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杀到后来,便连老曹也觉支撑不住,只得变为一个七星拜月的小阵:王文德、张俊、史文恭、张伯奋、张仲熊、罗延庆,连着老曹自己,各领六七百人,组成七星,旋转掩护着中间月阵。
月阵主将,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双刀已不知砍杀多少辽兵,她毕竟是个女子,长力比不得男儿,正自头晕眼花,陡然发现四面敌人尽数不见,呆了一会,才看清局势:却是曹操七将,旋转游走,将自己护在了中间。
扈三娘“啊”的一声低叫,两行情泪,汩汩而落,不由想起老曹兵陈郑州,讲解军机场景——
“西出潼关之前,吾交代雷横两桩事,第一是请晁天王整顿兵马,枕戈待旦,北方一有警讯,立刻便要出兵;第二是让吾弟引各州数载练得的官兵,都开赴芒砀山潜伏,只待吾了却西北战事,转身来取汴梁,便是用他之时。”
彼时,老曹手中把玩着一把棋子,侃侃而谈:“如今吾派戴宗去传信,约定五日之后,同取汴京。只是两下相隔数百里,沟通终究不便,我这里所要做的,便是诱出辽军大部死死钩缠,待吾弟至,一发将之攻灭。”
他把棋子一个个摆下,演绎阵法转动:“辽军一旦大出,我等便以圆阵支撑,实在撑不住时,便转七星拜月阵,若再难撑,则转六花吐蕊阵,继而便是五虎护山阵,再不行则是四象阵、三才阵,总之但有一口气在,便要周旋到底——直到二郎杀来,诸般后手,便可一起发动!这座汴梁城,自此便姓武也!”
按老曹当日演绎,他作为主帅,便是七星拜月的月,六花吐蕊的蕊,五虎护山的山……始终被护在中间。
谁知今日圆阵溃散,第一次变阵,老曹便不知怎么捣鼓了一番,竟把她扈三娘弄去了中间。
饶是扈三娘这等虎女,值此情境,亦不由芳心全醉,满念柔情。
她这几年闲来无事,常拉着李师师讲古,晓得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多有冷漠无情一面——
譬如汉高祖抛妻弃子,唐太宗弑兄囚父,唐玄宗赐玉环白绫……便是自家这个丈夫,前世不也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言语?
然而今日,老曹身为主帅,本当坐镇中军,却为了妻子,投身杀场亲冒矢石,其中深情厚意,思之念及,怎不让三娘醉心痴狂?真正如后世一位奇才所言: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心中已是暗下决心,回头便罢免了焦挺暗探之职。
老曹个头矮矬,一口红刀尤为醒目,耶律大石一眼望见,喜不自胜,指着道:“随我去杀此獠!”便领千余精锐亲信,奋力杀将过来。
不料老曹这厢七星挪转,自有玄奥,及大石杀到时,哪里还见老曹踪影?但见一员老将,白须飘飘,手挺钢枪,正杀得气喘吁吁。
耶律大石不由焦躁,大喝道:“兀那老货,你是何人?武大郎何在!”
老将杀得一头黄豆大小汗珠,兀自气势不减,把枪一摆,呵呵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这契丹小狗,可曾闻我等十节度使,累建大功,名扬天下,上将王文德么?”
耶律大石精于南朝诸事,伐宋以来,更是把宋朝有名文武履历细勘,闻言冷笑:“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原来王文德少年丧父,随母亲改嫁,不意因误会失手错杀了继父,无颜面对母亲,因此逃亡天涯,落草为寇,后来招安立功,一直做到京兆弘农节度使,但当初错事,却让他抱憾终生。
如今心中伤疤被触,王文德顿时大怒,涨红了老脸骂道:“契丹狗贼,亡国奴才,你的婆娘只怕都被金人睡了几万遍,不去投了黄河自尽,尚敢辱吾!”
耶律大石闻言,亦是狂怒,喝道:“老匹夫,好歹毒口舌,俺送你去见你晚爷罢!”
