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李师师闻言,轻轻站起,吐露清音:“宋兄且休烦恼,师师在京城时,倒曾听说有人会去金印的法子,其法门是用毒药腐蚀肉皮,点去金印,再用上等好药调制,愈后便仅余红疤,又用亮金美玉,共研为未,每日涂擦,便可彻底消磨,医术中说‘美玉灭瘢’,便是此意。只是师师无知,不识那药配方。”
宋江听了,顿时喜道:“啊呀,却是多谢嫂嫂!嫂嫂说的这法,道理分明,可见必有其事。且待小弟慢慢打听,何处有这等良医。”
石秀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人,叫道:“我金陵老家,有个杏林圣手,唤作安道全,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人称神医,依稀听得他私下为别人去过金印,怕不便是嫂嫂所说法子?”
李师师点头道:“石兄所言,应该不差,我亦是从一个金陵人那里听来此事。”
吴用道:“再无错了!依小弟之见,宋江哥哥且贴了膏药应付一时,先去登州上任,登州去了宗泽,群龙无首,那孙立等人都非庸手,哥哥正好前去施展手段收复。山寨中遣一两个精明利落的兄弟,多带金珠,去金陵取那安道全上山,我等以后少不得出兵见血,有个神医坐镇,能活多少性命?”
他这一番话面面俱到,众人同声称是。
晁盖起身,把一众兄弟一看,点将道:“既然如此,此事刻不容缓!唐斌兄弟沉稳精干,便以他为首,戴院长有神行法,石勇江湖上人头熟,都同走一遭。江南哪里多水,再拨一个水军兄弟同去,小七你且坐下!小二哥,劳你同去一遭如何?”
当下点唐斌、戴宗、石勇、阮小二四个,带了厚厚金银,去金陵取安道全。事情一成,便让戴宗以神行法带安道全先回,余下三人则保护安道全家人慢慢而回。
众人眼见晁盖安排的妥当,自无话说。
当日大醉一场,次日,唐斌四人自行上路,曹操也辞别晁盖,要去二龙山,布置四州事宜,宋江便同去登州上任,怕势单力孤不好开展,带了两个徒弟孔明、孔亮相帮。
晁盖送众人下山,临别时,曹操拉住晁盖道:“天王,我等为阴吞四州,取信高俅,把梁山、二龙山都说成慕容一党,又把打皇帝的罪过安在了慕容身上,说不得什么时候便有大军来伐,天王可远布探马,一旦有军来,速速来信告知,我等合力破之。”
晁盖笑道:“武兄放心,我有水泊,纵使不敌,自保足矣,届时武兄兵至,再演呼延灼旧事。”
两个大笑,各自拜别。
曹操又唤过李逵道:“你家宝莲有孕在身,我家三娘亦怀身孕,阳谷虽然有许多兄弟看顾,如今却无独当一面的好手!你若不回去镇守,我心难安。”
李逵听到“独当一面”四字,呵呵笑道:“论俺本心,只愿伺候哥哥左右,但哥哥既然这般担心,铁牛回去便是。穆春、朱富那些兄弟,做生意都是好手,若是打架,连牛皋也不如。惟愿哥哥早日得回,嫂嫂们也自盼望。”
曹操以手轻抚其背笑道:“可见是要做爹的人,知道家里女人会挂念男人了。长进不小,去吧,不要喝酒使性。”
李逵嘿嘿憨笑,骑匹马,独自回去阳谷。
曹操又唤武松,武松开口便道:“大哥不须多言,先前不知道你所欲为,还且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怎肯便回?你也不必劝我,待大哥坐稳四州,我自回东平府。”
曹操无奈道:“如此便罢了,你且随我同去青州。”
一行人向东而行,不数日,来到二龙山下。
花和尚鲁智深听闻,带了大批头领下山迎接,曹操一眼看见马麟笑吟吟站在人群里,顿时大喜,大笑道:“兄弟,你伤大好了么?”
马麟见第一个便问他伤势,心中感动,走出几步,低下头拨开头发让曹操看:“新肉都长出来了,再过些天,最多留个疤痕。”
曹操踮着脚看了一会,见那伤口粉红,愈合的甚好,连连点头道:“有个疤亦不妨,头发一遮,谁人能见?”
马麟笑道:“有个疤儿,提醒我向那王矮虎寻仇!”
