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64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林冲本想说不用,目光一抬,只见老曹眼中,满满都是关切、忧心、期望神色,心中蓦然一暖,哽咽道:“小弟……听哥哥吩咐便是。”

  众好汉中,有识林冲久的,都露出惊喜神色,关胜欢喜道:“林兄若能放下心结,实在是值得欢喜之事,便是关某,也觉开怀。”

  呼延灼揶揄道:“你自然开怀,待林教头有了儿子,你那儿子也能安心跟你学刀了,是也不是?”

  曹操听得稀奇,一问才知,原来关胜有个幼子,唤作关铃,年纪虽小,却是极有学武天赋,诸般招数,一教便会,一练便精,关胜深以为傲,常常夸说他家刀法后继有人。

  然而此子不知如何,和林冲分外投缘,他两家在梁山上住的又近,这小关铃每日便搬张小板凳,坐在林冲门前,苦苦等他练兵归来,上去抱住腿便不松,倒比见了自家老子还亲热几分。

  又不肯安心练刀,死活缠着林冲教他枪法,关胜虽然心喜儿子多学一门绝技,却又不时有些吃醋嫉妒。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指着关胜道:“你可知儿子为何同人家亲热?只因你爱学先祖为人,天天板着脸读春秋,对小孩子,想必也是严格居多,林兄弟却是温和仁厚之人,小孩子岂有不喜欢他的?”

  关胜听了,顿时若有所思,细细回想,自己对儿子,虽然心中爱极,但是父子相处,果然是教训居多。

  花荣听这边聊的热闹,策马赶上来笑道:“武大哥说得再对不过,林教头对那小关铃,句句都是鼓励,你这老爹,却是非打即骂,莫说是个儿子,便是养个小狗,也要亲近林大哥——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却是更为关键。”

  关胜奇道:“那是什么?”

  花荣仰起脸,得意道:“用枪的俊啊!你看赵子龙,看姜维,看罗成,看林教头,看徐宁,再看我!用大刀的,都是莽夫,小孩子岂愿意做莽夫?”

  唐斌、徐宁闻言,大点其头,双双道:“花荣哥哥这话,听着简单,其实却有至理在其中!史教师,你觉得呢?”

  史文恭忍笑道:“果然有理!而且不止用枪,用戟的其实也俊,你似吕布、太史慈、薛仁贵、郭子仪、武二郎、方七佛、我!”

  花荣马上探出身子,伸手和他相握:“教师这话再对不过,枪戟都是俊俏风流人物所用,教师绰号‘神枪’,又偏爱使戟,更是其中翘楚。”

  花荣素来稳重,此刻难得见他打趣,史文恭也不由哈哈大笑。

  吕方、郭盛对视一眼,大佬们讲话他们不敢轻易插话,但也把胸膛同时一挺,露出洋洋得意神色。

  这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关胜鼻子都气得冒烟,指着林冲道:“别的我且不说,林教头如今却用蛇矛,徐宁用的也是钩镰枪。”

  史文恭淡淡一笑:“蛇矛、钩镰枪亦是长枪之属,难道三尖两刃刀就不是刀了么?”

  杜壆咧开大嘴笑道:“教头这话说得在理。”

  石宝早已忍之不住,闻言大笑道:“对对,使枪的都俊!你看杜壆哥哥,正堪充做典范。”

  花荣、徐宁双双看向杜壆,花荣苦起脸道:“要不,蛇矛还是别算枪了吧?”

  杜壆闻言,满脸悲愤,石宝哈哈大笑,纵马去拉住杜壆道:“老杜,我劝你别和这些小白脸儿凑一堆,我辈大丈夫,就是要气雄万丈才见本色,你不如转使大刀算了,厉帅,你说对吧?”

  厉天闰淡淡一笑:“我刀枪俱能用转,俊俏威武,相得益彰。”

  石宝正要骂他无耻,呼延灼忽然大叫道:“刀枪又算什么,如今十个武将,五个使枪,四个使刀……”扭头看了秦明一眼:“还有一个使狼牙棍,简直俗不可耐,要我说,真正丈夫,当用双鞭!”

