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曹操喜道:“李墩子,你这地滚刀越发凌厉了。”
大槊趁势横挥,将仲良敲落马下,李墩子跳上去补了一刀,顿时杀死。
顷刻之间,便只剩云宗武一个还在死命周旋,曹操卢俊义两个合攻,加上李墩子蹦着高儿拿刀乱刺,云宗武呼呼急喘,满脸豆子大汗珠乱滚,直把两般武器舞得风车一般,曹操和卢俊义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惜才之意——此将之勇,绝不在竺敬之下。
曹操叫道:“且停!”几人同时停手,那云宗武却是停不下来,又舞了片刻,方才止住,只觉双臂疲不能兴,喝道:“你待如何?”
曹操一笑:“不待如何,继续再打。”
云宗武一呆,卢俊义嗖嗖两枪,将他两般兵刃击飞脱手,李墩子跃起来,拦腰一抱,将敌将硬生生扯下马。
云宗武遭墩子按在地上,一时大怒:“你敢诈我?”
曹操哈哈大笑道:“正是兵不厌诈也!”
随即笑容一收,把槊往他面门一抵,冷然道:“要死要活?”
云宗武怒道:“汝敢小看我晋中男儿耶?要死,要死!”
曹操收起槊笑道:“恁般说来,却偏不给你死。”吩咐李墩子道:“擒了此人,好生看管,莫要打骂他。”
卢俊义连忙道:“那个使棍儿的也是一般。”
再看场中,两万晋中军已杀得星罗云散,死在当场者不下五千之数,又有三四千跪地请降,余者尽数逃散到山林里,一个个舍命狂奔,惊起了漫天的飞鸟。
这时月光清亮亮洒将下来,照得满地如银,那些死尸活人,都一般沐浴在月光下,望去满目清冷,生死之间便似毫无界限,天空的惊鸟不断悲鸣,一群群盘旋来去,黑夜里看不真切,便似一团团妖雾般聚散无常。
曹操呆呆望了片刻,收回心神,令众军押了俘虏,回泊船处,自水路复归西京,一边同卢俊义说道:“我这里大胜一阵,却不知刘延庆那处战局如何也。”
卢俊义笑道:“仁兄勿忧,他那里兵多将广,杜壆、袁朗五个都是千军辟易的猛将,不信田虎那里有人抵得住他们。”
曹操叹道:“但愿如此便好。”
有分教:北邙夜静气寒凉,人起杀机战欲狂。惊起林中鸟似雾,踏开满地月如霜。
第三百零五回 老将夏夜奋短兵
是夜三更,晋中军大营之外,喧嚣忽起——
数千军马乱哄哄自东边大道上涌来,都穿着晋中军衣甲,皆是满面泥尘,空赤双手,一副丢盔弃甲的大败模样,满口乱嚷道:“中伏了,中伏了。”
“速速开门,宋军要追来也。”
“啊呀,将军要死了,快叫医士来啊……”
守夜军士见是自家兵马,又没兵刃,一时也不提防,被乱军越过重重鹿角、壕沟,直冲到营墙下,无数双手拼命拍打辕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开门啊,开门啊。”
“你等不要吵!”营门校尉攀在了寨墙上,大喝道:“都不要吵了,我已令人去找值守将军,待值守将军前来视察无碍,自可开门。”
营外有个苍老的声音高叫道:“休听此人胡说,他分明是要关咱在外面,待到追兵杀来,死的须不是他!”
那校尉大怒,摸出弓箭在手,厉声道:“是谁在放屁?你莫要蛊惑军心,不然我第一个射杀你!”
那个苍老的声音怪叫道:“妈呀,自家袍泽也要射杀?咱看你有缘,先射杀你罢了。”
说着一支长箭直射而来,校尉吃了一惊,急待躲闪,却见那箭离自己头顶高出足有三四尺去,心中顿时大定,暗想:这厮原来是吓唬老子,我便知道他不敢射。
当下也不去躲,手指着箭来方向正要喝骂,不料那箭一下射在他身后铁旗杆上,蓦然倒折回来,噗哧扎入后心,自寨墙上翻筋斗跌下。
城外那老者哈哈一笑:“老子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四更?抢门!”当下一排弓手,都从身后取出弓弩,望着寨墙上乱射,守夜军士不曾防备,顿时射杀泰半。
门前众人快速搭起人梯,一个雄赳赳汉子喝道:“都让开,看老子的!”
