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藤原忠实瞪起眼,指着身边贵族少年:“中宫素来行止不端,朝中哪个不知?鸟羽天皇既然大行,兄终弟及,便该是最云亲王继位登基。”
这时最云亲王轻咳一声,挥手止住藤原忠实,微笑看向曹操,细声细气道:“天魔王武功赫赫,这次拨乱反正,实有大功于我国。但此刻之事,毕竟乃是我国内政,天魔王倒不如暂做旁观,待在下登基后,我国必有厚报。”
说罢行了一礼,态度甚是斯文。
曹操大笑道:“天皇若是无子,自然兄终弟及,但天皇既然有子嗣,兄终弟及又从何说起?”
藤原忠实不屑道:“鸟羽天皇身前,自己尚称那孩子为叔父子,朝中谁个不知?”
曹操摇头道:“非也非也,若我所知不错,这位最云亲王也是堀河天皇之子,堀河又是白河之子,就算那孩子是白河法皇的种,总也是一般血脉,又何必分亲疏?”
不待对方回话,他伸手指着对方笑道:“你扶桑国事,我也略知一二:藤原家把持关白之位,掌摄政权柄,一向架空天皇,不料白河法皇另立院政,又将你这关白架空,这才是你藤原家坐山观虎斗的因果。呵呵,我等来杀白河天皇,打得平源两家元气大伤,你藤原北氏正好就中渔利,另立新皇,继续把持大权,这些算计,倒也没错,只是你却忘了——”
他蓦然将脸一般,沉声喝道:“老子们辛辛苦苦打来平安京,难道是为了替你这老儿做嫁衣么!”
藤原忠实被他揭穿算计,恼羞成怒,大喝道:“你侥幸击败了平氏、源氏,便当自己所向无敌么?”
他身边一个公卿,忽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号角,呜呜吹响。
大殿两侧,顿时涌出上百名武士,将曹操等团团围住。
这些人立足未稳,又有百余武士,自宫门外鼓噪而入,为首的却是先前在皇宫外和曹操答话的武士,高声呼道:“亲王,属下等来护驾也。”
这时殿内殿外的武士,已有近五百人,藤原长实不由失色,最云亲王和藤原忠实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曹操仰天大笑道:“白河麾下数千精锐,尚不曾拦得武某,你这区区几百人,又能济何事?兄弟们,给我放手杀人!”
一言既出,众兄弟同声大喝,也不必商量,史文恭、阿里奇两个回身就杀,两条枪便似两条闹海蛟龙,出手便扫翻一片,樊瑞、周通、孟康、段景住舞剑挥刀,紧跟着两员虎将杀出,那些武士人数虽多,却被杀的连连退后。
孙安、克莱娜、焦挺、时迁四个,两把剑,四把刀,一条锁镰,齐齐舞起,瞬间便了结了门口几个武士,径自杀入殿去,殿中,许贯忠、栾廷玉、解珍、解宝毫不犹豫,从里向外就杀。
藤原长实不料曹操如此刚硬,直接就动上了手,激动的满脸通红,看着自家手下十余人呆呆不动,跳着脚道:“你们还等甚么?跟随大人们杀敌啊!”
那些骑士这才醒觉,跟着许贯忠等身后厮杀,藤原长实抽出太刀,双手紧紧握住,浑身发抖,对藤原彰子道:“皇后殿下别怕,老臣在此,乱贼们谁也过不来。”
藤原彰子不屑地望他一眼,踮起脚尖,透过杀成一团的人群,看向门口的曹操:这就是从越前国一路杀到平安京,所向无敌,连白河法皇都杀死的天魔王吗?好高大的男人,也好可怕!如果不是他说要立我儿为天皇,怕是关白和亲王,甚至中纳言,都不会允许我活着吧。
最云亲王和藤原忠实,乃是一众公卿,谁都不曾料到老曹居然下令开杀,最初还道他是自取灭亡,但随后就明白了,为什么武名赫赫的平氏父子、源氏昆仲都拦不住这区区十余人的脚步!
他们并非想象不到曹操等武艺非凡,但是在他们想来,武艺非凡又能如何?这般拥挤的环境,却比不得那城头荒野,有足够的空间能尽情施展武艺,似这般殿里殿外数百人厮杀,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人多势众自然有极大的优势。
可是偏偏局面和他们想想完全相反——一往无前的反而是人少的一方!
