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斜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把手一指:“速速救他几人!”
完颜宗磐四兄弟,连带着郭药师,领军一千,立刻杀将出去。
邓元觉喝道:“几个鼠辈,待佛爷超度了归西。”
大撒步迎上去,抡起禅杖,乱砸马蹄,郭药师喝道:“好个杀人放火的莽和尚,我来战他!”
一挺长枪,拦住了“宝光如来”。
樊瑞冷笑道:“这厮们都是难超度的恶鬼,降妖伏魔,还是看道爷手段!”
伸手擎出背后的混世魔王剑,口中喃喃有词,把剑一指,平地黑风卷起,冷气森森。
那些金兵都吃一惊,齐声叫道:“萨满法术,他是南蛮中的萨满!”
樊瑞又取聚兽金牌,使剑敲动牌面,一面念诵口诀,身后三百魔兵奔出,都把怀中飞沙走兽乾坤袋取出,顺风一撒,顿时阵阵黄沙随风席卷,无数猛兽化形而生,都咆哮着向那些金兵扑去。
可怜这些金兵,先前听见阿仲、阿康虎啸,已知敌人阵中藏着猛虎,脑中不免先入为主,此刻见了这些风沙中扑来的猛兽,都道是真的,不由魂飞魄散,回身就走。
郭药师见了打马就走,同完颜斜也道:“这个樊南蛮,当年随武大郎来做使者的,妖法了得,若走迟时,须吃他绊住。”
完颜斜也一想果然,反正乞颜部也不是女真人,索性撒手不顾,扬长而去。
铁木真见援兵来了又走,心中再无指望,弃了兵马不管,独自舞刀突围。
他有气运在身,不怕樊瑞法术,那些怪蟒大象,一旦近身,都化白纸原形。
这时老曹亲自引军杀来,见一名威武番将独自奔杀,不由来了兴致,纵马挺槊,上前截住大战。
他身周有公孙胜、张俊、张伯奋、张仲熊几个掠阵,有恃无恐,铁木真却是心慌意乱,仗着力道把刀乱劈,曹操有条不紊,一一接下。
这时岳飞众将掩杀上来,见曹操同人交手,都策马观看。
铁木真愈慌,刀法散乱,曹操摇头道:“空有蛮力,好生无趣!”
瞅个破绽,挥槊横击,将铁木真打下马来,随即分心一槊刺去,但见白光一闪,槊不得入,不由“咦”了一声。
当初董平与此人交战,剑刺其腹不入,乃是因他有个心爱银盘,塞在腰间,得保性命。
此人回去后,后怕不已,后来再上阵,索性把那盘塞在胸口,做护心镜使,果然今日又保一命。
曹操哪里知道这些虚实?一槊不入,大为惊诧。
公孙胜眉头一皱,只觉心血来潮,凝神望定铁木真,掐指算了一回,对曹操道:“大哥,这人周身暗蕴隐龙气象,只怕他的后人中,要生出同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比肩的豪杰。”
曹操听了大奇,下马围着铁木真走了几圈,问他道:“你乃是哪族的好汉?”
铁木真连忙禀告:“尊贵的将军,我是北方乞颜部的首领。”
曹操却不曾听过这个部落,亦不知这乞颜部,乃是后来蒙古族的始祖部落,皱眉想了一回,又问道:“你的部落,平时栖居于何处?有多少能打仗的族人?”
铁木真听了此话,只道老曹也如女真人一般,要招募他们打仗,不敢相瞒,实话实说道:“我部有三千好男儿,皆可上马杀伐,临近札答兰、泰赤乌几个部落,也可凑出数千勇士,我们这些部落,世代居住斡难河、不儿罕山一带。”
曹操听了点头,问公孙胜道:“道长可都记下了?”
公孙胜连连点头,曹操这才展颜一笑:“待贯忠回来,查清楚那斡难河、不儿罕山都在何处,发一支军去,尽灭其族!”
