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林冲那刀便似活转一般,腾地跃起,磕开长剑,顺势就劈,曹操微惊,退后一步,长剑回拦,法度极是精严。
林冲是识货的,叫了声“好”,拧身再劈,曹操跳开一步,长剑斜挑……二人你来我往,顷刻间战了十余招。
曹操越战越是心惊:“此人刀法中夹着枪法,显然更擅长枪矛,若是他使用得意兵器,我怕是尚撑不住十招。”
他自来此世,渐渐知道宋国不修武备,也见识了一些江湖人的武艺,总体来说比他那时代的游侠战将要低不少,因此隐隐觉得自己在这方世界,应该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①。
没想到这个高手梦今天被林冲打破。
又战十余合,曹操已全面落入下风,一柄剑上横下挡,只办得格拦招架,再无还手之力。
“打不过他。”曹操暗叹一声,正待开口认输,忽然听见一个雄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以车轮战对付我兄长,算什么英雄好汉。”
但见一条大汉敞着怀狂奔而来,手中一条齐眉棍足有茶盏粗细。
阮小七叫道:“什么鸟人!”提刀就砍,大汉长棍横扫,恶风呼啸,阮小七一惊,连忙将刀去挡,嗡的一声,震得虎口发麻,钢刀砸成曲尺。
阮小五大惊,生怕兄弟被伤及,挺刀就刺,那汉子嗖地一个转身,已从他身边掠过,奔速丝毫未减。
赤发鬼刘唐怒喝一声,朴刀舞成一团雪花,那汉子提棍就砸,一连三棍,刘唐连退三步,那汉一扭身,长棍分心猛捣,刘唐眼角一跳,一个懒驴打滚远远避开。
晁盖眼放异彩,喝彩道:“足下这般惊人身手,可是打虎好汉武二郎么?”
※※※
〖笔者语:
关于曹操的武艺如何,引用两段三国志原文,大家品评。
第一段是刺杀张让,在宫廷侍卫的围剿下杀出——
【太祖尝私入中常侍张让室,让觉之;乃舞手戟於庭,逾垣而出。才武绝人,莫之能害。】
第二段是叛乱,对付叛军——
【兵谋叛,夜烧太祖帐,太祖手剑杀数十人,馀皆披靡,乃得出营。】
水浒里形容一个人武功,常用“数十人近身不得”、“百十人不能近前”,我把老曹就放在这个段位上,可以打,但不是很能打,属于那种“专门练过,但天赋有限”的业余级别选手,路人王级别,对付没练过的以一当百,对付职业的多半会被磨擦,对付职业明星大概率被秒杀。
所以大丈夫宁斗智不斗力也。〗
第十一回 打虎汉斗豹子头
那大汉喝道:“我正是武松,汝等梁山草寇,不在水泊中避祸,如何敢到俺阳谷县讨野火?”
原来这武松自打虎被封为步兵都头以来,颇得知县信重,把任职两年多赚的金银托付他递送东京的亲眷处,这一去两月方还。
回来经过紫石街,正见一干闲汉簇拥着曹操归家,武松一见,疑心那些闲汉要欺哄他哥,便悄悄跟在身后。
谁知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满不是那么回事,眼见哥哥和嫂嫂亲亲密密进屋关门,那些闲汉背地里议论,满口只把“武家哥哥”捧到了天上去,武松不由大为困惑。
他不由思道:这还是我那个自小被人欺负的哥哥吗?什么断门剑?什么武孟德?我武二一身艺业,闯荡至今也没个名号,如今两月不见,我哥哥如何这等露脸?莫非哪路神仙附了他身不成?