就算武士们悍不畏死,将太刀砍在敌人身上,也不见一滴血液流出,反而对方反手一下,就要了武士的性命。
“我们是在和鬼神作战么?”
忽然间,不知哪个崩溃的武士,带着哭腔高吼出这样一句话。
以扶桑人此刻的见识,全然不会想象到世间竟有鱼鳞甲这般轻薄却能抵御刀剑的防具!在他们看来,曹操手下兄弟,简直就是刀枪不入的鬼神。
“十六鬼怪”原本被他们认为是彰显对方武勇的称号,然而此刻,砍之不入的身体却让他们恍然发现,对方也许真的是幻成人性的鬼怪。
曹操傲立原地,只见殿外六人杀得武士们不住后退,殿内更是已经砍翻了一片,那些公卿们,稍有胆色的都已拔刀上前搏杀,余下十余人挤成一团,正自瑟瑟发抖,曹操缓缓抽刀走去,狞笑道:“摄政关白,很了不起么?呵呵……下辈子记住,关白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随着这声叱喝,老曹手起刀落,藤原忠实的人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从腔子上飞起。
“关白大人死了!”有眼快的武士看见这幕场景,放声惊呼,曹操记住落下的人头,大喝道:“投降者不死,反抗者,夷族!”
“都住手!都住手!”最云亲王被溅了一脸鲜血,声嘶力竭大呼。
曹操的威胁,亲王的阻止,那些武士们纷纷放下了兵器,茫然看向殿中。
殿中百余武士,此刻不过三十多人。
仿大唐宫殿的金砖地面,尸体堆积,污血横流。
曹操奇怪地看了一眼最云亲王,亲王努力挤出讨好的笑脸:“天魔王大人,吾兄之子,毕竟年幼,若使本王为天皇,立你为护国之神,和天照大神比肩。”
曹操轻轻摇头:“我本来就和她比肩,她是我的相好呀,若非她苦苦相求,谁鸟耐烦来扶桑管你们的破事!”
“还有——”老曹看着最云亲王,遗憾地摇摇头:“你们扶桑人真的经历太少了,你就算放不下架子,自称一声‘小王’也好,口口声声‘本王’,武某杀了这么多人,是要来听你称‘本王’的么?”
说着手起一刀,砍翻了最云亲王。
直属亲王的武士们顿时鼓噪起来,史文恭等人毫不留情,刀枪齐举,片刻杀翻三十余人,余者尽皆默然。
曹操看向剩下的二百余武士,微笑道:“兄终弟及,如今没了弟弟,大约也只好让那孩子做天皇了,你们说是不是。”
有些武士很想说鸟羽天皇还有一弟宽晓亲王,话在口边,终究不敢吐出。
曹操见无人再敢反抗,收刀归鞘,指了指剩余的武士和公卿:“岳父大人,藤氏长者既然死了,此位舍君其谁?这些藤原家的武士,都交给你吧,且令他们将这些人看押,回头再行问罪。当下之事,去召集其余不曾参与此事的公卿,先立天皇,毕竟,国不可无主。”
藤原长实连连点头:“贤婿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忙不迭召集手下,让他们缴了武士们兵刃,绑在殿外,又令人去请那些躲在家中坐观成败的大小公卿。
曹操踱步到藤原彰子身前,低头仔细看了看她怀中孩子,见他睡得香熟,这般杀伐都不曾惊醒,不由笑道:“这孩子倒是个有福的,娘亲怀里卧,便将天皇坐。”
他身上的血腥气、汗味冲入彰子鼻腔,让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妇人一阵晕眩,她小心翼翼地偷看曹操,却见对方貌似是看向孩子的眼神,明显往里偏离了不少。
彰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高耸的山峰,忽然萌生出巨大的勇气,用蚊呐般声音道:“藤原得子,真的很美么?却不知,比之妾身如何?”
曹操微微一愣,情不自禁泛起笑意,目光顺着山峰向上移转,停留在对方白皙秀美的面容上,同样低声道:“实不相瞒,若论容貌,玉藻前的确稍胜一筹,然而若论风情,夫人却有独得之处。”
说罢深深吸气,只觉乳香氤氲。
藤原彰子脸色通红,胆子却大了许多,低低道:“你为了她杀我夫君,她自是有倾国倾城之貌。”
曹操坏笑道:“你说我杀了你哪个夫君?”
