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他们王氏虽然门第显赫,但是在长安城里,也得给大唐长公主面子。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李秀宁身上没有大唐长公主的身份,他也得给李秀宁三分薄面。
因为李秀宁此前镇守的可是苇泽关,在苇泽关素有薄名,苇泽关内外李秀宁的旧部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在苇泽关内做官为吏的。
而王氏的祖地恰巧就在苇泽关边上。
他要是不给李秀宁面子,真让李秀宁在府外等他一个时辰的话,苇泽关内的那些官吏非折腾死他的族人不可。
当地的百姓也会戳他王氏的脊梁骨,暗地里唾骂王氏。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官吏们的折腾,可他不能不在乎当地的百姓戳他王氏的脊梁骨。
一个世家豪门,想要在地方上吃得开,那就得有一定的好名声,至少在明面上必须是这样的。
如果名声坏了,那即便是能维持着家业不败,想要壮大,也很困难。
有同等的世家想跟王氏结亲,以前跟王氏没什么交情,也不了解王氏,跑到王氏所在的地方一打听,见王氏被所有乡民唾骂,还不得掉头就走?
要是遇上了非常重视名声和乡望的世家,非但会掉头就走,回到家里以后还会断绝跟王氏的一切往来。
所以,王圭是说什么也不敢在李秀宁这尊大佛面前摆谱的。
第八百二十六章 谋划终成
不过,王圭也不是个善茬,在迎李秀宁、柴绍、柴令武一家三口入府以后,为了压李秀宁一头,也为了在李秀宁面前说几句硬气话,请出了他的母亲,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人瑞,招待李秀宁。
人瑞出场,李秀宁就算是有天大的身份,有天大的背景,也得低头。
人瑞让李秀宁吃瘪了,李秀宁的那些旧部,以及王氏祖地里的那些乡邻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瑞一处,百无禁忌嘛。
即便是做了什么你看不惯的事情,你也得捏着鼻子原谅,还得回过头来问人家欺负你欺负的高不高兴。
王圭的算盘是打的极好的,但却没看准自己新收的弟子的属性。
那是一个从小生长在世家豪门里的小霸王,不仅在同辈中吃得开,在长辈中也吃得开,并且深知世家豪门中的地位排序。
所以在见到了王氏老太君以后,非常的乖巧,非常的听话,一下子就引起了老太君的喜欢。
然后老太君一高兴,王圭不仅成了柴令武的老师,还成了柴令武的岳父。
王圭那叫一个气啊,差点把府邸都给点了,但有老太君镇着,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人或许会说,不是小嘴甜才能在长辈面前讨到便宜吗?
那你就错了。
这得分人,分门低。
如果你是在小门小户中碰见了长辈,那你说好听的,人家肯定喜欢听。
因为人家听的少。
可你要是在世家豪门中碰见了长辈,你说好听的,人家会觉得刁滑,不喜欢。
因为你能想出来的好听的话,人家家里的小辈,已经亲朋故交家里的小辈早就说完了,而且人家经历的也多,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到你说好话是为了什么目的。
所以在世家豪门的长辈面前,说好话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说不定还会被贴上永不来往、不可深交的标签。
相对的,乖巧、听话就很占便宜。
虽说是中规中矩了一些,但对女性长辈的杀伤力很大。
因为封建大家庭内,尤其是礼教森严的封建大家庭内,女性长辈,尤其是做过当家主母的女性长辈,掌控欲都特别强。
所以乖巧、听话的晚辈,是她们最喜欢的。
毕竟,儿女们大了,不是身份高了,就是嫁人了,想要攥紧不可能了,一些公众场合还得给儿女留着面子,即便是儿女做错了事也没办法说。
所以这一份掌控欲就很容易转移到小辈们身上,小辈们乖巧、听话,更容易被掌控的,自然更讨人喜欢。
柴令武就是深知这个道理,然后逮住王老太君对症下药,不仅把王老太君给拿下了,还平白的捡了个媳妇。
以后王圭仗着老师的身份对他喊打喊杀的话,他也能找到救星。
可以说,王圭的这一波‘妙棋’,不仅没能让他在跟李秀宁的‘对决’中占到便宜,还让柴令武给赢麻了。
“哈哈哈……王叔玠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李纲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以后,放声的大笑。
可以看得出来,对于王圭吃瘪,他很开心。
“臣是怎么也没想到,王叔玠居然会败在一个小辈手里,还败的这么惨。”
裴矩也抚摸着胡须,大笑着附和,“臣有预感,以后这对翁婿一定会成为冤家。”
李纲笑的更开怀了,“那岂不是更好?我们以后退出朝堂了也不会寂寞。”
李元吉笑道:“那我三姊所奏,是不是能准了?”
