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兵力多的,对上了兵力少的,多多少少都会占到一些便宜。
如果说兵力多到成倍数计算,那完全可以压着对方大。
即便是对方的将校都是一等一的猛将,也不一定能取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双拳也难敌四手嘛。
你就算是再能打,数倍的敌人围着你绞杀,你也得歇菜。
强如李元吉,在面对超过万人的军阵的时候,也得避其锋芒,更别提李神符、殷开山他们了。
李元吉面对李世民的疑问,点了一下头,李世民轻松的道:“那绥州的战事即便会糟糕,也糟糕不到那里去,那我就放心了。”
李世民一放心,话虽然没有变多,可喝酒吃肉的速度变快了,李建成听到李神符和殷开山被调去绥州助阵了,也放下了心,轻松了不少,也开始快速的吃起了肉,喝起了酒。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就醉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说起了从前,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讲起了小时候他们有多么多么爱护自己的弟弟,跟自己的弟弟感情有多深云云。
李元吉要是不了解他们两个的为人的话,很容易被他们酒后吐真言所感染。
可惜,李元吉太了解他们两个的为人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根本不会信他们两个的鬼话。
在他们两个自己说的都觉得没意思的时候,李元吉吩咐宇文宝将他们各自带回了他们各自的帐篷。
往后几日,两个人再没有出现,但李元吉并没有因此闲下来,反倒更忙了。
刘弘基几乎是每日赶到关外的大帐内汇报军情,今天汇报一下在跟突厥人的交战中斩获了多少人,明天汇报一下在跟突厥人的交战中损伤了多少人。
连日的大战,双方皆损伤了不少人。
从刘弘基汇报的战果看,大唐在近几日的战争中斩获了一万三千多突厥人的性命,而大唐为此付出了足足四千多将士的性命,另有三千多将士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战损几乎达到了二比一。
这让负责统计战果的蔡允恭和陈叔达齐齐皱起了眉头,一起拿着‘战损报告’赶到了中军大帐。
李元吉没来之前,这里的中军大帐就是刘弘基所在的地方,李元吉来了以后,这里的中军搭帐就变成了李元吉所在的地方。
李元吉正在大帐内处理李纲等人派人送来的政务,以及翻看李孝恭、柴绍、苏定方等人派快马送来的奏报。
在看完了柴绍观察李艺动向所写的奏报以后,刚揉了揉眉心,蔡允恭和陈叔达就一起出现在了中军大帐内。
两个人都皱着眉头,像是有沉重的心思似的。
“臣蔡允恭……”
“臣陈叔达……”
“参见殿下……”
两个人躬身施礼。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让两个坐下,道:“看你们两个愁眉不展的,可是有心事?”
蔡允恭和陈叔达对视了一眼,由陈叔达拱手道:“殿下,臣等近几日清点我大唐的战损,发现我大唐的战损跟突厥人的战损快要接近十之四五了,所以特来向殿下禀告。”
李元吉听到这话也皱起了眉头。
大唐有雄关做依靠,又有大量的大型军械可以用,可以说是占据着绝对的地利优势和军械上的优势,再加上梁州四州的生力军近几日也陆陆续续的赶到,在兵马数量上大唐也马上要跟突厥持平了,大唐的将士又是在主场作战,且没有畏战逃跑的。
按理说,跟突厥人的战损比例达到四比一才算正常。
可如今战损比例是二比一,这说明不正常,说明大唐在抵御突厥人的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蔡允恭和陈叔达明显是看出了这个问题,才将此事报到了这里。
“你们有没有发现,是那里出了问题?”
李元吉盯着蔡允恭和陈叔达疑问。
蔡允恭和陈叔达再次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李元吉眉头皱的更紧了道:“那就去好好查查……”
蔡允恭和陈叔达齐齐起身,躬身应允了一声,退出了中军大帐。
在蔡允恭和陈叔达走了以后,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最终派人将李世民请了过来。
这个问题上他既然看不出问题,那就只能请李世民出来帮帮忙了。
以李世民的能耐,应该轻而易举的能看出问题出在那里。
在这件事上李世民也没办法算计他,所以他不介意多听听李世民的看法。
在帐前的执戟郎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没过多久,李世民在宇文宝的护卫下就到了中军大帐。
李元吉也没有跟李世民寒暄,开门见山的就将萧关现在所出现的问题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在听完以后,抚摸着胡须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恐怕是刘弘基的老毛病又犯了……”
李元吉不解的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解释道:“刘弘基此人一向最欣赏的就是先秦时期的秦国武安君白起和上将军王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领兵的方式也在无限的向这两个人靠拢。
这两个人作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大水漫灌,喜欢用庞大的兵力去跟敌人硬碰硬,击溃敌人的士气,击溃敌人的军阵,最后将敌人一举歼灭之。
只是我大唐此次征集的兵马,勉强算是跟突厥人持平,并不能做到大水漫灌,也不能跟突厥人硬碰硬。
刘弘基选择了大水漫灌,硬碰硬的方式,我大唐的战损自然也就大了。”
说到此处,李世民感叹道:“这件事其实你不好管,除非你临场换将。”
话说到这里,李世民没有再往下说,可李世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装作什么也看不见,任由刘弘基去发挥,战损大了就大了,只要能在大唐的承受范围之内,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
毕竟,临场换将可是兵家大忌,真要是因为这件事将刘弘基换下去,那对萧关的士气会有很大的打击。
刘弘基此前在萧关所作的一切谋划,一切布置,也会被彻底的推翻。
新上任的将帅由得重新谋划,重新布置,这中间耗费的时间,以及出现的空子,就成了突厥人攻打萧关的靶子。
如果操作得当,那倒是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操作不当,那萧关随时随地会被突厥人攻破。
更重要的是,大唐现在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能接替刘弘基。
“那就是说,只能听之任之了?”
