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如果要杀死他的话,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只需要拿窦婠做做文章即可。
李渊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在说,一个人在个人武力方面再勇猛无敌,一旦被人抓住了软肋,一样会被拿捏。
“父亲放心好了,阴谋阳谋等各种谋略也好,亲情、友情等各种情谊也罢,都不会左右我的想法。”
李元吉自信的笑着说。
李渊明显不信,他摇了摇头,长吁短叹的道:“事情没发展到那一步,你会不会左右自己的想法,你根本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所说的一切,仅仅只能代表你现在的想法,你以后会怎么想,我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李元吉知道,在这个话题上,根本没办法用言语去说服李渊,必须拿出一点干货来才可以,不然李渊永远也不会相信。
所以,李元吉捧着手里的匣子,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陛下,放下匣子,依旧笑道:“父亲既然不相信我,那就请父亲看看我的诚意。”
李渊愣了愣,他早就看到了匣子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又被李元吉所展现出的神力所吸引,所以没有细细的去探究。
如今李元吉主动呈放到了陛下,他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吩咐人道:“将匣子呈上来!”
侧躺在陛下一侧的一个宫女,出溜一下就爬起了身,捧着匣子噔噔噔的上了陛上的阶梯,将匣子放在了李渊勉强的案几上。
李渊满脸好奇的掀开了匣子,然后瞪起了眼珠子,惊呼了一声,“嚯!”
李渊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宝座上,双眼死死的盯着匣子里的脑袋颤声道:“你……你……你杀了李幼良?”
李元吉心头苦笑,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必须背起这口黑锅,因为命令是他下的。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这就是我的诚意!”
李渊一张脸逐渐的又惊转怒,愤怒的拍着面前的案几咆哮道:“他,他可是你王叔!你怎么能杀他呢?!
你难道忘了,你在安礼门上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不会伤害我李氏的子弟。
这才过了几天,你就砍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了。
你是不会伤害吗?!
你是想钝刀子割肉!”
这种李氏子弟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现在是李渊最痛恨的事情。
所以他对李幼良的死充满了愤怒。
李元吉心里长叹了一句‘我当时只是说过不伤害我的兄弟,可没说过不伤害我的叔伯’。
不过,李渊都发怒了,他也不好拿着话去撩拨李渊,免得李渊一下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拿着宝剑追着他看。
所以他只能用另外一种说辞应付,“父亲,长乐王叔之所以会死,也是一场意外。”
李渊瞪着眼珠子怒吼,“意外?意外到脑袋都被砍下来了,连一具全尸也没有?”
李元吉一脸尴尬。
怪只怪李神通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杀了李幼良的同时,还砍下了李幼良的脑袋。
以至于这种借口根本没办法蒙混过关。
没办法,意外身死的人,绝大多数会留下一具全尸来,尤其是像李幼良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意外被杀死以后,就更会留下一具全尸来。
可如今李幼良的脑袋被砍了,说明杀人者是存心要杀李幼良,不然也不会砍下他的脑袋泄愤,或者邀功。
所以意外这种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李元吉只能半坦白的叹息道:“父亲既然不相信我找的借口,那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长乐王叔确实是我手底下的人杀死的,但我手底下的人杀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渊咬起了牙,面目狰狞的道:“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难道不想杀人的话,刀子还能自己动不成?”
李元吉感叹道:“父亲,您近几日一直待在两仪殿,根本不知道宫外的详情。长乐王叔很早以前就跟我大哥搅和在一起了,此前被我大哥安排到了启夏门,成为了启夏门的值守。
其目的就是为了配合我大哥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但还没有发动就被我二哥察觉了。
我二哥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后面发生的一切父亲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我就说说我大哥和二哥事败以后,我长乐王叔都做了一些什么。”
李渊咬牙切齿的插了一句嘴,“做了些什么?他无论做什么,你也不应该杀他,你没有这个权力!”
李渊说到最后的时候,又喊了起来。
李元吉有些郁闷的道:“他带着麾下的从众攻占了武侯卫大营,并且据营死守,还在大营内胡作非为。
我派人拿着父亲的旨意去招抚他,他不仅没答应,还杀了我派去的人,并且将他们的脑袋悬在了旗杆上。
父亲应该知道,攻占我大唐的军营,又斩杀手握圣旨的天使,并且悬挂人头是为,在我大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遵从大唐皇帝的号令了。
意味着反了。
也意味着跟大唐彻底的决裂了。
面对这一类人,大唐必杀之。
即便是最后降了,也得秋后算账。
这是李渊间接的定下的一条祖宗成法。
虽然没有立文字,可李渊对待王世充和窦建德都是这个态度。
就是这个态度,就足以让后世的子孙们将其当成一条祖宗成法去遵守。
李渊半张着嘴,脸上的愤怒之色未变,可半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李元吉看得出来,李渊这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他。
在李幼良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的情况下,在很多人都知情的情况下,他是想替李幼良洗,也洗不干净。
所以他沉默了半响以后,恼怒的拍案道:“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做这种事情的?攻打十二卫大营,杀天使,悬首级示威,他这是要造反吗?!”
