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一只猫叔
俯瞰着刘磐,蔡瑁站在城墙上,高高举着刘琮写的劝降书,大声对城外的刘磐道:“荆州牧文书,刘磐听令!”
刘磐骑在战马上。
听着蔡瑁的声音,刘磐略微犹豫了下,还是下马。
黄忠等将领见状,纷纷跟着下马。
众人单膝跪下。
刘磐道:“臣刘磐听令!”
蔡瑁微微一笑,继续道:“刘磐听令,令你立即撤军,一切过往不究。否则,则视为叛乱!”
刘磐抬头问道:“我要亲眼看文书!”
蔡瑁道:“没问题。”
说着,让一士兵拿着文书,从城墙上放吊绳下去,将文书送过去。
刘磐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这文书的笔迹,还有手印,都不是他熟悉的刘表的!
刘磐质问道:“这文书不是将军的!”
蔡瑁故作叹息了口气道:“刘季长,你猜对了,这不是先荆州牧的笔迹和手印。先荆州牧已病逝,留下传位文书,传位于二公子刘琮。如今,刘琮才是我们的荆州牧,也得到了文武百官的认可。”
“先荆州牧尸骨未寒,刘季长,还不速速撤兵。”
“否则,先荆州牧在天有灵,如何九泉之下瞑目?”
刘磐滚落下眼泪。
果然,将军遇害了!
刘磐翻身上马,眺望着城墙上的蔡瑁,嘶吼道:“我承认的荆州牧,只有一个!蔡瑁,你大逆不道,竟然害死将军,你给我受死!”
刘磐咆哮着,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城墙上的蔡瑁道:“攻城!捉拿叛贼蔡瑁!”
刘磐身后,大军立马发动进攻。
蔡瑁看着城外驻军来袭,虽然不忍心。
但是,这些人不可能再为自己所用,只能送他们下地狱了。
蔡瑁也拔出佩剑,厉声道:“守城!”
城内,四大家族的部曲纷纷冲上城墙。
无数的百姓,或者抬着巨石,或者煮着金汁。
城外驻军冲到城墙下,架起攻城梯,发动了进攻。
然而,面对着城墙上源源不断出现的士兵,进攻很快受挫。
留下了近两千多具尸体在城墙下,刘磐不得不暂时撤兵。
但是,他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将四座城门围了起来,准备想办法强行破城。
可当他赶到帅帐,准备找人商议攻破襄阳城的办法之时,帅帐内却看不到霍峻和魏延的身影。
刘磐强忍着怒气,召集其他人继续研讨。
长沙郡治所临湘县。
府衙大厅。
此刻,正坐着三人。
主位的中年文士,便是如今的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虽然是长沙太守,却管辖着长沙郡、桂阳郡和零陵郡三郡之地。
在他左手边上,跪坐的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张机,字仲景,是张羡的族弟。
原先张羡只是负责桂阳郡和零陵郡,而将长沙郡交给了张机管理。
最近两年,张机醉心于医术,所以向他辞去了官职。
张羡劝过几次,可张机坚持。
张羡也不敢多劝。
他和张机都是从南阳一路逃难到这里。
逃难的路上,遇到瘟疫,两人的族人几乎死绝!
尤其是张机,妻儿子女,全部死在他眼前。
以至于他如今年近五十,却依旧孑然一身,不肯再成家。
张机一直都说,如果有好的医工,能够解决瘟疫,他的妻儿子女就不用早夭了。
如今,他放弃长沙太守之位,潜心医术,虽然张羡实在是接受不了,却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平日里,张羡也从不找他。
可如今,他面临一件重大抉择。
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只能找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来商量。
这两个最信任的人,一个便是张机这位族弟,两人同生共死,比亲兄弟还亲。
另一位就是他右手边的青年,名叫恒阶,长沙本地人,是他如今的主簿。
恒阶虽然年轻,然而有勇有谋,而且极具眼光。
恒阶见张羡看着自己,问道:“不知道府君突然召集我来是——”
张羡从案几上取过两份信函,一人一份,分别递给张机和恒阶道:“我这里有两份信函,一份是来自许都天子的,一份是来自江东陈登的。”
“你们看看,然后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如何抉择。”
第193章 恒阶:我有个猜想
张机和恒阶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接过信函,打开,看了起来。
很快,恒阶首先看完,看向张羡道:“天子让府君联合刘表,对抗江东?”
张羡点了点头。
此时,张机也看完了,道:“陈登,那个太尉陈俅的后人?下邳名门陈家?他为何会在我们这里?他来这里作甚?还有,他不是在徐州?为何会是江东之人?”
张羡拍了下大腿,哈哈笑道:“仲景,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这徐州,这几年,几度易主,最后你闭门钻研医术前,已经从吕布手中,转到了江东的手中。”
张机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道:“江东从吕布手中夺走了徐州?如何可能!吕布虽然鲁莽,但是手底下有陈宫此等谋士,又有张辽、高顺等并州猛将。”
“在徐州作战,江东这批水战为主的将士,如何可能击败得了他?”