  秦明怪眼一翻:“我本不想说话,你若这般说,秦某倒是要说一句,唯狼牙棒方是真好汉,你等便是小觑了我秦明,且看段三娘说话!”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吵个不休,曹操止住众人,笑呵呵道:“你等说话,都不严谨,自家用什么便夸什么,能吵出什么结果?我这些兄弟里,且有一个真正老实人,平生不肯说谎,你等若要分出高下,只顾问他,究竟那般兵器最威武、最好看。”

  众好汉听了,有的便大声道:“这个兄弟是谁?”有的却是了解,笑道:“哥哥说的好,且让焦挺来说。”

  众人齐齐看向焦挺:“哎呀!‘没面目’焦挺,果然是天下数一数二直人!焦挺兄弟,你且说,哪般兵器最威武好看?”

  焦挺一直望着云朵发呆,直到此刻才回过神,缓缓看向众人,面无表情:“你们问我?难道我说了,你们便肯服么?”

  众人都道:“你但开口,必是实话,谁敢不服?”

  焦挺听罢,微微一笑,抽出腰间镔铁双刀,不容置疑道:“世间兵器,若论最威武、最好看的,自然非双刀莫属。”

  众兄弟听罢,轰然炸锅,石宝大叫道:“我便说,这世上哪里来得真正直人?”

  焦挺不动声色,忽然扭头,直起嗓子大叫:“大嫂!大嫂!”

  好汉们齐齐收声,一个个呆若木鸡。

  不出片刻,扈三娘飞马而来:“焦挺兄弟,喊我何事?”

  焦挺慢慢道;“大嫂,小弟想请教你,这世间的兵器,最威武、最好看的哪桩?”

  扈三娘毫不犹豫,一拍刀鞘,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是双刀!不然还能有什么?”

  焦挺点点头,看向众人:“哥哥们怎么说?”

  扈三娘美目流转,也好奇看向众人。

  众人异口同声道:“双刀!”

  扈三娘一乐,娇笑道:“焦挺你这傻兄弟,嫂嫂难道骗你不成?”

  众人呆呆道:“焦挺其实不傻,傻的乃是我等。”

  扈三娘不解地看了看他们,也未深究,转向老曹笑道:“元帅,末将方才策马奔腾,忽然想到我军应该叫什么了。”

  曹操奇道:“什么?”

  “西风军!”扈三娘露齿一笑:“西风一来,菊花便开,我们是菊花军的娘嘛,自然该叫西风。”

  曹操默念两遍,点头笑道:“妙哉!我军便叫西风军!”

  有分教:漫天西风起,满地菊蕊香。兄弟长伴我,何辞老流光!

第五百四十七回 西风席卷幽燕地(一)

  幽州者,后来之北京也;顺州者,后来之顺义也;檀州者,后来之密云也。

  老曹兵发幽州,及至夜半,抵达一城,取九州天下飞鸟图对照,乃潞县也,即后世之通州。

  一日功夫,蓟州失陷之事未及传开,这潞县全然无备,夜幕中,城头安安静静,值夜兵卒不知窝在何处偷懒,城墙亦不甚高,只得三丈上下。

  老曹指着道:“此县乃幽州东面之门户,吾欲取之歇马,哪位兄弟替我去开了城门?”

  “操刀鬼”曹正抢先叫道:“武大哥,小弟自随鲁师兄、杨制使上梁山,至今寸功未立,今日愿取此县城,替哥哥们分忧。”

  曹操点头:“好!谁愿与曹正兄弟同去?”

