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想想
一旁他的同伴,一个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人,也一下子撞进了对方的怀里,直接一拳从下往上砸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魏苍的手蓦然紧握,这不是当初跟牧欢第一次见面,他用过的招数么?
过了一会,货栈的掌柜出来,问清原因后,将黑汉子和花脸的汉子两人给赶走。
魏苍听的分明,这不是他们的错,但他们是新人,被欺生了。
没了热闹,人群逐渐散去,魏苍跟在两人身后,跟着他们左拐右扭的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呸,今天真是晦气,俺都扛了十包了,白干了。”
花脸汉子嘟嘟囔囔的念叨,那黑高个却不说话,只闷头走。
“黑蛮,你看俺们衣裳都扯坏了,回去师娘要问了咋办?”
黑蛮摆摆手:“师娘又不会骂你,你怕啥。”
两人一路进了一处院子,魏苍等他们进去后,来到院墙外面,听到里面有刚刚那两个人的声音,
还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问他们怎么弄成这样。
魏苍想了想,伸手敲门。
院内说话的声音停下了,过了一小会,院门打开,是之前的黑高个。
他看了眼魏苍的刀,略显紧张:“你找谁?”
“我找牧欢。”魏苍抬起头,露出斗笠下的脸,
这一路日夜不停,风餐露宿,他满面憔悴,胡子拉碴,不过目光依然深邃。
听到找牧欢,黑蛮把着门的手又紧了些:“你是什么人?”
他没说不认识,也没说牧欢在不在,但魏苍却是心里踏实了一下,他找对了。
“我是他的旧识,你跟他说,三百两的玉佩,他便知道了。”
听魏苍如此说,黑蛮觉得他不是官府来抓师父的,但仍旧把着门不给他进。
“我师父不在家,你改日再来吧。”
“原来你是他的徒弟,难怪你会他的招式。”
黑蛮眼睛一闪,是自己引了人来么?看来以后在外面,不可轻易打架给师父惹麻烦。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寻他。”
黑蛮摇头,刚要说话,就听院内锦娘过来了:“黑蛮,是谁在门外呀?”
黑蛮皱了皱眉头:“是来找师父的。”
听说是找牧欢,锦娘走到大门前,看了看魏苍,并不认识。
“我相公不在家,这位大哥,您找他有事吗?”
魏苍好好打量了一下锦娘,这便是牧欢的娘子么?
见来人目光直视锦娘,盯着她猛看,黑蛮冷哼一声,身子一扭当在了锦娘身前。
魏苍回过神,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我能进去说么,事态紧急,关乎牧欢和你们的性命。”
魏苍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还住着好些人。
他见黑蛮关好了大门,沉声说道:“牧欢究竟在哪,现在有一群人正在寻他,想要他性命,我是来帮他的。”
“要他性命?难道是官府的人?”锦娘惊呼。
“你们还惹了官府?”
黑蛮摇头:“师娘,你莫要听他胡说,我跟花猪天天在城内做工,也留意着官府的动静呢。”
关于牧欢的身世,即便这群人是牧欢的身边人,魏苍也不会跟他们说。
但福王的人不知何事就会赶来,自己这是运气好认出了黑蛮他们打架用的是牧欢的招式,
那些人查线索的速度,只会比自己更快。
“牧欢到底在不在府城?”
锦娘摇头:“我相公远行了,短时间不会回来。”
“他去了哪里?”魏苍有些急切。
可他对于锦娘他们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因此,听到问牧欢,都闭口不言。
“罢了罢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是牧欢的亲人,等那些人找到你们,也会有危险,现在立即收拾东西,跟我出城。”
第202章 到达江凌探官府
锦娘听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小毛驴子也扶着老乞丐从屋内出来。
“这位大侠,您是牧欢的什么人?方便说说吗?您若是不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呢?”
魏苍见状,拱手朝老乞丐行礼:“老人家,我是牧欢父亲的故友,在凤濮镇,其实我也去过你们家里。”
后半句话,魏苍是对着锦娘说的:“当时牧欢说你身体不适,不肯跟我出去小聚,后来我有事便离开了。”
锦娘闻言,心下信了几分。
老乞丐点点头:“既然是牧欢父亲的故友,那么此次?”
“此事说来话长,我无意间得知,牧欢父亲当年的仇敌,知道了牧欢的下落,想来对他不利......”
魏苍长话短说,大致说了是旧仇牵连到了牧欢,
老乞丐看人很准,魏苍眸光清正,不像歹人,而且看他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如果有歹意,就算黑蛮和花猪也未必能保命。
锦娘毕竟是个女子,听到这些事就没有了主意。她看向老乞丐,等着他来做主,
因为牧欢说过,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就叫她听爷的话,爷毕竟这般年纪,见过的人和事也多。
“锦娘啊,去收拾一下吧,黑蛮,花猪,你们也把方便带的拿上,咱们跟这位大侠走。”
魏苍见状,终于松了口气,牧欢寻不到,但他知道,这些人落在他们手里,也落不得好。
魏苍总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日后怎么面对牧欢?