武松兄弟两个自小父母双亡,全靠武大一手一脚养大武松,对于武大的本事度量,举世再没比武松清楚的。因此对于武大的变化,最想不通的也是他。
当下先回县衙交割了差事,回住处换了干净衣服,独自坐到天黑,提条棒儿出门,想上兄长家里问个究竟。若果是哥哥开窍,那自然大家欢喜,若当真是什么毛神野鬼上了他身,武二便捅破天也要打杀了,为自家兄长复仇。
武松一路顺着阴影潜行,本想先暗听房中哥哥说话,谁知却遇见了梁山六将来找麻烦,更神奇的是,“武大”居然劲劲的拎着把剑,就和他们干了起来。
武松是再识货不过的,武大这路剑法,绝不是时下盛行的几大流派,典雅中透着凶狠,古拙中不失精微,而且他一招一式娴熟无比,绝非初学乍练的功夫。
不过这剑法哪里来得慢慢计较不迟,当务之急是先把对头打发掉。梁山几个头目里,别人也就罢了,那位豹子头林冲着实非同小可。
所以他顺口应了晁盖一句,脚步却是不停,直冲到林冲身前,一棍子就砸了过去。
林冲一听风声险恶,知道来者是个高手,连忙弃了曹操,挥刀相迎。
“他便是武大的亲兄弟武松武二郎!没想到竟然是他!”曹操这些日子听武松之名,耳朵也听出茧子来,今日见到真人,神情忽然激荡起来,但此刻不是说话出,当即退到一旁,凝神看他手段。
林冲武松两个这一战,比之前又有不同,交手三两下,便明白对方乃是罕见的好手,各自不敢留力,尽数施展出平生本事,两般兵刃杀气腾腾,战局分外险恶。
双方以快打快,顷刻间斗到五十合上,武松暗想道:“我在柴大官人庄上时,便久闻此人不凡,今日一会,真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我若不使出得意手段,如何赢他?”
当下怪吼一声,翻身一棍砸来,林冲挺刀去架,不料这棍落下一半忽然一收,棍尾自下往上疾挑林冲小腹,这一下着实突然,晁盖等人都失声惊叫。
好个林冲,临危不乱,朴刀往下一顿,刀柄末端不偏不倚,正磕在武松棍尾上。
朴刀磕开棍尾,借这相撞之力,顺势就劈向武松面门。
武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身一侧避开刀势,手中棍如怪蟒翻江,猛地一扭,盘打林冲腰间,林冲大叫一声,强行扭转刀势去挡,谁知武松这棍忽又一拧,让开林冲朴刀,翻击林冲额头。
林冲再欲变招,哪里得及?只得将眼一闭,却听卜的一声,却是武松收力不发,只在他额头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笑吟吟道:“林教头,多多承让。”
他这几下变幻莫测,阴阳相合,实已尽得少林夜叉棍法之精奥神髓。
林冲退开一步,手揉着额头,面红耳赤道:“这等棍法,走遍天下也难一见,林某技不如人,多谢武都头手下留情。”
武松摆手道:“林教头是马上将军,和武某步战,本是武某占了便宜,若是军前厮杀,武某就未必是教头对手了。”
晁盖道:“二位不必谦让了,以在下之见,我们林教头和武都头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晁某习武数十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对手!阳谷县有武都头坐镇,我等也只好潜身水泊避祸了。”说罢大笑。
武松这人吃软不吃硬,他之前说晁盖等“梁山草寇不在水泊中避祸,如何敢到俺阳谷县讨野火?”现下晁盖自己认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抱拳道:“武某牵挂家兄,一时情急冲撞,晁天王莫要见责。”
晁盖道:“不怪武都头,原本是我等来得冒失。”
曹操在一旁见情势缓和,呵呵笑道:“要说冒失,还是兄弟我太冒失,不合依着小贼之言,辱没大寨声名。诸位都是江湖中成名的豪杰,若不见弃,便请入寒室共饮一杯如何?”
晁盖笑道:“吾等此来,以问罪为名,实则是要结识好汉,岂有不从之理?”