  “丧门神”鲍旭当即道:“小弟愿和曹正同去。”

  焦挺两只眼珠左右一分,左眼珠往左看鲍旭,右眼珠往右看曹正,随即往中间一合:“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哥既要取此城,我三个人一发去,彼此倒能照应。”

  这三个都是步将,曹操道:“好,便是你三人罢!只是还要一个兄弟,率兵接应。”

  一众大将同时一动,却是林冲抢先应道:“小弟去罢。”

  李俊那边闹得风生水起,这里好汉谁不蠢蠢欲动?

  若是别个请命,自不免有人相争,只是林冲开口,众人都自无声。

  只因他有三桩法宝,专治各种不服,乃是:资格老、为人好、武功屌。

  况且他还是曹正师父,接应徒弟,愈发天经地义。

  曹操点头道:“你领三百人,皆卸甲步行,待他一开城门,立即杀入,径自占了县衙、府库,若有人逃走,任他自去。”

  扈三娘奇道:“为何要儿郎们卸甲?”

  曹操笑道:“无他,示敌以弱尔。辽国如今正值空虚,幽州若晓得我有数千精骑,必然死守不出,难道用骑兵去攻城?”

  扈三娘恍然,趁人不备,暗暗白他一眼:“哼,专会骗人。”

  这厢焦挺、鲍旭、曹正三个,也都去了铁甲,各带飞虎爪,趁着夜色掩到城下。

  三人彼此拉开七八丈远,各把飞虎爪甩了几圈,往上一抛,叮叮两声,紧紧挂住城墙,拇指粗绳索,直直悬了下来。

  有看官不禁要问:他三个人抛爪,如何只听得两声响动?

  原来这飞虎抓,乃是攀墙登高的利器,若是擅用的,任他高墙峻岭,都能如走平地。只是若要准确地抛出、挂定,不加苦练却难掌握。

  鲍旭、曹正在梁山带领步兵操练,都在这门功夫上下过苦功,焦挺首次接触这门业务,看着以为简单,不料一出手,那飞虎爪直直冲天,直直落下,若非躲得快,几乎砸碎脑袋。

  焦挺抓抓头,捡起飞虎爪,甩了两圈,往上一抛,这次却有进步,果然“叮”的一声,拿爪砸在城墙上,倒弹出来——如果上次是三不沾空气球,这次好歹算打铁。

  焦挺再接再厉,捡起飞虎爪,使劲猛甩几圈,再次一抛,这次却使大了力,那爪子呜的斜飞,叮的砸在城墙中段弹起。

  捡起再抛,叮的一声,飞虎爪竟然不曾掉下!

  焦挺大喜,也没想它挂死也未,扯住绳索便攀,果然那虎爪只是虚搭在城垛上,被他一扯即脱,焦挺猝不及防,一个屁蹲坐倒,飞虎爪当头落下,连忙打滚避开……

  鲍旭、曹正在他左右七八丈,黑夜中看不清晰,只见远远一道黑影忙乎个不停,那叮叮叮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在黑夜里传出老远,都不由暗骂:这厮莫非是个铁匠转世?不然如何叮叮当当,打得一手好铁?

  同时下了决定:不等了,老子自己上!

  由此可证:铁匠是破坏团队作战的最大内因。

  他两个各自拽着绳索往上爬,眼见将要到顶,忽闻头顶一阵脚步传来,有人叫道:“快、快,就是那边传来的声音。”

  却是焦挺没完没了打铁,终于唤醒了懈怠的守军。

  便见城墙上火光熊熊,十余人挺枪持刀,疾奔焦挺那里去,鲍旭、曹正紧张起来,屏息凝声,死死拽着绳索,悬挂在城墙外侧,安静如鸡。

  后世曾有定论,好铁匠必有大心脏。

  焦挺堪称这定论的最佳注脚,眼见着守军奔来,他丝毫不加在意,兀自不断调整尝试。

  也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守军注意力全被吸引,鲍旭、曹正倒成了灯下黑,守军们呼啸而过,丝毫不曾留意挂在城垛上的飞虎爪。

  叮!