说到此处,老曹杀机毕露:“我华夏既崛起,别说阿保机、阿骨打,便是元昊这等人亦不许他再出现。”
说罢抽出腰间化龙刀,只一刀,把铁木真头颅劈下,头断瞬间,在场众人都听到隐隐一声凄厉狼嚎,只见那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瞪双眼看向老曹,似乎至死不明白,这个汉人大将为何突下杀手。
公孙胜闭目掐指,半晌睁眼,脸色有些苍白:“哥哥,你……强斩了一族气运,只怕有违天和。”
众人想起方才听见的那声诡异狼嚎,都是心惊不已。
老曹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吾乃汉将,守汉疆,护汉民,此志万死莫折!但于汉家有益,计较什么天和?天公若是不喜,将来功成之日,吾自登泰山,与天分说。”
一席话出,霸气四溢,公孙胜心旌澎湃,第一个下马跪倒:“小道愿随哥哥守疆护民,成就不世功业。”
其他众将,无伦周通、杨林这些老兄弟,还是张俊、伯奋、仲熊这些新兄弟,都不由跪倒,大叫道:“吾等愿随哥哥成就不世功业。”
岳飞下马来,迷茫望向左右,连自家几个小兄弟亦跪在地上,吼得满脸狂热,更让他不知所措。
曹操看向他,眼神温和:“鹏举,我前些日子在太原,一战斩杀西夏十余万大军,多得令师之助,我亲口对老人家承诺:鹏举贤弟有帅才,将来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王侯可望,必有好名传于青史,老宗师不必牵挂!”
说罢缓了一缓,指向北方:“将来兵发斡难河,勒石不儿罕山之事,愿贤弟为我担之。”
岳飞周身一震,只觉一阵热流,激荡全身,恨不得金弹子复来,同他大战一百合,方能泄心中这股不知何处升起得豪情。
王贵大喜,跳起身抱住岳飞:“岳大哥,武大哥遣你为帅,小弟替你做先锋将军如何?”
然而他毕竟是极聪明的人,忽然想到“老宗师不必牵挂”一句,面色顿时转变,颤声道:“武……武兄,我师父他……”
曹操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且了结此役,我慢慢同你说之。”
岳飞眼中已然含泪,抿着嘴点点头,飞身上马。
曹操亦上马,高声道:“众兄弟,且杀敌!”
岳飞压下心中万千念头,把牙一咬,同周通等人齐声吼道:“杀敌!”
却说铁木真弃军而逃,手下兵马群龙无主,如何挡得那干大虫?
当下一场混战,穆弘枪挑哈里图,邓元觉杖砸哈里强,余下人马都遭杀死,救出了五花大绑的王渊。
王渊捡回性命,喜不自胜,就占了哈里图的刀、马,同他众人合兵一处,继续追杀金兵。
又有梁山大寨主晁盖晁天王,带着刘唐、雷横、阮小五、郁保四几个首领,领着两三千人,直追至完颜斜也本阵,将断后的董小丑、赵鹤寿截住。
晁天王今日装束得威风凛凛,披挂一副金鳞战甲,手持一口泼风大刀,战意颇高,喝住了兄弟们,亲自大战董小丑。
然而董小丑乃怨军中有名战将,若论武艺,只逊郭药师和当年韩常半筹。
晁天王虽也爱舞枪弄棒,但在梁山这几年,厮杀少,喝酒多,单是肥肉就长了四五十斤,骑在马上,不似托塔天王,恰如一尊铁塔。
先头十合,天王仗着喝酒吃肉养足得大力,还能平分秋色,但十合一过,不免添了几样东西。
有看官问:他添了什么呀?
好说,也不过是肺中添喘,额上添汗,口里添叹,手上添慢。
董小丑也是大刀将,两个大刀对大刀,一口刀越来越慢,另一口刀,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眼见得杀机凛冽,杀得天王哇哇怪叫。
“啊呀,早知不拿这个刀了,若是使俺惯用朴刀,早切下这厮头来,啊呀,雷横、刘唐,我不要你们兄弟帮手,独力也能料理了这厮。”
雷横苦笑,大喝道:“哥哥,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且把功劳让与小弟。”
说罢飞马持刀,接下董小丑。
晁盖气喘吁吁退下:“都是好兄弟,凡是哥哥有的,你要什么不给你?”