李纲和裴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李秀宁上书请求为柴令武和王氏蒹儿赐婚,请求从内库中拿几件珍宝当聘礼。
原本奏疏是应该递到李渊那里去的,不过李渊因为玄武门的事,不待见李秀宁,所以奏疏就递到了太极殿。
李元吉看了自然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是在派刘俊去内库里拿东西的时候,被李纲和裴矩给拦住了。
李纲和裴矩如今没事可干,就给李渊当起了门神,帮李渊守起了内库的大门。
不让任何人占李渊的便宜。
这也算是他们身为李渊的臣子,为李渊尽的最后一份心。
他们也是怕朝堂上花销太大,税赋以及各项收入跟不上,顶上李渊的那点体己钱,所以才主动为李渊守门的。
所以刘俊要去内库里拿东西,还指名道姓的要拿价值连城的珍宝,即便是说明了缘由,两个老倌也要到太极殿里来问一问。
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具体始末以后,两个老倌总算是松口了。
也就是现在李渊不待见李秀宁,所以李秀宁的奏疏李渊不会看,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波澜。
嫡女的嫡次子结亲,还是跟王氏结亲,有一定的政治意义,以李渊的大方程度,别说是要几件珍宝了,就算是要高爵,要高官,要府邸,要海量的赏赐也会给。
李渊对自己人的大方,在历史上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说服了李纲和裴矩,李元吉就让刘俊去内库拿珍宝,等到刘俊拿来了珍宝以后,就让刘俊连同赐婚的文书一并送去了柴府。
顺势也赐下去了一座府邸,一座庄子,数百仆人。
再怎么说也是亲外甥,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当舅舅的也不能吝啬。
毕竟,孩子的亲舅舅就三儿,其中两个还痿了,剩下的一个要是不坚挺起来,那孩子不等于没舅舅了吗?
这得多可怜。
在婚书和赏赐送到柴府以后,柴绍请萧瑀做媒,走了一趟王府,定下了柴令武和王圭幼女的婚事。
萧瑀也是世家豪门出身,祖上还是皇族,又带着丰厚的聘礼,可以说给足了王圭面子。
王圭虽然看不上新女婿,可新女婿有老太太撑着,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他背着孝子的人设,根本不能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在柴令武和王圭幼女的婚事定下以后,唐俭在梁国的策反工作也有了成果,苏定方一直联系的梁洛仁也给了回音。
在大唐一连出具了十二份空白任命文书以后,大唐正式操控起了颉利和苏尼失的战事。
苏定方遣程咬金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在不露出任何破绽的情况下打败仗。
在程咬金手把手教导下,苏尼失在突厥的白羊坪、红狼谷,连败两场。
大贺氏的芬问部首领,当场就逃了,虽然被大贺咄罗抓住,并且斩首示众了,但溃势一开,人心已经开始浮动了。
突地稽和踏实力部的叶护在这期间放开了手脚吞并苏尼失麾下的那些小部族。
苏尼失一下子陷入到了内外交夹的困境当中,虽然苏尼失猜到了这一切可能跟大唐有关,但他最终还是向大唐低头了。
因为他不想死,更不想在溃败以后,被颉利抓住杀死。
身为一个突厥人,他深知突厥人是如何处置叛徒的,也深知他要是被颉利处死了,那些忠心耿耿的跟随他的部下,以及部族,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部下,为了他的族人,他必须挺住了。
在苏尼失派遣了人赶到代州向苏定方提出新一轮的条件以后,苏尼失部和大唐展开了新一轮的谈判。
新一轮的谈判当中,苏尼失放弃了为梁师都讨要大唐收复的梁国土地的条件,改为了请大唐出兵帮他剿灭突地稽部和踏实力部,并且将俘虏的两部人马送给他,帮他一起抵御颉利。
明面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就是让大唐放弃对他的针对,然后再派遣突地稽部和踏实力部去帮他。
