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第一百二十七回 神箭将军猎猪王
却说梁山泊上,每日宴饮,这一日正轮到花荣设宴。
若是旁人设宴,也不过牛羊猪鱼,菜蔬野果,花荣因有一身神箭的本事,不肯流俗,便带了十余个喽啰,提前一夜出去,射了四五头大雁、二三十只野鸡、三十余个野兔,最难得者,还有一头硕大无伦的野猪,近乎一人高,八百余斤分量,小喽啰伐了两棵大树做杠子,才将将抬回山来,顿时轰动了全寨。
曹操跟着众人去看热闹,见了那头巨猪,也不由骇然,心知这般猪王在山中,熊虎都不敢招惹,不料竟被花荣射得。
阮小七兴致勃勃拔出腰刀,奋力砍了几刀,那野猪身上蹭满松脂树胶,粘得一身硬泥,便如披了层铠甲一般,阮小七全力去劈,也不过将将砍破层皮,众人都不由喝彩道:“好个神箭将军,这般一个猪王,也叫他猎得。”
却是此猪浑身无伤,只有眼中一支利箭,直没及羽。彭玘看得心头发凉:他先前被花荣一箭射中肩窝,多少有些不服,此刻才知道人家是手下留情。
宋江见花荣被众人得了大彩,比自家露脸还高兴,满脸笑开了花,跳着脚喝彩一回,又道:“若不是花贤弟惊天动地箭法,如何猎得这头猪王?依宋某拙见,我等先败朝廷大军,又得这头猪王,此乃山寨大兴之兆也,今日之宴,便该叫个猪王宴!”
曹操听了笑道:“公明兄弟好文采!这个猪王宴,亦是诛王宴!如今朝廷无道,那些王侯将相,只顾自家富贵快活,谁管天下如何?异日若能将这干人尽情诛除,还一个清平世间与人间,岂不快活?”
宋公明一惊,心道我何尝有这个意思?欲待辩解,众好汉早已纷纷叫好,大呼痛快,他也只得默默苦笑。
阮小七拍着胸脯大叫道:“吃了猪王,便要诛王,哈哈哈,做成这等事业,不负爷娘生我一躯!”当下高声叫伙房的人来,扯大锯,挥大斧,把这猪王剁开,细细抹上肥油、蜂蜜,烤着分吃,便连喽啰们也都叫到口。
因有这猪王助兴,这一日喝酒便格外热烈,众人相互吹嘘,先吹花荣箭法,又吹到了打败呼延灼,便有人笑道:“呼延灼那厮却是一去不回,难道他是借兵不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曹操心中一动,起身道:“此人逃往东面,不是去青州,便是去登州。天王,倒不要等他兵到了我等再迎战,不如派遣一二得力兄弟,去青登二州打探一番,也好预先有备。”
晁盖此时喝得迷迷糊糊,也不知听清没有,便点头道:“武兄所言,一定不错。武兄,你来吩咐就是。”
曹操想了片刻,将众人看了一遭,道:“可惜石秀倒先醉了,樊瑞兄弟,你和戴院长都是有道之士,你二人走一遭如何?”
戴宗闻言大喜,起身道:“兄弟上梁山来,还未建寸功,这趟出去,定要打探出准信方罢。”
樊瑞见曹操深深看他一眼,顿时意会,微微点了下头,起身笑道:“久闻戴院长神行法术了得,今番能体验一回,乃是小弟幸事。”
戴宗笑道:“我这法,有个短处,便是若要做法,便吃不得酒肉,今日却是走不得,只得明日出发。”
樊瑞道:“全由戴院长做主。”
次日,二人起身,各自吃碗素饭,带些炊饼、咸菜,使大节的竹筒装了凉茶,告别众人,坐船出了梁山泊。
待上岸,戴宗把出四张甲马,分别缚在自家和樊瑞腿上,暗念口诀,使出神行法来,两个抬腿走路,脚底下如风催云促,便如有人在下面推着脚一般,两边树木连排倒往身后,耳边呼呼风响。
樊瑞不由动容,暗想这般术法,刺探情报、通报军机,再得用不过,难怪我哥哥眼馋了。
扭头笑道:“院长,好高深的道术!”