石秀听了大笑道:“那你这仇难报!那厮在汴京,吃了哥哥算计,午门外割成碎肉,那割人的刽子,手艺才叫个好呢,怕是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军师哥哥都看吐了。”
众人听了又惊又喜,都争相打听经过,曹操一摆手道:“都不要来,且回山上,好多故事,细细与你等说之!”
当下众人拥着曹操回山,就大殿中摆下酒宴,众人入座,曹操先把如何发现王矮虎、如何栽赃慕容彦达造反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齐声喝彩。
曹操走到秦明身旁,替他斟了一盏酒,道:“兄弟,为兄却是对你不住!本来擒了慕容彦达老狗,一心带来给你杀了报仇,不料和那道君皇帝狭路相逢,加亮先生一脚踢得他昏厥,无奈何,只能设个计谋,杀了慕容彦达脱身,却是误了你亲手报仇。”
说着把经过略说一遍,秦明听罢,泪光闪闪,咬牙道:“哥哥何须见外?带回来我不过杀他一人,似哥哥这般摆布,皇帝必然诛他全族!那厮仗着妹子势为非作歹,如今连他妹子也难保,岂不快哉!谅他一个人,如何偿我一家命?如今他一家人偿我一家命,小弟心中只有快活!”
说罢取酒在手,和曹操两个对饮一杯。
曹操又走到林冲身边,斟一杯酒,开口道:“秦明之仇,已是报了。兄弟你的仇恨,若无高俅、高衙内两个头颅,如何昭雪?愚兄无能,为大事计,只得和高俅那厮虚与委蛇,这一节,乃是愚兄气短,还望兄弟见谅。”
林冲举起酒一饮而尽,红着眼苦笑道:“哥哥何必同我说这些?我信哥哥为人,有朝一日,定会令小弟遂愿。”
曹操重重一拍林冲:“不愧是我武某的兄弟,不过我又岂能让你冤仇难纾?虽暂时奈何不得高俅,却还有一个人,能让贤弟略解怨憎!”
林冲猛抬头,不可思议看向曹操。
曹操双眉一扬:“石秀兄弟,你去取那厮上来!”
石秀长身而起,出去在马车上,将捆做一团的高衙内一拎,拎进殿中,往林冲面前一丢,道:“林教头,你且看此人是谁!”
林冲一见,血贯瞳仁,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跳,自牙关里迸出几个字来:“啊呀,高——衙——内!好久——不——见!”
有分教:设计诛族灭慕容,秦明冤恨已随风。惊魂衙内心肝裂,怒发林冲怒目红!
第一百七十一回 金背宝刀还旧貌
林冲乍见仇人,纵身一跃,跳过面前案几,将身一躬,探下脸细细打量:“是你,真的是你,果然是你!”
看他神情,悲怒之中,夹杂着狂喜,那种疯狂之意,令人观之悚然。
高衙内晕头转向一抬头,愕然发觉,那张常常出现在噩梦的面孔,如神似魔,竟已近在咫尺。
更可惧者,在其身旁竟还隐隐有一个女子身影,身穿红衣红裙,面色如雪,透着青意,颈部深深一道勒痕,神色似笑非笑,一双眼阴冷如冰,死死盯紧了高衙内。
电光火石之间,这厮却是猛然想起,十月十八那日,自己本在街头闲逛,正是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红衣女郎,进了潘家老店,这才急急跟着入内,想要相识一番,谁知遍寻不见,正烦恼间,忽听得“我和哥哥东京走,哥哥请我喝好酒,肥羊蒸得喷喷响,哥哥弟弟拍拍手”的吟诗声,一时见猎心喜,闯入曹操等人房内……
这一下,比单单见了林冲还要骇人,当真唬得他肝胆碎裂,整张脸都因极度的惊恐而走形,身体更是筛糠般颤栗不止,两排大牙克制不住地撞击,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竟是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操刀鬼”曹正叫道:“师父!”
林冲头一回,只见曹正怀中摸出一柄寒光闪闪的解腕尖刀,捏住刀尖儿,往林冲一抛,那刀旋转着划过一条弧线,林冲一伸手,稳稳握住刀柄,恨声道:“高衙内,你仗那老狗之势,逼得俺家破人亡,这场血债,今日与你细细算来!”