说罢挥刀便斩,王文德梃枪招架,两个一递一招,各展身手,麾下将士也杀做了一团。
耶律大石武艺高明,杀得王文德寸步难移,七星阵彼此连动,这边一阵受滞,后面六阵都受牵连。
王文德亦知这一点,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敌将,一条枪愈发使得劲急,然而毕竟有了年纪,前面鏖战至此,能余多少气力?
他若仗着平生经验缠斗,耶律大石一时倒难奈何,偏偏心系全局,奋起拼命,顿时显出短板,数招之间,枪法露出破绽,耶律大石脸上厉色一闪,奋起一刀,推开王文德长枪,顺势一搠,刀尖直搠入老节度的心窝。
王文德惨叫一声,翻身落马,麾下数百军,顷刻吃辽军杀尽。
老曹这里见着不妙,不及悲恸,连忙再度收缩阵型,转为六花吐蕊阵,局势愈发险恶。
便在这时,隐隐听得一声大喝:“武大哥,俺铁牛来也!”
老曹耳朵一动,翻手砍翻一个辽兵,哈哈大笑,鼓起腮帮,奋力把海螺一吹:嘟嘟——
一道嘹亮长音,苦战中史文恭几将,精神齐齐一振,大喝道:“援军大至,破辽狗正在今日!”
几人各鼓余勇,齐齐反杀入辽军阵中,辽军不料将收网时,鱼儿忽然暴起挣扎,当即便一阵混乱。
耶律淳心中一颤,连忙立蹬而起,目视东南,却见五千奚军,不知何时已溃成一盘散沙,无数宋军打马如飞,奔着这里杀来,不由失声大叫:“兀颜光误朕大事!”
一旁转过萧干,面色铁青,嘶声叫道:“胜负尚未分明,陛下不可坠了志气!臣去挡住这干宋军。”
他那天下兵马都元帅、六部奚王的大旗卷动,领着一万余人,强行离阵杀出,挡在武松众人之前,一声令下,无数长矛竖起如林。
武松见辽人分军来迎,心中挂念哥哥,遍体如火烧一般,正待纵马撞阵,却听背后宋江大叫:“兄弟们休要恋战!变二龙出水阵,让步兵杀他这伙!”
武松猛省,大喝道:“变阵!二龙出水!”
他这一嗓子,便似晴空一个霹雳,比音箱还好使,当先把缰绳一拽,往右便走。
卢俊义虽有些事上迟钝,杀伐一道,反应快的惊人,也把马头急扯,往左便走。
后面一众兵将,都随他二人,数千骑兵,如水冲山,哗啦啦分为两股,几乎贴着萧干阵势,各自转向去了。
这一下变阵,本来仓促,施展开却是平滑至极,萧干看得大惊失色,失声道:“宋军中竟有如此精锐?”
正待变阵追击,便见骑兵踏起漫天烟尘中,传来一声大吼:“哈哈哈,好个孝义黑三郎,肉可不就来了么?”
话音未落,一条赤体大汉,头戴一顶铁盔、身穿铁鱼鳞掩心甲,露出一身鬼怪般虬结黑肉,手提两口车轮对半的大斧,胯下甩条男默女泪之棒槌,如一道黑风般席卷而出。
但见大汉圆瞪一双红目,口中暴喝道:“辽狗子们,‘黑旋风’爷爷请你们吃斧子也!”
垫步拧身一个大跳,两口大斧抡圆了,咔嚓咔嚓咔嚓,砍断数十条长矛,纵身一跃,使个“野猪撞虎”的招式,合身撞进萧干阵中,数十个辽兵你推我绊,都跌成一团,这大汉却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抡开大斧,排头乱剁。
萧干眼神一缩,晓得这等蛮力猛将,最能破阵乱战,连忙把剑一指:“众军休慌,合力围杀他!”
话音未落,便见十余条好汉虎一般奔出,大喝道:“我等兄弟在此,你这辽狗要围杀谁!”