戴宗自当初时迁劫狱救他离了江州,便一直在梁山,待晁盖宋江等人回山,说起江州诸事,都把曹操的本事赞不绝口,戴宗既在局中、又在局外,便额外看出些门道来。
但是这些臆测,他并未对谁说嘴,只是默默藏在心中,反把曹操加倍敬畏。
因此见樊瑞夸他道术,戴宗也有心结好,笑道:“樊兄弟乃同道中人,倒可一谈。戴某少年时也曾学道泰山,可惜俗心不净,难以成道,师父道我尘缘未了,赶我出门,又怕我没本事饿死,故此传了这法门,此术说穿,并不稀奇,乃是借阴兵之力。兄弟若有兴趣,去泰山东岳大帝庙中求请崔府君神像,朝夕香火供奉,三年便可动用此术。”
樊瑞没想到他如此爽快便肯托底,他不知戴宗有意纳好,只道戴宗豪迈,不由有些心折,也将自己许多修炼心得拿出来和他探讨。
二人口中论道,脚下赶路,兴趣勃勃,及至傍晚,已到青州。戴宗停了术法,卸下甲马,包袱里取出几陌纸钱烧送。
樊瑞既知道他法门,见此便不惊奇,知道是烧给阴兵的,心想这倒真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教造两份素饭吃了,戴宗叫过小二,给了几百文钱,问他道:“小二哥,我们是看风水的相士,游历至此,想问问此地可有什么新鲜事。”
小二揣起钱,笑道:“客官既是相士,如何没看出刀兵气?这青州治下,一向有桃花山、二龙山两股强贼,如今知府相公新得了一员大将,令他领兵去征伐,昨日我看见大军往桃花山开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喜,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呼延灼那厮居然在这里又剿起强盗来。
歇了一夜,次日戴宗做起神行法,二人飞一般赶到桃花山,找个小山头攀上去,藏住了身形,看着呼延灼在那山下骂阵,山上声息全无。
呼延灼骂了一阵,便引人攻了上去,可是这山势险峻,上面大小石头滚滚而下,官兵们谁敢上前?
随后一连数日,都是这般僵持。
戴宗樊瑞两个早出晚归看攻山,一开始还有兴致,看了几天不由乏味,到第五日上,两个商量道:“今日再观察一天,若无变化,便回梁山禀报罢了。”
呼延灼出马,例行骂阵,樊瑞打了个呵欠,按规矩他要骂小半时辰,然后攻山,撤退,大致如此流程。
谁知今日却怪,呼延灼骂无几句,山上忽然冲下一彪人马,为首一将,身形壮硕,尖头骨脸,持条长枪,大喝道:“你这泼徒,不欲理你,你倒得意,认得我‘打虎将’李忠么?”
原来李忠先前派出的求援喽啰,今日复从后山攀上,告知二龙山两个大头目带了五百步军、五六十马军来援,因此忙忙点三百人下山接应。
呼延灼见了一喜,生恐对方跑了,舞鞭冲将过来,李忠抖擞精神,挺枪相迎,拼命斗了几合,再不能敌,拨开兵器便走,呼延灼紧紧追赶,眼见追上,不料小霸王周通在半山腰备下无数卵石,此刻冰雹般掷出,呼延灼气急败坏,只得下山。
正愤怒时,只听后阵官兵叫喊起来,不由大怒道:“军阵之中,谁敢乱叫?”后军军士都道:“那边一彪军马飞奔了来。”
呼延灼连忙赶去眺望,果然一片尘雾卷起,为首一个胖大和尚,骑着一匹白马,直直往这里冲来,宽袍大袖随风舞动,气势非同小可。
呼延灼见了大喜道:“不消说了,定是桃花山的贼寇请来的援兵!这些绿林盗贼,一个个本事低微,威风架势却不小,前番那个小霸王,险险唬住了我,今日这胖和尚,难道还想故技重施?待某家一鞭砸碎他的秃瓢!”
有分教:可笑李忠打虎名,周通枉具霸王形,目空四海双鞭将,力荡千军破戒僧!