说罢单手提起高衙内,四下一看,道一句:“这宝珠寺毕竟是供佛祖之处,我等喝酒吃肉,已是不恭敬,若开杀戒,未免不祥!诸位兄弟且自宽饮,林冲去去就来!”拎着人往外就走。
有的好汉就要跟去看,却被鲁智深喝住:“咄!一个都不要动,林兄弟自家苦楚,憋闷数年,只由他自己发泄罢了,我等都在这里喝酒。”
众人纷纷落座,争相打听如何擒了高衙内,吴用便笑说起李逵吟诗,引来高衙内之事,众人都大笑拍手:“这个黑旋风,却是妙人,可惜今日不在。那个衙内,也是合该他死,天夺其魄,撞到哥哥们手中。”
曹操叹道:“他虽该死,对我几个倒还心诚,这里有桩宝贝,倒是亏了此人,方才到手——正要请杨志兄弟品鉴一番。”
杨志和曹操交情不深,倒是不料他点了自己的名,不由好奇。
穆弘起身,去外面马车里,拿了个包裹入来,杨志一看长短,手便一抖,却又难以置信,眼神顿时灼热起来。
曹操接过那包袱,笑道:“还是你自家打开看罢!”
说罢双臂一松,那包裹呼地飞出,杨志连忙接下,入手一掂分量,眼神愈亮,忙不迭揭开包裹:“啊呀!这……”
鲁智深好奇,大光头探得老长:“兄弟,什么宝贝,让你这木头人如此欢喜?”
杨志两眼不由泛红:“哥哥,此乃我家传宝刀也!昔日在汴京吃高俅一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舍了这刀卖钱,却又被泼皮相欺,一怒杀了‘没毛大虫’牛二,发配大名府,这刀也收入官库,我只道今世也见不得它。”
说罢噌地抽出刀,金背银锋,入目便知不凡,众好汉见了,人人叫好。
穆弘便道:“杨家哥哥,我等当初看了此刀,都猜此乃天波府金刀令公杨老元帅的金刀所改,不知这一猜可对?”
杨志平日有些郁郁寡欢,今天得回祖传这口刀,却是难得的兴致高涨,站起身走到中间,笑道:“穆兄弟好眼力!这柄刀,的确是继业公的兵刃!只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却也不是继业公,而是当年辽国第一猛将耶律雄光的兵刃,唤作‘金背砍山刀!’”
金刀令公名垂青史,其掌中金刀却是人家辽国猛将之物,众人听了都不由大感兴趣,鲁智深乐呵呵道:“既然是辽国大将的刀,如何成了你杨家的传家宝?”
杨志性质昂扬,笑道:“却是当年北汉与辽国太原大战,北汉皇帝与我家太祖却是结义兄弟,太祖‘火山王’衮公,领三十六寨军马扶汉抗辽,上阵大战耶律雄光,因那番将武艺无双,太祖不能得胜,只得使出败中求胜的‘盘肘枪’来,侥幸击败番将,得了这口金刀!衮公诸子,皆学枪法,只有继业公,继承家传刀法,便以此刀赐之,继业公也是凭这口刀,杀出‘金刀令公杨无敌’之名!”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愈发知那口金刀不凡。
花荣叫道:“杨兄,这些日子,我等切磋武艺,小弟看你用刀的本事,实在枪法之上,既然得回这口宝刀,何不觅个好匠人,化短为长,还它本来面貌,日后上阵杀敌,未尝不又是一个‘杨无敌’!”
杨志一听,顿时喜道:“花贤弟这一说,直搔到我的痒处!罢了,这几日得空,便去青州,找个好铁匠,重新做成长刀!”
众人七嘴八舌正议论,忽然殿门猛地大开,林冲半身都是鲜血,飞一般走进来,拿起一壶酒,掀了盖儿,对着嘴里就灌,这壶酒下肚,他吐出口酒气,走到曹操面前,双膝一屈,大礼拜倒,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动情道:“若不是哥哥,小弟今生未必能报此仇!拙荆、家岳在天有灵,同感哥哥大德!”
曹操慌忙起身去扶:“使不得!兄弟,我等生死同心,如何这般见外。”
林冲使出蛮力来,跪定不动,双手抱拳道:“兄弟林冲,日后唯哥哥马首是瞻!刀山火海,我愿为锋!”
说罢才肯起身,回到自己位子坐下,痛饮大嚼,众人看在眼中,都觉他似乎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整个人都露出一种快意来。
曹操上下看了看他,欢喜道:“剑出凡铁,砺千锤而成锐器,人本庸平,经百难而为英雄!兄弟,有朝一日,你必为天下英雄中翘楚人物也!”
鲁智深连连点头:“武兄这番话,大有禅机!兄弟,嫂嫂和张教头在天有灵,见你如今这般飒爽痛快,必为你高兴!”
