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餐羊奶
胡惟庸不解看去,“老师……”
“刚才走得急,忘记给人家留下了,这应该就是夏时敏为朱四郎抄录的书籍,你最好看看。”李善长说道。
胡惟庸接过,开始只是随意翻看。
渐渐神色认真凝重。
马车在胡府外停下。
胡惟庸才抬头,凝重道:“能集各家所长,编为一本,怪不得这么难的院试考,朱四郎能考甲等第一。”
他从这本书,就能看出朱四郎的功底了。
这本书,同时也再次有力证明,朱四郎冲刺接下来的乡试、会试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胡惟庸心情顿时更加不好了。
一路沉默无语。
和李善长回到府中时。
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禀相爷,小人负责调查的人说,亲眼见,口技带头者和甲等第二名夏时敏一起走出书院。”
“相爷,小人负责调查的人说,夏时敏和口技带头者,是相邻考号……”
……
书房。
胡惟庸、李善长面前铺着一张应天书院考号图。
听着府中家丁汇报的信息。
胡惟庸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家丁汇报声全都落下时,手颤抖着,捏着毛笔在‘丙三三’考号画了个圈。
啪!
下一秒,狠狠把毛笔扔在考号图上。
哈哈……
墨汁飞溅,胡惟庸疯了般仰头大笑。
“朱四郎!”
“朱四郎!”
“恩师,我们就像是小丑!花费一个多月查来查去!这个人就是朱四郎!我们还想把朱四郎收入麾下,去对付朱四郎,哈哈……”
找朱四郎对付朱四郎?
他有种被人狠狠戏耍玩弄的耻辱!
……
李善长脸色阴沉,“是朱四郎戏耍了我们,所有调查此事的人,调查到这个真相时,都会有这种被朱四郎戏耍的荒诞。”
这回,谁调查这件事。
谁就会被朱四郎戏耍!
恐怕,整个金陵城,很多大人物,都被朱四郎戏耍了!
“与其纠结被戏耍,我们更应该想一想,这个人是朱四郎这件事了!”
胡惟庸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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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都去土桥村!
是啊!
是该好好想想,口技带头人,是朱四郎这件事了!
胡惟庸缓缓坐下,挥了挥手,遣退家丁。
李善长也坐下。
心情格外沉重。
压力也很大。
竞拍包税、乡土村社证明了朱四郎有做事的能力。
令人惊讶。
但不可怕。
古往今来,会做事的人很多。
但会做事,又能在尔虞我诈权力场中,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有些人,越会做事死的越快。
官场中,生存永远都放在第一位。
不能生存,光‘会做事、能做事、做成事’,没用!
要生存,就要有能把政敌踩在脚下,碾死的手腕!
这是为官,首先要学会的本领。
“今晚……”
胡惟庸突然开口,打破安静,“这个被朱四郎戏耍玩弄的荒诞结果,也向我们揭露了朱四郎的手腕。”
这才是老朱家,隐藏最深,最有能力的一个。
一声驴叫口技。
就把一个当朝正二品大员给搞垮了。
据说,吕本今天又怒火攻心吐血了。
虽然没死,可又躺在了病榻上。
瞧!
朱四郎做事多阴险、多狠辣!
之前一年多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击毙命。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虎豹、一条吞吐蛇信的毒蛇!
连过四关,冲刺科举成功后。
即便朱四郎不愿意。
朱皇帝肯定都不会容许,这头朱家猛虎,蛰伏在土桥村,消磨志气。
定会想办法,让朱四郎入仕途。
朱四郎和太子不同。
太子和皇帝,其实不同。
治国理念、处事理念有很大矛盾。
正常的情况,这样的太子,日子一定过得十分艰难。
可偏偏,朱皇帝出身泥腿子,传统小家思想很重,在朱皇帝眼中,长子、长子一家很重要。
所以,哪怕在一些理念上有很大的矛盾。
朱皇帝都予以了太子,历朝历代皇帝都没有的包容和支持。
也正是因为太子和朱皇帝一些理念的不合。
让他们总能借助太子,顶住朱皇帝某些决策。
一旦朱四郎步入官场,位置做到一定程度,形势必然会发生巨大变化。
朱四郎不是太子。
从其用一声口技,搞垮吕本,便可看出。
这个人做事,没有那么多顾虑,没那么多,自己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
此刻,他也无法预测,这对父子配合,会带来什么?
又或者,这对父子能不能配合好?
但肯定,有手腕,能折腾的朱四郎混入官场中,绝对就是一颗臭老鼠屎!
这锅汤,再也不是他们极力想维持的那个味道了!
……
夜深了。
朱标、常氏在宫内,一家人吃过饭后,就坐着肩舆回东宫。
宫女在前面和侧面提着灯笼照明。
静悄悄,只能听到脚步声以及肩舆晃动,发出的轻微响动。
常氏看着在怀中睡着的朱雄英,笑笑,转头低
声道:“太子爷,我想等雄英再大点,把他送到四弟身边,跟着四弟学习。”
“今天,没和你商量,就把这个想法说给父皇、母后了。”
朱标微微愣怔。
回神后,好奇询问:“父皇、母后什么态度?”
“父皇没有否定,说会考虑。”常氏笑笑,接着询问:“太子爷对这件事,什么态度?”
朱标笑着,故作酸溜溜,问:“我不如老四?我教不好雄英嘛?”
好吧,他就是有点吃味。
倒不是嫉妒老四比他有才。
手足兄弟,比自己有能力,他会高兴。
可雄英是他儿子。
妻子却要把自己儿子,送到老四身边学习,是个做父亲的,都会有些酸酸的吧?
常氏莞尔一笑,“太子爷当然能教导好雄英,可太子爷太累了,身为母亲,我不希望雄英将来,像太子爷这么累。”
丈夫的累,由性格决定的。
身为一个母亲,她不希望自己孩子,将来像丈夫一样累。
朱标哑然失笑。
好吧,都说对了。
累不累,压力大不大,他自己知道。
老四曾借毛骧的口,提醒过他,让他做事狠一点,想做事,就不要怕流血,这样活的轻松。
老四让毛骧转达的原话虽不是如此。
但他明白,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但他真的不愿意这样。
他想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收敛思绪,朱标看着在常氏怀中熟睡的朱雄英。
作为父亲,他愿意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累。
随即,笑着点头:“雄英交给老四带,你放心,我也放心,土桥村那些孩子,可是连母后都赞不绝口。”
“找个机会,我也把我的态度,和父皇说说。”
常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