托塔天王终究一代大豪,武艺虽然退步,眼光却在,看得出董小丑凶狠,唤过刘唐低声道:“兄弟,你同插翅虎双战此獠,我军如今局面大优,不要折了锐气。”
刘唐一点头,飞步抢上,挺朴刀就戳,两个马上步下,双战董小丑。
赵鹤寿见了,连忙来帮,阮小五大叫道:“‘短命二郎’在此,谁敢放肆。”舞起朴刀,上前步斗。
郁保四也把大斧子一扛,趟趟冲上前去,夹击赵鹤寿。
晁盖歇息一回,觉得心跳匀了,又生出斗心,正要上前,忽见梅展梅大郎斜刺里杀来,身旁紧跟着蔡福、蔡庆,不由大喜,唤道:“梅大郎,老节度,这里有颗人头,也分你一份!”
梅大郎大笑一声,高声应道:“天王快意,梅某岂敢不从?”飞奔上前,仗三尖两刃刀,直取董小丑。
蔡福、蔡庆各舞一口鬼头刀,夹攻赵鹤寿。
梅展毕竟是十节度中人物,虽然比不得张开、王焕、韩存保,也自有一番艺业,况且雷横、刘唐,都是朴刀名家,三个并董小丑一个,董小丑如何应对得来?
不出十合,已是手忙脚乱,大叫道;“慢来慢来,我乃是怨军名将董小丑,今日寡不敌众,情愿归降。”
晁盖冷笑道:“你这厮姓董,分明是个汉人,先降契丹,又降女真,如今还要降我梁山,须知大丈夫忠义为上,你不怕做三姓家奴,我梁山却丢不起这人,速速杀了。”
董小丑大怒,愤然来杀晁盖,刘唐一刀剁掉他左腿,雷横、梅展双刀齐出,就马上斩成四大块。
赵鹤寿见了,又惊又怕,叫道:“我只降过一次……”
话音未落,郁保四一斧头劈断了脊椎骨,蔡庆跃起一刀,旋下头来。
晁盖“啊呀”一声,摇头道:“降过一次,倒非不能考虑,只是既然死了,也只好算你无福,吃不得我梁山的大宴。”
无论如何,有这两个做断尾,完颜斜也还是逃了出去,却于蓟州城下,撞上孙立、唐斌所领兵马。
金弹子比他还早到一步,正舞着两口大锤反复冲杀,孙立、唐斌畏他武艺,都不敢上前。
完颜斜也见状,亲自上阵,连同郭药师、完颜宗磐四兄弟,六将引军并肩齐冲,先汇合了金弹子,蓟州这些兵马毕竟难耐苦战,吃他大杀一场,撞开一条血路去了。
斜也过了蓟州,又奔十余里,自以为逃出生天,稍稍降下马速,眼见要到玉田县,忽见拦路万余骑兵,如山峦一般遮挡住道路,不由大惊道:“究竟是哪个南蛮做主帅,竟然把后手撒到这里?儿郎们,至此也无别路走,杀不得他们,我等尽死于此处也!”
金弹子叫道:“斜也爷爷不必多说,我替大军开路罢!”
“好!”斜也扯住他,马鞍山解下酒囊:“还有半袋奶子酒,你且喝了,养一养气力,一发杀散了他。”
金弹子接过手,一饮而尽,觉得体内气力渐渐恢复些,正要出马,完颜宗磐又拉住他:“你等一等,我四兄弟打头阵,耗一耗他战将气力,再由你一举决胜!”
说罢,他四个兄弟并辔而出,大喝道:“敌将既然拦路,可敢与我决战?”
话音未落,对面阵中,四员大将走马而出,乃是——
卢俊义、方百花、史文恭、袁朗。
金弹子、郭药师见了史文恭,双双失声惊叫:“啊呀,竟然是他!”
这正是:
蓟州战自榆关始,道道烽烟燃未止。今日两军斗玉田,老曹奋发又西指。
第七百二十六回 天下快枪当姓卢
金弹子、郭药师见了史文恭,双双恼怒,一个怒道:“这厮断了俺鼻梁,此仇今日必报。”一个怒道:“这厮夺了俺神器,不然大战至今,已收多少人头?”
