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炎
封国所在地就是原先康居的故地,根据刘备和刘泽的商议结果,他们在康居故地站稳脚跟之后,还可以进一步向康居西北的方向发展,那边还有数量比较大的游牧族群,可以供他们开拓进取。
汉帝国会给他们至少十年的财政支撑,十年之内,他们需要建立起一套足以供养国家和军队的财政体系,如果办不到,那刘备应该会非常失望。
且刘备还宣布,将把汉帝国的官僚系统与新建设的卫星国的官僚系统打通,汉帝国的科举考试结果是受到卫星国官方认可的,参加过科举考试的进士可以选择卫星国作为为官之地。
至于这个新国家的国名,刘备也想好了。
西秦。
贞观十五年七月底,刘泽在雒阳正式受封西秦国王,领受王爵,正式成为第三帝国第一个领受封国和实际封地的国王,将带着半独立性质的团队,建设起一个拱卫汉帝国的卫星国。
作为分封计划的起始点,刘泽的行动受到全天下的关注,人们并不清楚他的前路是胜利还是死亡。
但是从中经手了一些事情的诸葛亮是一清二楚的。
刘泽一定会成功,必然会成功,就算不成功,刘备也会出动汉帝国的力量,强行让他成功。
刘备之前就说了,随着汉帝国人口的进一步增长,以及国家人口素质的不断提升,此前十数年一些保守派官员的忧虑已经渐渐成为现实。
新一代国民不想成为一辈子农民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去追求各种可能性的人也在不断增多,追求美好生活的人也越来越多,过去那种一块田一间房子一辈子的日子,很多年轻人已经不想过了。
他们读了书,有过游学的经历,开眼看世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他们的渴求和他们父辈的渴求是不一样的。
所以刘备预测,未来的汉帝国必然会发生越来越多的变化,他必须要为汉帝国打造更多的蓄水池和护城河,保证这个国家的基本稳定。
域外封国就是一个很好的蓄水池、护城河式的存在。
条件艰苦,但是收益高,风险很大的同时,只要愿意承担风险,就能得到高收益。
且一直都在汉帝国的计划控制之内。
人类是不同的,有些人愿意平淡生活,不喜欢高风险,有些人喜欢惊险刺激的生活,喜欢体验不同寻常的新世界。
那么刘备就给予他们两种选择,而不是学着古中国一样,强行规定人们只有一种选择,恨不能把一群人一辈子拴在同一个地方做老黄牛。
所以域外封国计划必然成功,就算不惜代价,也一定会成功。
更多的事情诸葛亮不敢设想,唯有这件事情,诸葛亮相信,绝对可以成功。
在送别刘泽之后回宫的路上,刘备有些感慨。
“孔明,你说我让孩子们出去建设封国这件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有些人向我提出了担忧,说担心未来主干羸弱而枝叶繁茂,会有小宗代替大宗的危险出现,以此反对域外封国的计划,你说,有这样的可能吗?”
“至少百年之内是没有可能的。”
诸葛亮笑道:“从无到有的创建一个封国,就算再快,也要百年时间,百年立国都算是快的了,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对啊,我也是这个意思。”
刘备笑道:“而且我还告诉他们,别忘了,我也是小宗代替大宗登上皇位的,有什么不好呢?没有成为君主的能力和威严,就不要做君主,君主身上承担着的是极为重大的使命,要是承担不了,那就不要承担。”
“如此说来,陛下看得也太过于坦然了。”
诸葛亮笑道:“很多人是看不开的,恨不能家族产业传承万年,永远不要断绝。”
“我不这样想,我对于传承家族血脉并不太看重,过去家族血脉传承还担着一点点文明传承的使命,执着于家族传承,还有点意义,毕竟都是家学。”
刘备感慨道:“可现在已经不是家学的时代了,别说州学,郡学都已经普及了,学部都吵着嚷着要执行郑公当年定下的县学计划了,学问都普及出去了,谁不能传承呢?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我这个皇家,如果有朝一日,太子的嫡系继承人把持不住皇位,被人夺走了,那在我看来,没什么值得怜惜的,皇位这种东西,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去做,不够强,丢了皇位,没地方说理。
因为你皇帝这个东西本来也不跟别人讲道理,你要的就是唯我独尊,那有朝一日你被人家干掉了,你还能找谁去说理?所以我说啊,皇帝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虚伪了,虚伪的让我想吐。