藤原彰子本已红透的脸,蓦然一白,身形颤动,流下泪来:“妾身夫君,自然是天皇陛下。”
曹操摇头不认:“冤枉了,鸟羽天皇分明乃是白河法皇所杀,如何栽赃在下?实不相瞒,我杀白河之前,他亲口说,杀了鸟羽,还是他儿子即位。”
藤原彰子身形一晃,似欲倒地,曹操连忙扶住,明知故问道:“夫人莫非身体不适?”
这时藤原长实已去外面忙碌,一众兄弟见状,都说要看一看扶桑皇宫风景,闹闹哄哄出了殿去,大殿之中,唯剩老曹和彰子母子。
藤原彰子簌簌落泪,红着眼圈看向曹操:“从其祖,而嫁其孙,生其子,又为其叔,妾身这等无耻妇人,你一定很看不起吧?”
曹操收敛浪态,正色摇头:“世间万事,皆在男儿手中,你一女子,命如浪中浮萍,或洁或污,从未轮到你自家做主。你既不能做主,吾又岂有鄙夷之情?”
藤原彰子满脸意外神色,随即转为感激:“想不到茫茫世间,还有人能怜妾苦楚……武大人,妾身父亲早丧,自幼为白河法皇收养……妾身,只是贪生罢了……”说罢大哭。
曹操顺势搂住,手抚其背,叹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与人?”
藤原彰子得他温存相待,呼吸顿时加促,忽然一咬牙,伸出一只手反抱住曹操,定定望着他道:“我知道武君乃是宋国节度使,如今我母子性命存亡,全在武君之手,唯请武君怜我母子活命不易,悯之怜之。”
曹操笑道:“我无害你等之意,不然也不教这小子做天皇了。”
彰子连连摇头:“没有白河法皇为靠山,这孩子注定做不得天皇。今天是最云亲王跳出来,明天还不知哪个亲王跳出来,除非武君永驻扶桑,任摄政关白,否则武君离去之日,就是我母子丧命之时。”
曹操眉毛一样:“藤原长实不敢违背我意。”
彰子苦笑:“中纳言有雄心而无胆色,武君今日斩名将,诛法皇,威风无两,他尚被关白逼得束手无策,何况武君去后?”
曹操一想,果然如此,不由高看对方一眼,笑道:“你既有此言,必有对策,且直说便是。”
彰子凝视对方半晌,缓缓开口道:“武君若欲全我母子性命,须允妾身三事!”
曹操点点头:“且试说来。”
彰子一字一句说道:“第一,武君若去,须留可靠兄弟数人,暂为护佑,凭君余威,足以镇压一时;第二,武君归宋后,遣一员上将入我国为官,发精兵五百驻守皇宫,如此方可长久;第三,强将精兵,珍而又贵,武君又岂肯轻付?故恕妾身无礼,求武君渡种于妾身,待妾身有孕后再归宋国,此子降生后,使其继其兄之位,可名为‘忠武天皇’!”
曹操倒是不曾料到,这个又香又软的少妇,居然提出这等要求,不由讶然道:“渡种?”
彰子将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在王座上,回身热辣辣看向老曹,双手摸了上来:“正是渡种!妾身想着,即为天皇,自当高大威猛如武君才好……”
老曹只觉前世贼魂,一时烈烈而起,不由大笑:“好一个扶桑皇后,端的是女中英豪!既蒙垂青,岂容武某推辞?”
留在房顶守卫的时迁,本来无聊地看着风景,忽然闻听殿中异声传出,不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连摇头:“罢了,哥哥这番鼓弄,时某怕是要留在扶桑,做阵子奶妈方得回返故土也……”
这正是:天皇宫里老曹贼,提裤问声还有谁?彰子笑将朱唇启,为求效果再来回。
第三百九十一回 扶桑一梦醒犹香
却说曹操等人五月下旬,拐了大金国公主完颜乌璐,自会宁府私逃,换马旗杆岭,打破圣母宫,攻略小明珠堡,夺船向东入海,于那驼门江入海口遭遇乌灵圣母追杀,被迫蹿至扶桑,结识了玉藻前。
老曹本着“来都来了”原则,顺势布局扶桑,于六月中旬时,打入平安京,破其军,斩其皇,又杀关白、亲王等,尽夺其权。
他令玉藻前之生父藤原长实,以中宫藤原彰子名义,召聚京都华族,自称“吾受天照女神托梦相邀,跨龙渡海,来为汝国拨乱反正,今鸟羽天皇为白河法皇所杀,白河法皇荒淫无道,亦受天诛,今按汝扶桑礼法,当奉藤原彰子之子为天皇,汝众人意下如何?”
