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以他城府,除了提到他女儿和儿子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事再能影响到他。
“观主,虽然你身份尊贵,可我乃本朝首辅,官居一品,观主说话,未免有些过了。”
辛言缺道:“我曾经,还觉得你可称之为良师。”
万域楼道:“观主若今日只是闲来无事消遣万某的,那就恕我无礼,先请观主出去了。”
辛言缺道:“我没心情陪着你们玩了。”
万域楼:“观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辛言缺忽然间一把抓住万域楼的胸口,万域楼下意识的要退,可是他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量,顷刻间在他背上连点几下。
辛言缺出手,只是虚招而已。
他的内劲似乎出了身体就能破入虚空,然后再从虚空中出来,出其不意的攻万域楼的后背。
“你能有万贵妃那样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懂修行。”
辛言缺道:“可是你攻心计太久,修行上早已荒废。”
他一把拎起万域楼,直接就往外走。
万域楼府中的那些高手们,万万没有料到奉玉观的观主,竟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抓相爷。
他们围拢上来,但万域楼在辛言缺手中,他们又不敢真的出手,唯恐误伤。
辛言缺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借你们万大人回去玩几天,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来归还。”
一群人上前拦在路中,有人一脸为难的说道:“观主大人,你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了,如此欺辱我家相爷,怕是情理上说不过去,国法也不容。”
辛言缺道:“那你们倒是来抢?”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上,但是谁也不愿意让路。
辛言缺看的心烦,直接抓了万域楼的胳膊,咔嚓一声就把万域楼的骨头掰断了,万域楼立刻就一声惨叫。
“你们相爷只有四肢,掰不了几回。”
辛言缺问:“让路还是不让路。”
那些人犹豫的时候,辛言缺一把抓住万域楼领一条胳膊,咔嚓一声又给掰断了。
那群人吓得一个个哪里还敢耽搁,全都把路让了出来。
辛言缺一边走一边说道:“原本该是斗智斗勇的局面,可现在我烦了。”
他直接出了城主府后,上了自己的马车,随手把万域楼扔在自己面前。
万域楼疼的脸色惨白,可还是在质问辛言缺:“你如此蔑视国法,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容你。”
“装吧。”
辛言缺伸手抓住万域楼的两个脚腕,然后发力一抖,那两条腿同时被内劲震断。
万域楼疼的几乎昏过去,只瞬间,他的额头上就冒出来一层汗水。
“我既然烦了,不妨直接告诉你。”
辛言缺道:“陛下选择的人是我,我也不姓辛,我姓谢,我的本名是谢拂重。”
他看着万域楼的眼睛说道:“你猜猜为什么是我?”
万域楼强撑着疼痛,冷哼道:“不知道你要胡言乱语什么,我只知道,你要谋杀朝廷首辅。”
辛言缺道:“如果不是陛下他担心万贵妃心里不好受,你觉得你会活到现在?”
万域楼脸色越来越白,剧痛之下,咬的嘴唇都破了。
辛言缺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是我,因为我是谢家中修行天赋最好的那个,我若可入赋神,大玉的江山,谁还能动摇,谁还敢动摇。”
他说:“你们都小看了陛下,他从不会贪恋权位,他只做最正确的事,包括选择我。”
说完后,辛言缺一伸手把万域楼的下巴给摘了。
“感谢你的女儿吧。”
辛言缺道:“是因为有她,我现在还能忍着不杀。”
第434章 上阳弟子
马车走到半路的时候,辛言缺的眉角忽然抬了一下。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站在街边的宋十三转身离开。
他没有选择出手,因为这一次,他不敢。
宋十三非但没有去拦住那辆车,甚至也没有回城主府。
他这样的人能在那么恶劣的童年环境中活下来,靠的可不是什么运气。
他直接去了一间铺子,买了至少够四五天吃的食物,又去牲口市场上买了一匹老马。
从云州北城门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定什么目标。
上阳宫奉玉观的观主直接对万域楼动手,这就意味着,拓跋烈谋逆的局势要大变了。
万域楼以为没实据就不会有人真的敢动他,他大概是忘了,皇权可以最大限度的不讲规矩。
所以他逃了,没什么遗憾的。
万域楼确实救了他,他为万域楼做了不少事,其实也不是什么感恩。
只是有这样一个靠山,确实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他要往北,大概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大玉来了。
往北是冬泊,冬泊现在很乱,对他来说乱才好,至于去冬泊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冬泊,仙唐城。
玉羽成匆没有想到,一个大玉邪教的传人,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面前。
并且,看起来对他这个冬泊国君也没有什么敬畏。
“看来巨先生死了。”
陈微微说。
他看起来,倒是也不大在乎围了一圈的大内侍卫。
如果巨先生还活着的话,他不可能这样进入冬泊皇宫,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玉羽成匆面前。
“那么,现在国君应该是需要一个新的巨先生了。”
陈微微走到一边坐下来,最起码,看起来他很从容。
玉羽成匆问:“你到底是谁?”