在魏苍的帮忙下,一大群人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锦娘紧紧的抱着牧家的传家宝,还有银钱,牧贞芳虽是一头雾水,也不得不大包小包帮着拿东西跟着大伙一起走。
一行人出了院子,队伍有老有弱,脚程根本不行。
魏苍直接带他们去了车马行,买了一辆马车,让老乞丐和两个女子坐进去,
让黑蛮花猪学着驾车,然后他骑马驮着小毛驴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问清了牧欢之前是在临水镇,魏苍就拉着这一大群人往临水镇去。
路上,魏苍让黑蛮他们详细给自己讲了牧欢离开凤濮镇的事,
知道他追着长生教去了,心里有些担忧。
长生教,连他也没有探清深浅的一个教派,教内能人异士不少,
牧欢此行,怕是也危险重重。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偏偏,魏苍如今寻不到可以帮忙的人。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朝车厢内叫了锦娘几声:“你公婆留下的东西,可在你手中?”
锦娘点头:“都在呢。”
这人连遗物都知道,应该不是骗他们的,锦娘心中又信了魏苍一分。
“把那块麒麟玉佩给我。”
魏苍伸手,锦娘却摇头:“那玉佩,在欢哥儿身上呢。”
“遭了...”魏苍眉头紧皱,稍微有些年纪的江湖人,谁不认得那块玉佩啊?
只希望牧欢能藏好那东西,不被有心人给看见。
另一边,牧欢他们伪装成的商队,走了一个半月,终于看到了江凌府的城墙。
这是一座比原海府还要久远的老城。
斑驳的城墙显现出了它曾经的宏伟辉煌,却因年久失修,在阵阵秋风中显得格外萧瑟。
因为身上有官府批文和商队专用的路引,牧欢他们进城并未遇到刁难。
进城之后,牧欢几人寻了一家客栈,好好休息了一阵。
这一路,牧欢跟王力也熟识了,
不过这个人,真的是很孤僻的一个人。
牧欢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大致弄清楚了他的身世。
原来这王力,是京都人,出身富贵,自幼随父习练家传枪法。
他父亲在京都护军中担任低阶武官,虽职位不高,却因使得一手好枪法,颇受上峰赏识。
大昭皇权稳固,附近都是弹丸小国,又无外敌,因此从军当兵也好,世家子出任武官也好,其实都是闲职。
王力的父亲不知何时,意外结识了一个长生教的人,还很快就入了教。
后面的事,王力不说牧欢也大概猜的到了。
长生教的洗脑功夫,十分厉害。
他们的传教使者,每个人都有顶级推销的口才。
王力父亲信了长生教后,散尽家财,还娶了一个据说是侍奉老祖的婢女为妾。
那女子入府之后,王家再无安宁。
不是今日井水变红,就是明日院中花草无故枯萎。
王力父亲听了小妾的话,说王力母亲命中带哀,是个晦气之人。
又暗指王力克父...
几番吵闹,王力父亲便要休妻,王母心灰意冷之下,吊死房中。
王力归家之后,只瞧见母亲冰凉的尸体,和不复从前的家,
他一气之下杀了那小妾,却被自己父亲重伤,不过王父到底念着是亲骨肉,没杀他,而是扔出家门。
后来,他听说父亲辞官变卖家产,投靠长生老祖去了...
牧欢听的连连吁叹,不幸各不相同,但却只有一个始作俑者,那便是长生教。
他们这一群人,除了时娄和季时天,都是跟长生教有仇的。
在客栈休息好之后,牧欢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既然王力知道以前的供奉,都是进了江凌府府衙,
那么他们就要想办法进去查探。
可牧欢绕着整座江凌府府衙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可以潜入的地方。
这江陵府,竟是平日里也守卫森严,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其中有猫腻。
时娄主动请缨,潜入府邸这种事,他最在行,牧欢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同意,
跟唐武他们分散在府衙外面接应。
后半夜,时娄穿一身黑衣,仿佛一只大猫上了墙头,
他轻飘飘的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落地后就朝着院内摸去。
王力只知东西运到这里,却不知具体情形,
时娄便准备先入内来查看一下地形,翻找一下书房之类的地方,看看有无记录信笺。
后半夜的府衙一片沉寂,正是人们睡的正熟的时候。
时娄潜进了前院办公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撬开了几把锁头进了屋内。
他没有点灯,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影影措措的能看到一些影子。
便是这点影子,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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