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时迁心中一动,稍一细想,顿时露出喜色,连连点头——
他性子外和内刚,素有建功立业之心,常常羡慕其他兄弟纵横沙场,但经了几次战阵,自知不足,这才造了一副弹弓,权做弥补。却不料在这扶桑国竟找到了趁手的器械,当即笑眯眯收了这锁镰。
次日一早,坂部一郎令属下烤了些鲸肉,带做干粮,众人寻条小溪洗漱了,一行人便抬起小轿,入林向南而行。
时迁摸了摸腰中锁镰,有些心痒难耐,忍不住道:“哥哥,小弟先走一步探路如何?若有埋伏,能打发则打发,不能打发时早早回报,大伙儿也好有个预备。”
“可也,汝自家亦要小心。”
时迁欢喜应下,将身一纵,片刻便隐没在林叶之间。
坂部一郎等人相顾大喜:有这等顶级斥候在前探路,自然不惧被人偷袭埋伏。
向前行了十七八里,众人已走的一身热汗,忽然眼前一旷,望见一片清亮亮湖水,如翡翠般嵌在林子中,坂部一郎恭恭敬敬道:“武大人,在那里稍事休息一番,再复前行如何?”
曹操笑道:“客随主便,行止之事,你自做主便好。”
两个边说边走到湖旁,面色齐齐一变,只见湖边漂浮几具尸体,观其服色,却与昨夜那些斥候无二。
坂部一郎令人拽上尸体,看了看伤口,后怕道:“此乃锁镰所伤!想必这些斥候,已料到我等会在湖边休息,欲躲在水中暗算,却被时大人发现,杀死在此。”
他属下中,有个格外瘦小的,看面相不过十余岁年纪,神色激动,忽然以扶桑语说了几句。
坂部一郎冷笑一声,大声训斥几句,那瘦小少年涨红了脸,将头低下。
曹操不由好奇,坂部一郎察言观色,连忙陪笑解释:“武大人,这个小子羡慕时大人本领高明,对我说想拜时大人为师,岂不是痴心妄想?因此被在下教训了一番。”
曹操看那少年一眼,见其个头虽矮,体态却很匀称,面容清秀,显得颇有灵气,不由生出些好感,笑道:“人有向上之心,本是好事,兄台又何必训斥他,让他自去问我兄弟便是。”
坂部一郎听了一喜,连连点头,回身对那少年大声说了一通,那少年顿时满脸感激,口中叽叽咕咕,跪下要给曹操磕头,曹操摆摆手让他站起。
坂部笑道:“在下把大人的意思告诉了他,还和他说,既要当斥候,不止是学得武艺,更要精通汉话、汉文,绝非一件容易之事。这小子说他不怕吃苦,定会努力。”
曹操道:“能说汉话,时迁方好教他,只是识不识字,倒也不打甚紧。”
坂部一郎解释道:“只因我国贵族间通信、文件,多以汉文书写,若是斥候不通汉文,许多任务便难执行,因此乃是必学的项目。”
曹操听了点点头,心道怪不得昨夜杀出那些斥候,都能口吐汉语。
正说之间,忽从树上跃下时迁来,抱拳道:“哥哥,此去至前方二十里内,一应埋伏都被小弟解决,只是林外营中,还有百十人,小弟不敢上前,特来回报。”
曹操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兄弟,那个扶桑小子,想要同你拜师学艺呢。”
话音未落,那少年已跪倒在地,口中叽里咕噜说出一番扶桑话来。
时迁把嘴一张,摸了摸脑后勺,傻眼道:“拜我为师?我这本事,又有什么好学?”
曹操大笑:“何必妄自菲薄?扶桑国那所谓斥候,看来颇受重视,以你本事,放在这里便是顶尖斥候,有人想学,自然是应有之义,只好说这小子识货。坂部兄,这少年叫做什么名字?”