第一百二十八回 花和尚献策曹操
呼延灼这几日,先后大败周通、李忠,心中不由把青州绿林小觑,见那胖和尚冲来,也自催马迎上,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几鞭。
胖和尚见他来得猛,也不躲也不让,倒拖着的一柄铁禅杖蓦然飞起,使个“举火烧天”的式子往上一架,当当当几鞭,声如黄钟大吕,远远荡出声去。
呼延灼双臂发麻,大吃一惊道:“我这几鞭,铁罗汉也打瘪了,这和尚两条膀子铜浇还是钢铸?竟能纹丝不动!”这才知道,这和尚跟什么小霸王、打虎将,简直是天差地别。
叫道:“和尚,可留姓名!”
那和尚瞪起眼道:“洒家鲁智深!你这撮鸟便是甚么双鞭将么?被梁山泊杀大败,便跑来俺这里唬吓人?”
呼延灼怒道:“秃驴无礼!不杀你,如何消我怒气。”
双鞭挥动,施展出家传的鞭法,两条铜鞭如龙似虎,恶风刺耳。
鲁智深浑然无惧,一条铁禅杖飞滚翻腾,活龙一般进退自如,动作一大,扯开僧衣胸口,露出蓝靛靛花绣来。
这两个动起真本事,倒真是难得一双对手,樊瑞、戴宗趴在小山上,看的几乎呆了,只见他两个:
一个是世代将门子弟,欲振家声,天生猛将勤习武;
一个是关西百战军汉,误入佛门,乱世魔僧要杀人。
这一个,呼延灼,双鞭狂舞当头着,势如天雷劈邪魔;
那一人,鲁智深,铁杖凛冽迎面吞,力拔泰山压鹏鲲。
花和尚战双鞭将,气机澎湃如骇浪;
双鞭将斗花和尚,舍死争锋不肯放!
这两人直斗到六十合上,鞭来杖往,谁都占不得半点便宜,心中暗自佩服。
这时一人忽叫道:“兄长,洒家看得手痒,且替兄长一阵!”
鲁智深呵呵一笑,施展个解数,策马跳开道:“我兄弟馋了,做哥哥的,只好让他!”
呼延灼听得怒起,便要去打鲁智深,旁边一匹马蹿出,马上将军挥刀就砍,呼延灼连忙抵挡,两人大战数合,呼延灼惊道:“杨家刀法!你这厮是何人?”
那人冷笑道:“洒家杨志!”
呼延灼惊道:“‘青面兽’杨志,没想到你这厮也落了草。”
杨志忿忿道:“我欲报国无门,反惹得一身罪过,若不落草,等着被害死么?”
说罢挥刀又战,呼延灼沉着迎战,两人叮叮当当打了四十多合,也是个不分胜败之局。
就在这时,桃花山上一声呐喊,李忠、周通,引着满山小喽啰冲下来,那边鲁智深一挥手,二龙山的喽啰也冲了出去。
呼延灼暗惊道:“不好,我的兵马虽多,却挡不住他几个勇将!”当下撤出战团,亲自挥鞭殿后,仗着一身武勇,带着人马且战且退。
追了两三里,鲁智深道:“罢了,放他们去。”杨志连忙收兵。
桃花山自然不敢独去,也都停下了不追。
鲁智深抱抱拳,大剌剌道:“昔日承蒙招待,今日却是还了人情。这厮今天吃这一惊,必不敢在这地面撒野。洒家这便回二龙山去。”
李忠周通连忙扯住道:“兄长待哪里去?山寨中早已杀鸡宰羊,专待为兄长们接风。”
鲁智深还未说话,忽听有人笑道:“既然如此,我兄弟能否讨杯水酒喝?”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樊瑞和戴宗,从小山上直走下来。
鲁智深皱眉道:“你两个哪里来的撮鸟?爷爷卖力打仗,你倒快活看戏?”
樊瑞眼睛一翻,不做理会。戴宗抱拳笑道:“师兄莫怪,我等奉令来查探那呼延灼的下落,找到这里,正准备回山复命,师兄却正好到此。”
鲁智深上下打量他二人道:“你二人看着不似常人,却是那座山寨的好汉?姓甚名谁?”