我想着,只要还有人做皇帝,那么这个国家就稳定不下来,除非有朝一日皇帝啊国王啊之类的存在全部都被消灭掉了,这个国家才能迎来新生,当前的大汉,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国度啊。”
诸葛亮对此有些惊讶。
“陛下,这……似乎不是臣应该议论的事情。”
“所以是我在说啊。”
刘备笑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反正呢,我挺讨厌这个东西的,正常人坐上这个位置,都要变成不正常的人,稍微换一个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人,绝对是要出的问题的。
泽这个孩子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但是他不够冷静,深不仅冷静,也有坚定的意志,这是我选择深最主要的原因,泽可以为王,而能为帝的,我的儿子里面,也只有深了。
泽坐上这个位置,会把大汉推向另外一个高峰,但是他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他会失控,到最后甚至很有可能重演武帝晚年的事情,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深便不会,他会很冷静的控制自己。
不过深冷静有余,在大事上的决断力有所欠缺,很多事情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的行事手段不够犀利,这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孔明,等我退位之后,深就由你来辅佐了。”
“陛下,这……”
“打一开始,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刘备看着诸葛亮,缓缓道:“这么些年下来,你的那些同年们,我也或多或少的关注过,能够保持他们最初的模样的,实在是不多,如你这般始终保持理想的人,更少,你是我那么多年以来发掘出来的,最好的宝藏。”
刘备伸出手,握住了诸葛亮的手。
“孔明,我就是将要落下的夕阳,而你,则如日中天,我对你的要求少,就两条,就是当年我对你说过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是我一生行事所悟出来的最浅薄也是最深刻的道理。
这句话我告诉了深,也告诉了你,深是我皇位的继承人,他最大的使命就是让大汉继续稳定下去,继续发展下去,而你,是我理想的继承人,深为大汉兜住下限,而你,要为大汉突破上限。”
“陛下……臣……”
诸葛亮的表情似乎有些惶恐,他似乎感觉到刘备的嘱托并不正常。
于是他在刘备面前下拜。
“臣不敢负陛下恩德,陛下恩德,臣永生难忘,臣唯有竭尽全力,方能回报陛下恩德之万一!”
刘备一伸手把诸葛亮扶了起来。
“不要想着报答我,我不要你报答我,我培养你,看重你,为的是你的能力,为的是你能够让大汉更加兴盛、让大汉国民更加幸福,这是我期待的,如果你感谢我,那就好好儿的治理大汉!”
诸葛亮的眼圈微微泛红,抿了抿嘴唇,他点了点头。
“亮,必竭尽全力,但凡一息尚存,必不使大汉有恙!”
望着日渐衰老的刘备,二十八岁的诸葛亮向他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后汉书·诸葛亮列传
诸葛亮字孔明,琅琊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
亮三岁丧母,父珪,字君贡,为泰山郡丞,中平六年卒于官,亮时年八岁,从父玄时任官,闻兄卒,会徐州大乱,遂弃官归家,亮兄弟姊妹从玄受学。
贞观二年,徐州州学立,亮及亮弟均入州学,亮天资聪颖,凡州学考试,皆夺魁,师生喜之。
六年,世宗开科举取士,亮连冠三试,入雒阳,号状元,世宗器之,赐淡金汗血宝马,亮喜,泣而受之,令驰于皇宫,显荣之,后亮入内阁观政,凡三月,阁臣称之曰能。
初,益州人多以贩土人为业,土人惧,遂作乱,南疆大乱,征蛮将军刘晟进兵讨之,克之,时亮从内阁堂官陈群理后勤事,凡六月,多有政绩,世宗喜,擢为正九品。
七年初,亮于界修县集体农庄任代表,寻迁界修县县吏,再迁太原郡吏,九年,亮任界修县令,多有政绩,凡有考评,皆为郡中第一。
十一年,亮迁内阁阁官,明年,迁堂官,升正五品,朝野异之,有非议,人告知,亮神色如常,曰:“此为寻常事,不足为道。”
