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臣是被人给算计了,臣是被人以金脉为诱饵,引去了汾州。等到臣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姓陶的女子,汾州也被改成了龙游府。
除此之外,并州各地也跟着谣言四起。
在这种情况下,臣就算是不反,圣人也饶不了我。”
李仲文咬着牙,说出了他造反的实情。
李元吉皱起眉头质问道:“你再怎么说也是并州总管,苇泽关守将,是别人说算计就能算计的了的?”
李仲文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臣是被我李氏内部的内贼和梁师都一起算计了。”
李元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仲文这是被人里应外合算计了。
遇到这种事情,李仲文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就像是他被人骗去了河北道,一觉睡醒以后,身上多了一件黄袍,身边也多了一个世家大户出身的皇后,周遭的人全用对待皇帝的态度对待他,河北道上下也全是关于他能到皇帝的流言。
他就算是有十八张嘴,也跟李渊说不清楚。
他能做的,就只有效仿李仲文,一条路走到黑。
当然了,他不会像是李仲文一样沦为阶下囚,他会在发现事不可为的时候,果断带着人跑路。
反正,这个世界上不止大唐一个国家,大唐以外还有很多国家,很多疆域。
只要他带的人足够多,他完全可以在大唐以外,再立一个汉家江山。
“你既然被人算计了,又选择了走上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为什么要在我三姊到了苇泽关以后,束手就擒了呢?”
李元吉盯着李仲文问。
这是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的一个问题。
李仲文虽然已经造反了,也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但他并不是死路一条。
他要是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配合着点颉利和梁师都,在苇泽关闹出点大动静。
即便最后败了,他依然可以跟着颉利逃亡突厥,然后效仿梁师都,在颉利的支持下,在突厥的边陲建立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国家。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这让李元吉赶到很费解。
“臣……在汾州的时候,不能自主,别人让臣做什么,臣就只能做什么,但回到苇泽关以后,臣就可以自主了。
臣已经对不起公主殿下一次了,就不能对不起公主殿下第二次。
所以臣在见到了公主殿下以后,就果断束手就擒了。”
“仅此而已?”
李元吉有点不相信李仲文的说词。
李仲文迟疑了一下道:“臣倒是想过,圣人若是不放公主殿下回苇泽关的话,臣就在苇泽关闹出点动静来,逼圣人放公主殿下回苇泽关。
只是还没等到臣闹出点动静来,圣人就放公主殿下回苇泽关了。”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你说你是不想再对不起我三姊,所以才半途而废,束手就擒。你这话,我不信,我也不想追着刨根问底了。
因为即便是问清楚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你终究还是会死。
至于你说的金脉,你要是肯说,你就告诉马三宝,让马三宝告诉我三姊,让我三姊自己派人去采。
你要是不肯说,你就带进棺材吧。”
对于李仲文所说的金脉,李元吉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也没想过插手。
李仲文既然想把金脉送给李秀宁,那就直接送给李秀宁好了,没必要再让他倒一遍手。
他不认为在大唐的地界上,尤其是在李秀宁亲信把守的地界上,有人敢动李秀宁的金脉。
李仲文听到这话急了,喊道:“殿下,臣只相信您!”
李元吉眉头皱成一团,冷声道:“李仲文,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三姊根本不在乎你能给她什么回报,也不在乎你能给她一支金脉。
她之所以让我过来见你,是希望你能当面求我,让我出手保你一支血脉。
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她的良苦用心,一直在这里跟我讲什么金脉。
我们姊弟喜欢金脉的话,需要从你一个将死之人手里讨吗?
我们只要放出话去,有的是人给我们献上更大更好的金脉!”
说完这番话,李元吉甩起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马三宝在李元吉走后,指着李仲文一个劲的摇头道:“你啊你,你知不知道殿下为了给你争取这个机会,说了多少谎话,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居然只惦记着金脉!
你所说的金脉是牛头山里的那一处吧?”
李仲文如同遭受了雷击,脑子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他下意识的仰起头,愣愣的看向马三宝。
马三宝见他没什么大反应,就继续道:“那就是二道沟那一处,要不就是二羊岭那一处……”
马三宝一口气报出了七八处金脉所在。
这东西何藩仁这些年足足发现了十六处,并且全部秘密的汇报给了李秀宁。
李秀宁觉得苇泽关上下有朝廷养着,不愁吃穿,苇泽关附近的百姓又经常被李渊免除税赋,也不愁吃穿,所以没有声张,也没有想着开采。
李秀宁打算将这些金脉当成李氏的一种底蕴传承下去,所以除了她自己、何藩仁、马三宝,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如今李仲文为了献给李秀宁一支金脉,连留后的机会都错过了。
马三宝不得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觉得不可思议?你难道忘了何胡子那厮是拿什么聚众啸义的?又是拿什么在短短的数月里聚起数万从众的?
就是一袋袋金沙!
他在中原是胡商,在西域就是金客、马贼,他手底下有的是烧杀抢掠的能手,也有的是探金寻脉的寻金手!”
第四百九十九章 莽撞人!
