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列阵 第766章

作者:知白

这两个家伙混成这样,真的有能力去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好?

他再次叹了口气后说道:“纵然是兑水了,也不该如此寡淡才对。”

朱小祝:“殿下喝的,是兑过第三次水的。”

辛言缺低下头:“算了……”

他沉吟了片刻后,下这还不如干脆直接问。

他抬起头问那俩:“既然事情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就不要下这跑路,你们跑不了,跑到哪儿都会被抓回来,所以不如现在给我一个答复,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件事。”

聂灵山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要想阻拦殿下回京,总得有些理由才行,能让殿下心甘情愿被阻拦被蛊惑的事,其实不外乎那几种。”

辛言缺问道:“哪几种?”

聂灵山道:“第一,是大将军给殿下许以厚利,把殿下给收买了。”

辛言缺就那么看着聂灵山,聂灵山略显惭愧的低下头。

“当然,这种事几乎不可能,第二种是殿下被林叶说服,要谋大事,比如谋朝篡位。”

辛言缺还是那么看着他,只是这次辛言缺眼神里都出现迷茫了。

朱小祝在聂灵山屁股上给了一下:“殿下还需要谋朝篡位?!”

聂灵山:“是是是,我是说的这几种可能,殿下问问,我当然要说全。”

辛言缺道:“捡着能听的说。”

聂灵山道:“第三,就是投其所好,大将军林叶他拿捏住了殿下的喜好,所以殿下被蛊惑了,不回去了。”

辛言缺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久,这货总算是说了一句有用的。

“那你再说说,我有什么喜好能被林叶拿捏?”

聂灵山道:“不外乎两种。”

辛言缺:“直接说。”

聂灵山道:“要么殿下沉迷女色,要么殿下沉迷男色。”

辛言缺深呼吸。

朱小祝又在聂灵山屁股上给了一下:“殿下喜好什么男色!”

聂灵山据理力争:“殿下喜好男色那就显得更为合理,因为若喜好男色的话,大将军可以亲自出马,那种条件,殿下大概是不会拒绝的。”

他说的在理。

所以这次是辛先生一脚踹在聂灵山屁股上,直接把聂灵山给踹到门外边去了。

片刻后,聂灵山揉着屁股回来,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说女色不合理,就算殿下踹我,我也觉得女色不合理……”

朱小祝问他道:“怎么就不合理?”

聂灵山道:“殿下可是在歌陵城出来的,歌陵城里的美色都没把殿下给迷住,到了这荒山野岭就被女色迷住了?怎么的,这怒山上产出狐狸精啊。”

朱小祝仔细下了下,点头:“在理,还是男色合理。”

辛言缺飞起一脚,这次是朱小祝被踹出门外。

辛言缺道:“你们就不能想想,我在歌陵城没有被女色所诱惑,是因为我在歌陵城总是被人盯着,我又要拿捏着身份,不能去庆余河那种地方。”

“而林叶之所以能把我留住,恰恰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一层关系,所以提前从庆余河那边寻来无数绝色女子,以至于我在怒山大营这里夜夜笙歌,不思归去。”

朱小祝听到这看向聂灵山问道:“殿下这么说的话,合理吗?”

聂灵山摇头道:“不合理,还是男色合理。”

辛言缺抓了一把花生米砸聂灵山脸上了,聂灵山还趁机张嘴吃了一颗。

聂灵山道:“殿下,我还是觉得,这怒山大营里能留住殿下的还是男色最合理,因为这……多啊,真多啊,十万大军,个个都是棒小伙儿啊,对于喜好男色的人来说,这里是什么?这里是天堂!”

辛言缺一伸手抓这聂灵山的衣领,把聂灵山顺势按在地上,然后朝着朱小祝一伸手:“鞋给我。”

朱小祝立刻就把自己的鞋脱了,丝毫迟疑都没有。

辛言缺拿着朱小祝的鞋,鞋底朝下,照着聂灵山的嘴就一下一下的拍打下去,啪啪啪啪的。

打了几下之后,辛先生灵机一动,把朱小祝的鞋翻过来,用鞋口那边对着聂灵山的嘴还是拍,只几下,聂灵山就吐了。

“我直接跟你们说吧。”

辛言缺打够了,随手把朱小祝的鞋给扔了,朱小祝跳着脚出去捡。

“林叶在这之前,已经派人下办法联络城中的一个商人。”

辛言缺道:“我听闻此事之后,已经让林叶去安排,经过那商人之手,从庆余河那边寻一些年轻貌美气质佳,肤白腰细大长腿的姑娘来迷惑我。”

聂灵山道:“殿下用了十二个字来形容什么样的女子……”

辛言缺伸手:“那个谁,把鞋再给我一下。”

聂灵山立刻就低下头:“我记住了,殿下的话我都记住了。”

辛言缺道:“这些女人送到怒山大营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回京城去,找御史台的人参奏林叶。”

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起手放在鼻子前边闻了闻,然后他也干哕起来。

朱小祝一脸惭愧,嘴里也嘟囔着:“惭愧,惭愧,实在惭愧。”

第761章 一步一步

被免去了所有权力之后,陈微微一度心灰意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了,是太过于激进,还是真的太笨。