  尝试了十余次之后,迟到的手感到来,飞虎抓再次停留在城上。

  焦挺拽了一拽,纹丝不动,显然挂得死了,嘿嘿一乐,拽着绳索便往上爬。

  这时守军们都已赶到,探头看去,正见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扯着绳索爬的来劲。

  众军都不由震惊:我们这般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这厮居然还爬个不停,上次见到这么狂的人还是……姥姥的!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几个持枪的守军,当即伸出长枪往下乱刺。

  这若换了旁人,只得溜下去逃命,焦挺却是不能以常理预料,一手捉定绳索,两脚紧紧盘住,空出只右手,背后抽出一口刀,就这么吊在半空,和守军们交起手来。

  刀枪相撞,力道反震,他脚下无根,便似个秋千般来回晃荡,兀自还咬着牙,骂骂咧咧去砍人家的枪头。

  守军们先震惊,后发怒,最后竟然都笑了起来,争相和他交手,甚至开设赌局。

  “快、快把枪给我,我定能刺着这个傻子。”

  “老子坐庄,且搏谁个先刺着这厮,老六一赔一,周八一赔二,赵狗儿一赔二十……”

  一时之间,城头上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守军们快乐地开赌、刺焦挺。

  焦挺快乐地荡秋千,砍枪头。

  鲍旭、曹正快乐地从两侧逼近全无察觉的守军,慢慢取出丧门剑、鬼头刀。

  城墙外,焦挺使一招“缠头裹脑”,荡开数支狠狠刺来的长枪,忽然抬头看向一众守军,眼珠子往两边一分,嘿嘿笑道:“你们还刺我?自家都要死了。”

  守军们哈哈大笑:“这小子的眼珠倒是灵光,只是脑子太不灵光。”

  话音方落,血光已起。

  鲍旭恶狠狠扑上来,那口重十五斤的丧门剑,呜的一声怪啸,两个守军齐腰而裂,脸上兀自带着嘻嘻笑意。

  曹正一刀劈落,一个守军自肩及胯,遭他劈为两片,尤为难得的是,那刀锋尽是顺着骨头缝儿切下,紧紧贴着脊柱骨,偌大一个人,便似热刀子切猪油一般滑润。

  死尸倒地,血浆炸了众军一脸,这些人才明白过来,一个个惊骇欲绝,为首队长摸起胸前号角便要吹响,焦挺咬住刀背,双手扯着绳子一发力,身体直蹿上城头,就空中握刀横荡,队长的头颅和半截号角齐齐飞起。

  这正是:心毒谁似操刀鬼,手狠还看丧门神,荡阵从来没面目,平生最爱是杀人!

  他这三个好汉,都是精于近身厮杀的,心又毒,手又狠,兵器又犀利,三把刀、一口剑,便是千百人阵中也自能荡,这十几个守军,塞牙缝也还不够,手脚刚刚发热,已自尽数杀绝。

  只见得血流满地,十余个守军,倒是化作了六七十块残骸,人均四分五裂。

  三个都把头摇:“不痛快、不痛快,待来日去了幽州,只盼能大杀一场。”

  当下急忙奔下城,鲍旭一剑,大腿粗的门闩居中而断,三个拉开城门,林冲大笑一声:“兄弟们做得好事业!”手一招,三百虎狼涌入,随林冲直扑县衙。

  寂静秋夜,杀声四起,有那反应快的辽国官员,胡乱扯匹马,便奔幽州去,林冲亦不追赶,任他们或是开城门、或是缒城墙,各自奔逃。

  曹操城外望见得手,哈哈一笑,却不入城,而是带兵绕过这县子,去幽州来路上,寻了个林木茂密处,藏入其中。

  有分教:辽兵南下幽州空,忽有神兵跨海东,漫卷西风菊满地,横推北境气如虹。

第五百四十八回 西风席卷幽燕地(二)

  幽州城中,为首的乃是辽国南京留守、仁圣皇太叔、魏王耶律淳。

  其次则是东北路兵马总知、奚王萧干,再次便是辽兴军节度使、南京道镇守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