踩着众人身躯攀了上去,按住两丈余高大门只一跃,扑地跳进了营中,抽出背上的钢鞭,奋力一鞭,大腿粗细的门闩砸成两截。
外面众人听见门闩断裂声,齐声欢呼,奋力一涌,辕门顿时大开。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老将,身穿晋中军战袍,大喝道:“来一半人随咱杀敌,一半人速速砍鹿角、填壕沟!”一边下令,一边自怀中摸出条红巾来,扎在额头上,大步踏进行营喝道:“呔!大宋河南三城节度使刘延庆在此,晋贼若不早降,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弯弓乱射,一支支长箭七旋八转飞出,将迎面冲来的贼兵射翻七八个,随即背后掣出一柄短刀来,呐喊一声:“杀”,当先往营中杀去。
余下数千人也都摸出红巾扎额,各自背后取出单刀、短斧、铁铲,齐声呐喊,或是随着老将军杀了进去,或是发疯般砍鹿角、填壕沟——
这正是曹操之前和刘延庆议定的计谋,曹操带兵走水路去截杀贼兵先锋,这里老刘则掐算着时辰,装作遇伏败退的贼兵,袭了寨门,直接冲溃贼兵大营。
本来曹操是要杜壆打先锋的,却是刘延庆不放心,亲自领五千人,邀得滕戡相帮做他副将,剥了西京城中晋军俘虏的衣甲,诈做败兵来抢营,那个先前跳过大门鞭砸门闩的,正是滕戡。
今宵值夜的两个副将,一个张礼、一个赵能,带了一队军士正在巡营,忽听得营门处噪声大起,心中一慌,连忙赶将过来,见失了大门,顿时大惊,鼓勇向前想要夺门,刘延庆见二将策马杀来,叫滕戡道:“你一个、我一个!”
滕戡锅底般丑脸上露出凶狂之色,狞笑道:“武大哥交待了,务必保护好你这老儿,两个贼将我‘下山虎’包圆了!”
当即虎吼一声,扑将上去,赵能挺枪刺来,被他奋力一鞭,劈在枪头上,直劈得那枪连胳膊打开,顿时露出中门,滕戡侧身让过战马,就势一拳捣在赵能肚子上,打得赵能落马,上前一脚踏住胸口,兜头一鞭,连头盔带脑袋,尽打得稀烂。
血点子溅在滕戡黑脸上,滕戡战意愈发大盛,回头飞奔几步,追上战马,一跃而上,勒住马缰转过头来,却见刘延庆高坐马上,手中早抢了张礼那条枪,敌将尸身倒在地上,胸口扎着短刀,早已气绝多时。
滕戡见他比自己还快,不由翘起拇指佩服道:“好你个老家伙,不怪我大哥佩服你!当年老黄忠,怕是也不过如此。”
刘延庆哈哈笑道:“你这强盗胚子也厉害得很!怎么样?再和老夫比一比?”
滕戡怪眼一瞪:“比就比!”
两个各自策马,带人往营中狠杀,晋中军顿时大乱。
外面数里之外,藏在林中的两万大军听得营中沸腾一片,三个领军的大将都喜道:“刘老头得手也!”当下挥大军向晋中军营盘冲去。
营中刘延庆乃是打老了仗的,心知大军在后,自己这股先锋的责任倒不是杀贼,而是尽量把敌营扰乱,于是领着“下山虎”滕戡,带着数千人直往深处杀去。
这些军士除了额头一抹红巾,衣甲装扮,都与晋中军无二,手中大多都持短兵,一路见人就杀,许多晋兵惊醒冲出帐,劈面便遭杀死,黑夜之中,那些普通兵士哪里在意他们额头红巾?只道是爆发了内乱,顿时慌作一团,全不知身边众人,究竟是敌是友。
军营之中原本就是极压抑的所在,此刻在这黑暗里,贼兵们心中惊恐,只觉满耳杀声,四处是敌,一颗心都抵在喉咙间呼吸不得,不多时,原本的压抑便被恐怖的氛围引爆,也不知是谁忽然放声嚎叫,几乎一瞬间便形成了连锁般的反应。
那些胆小的便如被魇住一般,呆呆瞪着两眼,伸直了脖子不断发出惊恐的嘶嚎,性恶凶狠的,则更如发疯一般,满眼血红,顺手抢了兵器就乱挥乱杀,也不问是谁,凡靠近自己的便拼命去斩杀了。
一时间,营中处处都是尖嚎惨叫,无数人在黑暗中放手乱杀,甚至互相撕咬啃噬,便如迷了心智一般,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行营,顷刻化为修罗地狱。
许多战将在睡梦中惊醒来,心下都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糟糕!营啸了!
营啸自古便是领军者最忌讳之事,一旦啸起发作,这支军队便算是废了,任你何等猛将也绝难压制的住。为何军队中往往纪律森严?尤其夜间,更是严禁军卒乱走,大声说笑,便是怕发生此事。
刘延庆也自一惊,叫道:“罢了,贼军竟是营啸了,不必我等去杀,他们自己就杀了自己也,快走,快走,莫把我们也陷进去。”
他们本来是杀人者,然而此时满营狂啸,贼兵发疯般乱跑乱杀,这等惊人场景,反把宋军都唬住了,一个个刚才还趾高气昂如杀人魔王,这会都鹌鹑般不发一声,紧紧跟在刘延庆身后,就要往营外冲去。
正待走时,忽听侧面雷霆般一声怒吼:“该死宋将,敢来冒充我们的人诈门,今日必叫你们不得好死!”