便见“九尾龟”陶宗旺轮动大铁铲,“金钱豹子”汤隆舞起金瓜锤,各自打折一片长矛,在辽阵上又凿两个缺口。
“病关索”杨雄呼啸一声,朴刀如风,乱收人命,又有“青眼虎”李云、“病大虫”薛永两只大虫,呐喊杀敌,再有“仗义刀”韩泊龙、“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金眼彪”施恩、“白面郎君”郑天寿、“小遮拦”穆春、“铁扇子”宋清一伙,紧随其后。
居中指挥的,却是“琴心剑胆”萧嘉穗,一共十五个好汉,各展本事,四面乱杀,真个是——
朴刀乱舞如飘雪,铁棍抡开似带烟。大铲纵横人尽碎,金锤展动头颅掀!
再后面,数万精兵,各披铁甲,便似修罗现世,从漫天征尘中呐喊着杀出。
李逵大步如飞,两口斧子便似绞肉机一般,当先直冲,后面众人紧随,势又猛,人又多,兵甲又犀利,萧干一万多辽军岂能挡住?当下阵势冲散,众军各自为战,越发难当这干狼虎。
萧干见识不妙,心惊肉跳,便要先走,萧嘉穗自入阵来不曾杀人,一双眼睛早盯着六部奚王的大旗,此刻见旗下主将要逃,哪里肯容?飞奔几步,扯住陶宗旺:“九尾龟!送我一程!”
陶宗旺武艺虽不算精湛,一身气力,却是惊人,听清萧嘉穗意思,惊骇道:“哥哥,何必这般冒险?”
萧嘉穗大笑道:“大丈夫在世,既逢明主,生死许之!你这兄弟,休要做小儿女态,吃我小看!”
陶宗旺一咬牙:“罢了,我送哥哥去便是。”
他把铁铲子往地上一放,萧嘉穗一步便站上了那铲面,陶宗望把铁铲倒背肩上,瞅准了方位,大喝道:“起!”
使足了平生之力,只一扳,那铁铲忽地甩起,萧嘉穗趁机纵身,两股力道合一股,便似一座石砲一般,把萧嘉穗射了出去。
萧嘉穗便似腾云驾雾一般,凌空飞出七八丈,伸足一踏,把一个辽兵的脑袋直踏入脖腔里,借此卸去了力道,落地翻身一滚,跳起身来,萧干只在两丈外!
萧嘉穗大喝道:“兀那奚王!荆南萧嘉穗在此,你待何处去?”
萧干回身一看,狞声道:“南蛮好胆!孤身赶来捉俺,只怕你来得容易去时难!杀了他!”
麾下数百护卫,四面扑至,萧嘉穗却不抵挡,纵身一跃,凌空飞出手中这口祖传宝刀!
但见寒光一闪,那刀如龙而至,萧干大骇,急要闪时,早吃一刀深深刺入肩胛骨,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萧嘉穗大笑落地,趁他众军惊骇,左右足连环踢起,抢下少许空间,纵身闪入一个辽军怀中,使空手入白刃本事,夺下他一刀一盾。
这时四下兵刃杀来,萧嘉穗一个急如旋风的转身,都使盾牌磕开,刷刷两刀,斩杀两名辽军。
李逵望见萧嘉穗飞身没入人群,大惊道:“这个哥哥,平日少言寡语,笑呵呵的,不料上阵这般狠法!不行,岂能见他独自当大敌?铁牛要去救他。”
大叫一声,硕大身躯一矮,使出武松授他的法门,膝盖撑、脚掌蹬,半跪着身子,如一条大蛇般猛蹿入人群,两口斧子呼啸而过,留下的俱是半身人。
步军这边战得一团火,骑兵化二龙出水阵绕过萧干所部,直彪彪撞入辽军大阵,武松双戟舞转,掀起滔天血浪,大喝道:“哥哥,你在哪里?武二来也!”