十三年,世宗征倭国,亮以内阁堂官统三部署后勤事,大军征讨一应所需,事无巨细,皆无差池,时人称之,亮神色亦如常,人皆奇之。
九月,征南将军关羽讨山越,亮复署后勤事,羽盛赞亮之能事,世宗喜,擢亮从四品。
十月,帝师卢植病卒,世宗大悲,以亮督后事。
十一月,先学部尚书郑玄寿终,世宗亦悲,亮再督后事。
十四年,世宗改制内阁,亮任从三品内阁辅臣,署大运河事,明年,世宗封皇子泽于西秦国,内阁从辅陆议署后勤事,议求助于亮,亮从之。
十五年,云州乱起,土蛮为乱,南有曰骠国者入寇,与土蛮合谋,毁集体农庄数十,大掠其民,刘晟讨之,粮秣不继,遂不克,云州动摇。
时云州刺史韩浩重病,亮自荐为云州刺史,世宗从之。
初,云州乃益州故地,贞观六年益州乱,战后乃划益州南境设云州,驻军,乱贼皆伏诛,余者归顺,世宗编其户,纳其民,云州大治,民皆喜。
然益州人掠土民之事屡禁不止,土民患之,求于官府,世宗数下诏,官府不能禁,世宗怒,曰:“山中贼易去,心中贼难去。”
遂以严刑峻法责之,是以益州多有怨民,屡有犯禁者,犯者众,乃至荆、交之地,万户之县,千户从之,世宗以为心腹之患。
后亮与孙钟、张云疾驰入云州,整顿州务,一月乃顺,晟再进兵讨之,三月乃克,晟南进百余里,逐骠军于南疆,骠人远遁,云州遂平。
亮上表曰:云州土民皆恭顺,或有作乱者,皆为益、荆、交之犯民所迫,丧父丧母者有之,丧子丧女者有之,父老见臣,无不垂泪涕泣,更有老翁,手指小儿,问其父母之所在。
或曰彼等皆汉臣民,何故相害?臣亦为之动容,实不忍苛责,今乱虽平,若益、荆、交之犯民再犯,纵有大军十万,乱必再起,故臣斗胆言之。
益、荆、交之犯民虽以严刑峻法禁之,奈何臣闻中原之地土民紧俏,往返一次,获利十倍,人皆有贪欲,若不禁之,法愈严,犯者愈众,无穷无尽也。
昔年陛下以汉民不得为奴,土人可以为奴,大开土人之禁,然彼等皆恭顺入我籍,为吾民,何不为汉人耶?无非言语不通、容貌略异,纵然为吾民,亦为土人,官府不能分辨。
唯今之计,一者,于云州立州学,设郡学,广纳云州之民入学,授其学识,二者,广设集体农庄,授云州土民汉文汉字,三者,追索益、荆、交之犯民罪责,明示法度,一次犯禁,则永不准离郡,禁锢于其地,以此震慑犯民。
四者,乃重中之重,愿陛下永禁人口之贸易,若无人口之贸易,则臣民皆无利可图,云州之难自解,土民皆恭顺,必感念陛下恩德,如此,则云州必永为大汉镇守南疆,大汉南疆再无恙矣。
世宗得其表奏,为之忧,乃曰:禁之易,然禁之,中原之民若有怨怼,行上有策、下有对之举,如之奈何?
亮再上表曰:臣民所以犯禁,乃有利可图,利愈重,犯者愈众,非法度所能禁止,强禁之,恐惹非议,使中原民心动荡,故若使其无利可图,或所耗超所得,则此难自解。
臣试言,一者,可令道路税卡倍增运输土人之税,且每税卡必交,如若不交,则不得过,二者,令发卖地官府倍增土人买卖之税,若不交,亦不可发售,如若发售,捕之,令服役、倍罚之。
遂使此般耗费超雇农所需之费,则使雇农之家无以为继,运输之人无利可图,可大降中原土人贸易之数,如若还有偷运、偷卖者,再以法度针对,则名正言顺。
如此,中原需求大降,荆州、交州、益州犯禁之人无利可图,云州可得安稳,再以教化之策安抚云州,则云州必安,骠国者必不敢来,若来,则以云州父老之力击之,必胜。
世宗闻之,喜,曰善,施行之,一二年之中,荆州、交州、益州犯禁之人大减,云州遂安。
贞观十六年,骠国复侵云州境,时刘晟病,继者张任统兵击之,逐之出,远追六百里。
大军既出,后勤艰难,然亮使云州父老箪食壶浆以援,军民一心,士气大振,遂大胜,斩骠王,俘骠人六万归。
世宗大喜,曰: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然朕以为,南国之胜,亮之首功也。
亮治云州四年,云州建州学一,郡学五,县学三十七,集体农庄五百余,引中原农具、粮种入云州,遍传云州,轻徭薄赋,云州大治,是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亮常微服出巡,遍巡云州之境,父老皆称亮善政,呼之为“阿公”。
二十年,亮奉诏而归,云州父老垂泪涕泣,不忍别离,送别之众堵塞道路,至十数里,亮车不得行,乃下车步行,然每至一县,父老皆垂泪不忍别离,亮之行难矣。
亮归雒阳,授阳都县侯,复为内阁辅臣。
初,世宗以封国成身退为计,久有退意,遂于十五年封西秦国于康居故地,十七年封西蜀国于贵霜故地,十九年封西晋国于身毒,二十年又封西魏、西燕于域外,遂使诸子遍封域外。
事既成,世宗有退意,问亮,亮曰:太子久历朝政,天资聪颖,为天下望,可矣。
世宗大笑,曰:汝坦诚,乃不惧朕怒耶?