陈微微回答:“我刚才说过,我是朝心宗宗主,不过我以前还有个身份,是大玉上阳宫弟子。”
玉羽成匆的心里一动。
陈微微道:“国君了解朝心宗吗?国君了解拓跋烈吗?”
玉羽成匆道:“如果你想让朕帮你做些什么,你可以只说,朕会考虑。”
陈微微道:“国君错了,不是我要请国君帮我做什么,而是国君现在需要请我帮你做什么。”
他看向玉羽成匆道:“我听闻,玉天子被叛军困在孤竹,拓跋烈已经带着他的北野军去了。”
玉羽成匆问:“这与朕有什么关系,娄樊人已经退兵,北野军也要退走,冬泊太平了。”
“冬泊太平了?”
陈微微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走到玉羽成匆面前,直视着玉羽成匆的眼睛,显得很无礼。
“国君觉得,玉天子会输给拓跋烈吗?国君觉得,玉天子会真的被困在孤竹吗?”
玉羽成匆道:“朕还是那句话,你要做什么,不妨直说。”
陈微微道:“孤竹那边一定是个陷阱,拓跋烈如果真去了的话,那他一定会败。”
玉羽成匆:“那是大玉的事,与朕无关,与冬泊无关。”
陈微微道:“那国君觉得,拓跋烈会那么容易败吗?”
玉羽成匆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微微继续说道:“拓跋烈一定不会去孤竹,他现在所有的行动,或许只是在迷惑玉天子。”
“他会率军返回仙唐城,杀国君以自立,在冬泊建国,登基称帝。”
玉羽成匆道:“冬泊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娄樊百万大军都奈何不了冬泊江山。”
陈微微道:“我很佩服国君的自信。”
他起身道:“如果国君觉得,冬泊需要我这样一个,或许再用不了多久就能越境赋神的人,以我的年纪,大概会成为普天之下最年轻的赋神修士,国君若考虑好了,可以派人到黎阳城寻我。”
他说:“我在黎阳城会停留一阵子,也不会太久。”
玉羽成匆见他要走,微怒。
“你以为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能阻止?”
陈微微道:“没人。”
他大步往外走:“若国君想试试,那就大可试试。”
玉羽成匆问:“为什么是黎阳。”
陈微微回答:“因为黎阳城是拓跋烈回军冬泊的必经之路,我若是他,我就走黎阳。”
玉羽成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大殿一侧墙壁上挂着的那张巨大的地图。
再回头时,陈微微竟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走到地图前边,仔仔细细的看着。
在今日之前,玉羽成匆根据各方面的消息来推断,拓跋烈要回云州,补充粮草后,去孤竹杀玉天子。
可刚才那个疯子说,拓跋烈一定会悄悄回军杀奔仙唐。
他动摇了。
娄樊人退兵了,但并没有彻底退出冬泊,宗政世全是不可能把冬泊北疆让回来的。
冬泊人在北疆修建了大量的工事,打造了一条完整的防线。
如果娄樊人直接退走,这条防线在将来还会起到作用。
所以,娄樊人必会死死守住北疆,而玉羽成匆也只能将大部分兵力,调到那边去和娄樊人争夺。
这个时候,拓跋烈的大军若杀回仙唐城,这座都城,也许真的挡不住比娄樊人还要凶悍北野军。
可如果他不把军队派去北疆抢夺防线,北疆就真的落入娄樊人手里了。
一时之间,玉羽成匆进退两难。
况且,世人皆知,拓跋烈被誉为赋神之下第一高手。
如今冬泊已经没有赋神境的强者了,玉羽成匆有些惧意。
再况且,巨先生去了孤竹的事,他就算如实和玉天子说他完全不知情,玉天子会相信他吗?
如果冬泊真的还能再有一位赋神境的强者,那么他也确实能在这国君之位上坐的稳妥些。
“请他回来!”
玉羽成匆忽然间吩咐一声。
不久之后,御书房。
玉羽成匆起身,给陈微微倒了一杯茶。
他问:“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又能夺回北疆,又能防住拓跋烈?”
陈微微回答:“简单,只需国君给我一个特权。”
玉羽成匆问:“是什么?”
陈微微道:“国君宣布,朝心宗为冬泊国教,我为冬泊国师,我会在短时间内,号召信徒往黎阳城驻守。”
玉羽成匆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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