卢俊义亦是纵马舞枪,直直杀出一条血胡同,亦叫道:“哥哥,小弟来也!”
两人身后,各自跟着宗允儿、杨再兴、房学度、方百花、石秀、燕青、苏定、欧鹏、李忠、柳元、竺敬、滕戡、滕戣、袁朗、马麟、宋江、邓飞、牛皋众将,一个个放手狠杀,虽只几千骑兵,顷刻间将辽兵大阵撕裂为几股。
宋江尖着嗓子大叫:“哥哥,我等三十六个兄弟,今日一发到此,随哥哥杀破那辽国!”
人群中,便听曹操纵身大笑,笑声中满是豪迈之意:“兄弟们来的好!这干辽狗,休放他一个回城!”
第六百八十二回 亲兄热弟本一家
老曹笑声传出,武松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双戟开阖,一路斩杀六七十人,强冲到曹操马前。
低头望去,见老曹杀得人马俱红,笑意疲惫,这天神般大汉,眼眶顿时湿润,哽咽道:“大哥,都是武二无能!早知如此,当初便该随大哥北上,也不至大哥这般辛苦。”
老曹见他真情流露,眼眶不由一热,笑道:“你也是当了爹的人,莫作此小儿女态!若怜我辛苦——”
他把手一指,正是辽国皇旗所在:“去提了耶律淳脑袋来,与为兄道乏。”
武松忙把头点,扭头吩咐:“允儿,你去护住大嫂,小杨,为我护住哥哥,待我去取耶律淳头来。”
宗允儿神色精彩,显然想要同去,只是她纵然降得住武松,终究不敢在大伯子面前混闹,加上也自想念三娘的紧,只得点头:“你自己加小心。”便纵马去找三娘。
扈三娘见了允儿,也是意外惊喜,两个就马上抱在一处,唧唧呱呱,说不尽的思念和八卦。
他们妯娌间说些老婆舌头,老曹自然懒得理会,笑眯眯看向杨再兴——
这小子如今已有十七八岁,瘦高身躯,渐渐挂上了肉,相貌英挺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气势跋扈中带着几分卓尔不群!老曹越看越喜,笑道:“当年小儿郎,如今亦成好汉也。”
杨再兴把胸脯一拍,自信道:“若不是哥哥点了二哥的将,今日辽主脑袋,本是小弟要预定的。”
史文恭、罗延庆等人眼见局势反转,各自领着残军,气喘吁吁来到老曹身后,听他二人说话,别个都没反应,唯有罗延庆扑哧一笑。
杨再兴俊目一瞪:“你这厮笑甚?”
罗延庆立刻瞪了回去:“怎地?便许你说大话,不许小爷笑?”
杨再兴恼道:“你道小爷说大话?”
他四面一望,指着南院大王帅旗:“辽主是我二哥的,不好与他争竞,待小爷去宰了那南院大王,让你这厮开眼!”
说罢一扯缰绳,径自杀入战阵。
罗延庆惊道:“这小子脾气,倒比我还急?不要有甚闪失,我去照应一二。”一拍马,随着杀去。
这时卢俊义纵马杀将来,呵呵笑道:“哥哥!兄弟来也!”
曹操望一眼他身后方百花,笑眯眯抱拳:“姑父,侄婿这里有礼了!”
卢俊义面色一晃,连忙扯住曹操不依:“哥哥,如何又这般捉弄小弟?”
方百花哈哈大笑,说情道:“贤侄婿,不许欺负你这傻兄弟。”
老曹身后,史文恭含笑不语,张伯奋、张仲熊却都听得傻了,两个低声议论:“姑父、侄婿、兄弟……”
方百花妙目一瞪:“两个小崽子,不必胡乱猜测,我便是你们大哥武植的姑姑,我的老公,你们武大哥的姑父,便是武植的好兄弟,可听明白了么?”
两个后生听得面红耳热,呆呆张着口,愣愣真正瞪着眼,眼中分明写着两个大字:刺激!