刘延庆吓了一跳,心道:“这厮好大嗓门!”
循声望去,不由微微一惊,原来这个贼将端的威风——头戴一顶牛角鎏金盔,披挂一袭鱼鳞亮银甲,身材有九尺长短,髭须恰掩口三牙,生的是面方肩阔,眉竖目圆,若不是皮肤黑些、脸蛋方些,倒似是卢员外转投了晋贼一般。
这厮胯下骑一匹好马,手上提着开山大斧,那斧面足有半拉车轮大小,满面怒极之色,一口钢牙咬得咔咔直响,怒目血睛,似要择人而噬一般。
刘延庆一看此人穿戴如此整齐,不必多说,那定是宿不卸甲的惯战之将,当下将枪一指:“呔!老夫乃是大宋河南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你这贼将,可通姓名。”
那大汉森然喝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不知我卞祥的名么?”
滕戡听了,失惊道:“我久闻晋中有个叫卞祥的,乃是庄户出身,却是力大无穷,有一身惊天动地武艺,人称为‘牛魔王’,被田虎封为右丞相太师的,就是你这厮么?”
卞祥露出骄色道:“正是洒家!你既然识得厉害,如何敢来大虫头上撩拨?”
刘延庆呵呵笑道:“很厉害吗?你派兵去打永安军,被我兄弟料中,早带了人马去劫杀他,转头老夫又打破了你寨子,如今杀成营啸之势,你的贼兵都成惊弓之鸟,你真厉害,你去救他们啊。”
卞祥毕竟是庄农出身,虽然多读兵书,颇有智计,但就带兵经验而言,远不及刘延庆这等将门世家,对营啸的可怕也不尽了然,当下骂道:“士兵们不过惊惧夜袭,我杀尽了贼人,彼等自安。”
说罢提大斧,径奔刘延庆而来。
刘延庆见对方丝毫不放自己在眼里,也不由动怒,冷笑一声喝道:“刘某平生百战,虽然年老,也非是谁都可欺的!”
当即策马迎将上去,手中枪一拧,分心就刺,卞祥看都不看,大斧头卷起一阵怪风,呼啸着迎头斩落,老刘心中一惊:他使重兵刃,怎地反快过我的枪去?
连忙撤枪,使一个举火烧天往下架住,但闻喀拉一声响,那枪杆顿时折断,斧头闪着寒光直落下来。
幸好刘延庆身经百战,反应无比敏捷,一边猛踢战马,一边极力侧身,那马往旁一跳,耳边只闻轰隆一声,一股劲风从耳孔中灌入,那几乎贴着他身子落空。
交手只一合,刘延庆便生出一个念头:“吾虽然并非谁都可欺,这厮却足以欺吾也!”
他顺着避让之势,猛扯缰绳,那马儿头一扭,泼啦啦败下阵去。
单说这一让、一逃,端的利落无比,便似行云流水一般,尤其展现出西军老将精湛的御马技巧。
卞祥斧子刚提起来,刘延庆已回到了之前出发时的地点,便似没曾动弹过一般,要不是地上的断枪尚在,卞祥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滕戡拍手喝彩:“好一招连让带逃,若是步战,连滚带爬怕也就是如此吧?老将军不愧是百战宿将,这一招若无三十年以上功力,谁能使出?”
刘延庆急喘不已,手指点着滕戡道:“你这强盗胚,也莫看老夫笑话,你若能拦住这个‘牛魔王’,撑到你兄长他们来,我二人还能活命,若是办不到,今日你我的性命啊,就交待在这里吧。”
滕戡一听此话,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当下怒道:“没有三把神砂,我也不敢倒翻西岐!今日便叫你刘老头看看眼,晓得当初我纪山五虎,凭什么威震荆南!”
说罢一挟马腹,舞起那条虎眼竹节钢鞭,冲上阵大战卞祥。
滕戡绰号“下山虎”,这一番动怒,真有饿虎下山的气势;
卞祥人称“牛魔王”,与人动上手,也有魔焰滔天的凶煞!
他这两条臂膀,有水牛一般气力,那条大斧头在他手中,便似是一根稻草无二,端的是举重若轻,快慢随心。
滕戡也是发了性子,把一条钢鞭舞得花团锦簇,莫看他的鞭短,却是乌云盖顶护其头,夜战八方护上身,拨草寻蛇护战马,砸抽劈扫打敌人。
虽只一条单鞭,却舞出漫天鞭影,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趁机强抢入敌人身前进攻,一招一式极为险恶。
这两个,一个是名震荆南的五虎将,一个是威压晋中的卞太师,那真是——
五虎将,抖威风,一张黑面如铁崩,像极了惊退百鬼的尉迟恭,一鞭抽断华山峰!