不过在反思之后,他还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性格中的自大,确实应该再改改。

如果他不是自大到认为可以揣测到辛先生的意图,那他也不会朝着兵部尚书尹重体下手。

回到上阳宫之后,陈微微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重新审视辛先生,重新审视他自己。

他最后得出来的总结就是,凡是辛先生没有要求他去对付的人,那就不要碰,千万不要碰。

对付吏部的人,辛先生的要求就是吏部上下都要清查,所以他连吏部尚书这么大的人物都敢下手,辛先生并无阻拦。

兵部这边,其实辛先生也早已给出了明确的指示,那就是到兵部侍郎关元卿这里,可他膨胀了,非想利用这事牵扯到尹重体,进而可以牵扯到林叶。

想明白这些事之后,他就跑到御园外边想求见辛先生,这才得知,辛先生竟是已经离开了歌陵城,去林叶的怒山大营了。

往回走的时候,陈微微心中怅然若失,他总觉得自己这次失误,极可能断送了他这才刚刚开始的仕途。

越想越是懊恼,越想越是后悔,在这歌陵城的大街上,他都有一种给自己两个耳光的冲动。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能足够冷静,而不是反思到此为止的话,那他应该能感受到林叶那封信的好意,可他没有继续深思。

所以他对林叶的怨恨,越发的浓烈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被林叶算计了。

一边走他一边想,林叶了解他,所以知道他只要看到那封信,一定会生气。

他一定会觉得林叶是在嫉妒自己,所以他一定不会按照林叶的劝说去做。

林叶算准了他的反应,这一切,都是林叶设局让他往里钻的结果。

最关键的是,他还中计把父亲送到林叶身边。

正想这这些的时候,一辆马车在他身边路过,车窗开着,车里的人看了他一眼。

“大礼教神官,有贵人想请你见一见,若方便的话,现在可以上车来。”

这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比陈微微应该年纪大一些,但看起来比陈微微白净。

说话斯斯文文,长相也是斯斯文文,那张脸,就是一张典型的读书人的脸。

陈微微此时心情正烦躁着,听到有人说话,立刻就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怒意的看了过去。

“你谁?”

“在下只是一个传话人。”

“既然你只是一个传话人,那你就回去再传个话,告诉你口中的那位贵人,想见我,来上阳宫奉玉观递帖子,我若得空自会见他。”

那书生笑了笑道:“那位贵人告诉我说,大礼教神官一定会拒绝,所以他说,若大礼教不想来,就问问大礼教,你藏起来的那三重蝉,自己学的懂吗?”

只这一句话,就让陈微微的后背瞬间就冒出来一层冷汗。

上阳宫老掌教曾经帮他把三重蝉不死魔功彻底拔除,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可陈微微有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秘密。

这秘密,就是三重蝉其实被他藏起来了,没有被老掌教彻底拔除。

脸色变换不停的陈微微,最终还是登上了那辆马车。

坐下来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这个一句话就把他吓住的书生竟然是个残疾人。

书生坐在那,长衫的下摆盖住了双腿,可还是能看出来,他膝盖一下都没有了。

“大礼教神官是好奇我怎么没有了半截腿?”

书生微笑着说道:“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觉得自己足够了不起了,就去尝试着挑战权威,好在是,权威还不至于和我一般见识,只是斩断了我的双腿,而不是要了我的命。”

他说完这些话看向陈微微,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所以大礼教神官也该明白,权威之所以能是权威,就是因为不管是权,还是威,他都已经在那么高了。”

陈微微眯着眼睛说道:“你到底是说什么?要见我的人又是谁?”

书生道:“我来之前,有人告诉我说大礼教神官最大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大礼教神官对你的对手和朋友都不大了解,但你的对手和你的朋友,对你却都很了解。”

陈微微心里一动。

不得不说,这个书生一语道破了他最大的弱点。

陈微微随即不再问什么,他闭上眼睛,想着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不言不语了。

马车走的并不快,一路上摇摇晃晃的,陈微微不说话,那个书生也不再说话。

就这样,马车一路摇晃这出了歌陵城,顺着管道又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最终在一座规模不小的庄园门前停了下来。

这庄园并非是王家的石桥山庄,而是临湖修建,陈微微下车之后看了看,发现这居然是个渔村。

歌陵城的位置极好,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城北山脉虽然算不得多高,但很有气势,城南便是平原,土地也很肥沃。

往城西南方向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这片方圆能有上百里的水泊,湖被称之为镜湖,山被称之为镜山。

镜山在歌陵城西南,距离歌陵城更近,林叶所在的怒山在歌陵城东南,距离更远。

几乎相同的就是,镜山山下有镜湖,怒山山下也有一片湖,名字和山也一样,教怒湖。

镜湖一年四季无风起浪,看起来一直都水平如镜,所以才称之为镜湖,山倒映在这片平静的湖面上,也是安安静静的,所以叫做镜山。

怒山那边就不一样了,怒山之所以得名,是传闻山中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山神,百姓们稍有得罪,他就会勃然大怒。

山神一怒,山中的野兽就会出来伤人,山中经常狂风大作,山中如此,湖便如此,只要有风,湖水便会掀起波澜。

当地的百姓们经常说,之所以在怒山修建一座大营,就是为了镇住那暴躁的山神,因为自从有怒山大营之后,那山那湖确实显得老实多了。

这座庄园就在镜湖边上,能在歌陵城外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处修建如此规模的庄园,足以说明这庄园的主人身份非同小可。

书生下了车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微微想这既然都到了,那就坦然面对。

于是,他也不问了,直接迈步进门。

等到了客厅之后,有下人为陈微微上茶,陈微微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客厅装饰简单但绝对算不算简朴。

看着那不起眼的一件装饰品,都可能价值不菲。

书生在客位落座之后,便始终笑盈盈的看着陈微微,陈微微不问他什么,他也不主动说什么。

良久之后,不见有其他人来,陈微微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他看向那书生问道:“既然已经到了贵宝地,那主人家为何迟迟不肯出来相见?”

书生笑着回答:“大礼教神官何出此言?主人家不是已经坐在这里了吗?”

陈微微脸色微微一变,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书生。

陈微微抱拳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家,失敬了,请问如何称呼?”

书生道:“大礼教神官又说笑了,明明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陈微微脸色再次一变。

“这位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