此时大殿的砖缝里,血迹犹存,众华族听得这番言论,尽皆垂首闭目,不出一语,以示非暴力不合作之意。
藤原长实不由惶然,措手无策,呆呆看向老曹,曹操冷笑一声,拔刀在手,那些华族公卿皆按官职高低排列,老曹便自前而后,依次提起领子询问,问而不语者立斩之,一路问将下去,刀不易手,连斩公卿二十七名。
问及第二十八人时,那人睁目问道:“我等若皆不语,汝待如何?”
曹操笑道:“皆不语时,悉数杀之,再按年龄民望,重召一批人为公卿,彼等若还是不语,吾再杀之,杀尽四姓,或有可语之,仍是无时,直至杀尽平安京方罢手。”
那人见曹操目凝手稳,知非虚言,不由大骇:“汝……真乃天魔王也!”
曹操笑容不变,淡淡道:“承蒙夸奖!莫再多言,只问汝,那孺子可为天皇否?”
那人不敢言否,回顾他人,这时余众体若筛糠,都推说道:“若按我国制度,天皇登基,须有天照大神所传三宝为凭,方为名正言顺,三宝者,乃天丛云剑、八咫镜、八尺琼曲玉也,此三物皆为白河所藏,白河即死,无人知道宝物下落,不如待找到至宝,再登基不迟。”
曹操大笑,丢开那人,令藤原长实取出鱼骨剑,传示殿中,又去彰子房中,随手拿了铜镜一面,自家腰上解下玉玦一块,朗声道:“剑、镜、玉皆在,汝等还有何说?”
众人见他眼中凶光闪烁,都不敢再言,天皇遂得登基,年号崇德,即崇德天皇也。
而鱼骨剑、彰子镜、老曹佩玉,也就此李代桃僵,成了扶桑代代相传的传承至宝。
天皇被其母抱于即位,众人行礼毕,曹操当众举藤原长实为关白,领摄政之权,无人敢有别议,长实乃任关白。
摄政关白即立,此日传出天皇旨意,拔曹操为太政大臣、大将军,阿里奇为骠骑将军,栾廷玉左近卫大将,孙安右近卫大将,其余次将、判官,皆由藤原长实族中勇武者充任。
一时间,长实党羽,充塞朝堂。
曹操自然不管他用人唯亲,勾朋结党诸事,挂得将印之后,先把藤原忠实及前所斩诸人抄家,尽没其田产珍宝发卖,所得财物,立行三事:
其一,新设秘忍府,以时迁为密忍都督,精选军中斥候无背景者二百入内,传授诸般机巧本领,号曰忍者,内则保护大内里、外则监察平安京;
其二,选拔平安京周边农家子一千人,交由栾、孙训练成军,充填左右近卫府,护卫天皇。
其三,收拢此前击溃诸军残部,简拔京都诸家仆从奴隶强健者,共得四千余人,发以衣甲、兵刃,厚以粮饷,编成“风、火、山、林”四军,以藤原、平、源、橘四家中,亲近藤原长实之诸系,择其武勇者充任军官,皆由阿里奇统领,日日操练不辍。
不久,平安京政变消息传出,扶桑诸国守护,多有不忿者,纷纷起兵来讨,曹操以阿里奇为将,许贯忠为军师,周通、焦挺为左右先锋,领新编四军迎头痛击,大胜十一场,杀敌三千余,诸国无敢言不服者。
期间,左近卫大将栾廷玉觐见天皇,备述思慕之意,求娶内亲王悰子,天皇见老栾意诚,笑曰:“哒哒哒哒。”太后彰子解释其言,道是“嫁吧嫁吧”之意,悰子遂奉旨下嫁。
大婚当日,众兄弟及京都华族,齐齐来贺,栾廷玉怒饮蟒胆酒一斤余,自觉阳气磅礴,口中做歌曰:“老栾今日入洞房,铁棒一出八寸长。三十三年积蓄在,待我交予小新娘。”长笑入了洞房。
众兄弟见他得意,无不大笑,正饮酒间,忽闻新房中传来新娘呼救之声,悲切惨烈,不由面面相觑,解珍一跺脚道:“坏了,这个‘铁棒’却是莽撞了,那蟒胆酒何等烈性,便是鼻涕虫,饮上三钱,也化作了铁甲龙,他喝这么多,人家悰子又是个黄花闺女,岂不活活弄出人命来?”