当下曹操开门,请众人进了家,各自掇条板凳坐了,便叫潘金莲整治酒水菜肴。
潘金莲见曹操引强人入家,吓得手抖抖的,晁盖见了微笑道:“我等凶名在外,却是惊到了嫂夫人。不如请嫂夫人楼上高坐,让小五小七两个胡乱整治一番便是。”
曹操见潘金莲面色青白,知道她却是害怕,便温言道:“这些都是热血任侠的好男儿,虽有些误会,说开便是兄弟。你也不要担心,上去歇着吧。”
潘金莲要给老公挣脸,强压惧意道:“放着我家大郎在此,奴家有什么好怕的,诸位好汉且高坐,酒菜片刻便得。”
所幸曹操如今发达,家中诸般吃食都不缺乏,潘金莲便先抱两瓮好酒,连酒碗放在桌上,橱中取出些花生、肉铺、豆干之类,分盘子盛装端上桌来,让众人先慢慢喝着,这才去灶下熬鱼煮肉焖饭烹汤,她手脚麻利,不多时香味四溢,直飘进客厅来。
刘唐等人都喝彩:“好个贤惠嫂嫂,武兄端的有福。”
武松却是惊疑不定,他方才默默打量,这个嫂嫂眼见许多汉子家来,竟是从头到尾目不抬眼不看,举止做事一派贤良风范,和以往做派大不相同。
这时武大自己拍开泥封,斟下一碗碗酒,道:“今日得以相交诸位好汉,又恰逢我亲兄弟武松办完差回家,正是双喜临门,诸位且先干一碗,慢慢叙话不迟。”
武松见众人都端碗,只得按下疑惑,随众人端起碗一饮而尽。
却听晁盖笑道:“我梁山距这阳谷县不远,前番闻得二郎打虎之名,已是满山喝彩,不料新近又传出大郎的威名事迹,一县之中,竟出了贤昆仲两个好汉,当真是地杰人灵。”
曹操擦了擦口边酒水,笑道:“我算什么好汉?不瞒诸位,我武大自小便是个懦弱之人,生得又短矮,若不看我兄弟之面,多少人都来欺凌。我们本是清河县人氏,缘何搬来阳谷?便是因为我兄弟出门在外,我被欺负地难以存身,这才带着婆娘逃来阳谷度日。”
刘唐第一个不信道:“武家大哥这话太也荒唐,以你这手剑法,不说惊天动地,至少不弱了我刘唐,一般百姓谁敢撩拨虎须?”
武大眼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武松脸上,笑道:“我的事情,我家二郎尽知。想必此时,他才是最为困惑的人。”
武松重重一放酒碗,沉起脸道:“不错!我的大哥是何等脾性,武二自小看大。大哥,非是做兄弟的无礼多疑,只是你的这番变化忒也大些!武二不得不问一句:你,是我的大哥,还是什么山精野怪,披了我大哥皮囊害人?”
这话一出,晁盖等人都不由毛发直竖。
第十二回 欲话因缘恐断肠
虽然只是初见,但武二郎乃是直肠直肚的好汉,这一点无论晁盖吴用,都不难看出。
因此他这番话,无一人疑他虚言哄诈,都想这做兄弟的尚如此说,可见武大之事的确可疑,莫非真的有山鬼幻化人形不成?
阮小五阮小七等惊悚之余,都不由伸手去摸刀柄,心想放着老子们几人在此,便是当真进了妖巢鬼穴,也要砍他一个横七竖八不可。
曹操却是淡定自如,自己慢慢倒了一碗酒喝下,长长吐出口酒气,这才缓缓说道:“众位好汉,还有二郎,你们……信不信轮回转世之说?”
几人面面相觑,晁盖道:“这等事,都道其有,可真个有无,又有哪个得知?加亮先生,你阅历广博,可知有无轮回之事?”
