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红的鸡枞
“咳咳……”
“皇帝陛下口谕!”
“罪臣茹常恭请圣安!”
“圣躬安!”
“茹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藩王不敬!”
“着二虎将茹常押赴齐王府,交由齐王发落!”
茹常听到这话,心里稍微有些惊讶,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惊奇之色。
皇帝陛下给出这种口谕也算合情合理,属于意料之外,但也没偏多远的程度。
“罪臣茹常领旨谢恩!”
二虎传完老朱的口谕后,就一脸尴尬地看向茹常。
“茹大人,卑职此次离京之时,皇太孙让卑职给您传个话。”
“皇太孙?”
茹常听到这话,多日积攒的情绪霎时绷不住了,嗷呜一声就哭了出来。
“皇太孙竟然还记得罪臣?”
“皇太孙啊……罪臣……罪臣能劳您惦记,罪臣就是死也无憾啦,呜呜呜……”
二虎直接被茹常这反应整蒙了,心道这人咋回事啊,就笃定自己是来杀他的啦?
“茹常,皇太孙的话你还听不听?”
“听!”
“请上使宣读皇太孙口谕!”
“皇太孙说让你放心,他会替你做主,会坚定地支持你!”
“皇太孙真这样说?”
“当然!”
“难不成我敢假传皇太孙口谕吗?”
“不不不,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二虎打断茹常的客套道。
“赶紧起来吧,我带你去齐王府转一圈还得回去呢!”
在二虎领着茹常前往齐王府时,齐王府内朱榑正躺在床上哎呀哎呀地叫唤。
“茹常匹夫,欺人太甚,竟然敢命人射本王的马,害得本王从马背上摔下来!”
“孤绝对饶不了他!”
“孤要进京告御状!”
“孤要让父皇杀了他为孤报仇!”
“哎呦呦……疼死孤啦,呜呜呜……”
齐王妃吴氏在一旁附和道。
“殿下受委屈了……”
“殿下您还不知呢,先前皇太孙在山东之时,对咱们齐王府更过分……”
“要不是臣妾死命地护着,臣妾的弟弟吴寿安都要被皇太孙给杀了!”
朱榑听到这话,反手就给吴氏一记耳光。
“闭上你的嘴!”
“咱们现在针对的只是茹常匹夫,跟皇太孙无关!”
“千错万错都是茹常这些奸臣的错,皇太孙没有半点错!”
吴氏捂着脸,满脸的不敢置信。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您前两天晚上不还抱怨……”
朱榑见吴氏如此不懂事,气得他当场命人将其给拖了出去。
“闭嘴!”
“孤何曾有过半分抱怨!”
“孤恨的只是茹常这个奸臣!”
“来人啊,扶王妃回后殿,没本王的命令,不许她出宫半步!”
“诺!”
吴氏见王爷发怒,也不敢再言语了,只能哭哭啼啼地被宫女和太监簇拥着出了大殿。
在吴氏看来,自家殿下绝对是吃错药了,否则怎会如此性情大变?
事实上,朱榑还真没吃药。他之所以这般态度,只是因为收到一封密信,他二哥朱樉命人给他送来的密信。
朱樉在信中告诉他,他们各自的王府早就有锦衣卫的探子了,让他万事小心。
同时还告诫他不要针对朱允熥,就算抱怨都不行。如果非要怨恨,那就怨朱允熥身边的奸臣!
朱榑看罢二哥的密信,就知道二哥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他所料不差,他二哥是想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来反对朱允熥!
只要将朱允熥身边的左膀右臂打掉,朱允熥这个皇太孙自然就是光杆将军,也就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皇帝老爷子还没理由责怪他们,他们这些当叔叔的被欺负这么惨都不怨恨大侄子,处处维护大侄子,只是搞掉大侄子身边的几个奸臣,老爷子想挑错都挑不出来!
正在朱榑这般想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殿下!”
“大事不好啦,二虎带着锦衣卫来王府啦!”
“随行的还有茹常那狗东西!”