两个这厢咬牙切齿,身旁完颜宗磐四个兄弟,呼啸一声,纵马齐出。
这四个都是完颜吴乞买的儿子,大金国的王子,都在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纪,正是奋发昂扬之时,虽然兵败至此,兀自锐气不折。
怎见他这四个王子英雄?只见他兄弟——
白狐双尾耳旁垂,玄铁黑缨顶上盔。
大箭雕弓鞍后带,英雄宝马阵前飞。
腰间宝剑横秋水,手里长刀映日辉。
天骄皆系完颜种,沙场奋发虎士威!
完颜宗磐、完颜宗顺、完颜宗伟、完颜宗英四个上阵,各持一口斩铜刀,大喝道:“你那里四将,且来同我兄弟一战,若赢得了我,任你拿去杀剐,若抵不住我兄弟时,乖乖让开道路。”
方百花听了含笑,一扯卢俊义,低声同他道:“武大郎此番转战北国西夏,帐下又添许多豪杰,你这呆木头,不就目前显本事,功劳簿上占不得先,后来好汉如何服你?”
卢姑父一听,连连点头,唏嘘道:“这真是家有贤妻,不愁兴旺!若非夫人指点,卢某岂知这些道理?”
便对跃跃欲试的史文恭、袁朗道:“我老婆嫌弃我不上进哩,这一阵有偏二位兄弟,让了我罢。”
方百花柳眉倒竖,咬着银牙嗔道:“这个憨货,你我夫妻间私房话儿,纵是兄弟们亲密无间,也没拿出去说的道理。”
卢俊义摇头道:“什么私房话儿,你先前同你侄女说我花样儿少,你侄女儿告诉了宋宝莲,宝莲说与了李铁牛,铁牛张着大嘴四处传播,兄弟们见了我,人人都说要传我几个新势,我又何曾怪过你来?”
一席话,说得百花面颊飞红,跌足道:“金芝这小蹄子该死了,我何曾是这个意思?”
却是曹操当初同方金芝新婚燕尔未久,便渡海征战,方百花心疼侄女,又怕她天真懵懂,以至将来失宠,故此常常同她说些闺中之事,暗暗教诲于她。
只为有些事儿不好明言,故舍出丈夫来打镲,做个话头,却不料竟至传出,剥了丈夫面皮,一时好生后悔,又暗暗感激卢俊义性情大度,竟是不以为意。
史文恭、袁朗见她急了,连忙来打圆场,双双嚷道:“嫂嫂休怪,谁不知员外哥哥是直心直肠好汉?说来都是铁牛的不是,回头撕了他嘴,哥哥且上阵,让这些胡儿见识我汉家豪杰!”
卢俊义见有人赞同他,心中大喜,当下耀武扬威上阵,大喝道:“你要斗我四个,却不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口气!今日我‘玉麒麟’卢俊义在此,看你四个可能奈何了我。”
完颜四子齐声冷笑:“这胖子怕是失心疯了,既要找死,且送他归西!”
四兄弟心意同一,齐齐纵马,将卢俊义围住,四口斩铜刀,纵砍、横劈、斜削、直刺,配合的天衣无缝。
卢俊义却不以为意,把枪使个解数,收抱在怀内。
这一招有名的唤作“藏器待时”,只见枪尖儿一转,拨开当头刀,枪攥儿一坠,磕开斜削刀,枪柄左右一晃,横劈直刺两刀同时化去。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卢俊义一枪都还未出,已叫对方的精妙配合立转无功,金弹子、郭药师都是一震。
场中完颜四子更是不敢怠慢,正要再攻,卢俊义叱咤一声,使一招“四夷宾服”,奋力一枪刺出,将腰一扭,一枪化为四枪,东西南北,同时刺向四人。
完颜四子一惊,挥刀各自抵挡。
只这一挡,四个合击之势,不了了之。
卢俊义得理不饶人,一套快枪使出,怎见得厉害?
却有《鹧鸪天》一首,恰道尽此枪的了得,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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