之所以不明着说,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突地稽部和踏实力部是大唐放出去的两只敖犬。
他现在要跟大唐谈判,就不好点明突地稽部和踏实力部的身份。
此外,他还提出了一系列的军事援助条件。
其中包括了粮草、兵甲、大型军械、以及铁料等各种物资。
前两者大唐答应了,但是后两者大唐否决了。
大唐可以武装苏尼失部,但不能让苏尼失部变得太强,不然今日大唐提供给苏尼失部的武器,明日很有可能就会落到大唐头上。
所以大唐不仅要操控颉利和苏尼失两股势力的战争,还要操控他们的强弱。
苏尼失虽然对大唐没能满足他的所有条件很不满,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了,最终跟大唐达成了协议,达成了合作。
第一批物资在达成合作以后三天就运到了苏尼失部掌控的势力范围内。
为苏尼失输了一波血,突地稽部和踏实力部在大唐和苏尼失部达成了合作以后,也停止了对苏尼失部的侵犯,改为了各派遣出三千兵马去驰援苏尼失。
在苏尼失部内的内贼也停止了打败仗。
苏尼失总算在跟颉利的对战中站稳了脚跟,但站的不够稳。
不过没关系,这已经达到了大唐想要的目的了,如果苏尼失部实在是不经打,防不住颉利的进攻,必要的时候,大唐可以提供新一轮的军事援助。
比如派李靖和李世勣过去,手把手的教他们对战颉利。
拿突厥人的性命来练习如何对付突厥人,相信李靖和李世勣会很感兴趣的。
反正,在苏尼失和大唐达成了谈判以后,他和颉利之争的胜负,以及结果,就正式的由大唐开始操控了。
大唐让他输,他很快就会输,大唐不让他输,说什么也不会帮他挺下去。
颉利在知道了苏尼失和大唐达成合作以后,立马向大唐发出了源自于灵魂的质问。
你们不是答应我不支持苏尼失的吗?
对此,李元吉理都懒得理,大唐既然已经把颉利和苏尼失一起拖到一个泥潭里了,什么时候脱困还是由大唐掌控,那大唐就没必要再理会颉利的任何态度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有人才不用和没人才可用,完全是两码事
颉利和苏尼失的战争走上‘正轨’了,李元吉就开始着手解决起了之前残留的问题。
在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李元吉在潭山文馆内见了李高迁。
由于李高迁一直躲在暗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已经到了长安城,所以要见李高迁一面,就必须秘密的进行。
以巡查潭山文馆的教学成果为由到潭山文馆内见李高迁,是最合适的借口。
至少潭山文馆内的新馆长窦诞是这么认为的。
自从李渊隐退,李建成和李世民相继倒台以后,窦诞就变得特别低调,不仅主动辞去了在宫里所担任的一切官职,还主动跑到了潭山文馆内出任山长。
如今潭山文馆内,除了狄孝绪外,就属他官职和地位最高。
此前因为漕运和海运的事情在宫里挨了李渊的教训以后,人就变得更低调了,平日里除了能在潭山文馆见到他以外,在其他地方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李元吉带着一众随从赶到潭山文馆的时候,就看到他身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在他旁边还有狄孝绪、薛万备等一众教习。
薛万备在给狄孝绪当助教期间,没少跟着狄孝绪学习,也没少向潭山文馆内的其他大儒请教,如今总算是学有所成了,狄孝绪用他用的很顺手,就将他留在了潭山文馆,让他充任了一科的教习。
潭山文馆内的教习们官职虽然都不高,最高的也没超过正五品上,但是社会地位却高的吓人。
毕竟,能来潭山文馆的都是大唐有名有姓的大儒,教的又是一帮子皇亲国戚。
有士林里的名声和一帮子权二代的弟子们镇着,出去了以后,没人敢怠慢他们。
所以薛万备如今的官职虽然不高,短时间内也没有升迁的可能,但底蕴和根基却扎的越来越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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