戴宗道:“小弟戴宗,在梁山坐把交椅,这位道兄姓樊名瑞,乃是阳谷县‘武孟德’的至爱兄弟。”
鲁智深听了微吃一惊:“原来是神行太保和混世魔王到了!‘武孟德’什么时候又和梁山做了一处?也罢,既然不是外人,且同去喝碗酒再细说。”
于是众人同归桃花山,戴宗便把呼延灼来讨伐,曹操来报信,并留在山上帮忙,如何出谋划策、带队冲锋,从头到尾娓娓道来,说得宛如亲见一般。
鲁智深听了,不由连声叫好,称赞道:“武大郎不枉了叫做‘武孟德’,用兵果然非凡!洒家也久闻此人仗义疏财,是个极奢遮的奇男子,没料到还有这等用兵的本事,当真厉害!这般说来,你们梁山在江州公审狗官,怕也是他的手笔吧?”
樊瑞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粗鲁不文的野和尚,居然这般敏锐,仅仅只言片语,就一口道出真相来。
鲁智深见他神色,已知料种,点头道:“让梁山顶此虚名,立在明处,他自己却依旧做个都头,藏在暗里,这等布局,别说区区八千人马,就是八万人马,有心也不难破之。只是他如何又亲自上阵对付呼延灼?难道带了面具?”
樊瑞一听,愈发惊讶,起身施礼道:“倒是在下有眼无珠,小觑了高人!请恕小弟先前无礼。我等这番出阵,的确都带了面具。”
鲁智深点头道:“那就对了,他自己藏在官府里,梁山上的好汉又都肯听从他,如此一来,官府绿林,皆在掌心,厉害,厉害。呵呵,不料这无趣世界,竟跳出这么个人物来,寻常江湖人物,万无此等胸怀!”
樊瑞听了,越发佩服:“鲁兄,我哥哥若是见了你这等高士,必然十分欢喜。”
鲁智深连连摇头,呵呵笑道:“洒家又算什么高士?拉屎我倒擅长。只因洒家心中万事都不看重,因此见事便能见些根本。”
说罢,仰起大脑袋,呆呆看着天空发愣。
樊瑞听他这话大有禅机,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他素来狂傲,但真正遇上高深莫测之辈,却又患得患失,生怕被人看得低了。
杨志见有些冷场,插口道:“依洒家看,那‘武孟德’虽然奢遮,但都头毕竟有些低了,他若真有心大弄,就算做不得都指挥使,至少也要做到团练使才好。”
地方上的都指挥使、团练使,乃是正五品、从五品的品级,京畿县之外的县尉乃是从九品,都头乃是县尉的下属,根本不入流。
鲁智深忽然摇头道:“也不尽然,大有大的妙,小有小的妙,关键还在个人功夫。”
说吧又发了片刻呆,忽然看向樊瑞道,似笑非笑说道:“如今鸟世道,好人都难活命,以后世道,我看还不如如今。你那哥哥既然所图不小,你且帮洒家带一句话给他:梁山再大,也不过是个草寇窝子,若欲谋事业,何妨以青州、密州为门,以登州、莱州为室。把此话说与他,且看他如何说话。”
樊瑞连忙点头:“小弟一定带到。”
有分教:鲁莽和尚本智深,轻狂道士自规箴。密青门户登莱室,烈火冰锋锻铁砧。
第一百二十九回 豹子头念头通达
“青密二州为门,登莱二州为室!这是他的原话?”曹操凝眉问道。
“没错,他还说梁山不过是个草寇窝子,哥哥欲谋事业,便当如此。小弟虽然不懂,但还是觉得此话重要,央了戴宗哥哥,庆功酒肉也没敢吃他的,便急急送我回来。”
樊瑞仔细回忆,慢慢说道。
他自得了鲁智深那句话,下意识觉得极为重要,立刻同戴宗商议了,二人辞别了一众头领,径直自桃花山回梁山泊,到达时,已是夜晚,好在曹操等兀自未睡。
因鲁智深说这话时戴宗也在,故此樊瑞也没顾及,当着众人传达了此话。
“好一个鲁智深!鲁而智深,给他起这法号的人,也是识人之高士。”曹操赞叹道,看向晁盖:“天王,你如何看?”