朱榑听到这话,惊得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浑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哼哼唧唧喊疼呢。
“吴寿安,你说谁来了,二虎不是伺候父皇的吗,他怎么突然来山东啦?”
“谁说不是呢,卑职看到二虎之时也被吓了一跳,看二虎的脸色好像来者不善呀!”
朱榑闻言直接慌了,在地上急得直转圈圈。
“这可怎么办呀!”
“父皇最偏心了,孤更是比后娘养的都不如,父皇一定是派二虎来责罚自己了……”
“可恨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父皇非但不帮我,还帮着外人欺负我,我……”
吴寿安见齐王吓得都快哭了,赶忙建议道。
“殿下,要不您在床上装病呗?”
“就算二虎奉了皇命,可见您重病在床,也不敢拿您怎么着吧?”
朱榑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
“对呀!”
“孤咋说也是个藩王,二虎那狗奴才还敢打孤不成?”
“来人,给孤多拿几床棉被,就说孤病入膏肓,不能下地迎接了!”
“诺!”
二虎领着茹常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有人出来迎接自己,心里也不由泛起嘀咕,这齐王的谱也太大了吧?
正当二虎这样想的时候,就看到吴寿安哭哭啼啼地迎了出来。
“二虎兄弟,我家殿下听闻您来了,本想亲自出门迎接的。奈何身上伤势沉重,实在是下不来床啊,还请您屈尊过去一趟……”
“这么严重吗?”
二虎诧异的看了眼茹常,茹常则是一脸懵逼的看向吴寿安,心道真是见了鬼了,齐王只是从马上摔下来,而且摔得也不重,摔完后还能追着自己骂了两条街呢,咋就突然连床都下不来了?
“走!”
“带我去看看!”
“诺!”
不多时,二虎来到齐王寝殿,看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齐王,脸色蓦地一黑。
这厮在装病!
二虎可是开创锦衣卫的祖宗,对付各种装病的犯人最有经验了,打眼一瞧就知道齐王是装的。
但他也不能拆穿,只能回京跟皇爷汇报之时多给他下点眼药。
“齐王真是病得不轻呢!”
齐王见二虎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就知道自己的伎俩没瞒过对方。但他也不慌,只要不挨父皇的责罚就算赚了。
“让二虎兄弟见笑了,孤真是伤势沉重,不能亲自去迎接……”
“对了,二虎兄弟此次前来可是带来父皇的旨意?”
二虎闻言点点头道。
“确实有口谕!”
“但殿下身体不豫,这口谕不说也罢!”
齐王听到这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口谕都可说可不说,那证明自己没啥大事。
一旦确定自己没大事,齐王反倒是好奇起来。
“父皇的口谕岂能不说?”
“来人啊,将世子抱过来,让世子替孤磕头行礼!”
二虎闻言摆摆手道。
“不用劳烦世子了,就是皇爷听闻您从马背上摔下来,表示非常担心,特意让卑职过来慰问一下。”
朱榑听到这话傻傻地问道。
“就这事?”
二虎看了看一旁的茹常道。
“还有就是让卑职将茹常带过来,交给殿下处置!”
“哈!”
朱榑听到这话惊喜得跟诈尸了似的,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却不料身上的被子太重,刚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被压了回去。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将本王身上的被子撤掉!”
“诺!”
几个太监赶忙上前,将齐王身上盖着的被子一层层撤掉,齐王除了束缚,跟没事人似的从床上跳下来,跟个大灰狼似的,围着茹常嘿嘿直笑。
“茹常匹夫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父王还是向着自家人的,不想某个憋……嗯嗯那什么……”
“来人啊,将本王的宝剑拿过来,本王要将茹常一片一片的切了喂狗!”
吴寿安闻言赶忙去墙上拿齐王的宝剑,然而还没等他将宝剑递给齐王呢,就被一旁的二虎给拦住了。
“陛下说了,不许你伤害茹常,只许你打几鞭子出出气!”
“啊?”
齐王诧异地看向二虎。
“父皇不是说了么,将茹常交给孤处置?”
二虎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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