张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真的很难想象。当初我接到情报之时,也是无法置信。”
“可是,现在各种情报都明确了,徐州吕布就是被江东击败的,而且是江东新主亲自击败的。”
“非但如此,吕布及其手下,还都活得好好的。”
“如今,吕布自己,似乎在徐州郯城做个小小的郯城长。”
“但是,张辽就在合肥。”
“高顺这次跟着陈登一起来我们长沙了。”
“高顺手底下的七百陷阵营,如果我们见陈登,就有机会看看。”
“听闻这七百陷阵营是吕布曾经三大得力军队之一,屡次陷阵冲锋,所向披靡。”
张机这才震惊道:“竟然是真的!那孙策莽夫,竟然达到如此成就!这真是青出于蓝,胜过他父亲,江东猛虎孙坚了。”
张羡再次捧腹大笑。
张机:“......”
一旁的恒阶也有些啼笑皆非地看了一眼张机。
见张机苦笑,恒阶才出声解释道:“张公,你这两年闭关钻研医术,可是错过了好多精彩之事。”
“你闭关前,小霸王孙策被许贡门客带领百越之众和山贼刺杀于会稽!”
“之后,江东就由最近崛起名门陆家家主陆翊接手。”
“为此,就三个月前,孙家率领全族精干,在吴郡叛乱,被直接掩杀。”
“所幸,江东新主不是小霸王那般嗜杀之人。”
“即使孙家反叛,他也留下了小霸王全家老小。”
恒阶感叹了一声道:“从个人感情来说,小霸王是我旧主长子。我旧主于我而言,有伯乐之恩,我理应更支持他长子称霸四方。可是,从大局来看,江东终于是寻到明主,仁义之君。”
张羡好奇道:“伯绪,你如此惦记旧主,那之前小霸王派人联系你之时,你为何闭门不见?”
恒阶看向张羡,一脸认真道:“府君不嫌弃我曾侍奉孙坚,依旧委我重任,我岂能不尽心尽力回报?”
“更何况,我是长沙人,我自然希望我的父老乡亲都能有善报。”
“小霸王的确是旧主长子。”
“但是,此人太过嗜杀。而且,虽然勇猛,却无明智。”
“他征战江东,杀尽了多少士族?”
“尤其是名士盛宪,那可是我大汉忠臣,为江东耗尽了毕生心血。”
“他说杀就杀。”
“这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父亲的教训,他是一点没有吸取。”
“英年早逝,是必然。”
“他联系我,我若答应,那岂不是将府君和长沙父老乡亲推入深渊?”
“旧主孙坚的确于我有伯乐之恩,但是,他不幸罹难,我只身赴襄阳讨回他的尸骨,也算是略有所报了。”
“现在要我还将府君和长沙父老乡亲推入深渊,是万万不能的。”
张羡欣慰地笑道:“我就知道,伯绪你虽然年轻,却很有大局之人。”
张机沉默了片刻道:“照这样说,这江东,是真遇到了明主?而且还是仁义之主?”
恒阶道:“我没去过江东,不知道江东士族和百姓对这位新主如何看待。但是,我手中目前得到的情报,的确可以证明,这江东新主挺仁义。”
“之前小霸王孙策遇刺,他接手江东,没有多久,立马率军北上夺取了庐江郡。据一些到过庐江郡经商的商贾说,夺取庐江郡舒县之后,袁术账下大将纪灵率数万大军来袭,整个舒县人心惶惶。”
“此等危险之际,江东新主非但没有关闭城门,强迫舒县士族和百姓一起守城,相反,还打开城门,放百姓离开,而他自己和江东将士独自守城。”
张机陷入了回忆当中。
早年,他和张羡一起从南阳逃难到长沙,路上遇到多少官员?
因为黄巾起义,天下大乱,各地官员都占地为王,对辖境内的百姓极为严苛。
一方面,他们不准百姓私自离开;另一方面,他们把百姓当牛做马,却从不顾及这些百姓死活。
到处都是饿死的百姓。
他们的尸体暴露在野外,导致瘟疫横行。
他的族人和家人,就是在一次次瘟疫中死伤殆尽。
想到小女儿最后死在自己怀中,说想和她母亲一起吃大米饭的场景,张机此时依旧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羡知道张机触景生情,忙站起身,走过去,安慰道:“仲景,一切都过去了。”
张机忙擦了擦眼睛,冲张羡道:“既然这江东新主如此仁义,又和我们毗邻,这两年也未和我们开战。如今,他账下谋士陈登率陷阵营来拜访,却没有嚣张威逼,我们不妨见他一见?”
“至于天子那边,天子远在天边,他如何知晓我们处境?”
“如今天下大乱,天子自救不暇。”
“我们作为长沙的官员,理应为这些当地士族和百姓生死考虑。”
恒阶见状,也道:“府君,我有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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