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不只是这一间民居之中,城内的每一座民居之内,包括废弃的院落,空旷的野地,都有人从地道里钻出来。
负责留守这的娄樊校尉带着他的五百人在大街上巡视,走到娄樊辎重营那边后,上去套了个近乎。
递给当值的校尉一壶驱寒的烈酒,他笑着说道:“我们家将军都没敢在这草束城里多住两天,只住了一晚就急匆匆走了。”
那当值校尉一口酒灌进去,因为这一壶酒而有了些好脸色。
“你们那个废物亲王胆小如鼠是出了名的,我看,你们还不如别回去了,留在我们前军,以后保准有功劳。”
留守校尉顿时笑起来:“那得请你帮忙,我们也不想跟着先锋军,这不是没办法么。”
说着话,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肉脯递过去。
那当值校尉才伸手借,留守校尉打开的纸包里,肉脯下边是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当值校尉的咽喉。
“攻进去!趁着雨没有下大,把娄樊人的草料点了,把他们的战马驱散!”
那留守校尉大喊一声,抽刀冲进辎重营。
时间回到两天之前,娄樊先锋军已经撤出草束城,只留下五百人在这等待后续大军。
那校尉去茅厕的时候,被人一刀抹了咽喉,尸体被拖拽进去,很快就没了挣扎。
留守的五百人,被从地道里出来的大玉精锐边军迅速干掉,然后挑选出来五百人换上了娄樊人的衣服,这五百人,都是冬泊人,和娄樊人在样貌上没有任何区别。
林叶军中,有不少士兵冬泊出身。
他们将尸体处理好之后就扮演着娄樊士兵,在这等待着娄樊前军到来。
娄樊人并没有得到关于草束城的太多情报,因为这里和其他冬泊大城不同。
在数年前,这里就被大玉接管,那时候林叶就给草束城的守军下令,严禁任何商队出入,曾经繁华的草束城都变得萧条起来。
因为大玉边军严苛管制,这里连平民百姓都不准随意出入。
而草束城,也在一年之内,被大玉边军挖出来无数地道。
这个黑暗的雨夜中,林叶麾下精锐凶悍的斥候,成为了第一批捕杀娄樊人的猎人。
一个一个暗哨被干掉,身穿黑衣的大玉边军迅速的控制了大街。
草束城将军府。
宗政重火刚刚才躺下休息,还没有睡着,忽然间听到了急促的铜锣响声。
“辎重营起火了!”
听到喊声,宗政重火立刻起身。
他猛的拉开屋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如鬼魅一样,手里拿着一把足有一尺宽的重剑。
“什么人!”
宗政重火一声暴喝,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宗政重火凶悍,一刀劈砍过去,那人直接被他劈成两片,片刻就倒在了地上。
宗政重火松了口气,心说这是哪里来的人装神弄鬼。
他小心翼翼戒备着到了近前,检查那黑影,其实人都被劈成两半了,哪有不死的道理。
可他才低头查看,那两半的人忽然动了,一半把他缠住,另一把一剑捅进了他心口。
距离大概十几丈外,林叶缓缓吐出一口气。
战甲分身的控制力,他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向后纵掠出去,在他四周,一片尸体。
在他身后,流沙战甲一手提着重剑,一手提着宗政重火的人头。
跑的歪歪斜斜的,因为一边沉……
一副铠甲,跑出来喝醉了姿势,跌跌撞撞,还就是不倒,且速度奇快。
但是,撞墙!撞树!好几次把自己撞的乱七八糟的。
城中到处都在厮杀,猝然遇袭的娄樊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会出事。
这里明明已经被先锋军检查了无数遍,明明先锋军住了一晚上都没有什么事发生。
怎么就突然遇袭了?
第968章 后半夜来
这种仗只能打一次。
林叶带着最精锐的士兵埋伏在草束城地道里,成功突袭,斩娄樊边军两万余。
还斩了一位亲王,成功为娄樊帝王争霸大业减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有人劝林叶说这样的突袭其实还可以再来一次,当初耗费那么大人力物力才挖出来的地道,只用一次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林叶的回答是……能用上就不浪费。
不要把敌人当傻子,这向来是林叶的座右铭。
哪怕你知道敌人实力不如你,甚至在兵力上也比敌人要雄厚,各方面都占据优势,也不要把敌人当傻子。
这次突袭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放过了敌人的先锋军,所以后边的娄樊军队才会大意,也要感谢娄樊的先锋军只在草束城里休息了一晚。
先锋军急匆匆的进城又急匆匆的离开,只一天时间,他们就算搜查的再仔细,也只是看看城中有没有藏人,并不会想到草束城下边遍布地道。
但如果先锋军在草束城驻扎时间比较久,林叶也就不得不打一打先锋军了。
虽然这支队伍不是林叶的目标。
先锋军三万人,其中两万多不是精锐边军,如果打这支队伍,地道的作用就显得更小了些。
深夜之中,林叶控制着流沙战甲一剑斩了宗政重火,这对于娄樊来说就是极大的羞辱,对于大玉军队来说则是士气大振。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在于,流沙战甲控制起来还是没那么自如。
林叶在前边跑,流沙战甲在后边跟着跑,一路上把自己撞碎了六次,撞倒了两堵墙,三扇窗户,一棵树。
用跌跌撞撞来形容,不为过。
而且距离稍微远一些,控制力就会更为薄弱,有时候地面上一个坑,就能让流沙战甲摔个狗啃泥。
等林叶集结队伍的时候,流沙战甲跑回来,看着有点脏……
林叶嫌弃的没有让它马上回到自己身体,而是给了流沙战甲一个白眼。
若流沙战甲有灵智的话,大概会委屈起来……
“迅速出城,不要和娄樊人再有任何接触,往西南方向撤走,须弥惊鸿的虎贲骑兵在那边接应。”
林叶一摆手:“退!”