卞太师,威风抖,两条臂膀能折柳,仿佛是镇压天门的巨灵守,挥斧劈碎星和斗!
满营乱啸,压不住这两个兵器撞击的重响,两个以快打快,顷刻间战到三四十合,不分胜败。
斗到酣出,滕戡血性勃发,大叫道:“老刘头,你且带兵先走,待我打杀了这个‘牛魔王’,再去同你汇合。”
卞祥怪叫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给你些厉害,你还把自己当了开国铁鞭王!且吃我这路盘古斧法!”
当下大斧一翻,使出一路沉重肃杀的斧法,不似先前般求快,但一斧就是一斧,斧斧都有开天辟地的意气。
滕戡双手握住铁鞭,合着腰马之力同他硬砸,不出三五合,双手虎口皆裂,一张黑脸发白,惨笑道:“不料他还有这个手段!老刘,你若再不走,可就都走不了也!”
刘延庆老眼一瞪,大喝道:“走不了便走不了,老子做了一世厮杀汉,临了临了,还看不开么?”伸手摘下背后弓箭,拉个满月,大喝道:“如今只看你两个是谁有缘吧!”
话音未落,忽然一人轻笑道:“便是这几个人,杀得俺满营大乱?当真可恼可恨!太师,要帮手么?”
卞祥叫道:“神驹子,你且拿了那个老的,不知为何,他那箭指着我,总有些发毛。”
有分教:为报家国肝胆倾,若存忠义死生轻。吴人犹自怀丁奉,老将夜中奋短兵。
第三百零六回 妖眼神箭两随缘
甚么神驹子?刘延庆扭头看去,顿时一惊——
只见来将身形高瘦,相貌阴骘,额间有道深深竖痕,也不着甲,只胡乱披一件紫袍,散发敞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来,胯下骑匹黄马,毛色灿灿若纯金一般,手中横持一条方天画戟,不紧不慢向老刘逼来。
刘延庆见对方气势诡异,不由暗暗戒惧:这厮看着古怪,怕不是个左道之士?若下手慢了,必要遭他毒手。
他本来弯弓搭箭瞄着卞祥的,此刻忽然扭身,撒手就是一箭。
老刘虽有个“随缘神箭”的戏称,但并非真个就不谙射术,只是近几年上了年纪,那双眼看近处事物倒还无妨,看稍远之物,便有重影,再远些便更是渺茫,所以常常闹出些古怪。
然而此刻,这神驹子和他距离不过两丈有余,这般距离,那重影只薄薄一层,几乎不会影响他射箭,这一箭射出,恰似流星赶月,直奔敌将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敌将万难躲开此箭,不料对方额头处的竖痕陡然张开,啪嗒冒出一只圆凸凸的眼珠!
被这颗古怪的眼珠子一瞪,长箭便似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噌地滑开了去,绕过一条弧线——正钻入卞祥小臂。
这一下变故,当真大出众人意料,卞祥低吼一声,原本十成力气砸下的一斧,速度顿时陡降,力道也消散大半。
滕戡怪眼圆睁,电光石火之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胜败生死在此一举!
当即一声怪叫,榨出体内最后气力,奋力挥鞭格开斧头,反手一鞭,砸得卞祥护心镜粉碎,闷哼落马。
滕戡心中狂喜,飞快跳下马,一脚将刚待爬起的卞祥又踢了一跤,复一脚踢去大斧,抽出宝剑,架在卞祥颈上喝道:“住手,不然我先杀了这厮!”
不料那神驹子将三只眼齐齐一翻,冷笑道:“要杀便杀,他又不是我儿,我又不是他爹,你杀不杀关我何事?”
说罢一挟战马,挺画戟刺向刘延庆。
刘延庆没兵刃,连忙后退,口中叫道:“给我射了他!”
一众弓弩手当即将乱箭射来,神驹子瞪起额头妖眼,四下环顾,那些箭矢纷纷落空。
刘延庆见他不怕弓箭,心道必然是他那额头妖目的异术,又改口道:“一起上,围杀了他!”
身后众军潮水般围了上去,那神驹子亦无惧色,方天画戟虎虎生威,连刺七八人下马,偷空往豹皮囊中一摸,摸出巴掌大一块金砖,口中喃喃念了句咒语,喝道:“疾!”甩手丢出一道金光,绕着他身体忽远忽近疾飞,可怜那些围攻他的宋兵,挨着便倒,擦着便伤,顷刻间打翻一片,余者纷纷惊叫后退,一时无人敢近。
上一篇:从秦朝开始的长生之旅
下一篇:人在贞观,科学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