吴用砸了咂嘴,道:“鬼神之事,渺渺茫茫,便连夫子,也不肯语怪力乱神,盖因其虚实难言也。唐朝袁郊有一卷《甘泽谣》,记载不少传奇异事,小生倒是有幸读过,其中有一件事,倒是轮回转世的明证……”
吴用便讲起这个故事来:说的是僧人圆观和公子李源相交甚厚,两人一同出游,经过青城、峨眉后,圆观建议出斜谷去长安,李源却偏要出三峡、游荆州,圆观拗不过好友,于是一起去了三峡。
经过南浦时,看见几个妇女在江边打水,圆观便哭了起来,说我之所以不愿走这条路,就是不想见到这个妇人。李源很惊异,圆观解释道你看那边有一个孕妇,她姓王,我命中注定要做她儿子,因为我一直不来,她怀孕三年尚未分娩,但今日既然来了,这段缘分就躲不过了,三天后你去她家看看我吧,十二年后杭州天竺寺外,我们相约再见。
说罢就圆寂了,而妇人也回家生下了孩子,三天后李源去到妇人家中,新生的婴儿见了李源一笑,算是相认。
十二年后,李源应约前往余杭,徜徉天竺寺外,有个牧童骑牛吹笛而来,口中唱着歌,那歌词乃是: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以及: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
吴越山川游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吴用说罢故事,众人都喝彩道:“姓李的好信用,正是我辈中人。”
曹操却是有些痴迷地念着那两首诗,恻然道:“好一个‘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诸位,我这一世,本也浑浑噩噩,只是卖炊饼守着婆娘过活,谁知娘子美貌,惹来本县一个财主觊觎,竟要害我。生死之际,猛可间竟想起了前世经历,前世曾经有的性情、本事顿时复具,便痛打那财主一顿,可此人不知悔改,寻觅人手自称梁山好汉来杀我,被我反杀了许多,并以勾结梁山为借口报官,一举了解了那财主性命,自己也弄了个都头职位在身。”
吴用听了喝彩道:“好手段!端的是举重若轻,却不知武大哥前世端的是何许人也?”想起此人武孟德的绰号,一时已有些揣测。
果然曹操淡淡道:“前世之我,生在汉朝末年,先有十常侍扰乱朝纲,又有太平道祸乱天下,再是西凉董卓擅权……吾欲救天下,散尽家产招兵买马,扶持汉室征讨不臣,数十年努力,及至离世前,只有江东、西蜀两地未平,这般说来,吴先生可知吾前世乃何人?”
阮家兄弟、刘唐等如听天书,吴用却是震撼莫名,颤声道:“魏、魏武皇帝!你是曹、曹……”
忽然觉得直呼其名未免无礼,吴用连忙起身,恭恭敬敬一揖到地:“竟是孟德公当面,小子吴用,草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江湖朋友给面,称我一声‘智多星’,小子见过魏武皇帝陛下,之前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勿怪。”
吴用毕竟是个读书人,对于皇帝哪怕是前前前前……朝的皇帝,也有一种发乎骨子里的敬畏感。
这武大郎前世是个皇帝?这年头三国故事没有明朝以后那般广为人知,再座又多是粗人莽汉,因此说了半天,多数人只领会到一点:这厮前世居然是个皇帝!
刘唐、阮小五等纷纷咧开大嘴笑起来:“哎呀,没想到竟然能和皇帝一起喝酒,痛快痛快。”
曹操摆手笑道:“加亮先生还有诸位好汉不必多礼,加亮先生博古通今,当知武皇帝三字,乃是犬子无礼,妄自加封,在吾心中,吾永远是大汉的魏王。”
吴用拱手道:“魏王殿下虚怀若谷,小生受教了。”
众人听得不明所以,纷纷看向吴用。
吴用只能解说道:“汉末三国,魏蜀吴争夺天下,其中最强盛者便是魏,创立者乃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曹操曹孟德!但是孟德公本身以汉臣自诩,一直不肯代汉而立,直至去世后,王世子曹丕始登帝业,追封其父孟德公为武皇帝。”
“哦……”刘唐等人齐齐道,满脸表情都是不明觉厉之色。
只有武松不作声,皱着眉盯着曹操:“那,你到底是我哥哥武大,还是曹操?”