卢俊义大羞,拨马就走,口中嚷道:“武二郎去杀辽主,我便去杀那南院大王!”引着“浪子”燕青,果然朝着耶律大石那边冲去。
老曹一笑,他本要派史文恭去照看杨、罗两个,见卢俊义去了,当即放心,他也杀得力疲,便同史文恭等重摆一个圆阵,坐观弟兄们杀敌。
但听得一声声“哥哥”不断响起,袁朗、石秀这些好汉,三五成群领兵,不断杀到阵中来见老曹,又受他指挥,各自杀往不同方向,把辽兵阵势,搅得如开锅一般。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兄弟,有的去岁在河北战场上,好歹过了些厮杀瘾头,亦有许多数年不曾征战,此番重返沙场,下至脚趾头、上至头发丝儿,都写满了兴奋二字。
这干好汉翻江倒海,辽兵却是倒了大霉头。
先前围攻老曹,辽军虽众,却都是出了死力的,此刻老曹眼见将灭,辽军也成了强弩之末,眼巴巴就要功成,忽然吃他这伙精锐杀入,便似迎头挨了一闷棍,一众军将,个个灰心。
耶律淳见萧干不曾挡住对方骑兵,叹息一声,便待要撤,忽听一阵呐喊惊呼之声,放眼看去,数十丈外,人仰马翻一片,残肢断刃、人头马首,一飞数丈高下,便似甚么洪荒猛兽杀来一般,那大乱之势,由远及近,飞速近前,心中不由大惊。
正没主张,耶律佛顶不知哪里杀来,急声道:“宋军一员猛将,手使双戟,武艺绝伦,非可力敌之辈!”
耶律淳一听“双戟”二字,陡然想起此前打高唐州时,对方守将单骑搦战,日不移影,连斩他麾下十一员猛将!不由骇得一抖,惊呼道:“莫非是高唐州‘活典韦’到此!若是此人来,朕命休矣!”
耶律佛顶是后来从耶律延禧麾下降来,不曾见识武松之勇,但见耶律淳面青唇白,亦猜得出来将必然非凡,当即把牙一咬:“陛下勿忧,臣自投效以来,功劳少立,今日愿将此命,报答知遇!恕臣斗胆,请陛下卸甲!”
耶律淳闻言,眼眶一热,颤声道:“哎呀!俺的爱卿!却是朕拖累你也!此去若得生还,你的老小,便是朕的老小。”
耶律佛顶惨笑道:“臣的老小,早死在金狗刀下,不然当初怎肯弃了先帝,归降陛下?陛下不必多说,只要我大辽国祚不绝,微臣便九死无悔。”
两个相对流泪,就马上换了衣甲,怕惹人耳目,耶律淳只带二三十忠勇护卫私逃,其余护卫都留给了耶律佛顶。
耶律佛顶望着耶律淳逃去,心中稍安,低头看了看身上金甲,提抢笑道:“诸位勇士,此刻朕便是辽国皇帝,吾欲同宋狗决一死战,汝等可愿追随?”
那些护卫,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气、武艺,都胜别个一筹,此刻被耶律佛顶忠义所感,都大呼道:“愿随陛下死战!”
耶律佛顶仰天大笑,随即把枪一指:“走!同朕去见识见识甚么‘活典韦’,这般威风!”
数百护卫,齐声狼啸,争先恐后随耶律佛顶杀去。
武松杀得正酣,忽见前面一彪辽军撞来,所打大旗,正是辽国皇帝的金旗,旗下一将,身披金甲,坐跨御马,手提长枪奔来,武松不由大喜:“这个辽皇,倒肯替我省事。”
他当初对付辽军,也曾同耶律淳远远照面,只是距离既远,谁能辨别面貌?
只见盔甲战马都是一般,便认作真个是辽皇,当即挥戟杀去,后面数百骑兵,晓得旷世奇功便在眼前,也都纷纷长啸,迎面撞上那股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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