亮亦笑,曰:陛下以诚待臣,臣亦以诚待陛下,绝无二心。
世宗喜,执亮手,曰:有臣如此,朕何惧哉?
遂下诏,曰太子久历朝政、贤名远扬,可为一国之君,主持朝政,遂内退,使主持朝政,自此不上朝、不理政。
时仁宗虽无帝名,乃有帝之实,仁宗以亮为肱骨,多有依仗,时人皆以亮无宰辅之名,而有宰辅之实,一时之间,宾客盈门,趋之若鹜,门庭车马多,乃至道路不通。
亮素恭谨,与人交常在朝野,退朝则闭门不迎客,凡有所赠予,皆不纳,凡有所求,皆不受,是以身兼朝廷公器,乃不敢徇私。
然亮亦进姜维、邓艾、陈泰、蒋琬、费祎、陈琼、马服、蒋英、周肇、乐奇于仁宗,其时,彼等皆文举、武举小吏,多寒门出身,仁宗试之,果有才,后皆为国之栋梁。
彼等念恩,求见于亮,亮不见,乃托人曰:尔等有才,可为国用,当尽忠职守,不负皇恩。
其奉公体国至此。
二十三年,皇后病,世宗方寸乱,乃退位为太上皇,以后为太上皇后,传位于仁宗。
仁宗登基,改元承德,内阁置首辅,以亮为内阁首辅,晋从二品。
承德元年,倭国乱,征北将军牵招使兵伐之,突遇风暴,粮船损毁,时大军征伐于倭国,粮草不济,牵招告急,亮乃急招扬州水师北上,又与工巧院制流车以运粮,难遂解,倭国平。
明年,太上皇后崩,世宗大悲,终日流泪,饭食不能进。
仁宗劝,不能进,太皇太后劝,亦不能进,仁宗乃领群臣劝,仍不进,亮乃入劝,始进,世宗亲为太上皇后立碑,痛哭终日,后再无正室。
三年,大运河成,世宗喜,出巡大运河,使亮随之,出雒阳,过中原,乃至吴郡,见征南将军关羽,时羽有病,亮遍寻名医,羽病愈,乃谢亮。
初,世宗北伐鲜卑,获全胜,俘七十余万,然中部鲜卑与西部鲜卑一部西逃,至乌孙,又三年,征西将军张飞至,鲜卑再西逃,大军追之不及,后偶闻鲜卑残部于西海定居,渐聚众。
承德四年,西秦国王刘泽上表,曰于西海遇鲜卑众,与之战,不利,言鲜卑有死灰复燃之状,控弦之士不下十万,据西海之畔,渐有冒顿、檀石槐之势,以此请援。
时世宗南巡交州至日南郡,朝野之声多以泽夸大其词,以鲜卑为世宗所破,闻风丧胆,远遁西海,不足为惧,且远征西海,耗费颇大,西秦国立,本仰赖大汉之供给,现更请援,并无道理。
仁宗忧,问亮,亮以仁宗疑其夸大其词,仁宗曰:彼乃吾弟,素坦诚,并无诳骗之举。
亮乃曰:西海去雒阳不知几千里也,鲜卑众自贞观初年远遁其地,至今二十年矣,古人云沧海桑田,不知其年月,昔年狼狈远遁,而今又壮矣,西秦国为大汉戍守西陲边疆,乃太上皇心血,今太上皇南巡交州,未知此事,若得知,又将何为?
仁宗不能断,乃召集朝会,亮舌战群臣,群臣皆无言以对,仁宗以亮所言善,乃诏征西将军张飞统兵增援。
后果如泽所言,鲜卑以十万控弦之士进犯西秦国,泽与飞力战,破鲜卑,追至西海之畔,全灭其众,鲜卑乃亡,仁宗获悉,大喜,下诏曰此亮之首功也。
承德八年十月,扬州刺史上表曰淮河封冻,朝野震动,时世宗南巡云州未返,亮闻之,抚须长叹曰:此太上皇数十年之功也,数十年前,太上皇乃料得今日,人皆言吾为天人,实不知太上皇乃天人耶?
后世宗归,言及此事,乃笑曰:朕乃有远见,而无有卿之助力,安得有今日?
亮曰:无太上皇简拔之恩,臣亦无法为国效力,太上皇恩遇,臣安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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