曹操拉起他手,情真意切道:“兄弟,你还没明白吗?武大即是曹操,曹操即是武大,曹操乃是武大的前世,武大乃是曹操的今生,只不过机缘巧合,让我想起前生之事,但我二人的血脉之情,却是怎样也不会改的。”
武松放下心来,笑道:“要是这般说,这找回前生记忆也是好事,哥哥原先诸般都好,就是太过老实懦弱,万没料到以前竟然是曹操那般豪杰,如此一来,我再不必担忧哥哥被小人欺负了。”
晁盖道:“我也曾听人说些三国故事,想那袁绍、袁术、吕布等人,何等豪杰?还不是一个个死在曹孟德手中,西蜀刘备,江东孙吴,皆是雄主,却只能结成联盟,才能挣扎求活,武二郎担心别人欺负你兄长,以在下之见,怕是能欺负你兄长之人,寻遍当世也无一个。”
众人听了都大笑。
这时潘金莲恭恭敬敬端上诸般肉菜,众人放怀大嚼,一个个赞不绝口。
武松心道:“怪不得嫂嫂变得贤惠了,我武大哥哥能容她泼横,曹操安能容她?”想起也觉好笑,心中不由大快,一口口吃肉,一碗碗喝酒,浑身上下都流露出飞扬的意气。
刘唐等人边喝边谈:“不料世间真有前生之事,却不知我等前生都是何人?”
曹操笑道:“汝等是何人我虽不知,我家二郎前生,我倒是知之甚详,唉,当真是应了加亮先生故事里的那句诗:欲话因缘恐断肠!”
众人纷纷看向曹操,见他虽然在笑,但双眼中却漾着泪水,都不由好奇心大起。
第十三回 前世君臣成兄弟
曹操端起酒痛饮一大口,露出回忆神色:“那是初平年间之事,吾任东郡太守,那时黄巾军余孽祸乱山东,太仆朱儁保举吾去平叛,于是大破黄巾,招安战兵三十余万,从贼男女百万余口,吾便择其中精锐者,组建了一支青州兵,朝廷加封我为镇东将军。”
他看向武松,微笑起来:“有军无将,便如蛇之无头,当时我麾下将领不够使用,于是四处招募贤才,有一天,夏侯惇引一位大汉来见,道他在山中射猎时,见这大汉逐虎过涧,特引来向我举荐。我问他姓名,他说,他叫典韦。”
说着曹操伸手指着武松道:“典韦相貌堂堂,高大魁梧,跟二郎便如一个模子里脱出!使两条铁戟,重八十斤,舞动如飞,全军无一人能敌,又带短戟十余只,飞出杀人,例无虚发!我的对头刘玄德,麾下关张赵皆万人敌,也未必便胜得了典韦将军。”
众人齐喝彩道:“端是好汉!”
吴用笑道:“前世逐虎过涧,今生赤手杀虎,武二郎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做定了大虫的对头。”
众人无不大笑,武松喃喃自语道:“原来我前世,竟是兄长帐下战将。”
曹操道:“濮阳战吕布,吾为伏兵所困,无计脱身,便是典韦杀入重围,救了我去。数年征杀,逢战无敌,立下不少功劳。可惜那一年吾在宛城征张绣,此人先降又叛,夜袭吾营,因惧怕典韦无敌,特地请其饮酒,喝得大醉而归,又使人偷了他的两条大戟……唉。”
想起昔年典韦的忠勇,纵使相隔多年,又经隔世,曹操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悲声道:“是夜,敌军奇袭,典韦对我道:‘主公快走,待我迎敌!’他找不到用惯的大戟,铠甲亦不知所踪,只得拔出腰刀,手刃敌军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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