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餐羊奶
这混球什么也没做。
就是走出考场,悄悄学了声驴叫,展现了一下口技。
吕本完了!
至少,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没坐热,就得挪一挪屁股了。
不,还得灰溜溜滚出京城,去外地避风头。
不然,这群怨气极大的本地读书人,接下来
,可能会天天去吕府外学驴叫。
立国初年,北方士子全部落榜。
敢直接冲击宫门。
如今,假装路过吕府外,学一嗓子驴叫,又不犯法。
这些受了窝囊气的读书人,不敢干?
他本来想着,板子落在吕本身上,小惩大诫就算了。
混球老四这一嗓子,吕本不但要挨板子,还得灰溜溜离京避风头。
一声口技,就扳倒一位当朝正二品大员!
他这混球儿子,手段厉害的很!
这要是把他弄到朝堂上,胡惟庸等人,岂不是有的头疼了?
朱元璋想到这些,不由笑着转头……
马秀英没好气瞪了眼,抢先道:“你说得对,老四是我儿子!和你没关系!”
她虽然不知重八想到了什么?
可两人几十年夫妻。
这男人脸上表情变化,已经很能证明问题了。
肯定又想到了老四的好。
儿子又是他的了。
没门儿!
吕本不断针对老四,老四反击一下,怎么了!
虽然伤害性、侮辱性都有点大。
但这是老四的能力!
吕本这群人,打着维护标儿的名义,上蹿下跳针对老四。
她一直很担心,孩子们的兄弟情谊,被这群人离间了。
现在老四给吕本当头棒喝,让其吃点苦头,没什么不好。
话被抢先,朱元璋唇角抽抽,黑着脸瞪了眼。
马秀英笑问:“还去天德府吗?”
“去什么!”朱元璋笑骂:“他还能这么活跃搞事,成了之后,还能第一时间溜之大吉,深藏功与名。整个过程谋定而后动,事成之后,理智撤退,种种都表明,混球并非情绪激动的宣泄……”
既然如此理智,想来院试并没影响他的情绪。
也变相证明,混球对院试,应该是有点把握和底气的。
何况,口技一响,引起这么大轰动。
很快就会传到六部。
明天早朝,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处置吕本,安抚应天府士子之心。
动一个正二品大员。
还是标儿侧妃之父,其中很多事情都要好好斟酌考虑一番。
就比如,这个继任者,必须从标儿的支持者中选。
总之,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快快快,上车。”朱棣笑着从人群中钻出来,接过小祈婳,爽朗笑着催促。
徐妙云虽然狐疑。
可看朱棣情绪不错,还是跟着朱棣上了马车。
“辉祖,快点赶车。”
徐辉祖站在车辕上看的一清二楚,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憋着笑,和毛老六赶着马车匆匆离开。
马车走远一些。
车内。
徐妙云看朱棣满脸愉悦笑容,笑问:“考的很好,所以很高兴?”
朱棣含笑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考中与否,并不执着。”
在这方面,他的心态稳如老狗。
“那是为什么?”徐妙云更加好奇,“是因为所有人学驴叫,吕本要狠狠栽跟头吗?”
哗!
徐辉
祖早憋不住了。
闻声,突然撩起帘子,探进头来,咧嘴笑道:“阿姐,刚才人多嘴杂,不能说,现在可算能说了。”
“第一个表演驴叫口技的,就是姐夫!”
啊?
徐妙云惊的微微张嘴,转头……
噗!
下一秒,看着朱棣,忍不住笑了。
毛老六在外面,咧嘴低笑,“少爷干的漂亮!”
“口技一响,吕本这个当朝正二品大员,算是栽了,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读书人是锦衣卫要着重关注、了解的一个群体。
作为昔日锦衣卫头子。
他太清楚这些读书人了。
当年北方士子敢冲击宫门。
现在,朝廷若不快刀斩乱麻,快速处理吕本。
这届的本地读书人,就敢住在金陵城,每天醒来,就去吕本府外学驴叫,暗讽吕本。
皇爷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少爷厉害啊!
任由吕本上蹿下跳了这么长时间,稍稍展现口技,堂堂一位正二品大员,就得垮台!
这等手段,他觉,比皇爷都厉害!
徐妙云含笑,伸手把徐辉祖碍眼的脑袋推出去,终于没人打扰他们了。
含笑询问:“怎么想到用口技嘲讽吕本?”
朱棣低头,逗弄着小祈婳,笑道:“咱们村儿,不是买回好几头驴子嘛,这些家伙每天叫个不停,当时就觉,这些家伙,就像吕本,总喜欢上蹿下跳。”
噗!
徐妙云额头杵在朱棣肩膀,努力忍笑,肩头一耸一耸。
小雍鸣、小祈婳睁着黑豆豆的大眼睛,不解看着……
徐妙云好不容易平缓笑意,抬头,脸红扑扑看着朱棣,余光瞥视前面帘子,极为迅速在朱棣脸颊啄了一下,又快速后撤。
朱棣笑着侧头。
徐妙云脸红红,假装严肃,“其实父皇已经准备小惩大诫吕本了……”
……
“这次父皇见了两个小家伙,也一口一个小雍鸣、小祈婳,全程没叫高炽、玉英。”
朱棣认真耐心听着。
老头子或许没想明白。
他其实是想给雍鸣、祈婳争取一个自由决定人生命运的机会。
但老头子现在的举动,已经很卑微了。
不过,他还是得马上带着妙云和两个小家伙离开金陵城。
等徐妙云说完后,朱棣歉疚道:“咱们不能和泰山大人辞别了,回去后,马上就走。”
徐妙云笑着点点头。
当然得马上走了。
口技事件,闹得这么大。
给父皇惹出这么大个麻烦。
如果再待在金陵城内。
等父皇查清后,一定会找来吹胡子瞪眼。
虽说不会把四郎怎么样。
但肯定会黑着脸教训一顿的。
“对了,四郎,我帮了夏家母子……”
……
就在徐妙云和朱棣讲述帮助夏家母子时。
夏时敏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
他可没有朱棣的身手,一群人,群情激奋,聚在一起,用驴叫口技嘲讽吕本,他使了好大力气,才护着怀中
饼子挤出来。
看到妻儿,快步走去,下意识捏了捏怀中的饼子。
妻儿好些年没吃纯面饼子了。
或许,连纯面饼子的味道都忘记了。
廖妙贤看到夏时敏,带着两个孩子,快步迎上去,“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所有人都表演口技?”
夏时敏摇了摇头。
这事儿他肯定不能说。
朝廷一定会调查的,同窗朱四郎人不错,就是年轻人跳脱活跃了一点。
夏时敏把手伸到怀中。
廖妙贤也抬手。
打开手中小布包。
“你看!”
“饿了吧?”
夫妻二人同时开口。
夏时敏看着妻子手中,布包着,烫的金黄的饼子,满脸错愕。
廖妙贤看着丈夫手中的饼子,也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