马三宝也不知道是觉得李仲文太蠢了,还是觉得李仲文辜负了李秀宁的一番好意,唠唠叨叨的跟李仲文说的一大堆话,甚至还倒出了何藩仁的老底。
事实上,李仲文还真不知道何藩仁在关外是干嘛的,他只知道何藩仁在关内是一个胡商,一个相当有钱的胡商。
在隋末乱世的时候,这个胡商的货物被一群刚起义的义军给劫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赌一口气,脑袋一热,就拿出的大量的金沙和粮食招兵白马,没过多久就聚集了上千人,然后将那股抢劫他的义军一锅给端了。
周遭的其他义军见他势大,又能让大家吃饱饭,就纷纷来头。
于是乎他在短短的数月之间聚拢了数万从众。
要不是遇到了能说会道的马三宝,被忽悠着投了李秀宁,他会在隋末乱世中,成为关中大地上第一个王,也会成为李唐入主关中最大的敌人。
李仲文也了解过何藩仁的过往,但他真不知道何藩仁在关外是响马、金客,他要是知道何藩仁在关外是响马、金客,并且有寻金的本领的话,他也不会拿一支金脉当成宝贝一样的送给李秀宁。
他虽然没去过关外,但听祖辈的人,以及过往的胡商说过关外的情况,知道像是何藩仁这样能在关外坐大,并且能拿着关外的金子在关内搅动风雨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毫不夸张的说,寻金这种事情,对于何藩仁这样的金客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对何藩仁这样的金客来说,最难的是在关外混乱的局势中保住金脉。
毕竟,关外的情况远比关内的情况还乱,关内的乱世一般都是暂时的,基本上不会超过数十年就能恢复平定,但是关外的乱世却是永久的,大王旗天天换,今天是这个部族统治这一片草原,明天就是那个部族统治这片草原。
一觉睡醒,也许头顶上的可汗早就换了两三茬了。
所以在关外,除了像是颉利等背后有大部族支持的可汗外,绝大多数可汗的权柄都没有部族的头人大。
而很多时候,各部族的人基本上只认头人,不认可汗。
所以各部族之间为了争夺利益,厮杀的很凶残。
何藩仁能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中找到金脉,占住金脉,并且还能将大量的金沙运到关中,用来招兵买马,足可见他在关外的能量相当大。
而这一类的人,手里几乎不缺金脉,却的只有开采金脉的时间,以及守卫金脉的人手。
李秀宁要是愿意的话,只需要给何藩仁足够的人手,何藩仁就能帮她带回来大量的金子。
而他,李仲文,在李秀宁手握着大量的金脉,懒得去采的情况下,居然将金脉当成宝贝一样的送给李秀宁。
这一刻,李仲文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可笑。
也意识到了自己错过了什么。
瘫坐在地上,人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三宝见此,急的跺了一下脚道:“你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看在我家主人的面子上,我再去帮你说项说项。
如果齐王殿下答应了,那是你的造化。
如果齐王殿下不答应,你也怨不得旁人。”
说完这话,马三宝也懒得再搭理李仲文,当即背负起双手,气咻咻的离开了牢房。
在马三宝走后,大理寺少卿和牢房的主事一起出现在牢房内,在李仲文失魂落魄的神情中,快速的将牢房内的凉席、蒲扇等物收集在了一起,拿了出去。
李元吉说过了,不许再给李仲文优待了,那么他们就不敢打半分折扣。
长安城内的人都知道,齐王殿下是个浑不吝的主儿,那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他们两个在大理寺内还算个人物,但是在齐王殿下面前,屁都不是。
齐王殿下宰了他们,不会有任何麻烦。
但他们敢说齐王殿下一句不是,明天就得上杀场。
所以齐王殿下吩咐的事情,他们说什么也不敢阳奉阴违。
但他们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不敢。
马三宝出了大理寺牢房,紧赶慢赶的,在朱雀大街上追上了李元吉,一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
“殿下,李仲文说他错了,求您再给他一个机会。”
李元吉正跨坐在马背上,百无聊赖的数朱雀大街上的坊门,听到马三宝这话,不屑的撇撇嘴道:“就他,也会认错?我刚才见他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有一点认错的样子。”
马三宝骑马凑到了李元吉身边,苦笑着道:“他刚才不是没明白公主殿下的好意,也没明白您的好意嘛。
您走了以后,在臣的提点下,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立马就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您要是不信,您现在可以返回去看看。”
李元吉冷淡的瞥了马三宝一眼,没有说话。
马三宝愣了愣,左右瞧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见李元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又左右瞧了一眼,立马勒马驻足,让出了半个身位,嘴上讨饶道:“臣逾越了,还请殿下恕罪。”
李元吉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在我三姊身边待久了,忘了什么是大小王了。”
马三宝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大小王,但大致猜到了李元吉的意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谁是大王,谁是小王,甚至也不在乎谁是皇帝,谁是太子。
他只在乎李秀宁。
如果不是李元吉对李秀宁真心实意的好,又多次为李秀宁闯宫讨公道,他都懒得搭理李元吉,更别说是暂时辅佐李元吉了。
李元吉看出了马三宝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也看出了马三宝并不在乎他,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今天,你扮演的是我身边的侍卫,要是跟我策马并行的话,被人看到了,你的身份就暴露了。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回京了,还在暗中帮我吧?”
马三宝迟疑了一下,干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平阳公主府的人,还是平阳公主的心腹,他出现在齐王府,还帮齐王做事,那就意味着平阳公主选择了支持齐王。
这件事要是被太子和秦王知道了,对齐王,对平阳公主,都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他得隐藏身份,谨言慎行。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把面甲带上?”
李元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马三宝从善如流,果断的带上了面甲。
李元吉没有再说什么,骑着马往曲池赶。
马三宝迟疑在三,又道:“那李仲文的事情……”
李元吉头也不回的道:“你把刚才见李仲文的时候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我三姊,看我三姊怎么说。
我三姊要是非要保李仲文一支血脉的话,我可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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