汇聚成海的大玉精锐,又在瞬息之间化成了无数道激流,顺着大街小巷往南边急退,出城门之后一路往西南方向撤离。
几天之后,消息传到了娄樊中军,得知宗政重火被杀,五万精锐前军被一场埋伏杀了两万多,宗政显赫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虽然宗政重火之死对他来说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可这一战输的如此窝囊,一旦传扬出去,必会让军心受损。
“传令下去。”
宗政显赫大声吩咐道:“草束城的事不准任何人宣扬,就说是宗政重火因为水土不服身染重疾,已经被我派人送回娄樊救治了。”
他坐下来,脸色依然阴沉的可怕。
在南下之前,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和林叶交手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因为林叶用兵奇诡,甚少有人能猜到林叶意图。
用兵奇诡,这四个字总算是真切起来了。
“传令各军徐徐而行,各军距离不可超过十里,五日内务必齐集草束城。”
宗政显赫看向那几位宗族长老:“关于重火被杀的事,还要劳烦几位长老帮忙压一压,暂时不要让国内知道消息,不然国内也会有些不稳定。”
百万大军南下,六位亲王领兵,娄樊立国千年都没有过如此大的阵仗。
结果还没有找到玉人军队决战,就被人斩了一位亲王,这消息传回娄樊,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原本就主战的那些人,就会以此为由来上蹿下跳,国内百姓本来就情绪难控,这消息再传出去,百姓们就会骂娘。
如果是在过去,娄樊的统治阶层不会在意百姓们怎么想。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战涉及到了娄樊国运,一旦接连有几个坏消息传回去,可能国内就会有叛军出现。
如今精锐兵力尽在冬泊,娄樊国内一旦出现叛乱的话,朝廷一时之间都调不了多少军队平叛,那时候娄樊可能就要面临前所未有之危机。
六位随军来的宗族长老互相看了看,低声商议后同意了宗政显赫的请求。
“改变一下打法。”
宗政显赫看向大帐里的将军们:“从即日起,不再追求速度,不分兵,不突袭,大军齐头并进,务必要在预定之日,顺利抵达云州!”
众将整齐的应了一声。
又几日后,云州。
林叶回到云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登上城墙,因为他还没回来,就听说宁海棠到了。
他确定宁海棠一定在城墙上,而不是在城中某处。
登上城墙,果然看到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正在举着千里眼往远处看着。
林叶忍不住笑了笑,走到宁海棠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她:“我都回来了,还在看?”
宁海棠声音清冷的说道:“本将军正在观察敌情,与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林叶道:“敌人尚在草束城往北,距离这还有千里之遥,宁将军的千里眼,真的可以看千里?”
宁海棠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举着千里眼看着北方,但她一脚踩在林叶脚背上,踩的还挺使劲儿。
林叶问:“硌疼了吧?”
宁海棠不理他。
林叶:“我帮你揉揉?”
宁海棠:“登徒子!”
林叶笑了笑,与她并肩站在那看着北边,天高云淡,一望无际。
“我前阵子和你大哥吵了一架。”
“唔。”
“你大哥没吵赢。”
“唔。”
林叶问:“不生气?”
宁海棠依然声音清冷的说道:“你和他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一脚踩在林叶脚上,这次故意瞄着林叶小脚趾位置踩的。
以林叶体魄,疼的一咧嘴。
当然是装的。
他一咧嘴,宁海棠就立刻看了看他,眼神里出现了一抹后悔的神色,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光体魄之力就已有武岳境巅峰的强度,还真能踩疼了他?
想到这又踩了一脚。
这次确实把她自己脚硌疼了,秀眉一蹙。
林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真硌疼了吧,此时人多,晚上我给你揉脚。”
宁海棠眼神里闪出一抹杀气,林叶立刻就往旁边挪了挪。
“娄樊人战力如何?”
宁海棠问。
林叶道:“草束城这一战打的是出其不意,所以娄樊人并未表现出本该有的战力,不过,大概也能判断出实力在冬泊边军之上。”
宁海棠道:“根据探子消息,你在草束城突袭的那支队伍应该是娄樊前军,本有十万人马,五万被我大哥引走,不然的话你这一战不好打。”
她这冷冷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只有林叶才能感受到的关切和气恼。
如果娄樊前军十万人马都在,林叶带着精锐在草束城埋伏就是莽夫行为。
宁海棠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林叶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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