第五百八十八章 到底是姓李呢,还是姓裴?
李元吉微微收敛起了笑意,顺势拱手道:“长乐王叔的所作所为,已经跟造反无异了,为了避免其他王叔和堂兄弟知道了以后纷纷效仿,我只能痛下杀手了。”
说着,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继续道:“父亲若是要惩罚的话,我愿意领罚。”
李渊脸色一变再变,又拍了两下案几,愣是没说一句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句‘为了避免其他的王叔和堂兄弟纷纷效仿’堵住了李渊的嘴。
大唐的藩王又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群,有多少人背地里投靠了李建成,又有多少人背地里投靠了李世民,李渊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李建成和李世民被囚的情况下,分封在外的那些支持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藩王效仿李幼良拥兵自重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
一旦开了,很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燎原之势。
李渊是位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雄主,能看清楚、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他再怎么心疼李幼良,也不好说杀李幼良的事情做的不对,更不好因此去惩罚谁。
他其实也不会心疼李幼良,因为他当年也没少杀自己的叔父和堂兄弟。
那些在史书上记载的提前暴毙的,又或者是早夭的,多半都是被他清除的。
他其实更在意皇室中人自相残杀这件事。
目前除了他,以及他还不知道的李神通外,还没有其他人沾染过皇室中人的血。
他不想让这种事情成为一种会延续下去的事情,一直发展下去,一直厮杀下去。
那样的话,李氏以后继任的掌权者,会杀自己人杀的血流成河。
李元吉见李渊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却又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说起了宽慰的话,“父亲放心,只要叔父们和堂兄弟们不拥兵自重,不割据一方,我绝对不会伤他们分毫。”
李渊下意识的看了两眼李幼良的脑袋,脸色阴沉,双眼有些泛红的低吼道:“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敢有异动,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下杀手?”
李元吉沉默了一下,道:“我会以长乐王叔为准,他们所作所为要是超过或者跟长乐王叔齐平的话,我才会动手。
他们所作所为要是达不到长乐王叔的地步,我会罢去他们的兵权,将他们召回长安城为官。”
李渊听到这话,脸色才缓和了几分,但语气仍旧不对的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你有没有资格不愿意吗?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你有。
因为你不光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武,还很冷血,很无情。
旁人很难在这两方面战胜你。
至于其他的,只要你够冷血,够无情,完全可以忽视。”
李元吉愣了愣,没料到李渊会说他很冷血,很无情。
略微思量了一下,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冷血无情的地方,不明白李渊为何这么说。
不过李渊现在既然已经相信了他不会篡夺帝王的宝座,那他以后可以在李渊面前大大方方的做任何事了。
“如此说来,父亲是相信我了?”
李元吉盯着李渊确认。
李渊脸色快速的变换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在作斗争。
“信!怎么能不信呢?你勇武过人,又冷血无情,认准了的想法,没人可以强行改变。”
李渊挣扎了好一会儿以后,语气冰冷的说道。
李元吉拱了拱手,忍不住道:“我已经向父亲证明了我不会惦记您坐下的宝座,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着有点不高兴呢?”
李渊哼了一声,喝道:“你要我怎样?笑脸相迎吗?你也不怕折寿?”
李元吉哭笑不得,李渊这是开始赌气了啊。
不过,李幼良的事情算是应付过去了,也应付过去了李渊最后的考验,李渊交给他的权力,她算是正式拿到手了。
以后做事应该也能顺畅一些。
“父亲说笑了,是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还望父亲不要怪罪。”
李元吉缓缓起身,躬身说着。
李渊又哼了一声,摆着手示意李元吉可以滚蛋了。
李元吉也没有多留,更没有打扰李渊继续寻欢作乐的心情,再次一礼后,大步流星的往殿外走去。
“殿下留步……”
就在李元吉走到了两仪殿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裴寂的声音。
李元吉回头,就看到裴寂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裴公有何赐教?”
裴寂神情复杂到脸都快扭曲了,语气低沉的道:“听说您抄了臣的府邸,还抓了臣的家眷和族人?”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没有的事!”
裴寂缓缓站起身,双眼一点点瞪大,急切的道:“那你让守在两仪门的人都让开,让臣回去看看。”
李元吉瞥着裴寂,不满的道:“你在吩咐我做事?”
裴寂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有点失言了,赶忙赔罪道:“是臣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臣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李元吉轻飘飘的哼了一声,没有再搭话。
裴寂见此更急了,忍不住道:“你不让臣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查抄了臣的府邸,抓了臣的家眷和族人?”
“这还用想,肯定是抄了也抓了,不然他岂会避而不谈?”
李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了,在冷眼旁观了一切以后,十分笃定的给了裴寂一个答案。
裴寂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他哀声喊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李元吉微微皱眉,依旧没有说话。
裴寂有些悲愤的喊道:“臣没得罪过殿下吧?殿下为何要这么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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