“回大人,这小子叫做服部平左卫门。”
“服部平左卫门么……”时迁又摸了摸后脑勺,迟迟疑疑道:“他若想学,我传几手本事倒也无妨,只是我还要随哥哥回国,他若当真想学深些,便只好随我回去,艺成之后才得归来。”
坂部一郎和服部平左卫门说了几句,对曹操、时迁道:“这小子说,若肯收他为徒,刀山火海也敢去。”
时迁见其神色坚毅,也便点头应下,却不知自己这一点头,后来大名鼎鼎的伊贺流,便也应运而生也。
这正是:当年万里遣朝唐,今日拜师学艺忙。好汉山东鼓上蚤,传承忍术在扶桑。
第三百七十四回 无双の剑圣武植
坂部一郎见时迁答允了收徒,暗自喜悦。
他能被其主家选中,育养守护玉藻前十余年,自然非是智短之辈。方才看似打压服部,实则故作姿态,特意要那少年显出无助之态,以期曹操二人怜悯。
他这举动倒并非为了服部平左卫门着想,而是期望加深双方羁绊,以免所遇敌人过强时,曹、时二人知难而退,弃了玉藻前不顾。
如今计谋得售,坂部一郎便换了慈祥面孔,将少年带在身边,边走边耐心教他汉语,那少年倒也聪慧,很快便学会了“师父”“徒弟”等基本称呼,跟在时迁身边,师父、师父叫个不住。
时迁首次收徒,自然新鲜,又见他举止恭敬,愈发上心几分,对他言道:“你既然要随我归宋,服部平左卫门这个名儿,以汉话而言不免太长些,须换个短名儿方好称呼。”
坂部一郎代为翻译,那少年听了,立刻跪倒,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坂部一郎笑道:“他想请师父替他取个名字。”
时迁不由为难,心道我又不会写诗作词,哪里起得好名?下意识看向曹操,曹操摇头哂笑:“你自家徒弟,便叫服部小猫、服部小狗,也自随你。”
时迁摇头道:“这是小弟开山门的徒儿,还当起个响亮些名头方好。”
苦思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喜道:“有了!我这些功夫,须从年幼时练起方好,以他如今年岁,虽是能练,却免不了大吃苦头,须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方才能有艺成之日,索性以后便以忍为名,叫个服部忍便是。”
“服、部、忍,服部忍!”少年听坂部一郎转述了时迁之意,喃喃念了几遍,很是喜欢“忍”字的寓意,连连叩谢道:“师父,弟子,服部忍!”
——多年之后,此子艺成,复归扶桑广收门徒,传艺之时,每每强调忍之一字,后来演变为门下不逾之规,人称忍道也。其种种技艺,则称为忍术。凡遵循忍道、传承忍术者,则被称为忍者。
又因挂怀师尊“鼓上蚤”传艺恩德,服部忍将忍者按本事高下,划分为上中下三等,即上忍、中忍、下忍也,唯有技艺超群、能冠绝群忍者,方可称为“神蚤”。
神蚤者,忍术之神也。
此是后话,略过不提。
却说众人往前又行一二十里,渐渐到了林边,时迁指着道:“哥哥,出得此林,有一营地,营中百余人,皆挎长刀、使大枪,身披甲胄。”
曹操冷笑道:“既然答应了送他们去京都,自然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坂部一郎震惊道:“武大人,百多名敌人,内中又有许多高明武士,不可小觑了他。”
“高明武士么?”曹操皱了皱眉,摸了摸肚子——衣袍之内,乃是夺自乌灵圣母的鱼鳞甲,又摸了摸腰——腰带之上,悬着饱饮巨蟒心血的化龙刀,哈哈一笑,杀气毕现,傲然道:“区区百余众,岂在吾辈眼底?汝只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说罢扬长而出,时迁将腰板一挺,紧随其后。坂部一郎咬咬牙,叫道:“二位大人仗义相帮,在下岂能胆怯落后?你们几个守住藻女,我要同二位大人并肩杀敌!”
时迁点头道:“怪不得你家主人将女儿托付,果然不失为一条好汉!”