李元吉眉头皱的更紧了。
李世民微微仰起头,抚摸着胡须没说话。
但他这个反应所表达的意思李元吉看明白了,那就是‘让我上’。
别说是什么刘弘基了,就算是李孝恭、李世勣、苏定方、李靖等人来了也得给他盘着。
李元吉清楚李世民有这个能力,但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李世民上的。
让李世民上战场,并且给予李世民一定的兵权,那就是在放虎归山。
以李世民的能力,绝对能在抵御突厥人的同事,埋诸多后手。
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李元吉没好气的问。
李世民淡然道:“你要是能请父亲来此,相信刘弘基在父亲的面前也不敢这么造次。”
李元吉有些无语的瞪了李世民一眼。
是,有李渊坐镇的话,刘弘基也不可能,更不敢把大唐的将士当成草芥一样的去用。
毕竟,李渊是他第一任主公,也是目前为止他名义上唯一的主公,李渊又是兵法大家,刘弘基的任何不合理,或者是有点滥用兵力的手段,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他只要呼喝一句,刘弘基就会乖乖的就范。
问题是,自从大唐立国以后,李渊除了避暑的时候会离开长安城,剩下的时候一直都蜗居在长安城内,别说是突厥人兵临萧关了,就算是王世充和窦建德兵临虎牢关的时候,他也没动,让他来萧关,纯粹是痴人说梦。
“你觉得我把刘弘基招来,跟他谈谈会不会有效果?”
李元吉从李世民口中得不到办法,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李世民见李元吉死活也不肯让他领兵,有些无奈的道:“你把他招来,不如自己过去。你要是带着我和大哥一起过去,我们三个往城门楼子里那么一坐,即便是什么也不做,刘弘基也会谨慎行事。”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
以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往刘弘基背后一坐,刘弘基纵然是想把大唐的将士当草芥用,也得顾及顾及他们三个。
“但这么坐的话,会不会给刘弘基压力?”
第六百五十四章 唐突之战(三)
李世民感叹道:“压力肯定会有的,但这也是刘弘基自找的。”
说到此处,李世民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了,你要是怕刘弘基会有压力,也可以不去,无非就是多死一些将士而言,我大唐还负担得起。”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很想知道李世民是如何泰然自若的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难道这就是上位者、掌权者该有的心性吗?
那是不是太冷酷,太残忍了?
虽说上位者和掌权者上位的时候,以及上位以后,皆需要骸骨铺路,可坐视着千百不需要去死的人去死,且眉头都不眨一下,这有悖为人之道。
“那就委屈大哥和二哥跟我走一趟吧。”
李元吉感叹着说。
李世民有些好笑的道:“不怕给刘弘基压力了?”
李元吉淡淡的瞥了刘弘基一眼道:“刘弘基要是感受到了压力,出了什么纰漏,不是还有你吗?到时候让你顶上去就是了。”
李世民一愣,一脸的错愕。
李元吉继续道:“你放心,我会在你背后死死的盯住你的,我相信你不会有什么压力的。”
李世民张了张嘴,有句骂人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元吉既然有了决定,也没有迟疑,趁着蔡允恭和陈叔达忙活着查战损过大的具体原因的时候,带着李建成和李世民赶往了萧关内。
等到蔡允恭和陈叔达得到消息赶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出现在了城墙上。
李建成对此颇有微词,一个劲的唠唠叨叨的说李元吉带他到箭矢、石弹乱飞的地方是不是想害死他。
结果没人搭理他。
刘弘基在得到消息的时候,突厥人刚好退了下去。
于是刘弘基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李元吉三人面前。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您三位怎么来了?”
刘弘基诚惶诚恐的问候。
对于李世民,他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问候。
李建成想趁机发发牢骚,李元吉抢先一步笑道:“我听蔡允恭和陈叔达说,你这几日的斩获颇多,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刘弘基赶忙道:“谈不上有多大的斩获,倒是损伤了不少将士。”
李元吉点头笑道:“战争嘛,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能杀敌人,敌人也能杀我们,我能理解。”
刘弘基松了一口气,一个劲的道:“殿下理解就好。”
李元吉又笑着点点头,吩咐刘弘基带他们三个到城墙上各处转一转。
从城墙的这一头,走到城墙的那一头,再亲自慰问过所有将士,亲自帮着将一些受伤的将士送下城墙以后,李元吉带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就待在城墙上不走了。
刘弘基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李元吉为何来此,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所以当太阳西斜,突厥人发起新一轮进攻的时候,刘弘基果断的改变了作战的策略,当大战结束以后,一清点战损,果然下降了不少。
不过,箭矢、弩枪、滚木、礌石、石弹等物的消耗增长了不少。
蔡允恭和陈叔达在战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墙上抱怨。
到没抱怨刘弘基所用的军械开始上涨了,而是抱怨李元吉趁着他们不注意跑到城墙上冒险有些不地道。
对此,李元吉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安抚了两句。
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他没办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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