曹操等听了大惊,正不知所措,新娘悰子踢开房门,泪流满面负栾廷玉而出,只见老栾鼻血狂喷不止,半身衣服都已湿透,及传御医至时,流血二升有余,几乎丧命,将养了半个多月才能起床。
老栾遭此大难,深恨外物不足为凭,病榻上日思夜想,忽然一日,灵光涌动,自行悟出鹰指一技,心中大喜,愈可之后同房,施展出指头绝技,果然夫妇和美,恩爱愈增。
本来办了栾廷玉的婚事,便要替周通、乌璐成亲,周通却是不肯,倒是“扶桑虽好,不是家园”,定要回青州成亲,乌璐亦是此意,故而止之。
周通一提青州,老曹亦动了思乡之念,扳着指头一算,在此已过三月有余。
这些日子,老曹朝坐宝殿批政务,夜宿皇宫睡太后,成绩赫然——
政务方面,老曹使出平生手段,把个小扶桑调理的政通人和,各家华族大姓,先因其勇力所畏,后为其才干所惊,尽数俯首帖耳服膺。
太后方面,上月的潮信已然未至,如今虽未太过显怀,但是腰肢见宽,显然种儿已经发芽,御医诊断后,二人不敢同房,便由太后做主,摆酒设宴,教娶了玉藻前过门。
这一日恰是十月初一,老曹换来众人,将一众事妥当安排,留许贯忠在扶桑,接了大将军将印,又留阿里奇、栾廷玉、孙安、时迁四筹好汉相帮,悰子同克莱娜、明珠儿父女,自然也暂留不去,与他几个说好,护好藤原彰子母子安全,待其子产下满了周岁,便由藤原长实出面,重立新皇。
到了次日,老曹告别依依不舍的太后、如释重负却假装不舍的关白,与留守几位兄弟一一拥抱,各自细细又嘱咐一番,这才率了余下兄弟和玉藻前,由孙安领五百军护送,十二日行得八百里,来到了扶桑最西的令国,肥前国。
肥前国境内,良港极多,昔年遣唐使多由此出发,由此入海,西去百余里,转航向北,几日便可归返登州。
此前在平安京时,已传出旨意令肥前守护准备海船,只等老曹等到了便可返航,不料入得肥前国境内方一日,夜间宿营时,忽然间杀声四起!
有分教:怒挥宝刀耀血光,独把权柄立天皇。万种好处难留我。他乡终究非故乡。
第三百九十二回 一帆风好别扶桑
似曹操这等老行伍,一生戎马,甚么境况不曾遭际?平时看似嘻嘻哈哈,其实戒心之深,入髓刻骨。
便如此次行军,又非打仗,不过是要赶到海港乘船,但只因扶桑境内,老曹不仅让孙安带了五百人护送,平时安营扎寨,也不肯大意放松。
虽无辎重兵,扎不得能经攻打的坚实大营,却也费力砍了许多小树、大竹,扎了道一人来高栅栏。
阴损的是,栅栏之后,又挖一道二尺余深壕沟,一来可供士兵便溺,二来若有人夜入营寨,黑暗中看不清地面,踩着便是一个大跟头。
除此之外,哨兵布了内外两道——栅栏里乃是鸣哨,十人一队,共是四队,持着火把往来巡逻,外面更有十余个猎户出,又无雀蒙眼的,教他都带弓箭,高高攀在树上,以藤蔓牢牢系住。
是夜,帐外杀声大作,曹操自酣眠中一跃而起,先自披甲抽刀,这才睁眼醒来,出帐四顾,听得敌人乱哄哄叫喊,黑暗中不知多寡,当即大喝道:“众军都莫惊慌,随吾守寨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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