三人大步走到林外,只见一个不大的营地拦在当路,营外几个着草鞋、步衣,披着无袖竹甲的军士见了,惊呼一声,大呼小叫跑入营中。
坂部一郎低声道:“此辈皆为足轻,足轻者,步兵也。他们必然是去请武士们出战了。”
果然不过片刻,百余人闹闹嚷嚷,一涌出了营门。
曹操看去,却见那伙人里,约摸二十余人,穿着各色铁甲,手中或持长刀,刀长五尺至一丈不等,或持长枪,枪头其长如剑,心知必是坂部一郎所说之“野太刀”、“大身枪”,不由好笑:这些扶桑人身材矮小,却爱用这般长兵,莫非为了补身长之不足?
后面八九十人,都是草鞋布衣,掩胸竹甲,手中长枪以长竹为柄,枪头短小,又有些持着长长的弓箭。心中暗道:这般看来,若所谓足轻算是普通兵士,那些武士则类似将佐身份。
那干武士、足轻们出营来,本待一鼓而上,忽见曹操、时迁身形高大,不由敬畏,其中一个盔甲格外斑斓的,大约是其中首领,张开手拦住众人,冲着坂部一郎嚷了几句。
坂部一郎高声应答,神情骄傲,那些武士、足轻听他说罢,脸色都是一变。
武士首领亦流露震惊神色,上下打量曹操、时迁,忽然口吐汉话:“就是你们,跨巨鲸渡海而来,压死了我们许多人,又杀了我们的斥候么?”
他身旁一个武士,肩扛丈余长的野太刀,跳着脚叫道:“他们撒谎!昨天的确有头巨鲸冲上岸来,压死了我的部下,但我并未看见他们二人。”
这人正是昨天在海岸追杀坂部一郎等,后来被巨鲸惊退的武士。
曹操淡淡道:“我二人跨坐于巨鲸之背,以你的个头,自然看不到那么高。”
那武士顿时哑然无语——他的个头,跳脚也看不见巨鲸背上的光景。
又有一个武士失声叫道:“莫非藤原长实的女儿,竟然真有皇后的命格?否则为何会有奇人跨巨鲸来救?”
“八达!”武士首领大怒,重重打了此人一个耳光,喝道:“那妖女并非中纳言大人之女,乃是化为美女的狐妖,我等深受皇恩,岂可让狐妖进入京城,惑乱天下?”
扛长刀的武士叫道:“正是这般!无论跨鲸也好、跨龙也好,只要杀了他们,一切皆可回归正轨。我去斩下此人首级!”
武士首领也有意看看曹操二人本领,当即点头,长刀武士长吼声中,扛着比自身长了一倍不止的野太刀,大踏步冲上前来,哒哒哒哒,转眼奔至曹操身前一丈之地,“嘿”的一声大喝,纵身跃起,顺势将野太刀狠狠斩出。
曹操有意观摩扶桑武技,见他出手,暗自忖道:这刀刀身如此之长,运转自然不便,只能取大开大合的刚猛路数,然而他这般矮小、又无巨力,强行使刀,却不免失之呆板。
遂向侧面迈出一步,轻轻巧巧便避开刀锋,顺手抽出自家宝刀挥出,只听叮当一声,那野太刀顿时两断,一众武士都不由失声骇呼——原来此人所使野太刀,乃是京都一带有名利器,却不料在老曹刀下,便如枯竹朽木一般难堪一击。
那武士只觉手中一轻,被斩下的半截刀刃尚未落地,便见对手猛然迈出一步,其势如饿虎出林,随即颈间一凉,视野急速升高,不由怒道:“好快的步伐,好快的刀,他占了身高的便宜,该死啊!”随后怒冲冲死去了。
那武士首领见部下被斩首级,愤怒长啸,指着曹操道:“你手里这柄神刀,只有我的主上才配使用!”随即以扶桑语大喝,身后百余人齐齐呐喊,举起刀枪杀来。
曹操喝道:“时迁、坂部一郎,你二人绕到敌后,不得放走一人!”
话音未落,大吼一声,合身撞入敌群,刀法展开,那柄化龙刀化作赤色刀浪,所过之处,兵刃如木、铁甲如纸,顷刻间连杀七八名武士,不是斩首,便是断腰,掀起血光滔天。
坂部一郎没料到曹操如此勇猛,一时惊呆在原地,呆呆道:“这等无双本领,世上还有谁人能够匹敌?这真是主上洪福,才有这等绝世剑圣前来相助啊!”
