拉家常,张应辰这才正色道:“我有两计以献舜王,定能让舜王坐稳这三边四镇!”
“哦?先生请将!”张顺知道这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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