晁盖满脸不高兴:“我看这狂僧满口狂言。哼,我这梁山,能藏十万兵马,又有天险,在他口中成了草寇窝子,这般说他二龙山又算什么?草寇棚子么?”
曹操听了大笑,宽慰道:“天王,他说话自有禅机,莫从字面上听。林教头,你且说说,听闻你二人乃是兄弟,你必知这鲁智深的本事为人。”
林冲起身,感慨道:“若无鲁大哥,林某已是野猪林中枯骨!他本名鲁达,是渭州小种经略相公麾下的提辖,为个受欺的下堂妾出头,三拳打杀本地一个豪强,逃走在江湖上。路上又遇见那女子,得那女子新孤老引荐,去了五台山文殊寺出家,几番喝酒犯戒,大闹禅堂,群僧不安,都要赶他,寺中智真长老无奈,一封书信,荐他去东京大相国寺挂单。”
说到这里,林冲也忍不住微笑道:“这位师兄,平生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又不识路,本要去东京,颠倒走到了山东来。桃花山下有个桃花庄,庄里刘太公有个女儿,被桃花山二寨主周通相中,下了彩礼强娶,恰好鲁师兄路过,便藏在小姐闺房,待周通到,一顿拳脚险些打杀,逃回山里带了兵马报仇,大寨主李忠却是鲁师兄旧日相识,答应再不找刘太公麻烦。”
“随后李忠周通请鲁师兄山上做客,有意请他做个寨主,鲁师兄看二人不上,连连不肯,那二人便道,下山打劫商旅,将所得与鲁师兄做盘缠。鲁师兄便气恼起来,嫌他二人吝啬,要拿路人的钱财做人情。后来这般事,别人也干不出:原来师兄趁他二人下山,跳起来几拳打翻了小喽啰,将他桌上的金银酒器踩扁了裹起,自后山险峻处直滚下山来,拍拍衣服,自顾走路。”
众人听了都大笑,阮小七拍着大腿笑得起不来身:“这大和尚,当真是个人物,人家请他吃饭,他倒理直气壮做贼。”阮小五也笑道:“将来相识了,定要提防他,我兄弟虽没有金银酒器,裹了我渔叉渔网去,岂不是打不得鱼了?”
曹操摇头笑道:“英雄本色,赤子真心,难得难得,倒也亏得李忠周通两个,虽不豪爽,却也知趣,不曾去赶他取闹,总算留了见面之情。不然这次被呼延灼封在山上,求谁人来救他?林教头且说后来如何。”
林冲笑着又道:“这师兄自离了桃花山,一路颠走,不知如何,走到个瓦罐寺,这寺被两个强人占住,一个是‘生铁佛’崔道成和尚,一个是‘飞天夜叉’丘小乙道人,这二人出则打家劫掠,入则欺压僧众,圈禁妇女,把好好一个大寺都破败了,师兄路见不平,谁知这生铁佛、飞天夜叉也都不凡,两个合力,师兄又是腹中空空,便不是对手,只得跑路,却喜遇见一个相识。”
众人听了叹道:“虽是两个并一个,能胜他时,也算了得。”又好奇:“那相识是谁?”
林冲道:“这相识的也是个好汉子,乃是华阴县‘九纹龙’史进史大郎,因年少义气,私放了少华山几个强人,与之结交,因此被官司捉拿,他不肯落草,便去投奔师父王进王教头,寻到渭州和鲁师兄相识。后来几番寻不着师父,心灰意冷,只得回少华山歇马,天幸有缘,路上两个又得相遇。”
曹操听了笑道:“得了史进,便是二对二。”
林冲笑道:“正是,他二人重新回头,杀了生铁佛和飞天夜叉,结伴行了数日方分手,史大郎自投少华山,鲁师兄却来到东京相国寺,做了个看管菜园的菜头,倒拔垂杨柳,震慑了一干泼皮,二三十人心甘情愿奉承伺候他,一日他使器械,林某路过,见了叫好,因此相识。”
上一篇:从秦朝开始的长生之旅
下一篇:人在贞观,科学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