首领武士一个照面,即遭曹操劈杀,余下众人不由大乱,有人疾喝足轻放箭,曹操虽听不懂扶桑言语,却有坂部一郎高声提醒,顺手将鱼鳞甲头套套起,拉动暗扣,连面门一并遮住,只流双目在外。
几只竹箭射来,老曹衣内有鱼鳞甲庇护,箭矢纷纷弹开,众人越发惊慌,被他趁势又杀十余人,仅剩的一名武士肝胆俱裂,指着老曹叫道:“你不是人,你是来救狐妖的魔王!”
随即以扶桑语连声怪叫,坂部一郎听了,急声叫道:“武大人,他们要逃,他们说你是魔王波旬,手持魔剑,要去鞍马山请大天狗鬼一法眼来杀你也!”
这正是:太野刀长甲胄光,老曹割草开无双。扶桑岛上魔王现,鞍马山中天狗狂。
第三百七十五回 大天狗战天魔王
平安京北数十里,有山高约二百丈,此鞍马山也。山之南麓,宝刹庄严,此鞍马寺也。
鞍马寺者,过海大师鉴真之徒鉴贞上人开山而创,迄今二百余年矣。
寺后有谷,为寺中历代僧正埋骨之地,名曰僧正谷。
僧正者,僧官之职称也,《大宋僧史略》有云:
「正,政也;自正正人,克敷政令故云也。盖以比丘无法,如马无辔勒,牛无贯绳,渐染俗风,将乖雅则,故设有德望者,以法而绳之,令归于正,故曰僧正也。」
一言以蔽之:戒律院首座。
僧正又称法印,其下为僧都,僧都又称法眼,其下为律师,律师又称法桥。
鞍马寺僧正谷中,有僧都于此修行,姓鬼一,不知其名,人呼曰“鬼一法眼”。
鬼一法眼以剑术享誉扶桑,深居简出,每现人前,必带赤面长鼻之面具。小民不知虚实,以讹传讹,皆道他乃是一演僧正转世化为天狗,即“鞍马山寺僧正坊大天狗”也。
这一日,鬼一法眼正在打坐,忽有僧侣来报,有皇室信使来见,鬼一法眼受皇室供养极多,遂戴上面具,令传使者入谷。
那信使急步本来,行礼罢,递上书信,鬼一看罢,双目精光一闪,淡淡道:“以一人之力,斩尽百人,吾亦能为之。多派些人围剿便是,何必要吾出阵?”
信使低声禀道:“法皇陛下请得安倍泰亲大人亲自观星卜卦,卜得卦辞曰:天魔王乘龙西来,九尾狐祸胎身怀,十六鬼闹乱天下,平安京血染苍苔!据斥候所报,那人跨鲸渡海,此鲸大如山岳,安倍大人料定乃龙王所化。”
鬼一法眼闻听此言,漠然片刻,缓缓挺起腰板,沉声道:“安倍泰亲的本领,不输于他的高祖晴明大人。既然是他的卜卦,的确不可小视。自在天魔乃佛敌也,其至扶桑,必是佛祖欲假我之手,除灭此獠!”
说到此处,他霍然而起,厉喝道:“你去回报法皇,我将在琵琶湖畔,斩杀天魔,护国卫道。”
同一时刻,曹操皱着眉头,冷然道:“不必找了,你那仆人,定是敌方所派奸细。”
坂部一郎面色难看,摇头道:“怎会如此?此人追随我已逾三年,如何会是奸细?”
曹操冷笑道:“那只能说明,三年之前,你已经被敌人盯上。”
原来三日前,越前国密林外一战,曹操阵斩百人,时迁、坂部两个掠阵,没放一人逃走,然而次日宿营醒来,坂部一郎的几个仆从中,忽然一个名唤熊坂长范的不知所踪。
此前未遇见曹操时,坂部一行前往平安京,沿途屡遭刺杀,这个熊坂长范作战最是勇猛,深受坂部一郎期待,本预备将其隆重推荐给主上藤原长实为其武士,却不料此时没了踪迹。
见坂部一郎摇头不信,曹操亦不愿多言,却是轿中的玉藻前轻声说道:“义父大人,难道不曾有所怀疑么?我们自那须野而来,行踪何其保密?可是为何敌人屡屡能够围堵我们?”
坂部一郎身形一震,惊道:“因为我们中,有奸细?”
他恶狠狠看向余下的六名仆从,包括服部忍在内的六人,顿时把脑袋摇得飞快,坂部一郎移开目光,神色渐渐狰狞:“难道真的是熊坂君么?枉我如此厚待他!若再遇见,吾必杀之。”
玉藻前轻轻道:“他若真是奸细,只怕此时武植大人和时迁大人帮助我们的情报,已经掌握在白河法皇的手中了……”
坂部一郎咬牙道:“既然如此,我等只能拼命赶路,但愿中纳言大人得到消息,能够派人前来支援。”
当下赶路急行,走到傍晚时,迎面看见一个大湖,辽阔无比,周围群山起伏,倒影于湖光中,让人胸襟一畅,曹操、时迁齐声赞道:“好个大泊,当真不凡。”
坂部一郎见两位“上国使者”盛赞本国风光,大为骄傲,指道:“此琵琶湖也!自北及南,长近百里,我等沿湖而行,便可抵达平安京了。”
曹操四下望去,但见山高林密,唯有湖畔道路利于通行,叹息道:“这般说来,敌人若要拦截,倒也容易。”
当夜宿于湖边,坂部一郎带着仆从去湖中抓鱼,时迁觑个机会,拉着曹操到一旁,私语道:“哥哥,既然知道沿湖而行,必然遇敌,何不入山绕行?”
曹操道:“此番阴差阳错涉足扶桑,已然误了许多光阴,早早办完此事,也好觅船归去,若是在山里绕行,又不知要耗多久。”
时迁不解道:“若是急欲归时,又何必牵扯进扶桑人的事务里?弃了这些人,我同哥哥径直往那平安京,小弟把出些手段,弄些金银何难?寻个港口,买条船儿走路便是。”
曹操摇头道:“却又不然!兄弟,我本无意至此,既然天意到此,却是生出个别的想头——这个扶桑国,恰在金国之东,那个鲸海,似乎也不甚大,你且想,若有一日我等和金国大战,从此遣一支兵马,跨海便可直抵金国腹心,却又何如?”
时迁听了一惊,这才知道曹操竟然欲布个大局面,不由道:“那扶桑国自有国主,又如何肯轻易出兵?”
曹操笑道:“此正是吾不弃彼等之故也!那个中纳言藤原长实,显然是天皇这一派的人,如今扶桑威权,尽在其祖父白河法皇之手,呵呵,扒灰都扒到了孙子头上,他堂堂天皇,岂能甘心?法皇、天皇两皇相争,岂不正是吾等于中取利之时?”
时迁惊道:“原来如此!哥哥到扶桑不过几日,便定下如此宏图,当真奢遮!只是看他情形,那天皇却是势弱,若是败了却又如何?”
曹操眼睛一翻,哈哈笑道:“若非他势弱,吾如何好下手?至于败了如何,败了便败了,你我身穿宝甲,一身艺业,逃命总不为难,了不得便逃出那平安京,别寻一个大城,由你施展技艺,捞些钱财买船回去便是。”
时迁一想,也不由笑了起来:“倒是小弟想的多了,反正是他扶桑国的事情,索性大闹一场,若能得手自然最好,若不能得手,便当同哥哥来游玩一遭——哈哈哈,小弟还以为哥哥之所以愿为护卫,是看上那个扶桑婆娘呢,若是如此,小弟一副蒙汗药,带她同回青州便是。”
他越说越高兴,眼睛闪亮起来:“哎,哥哥!这般一说,那个扶桑小娘子,却是玉貌花容,旷世少见。小弟想那什么鸟尾巴天皇,何德何能,匹配如此佳人?此女不是算过命,说有后妃之份么?说不得正是应在哥哥身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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