说罢起身过来,斟酒与林冲把盏。
曹操回座,唤来穆弘、石秀:“高坎那厮,虽是罪有应得,我们在京中,亦得他助力不浅。既然林冲兄弟报仇已毕,你们且去掘个坑儿,叫他入土为安也好。”
二人点点头,领命去了。
鲁智深见了,暗自点头,又道:“武兄此去汴京,收获着实不小,既然调走了宗判官,这四州事,便可好生安排了。”
曹操点头笑道:“正要和师兄细细商榷!”
有分教:天亡其魄鬼迷魂,刀上泪痕化血痕。先斩罪魁挥快意,再擒祸首祭香坟。
第一百七十二回 四州布局虎豹飞
酒宴尽欢而散,林冲、杨志等人,都饮得大醉,小喽啰扶下各自休息不提。
曹操、吴用、鲁智深三人,却觅一间净室细聊。
曹操道:“武某最初算计,欲以阳谷为根基,借狮耳山藏兵,与梁山通有无,积蓄钱粮,打磨兵士,以待天下变。后蒙师兄指点,道可取四州为基,武某本不欲过早大举,否则宋国倾国来攻,彼此消耗,徒令金辽得利。但一来听江湖中言,江南方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各有不安之举;二来师兄愿意出头,我家二郎又是个军将,我等唱个红白脸儿,亦能糊弄一时,真到朝廷军动,又有梁山扰动后路,不算大忧。”
说到这里,看鲁智深皱着眉,听的认真,笑一笑又道:“这一番为搬走宗泽,去了汴京,一则机缘凑巧攀上高俅的线,二则见识了宋国君臣的本事手段,倒是觉得先前高看了他们。倒不如借这几张告身,先教兄弟们都去四州为军将,再将能战喽啰,慢慢充入四州官兵,不消数月,便可阴吞四州。得用的官儿,自笼络了他,不得用的,师兄堂堂大燕国遗脉的家将,主君为宋皇所害,杀他几个臣子报仇,岂不是顺利应当?”
鲁智深听到这里,不由失笑道:“人家是官匪勾结,你这明是官匪勾结,实则是匪匪勾结!”
曹操拍拍手道:“师兄且想,你二龙山和梁山,打着为替天行道、为慕容氏复仇,把那些鱼肉百姓的不良大户杀个干净,便是一笔巨资,我这里再把四州文武暗暗换成自己人,清吏治、去疾弊、免恶税、开商路,一样样做起,一面收人心,一面蓄钱粮,拿出些财物贿赂大臣,其余的尽数养兵,明为宋国治下,其实等于自成一体,管他是官匪勾结,还是匪匪勾结,岂不美哉?”
鲁智深听了连连点头:“若能如此,不枉洒家给慕容氏演一回孝子贤孙!”
三人聊到深夜,尽兴而眠。
次日,都聚集在大殿中,将大致思路一说,众好汉亦都赞同,曹操便发号施令道:“穆弘去青州做兵马都监,且让薛永、邓飞两个兄弟相帮,带二三十个得力喽啰充作亲兵,一发带去上任;栾廷玉去密州上任,且让马麟、陶宗旺两个兄弟相帮,亦带二三十人去上任;石秀去莱州,让欧鹏、李忠相帮,再带数十人同去。”
他这番差拨,倒也用心,只因薛永、欧鹏都是军户子弟,知道军中规矩,马麟则是小番子出身,亦是熟知官府路数、人情练达。
随后道:“你三队人,都要多带钱财,上任后不必吝啬,先笼络住部下,这边陆陆续续再派战兵前去汇聚,都充入军中做骨干,有那等不听使唤的,一封书寄来二龙山,鲁师兄自会安排料理。其余文官、富户也是一般,能花钱结交的便与之结交,有那等不肯方便的,又或罪大恶极残民已逞的,都叫二龙山兄弟送他们归西。”
随后又将该如何笼络下属、要怎也结交文官富户、乃至如何练兵,都细细与这九人说了一遍。
扭头对宋江道:“公明贤弟这里,自然不必多说,这些本都是你胸中本事!只是登州的提辖孙立,还有两个猎户唤作解珍、解宝的,都有不凡的本事,你去了之后,可细细笼络抬举他们,务必收为己用。我这里李俊、张顺两个兄弟,都是水中的蛟龙,一发随你去登州,你得机会,便在登州水师中,替他们谋个位置。”
宋江抱拳道:“必然不教哥哥失望。”
李俊和张顺也是大为欢喜,张顺笑道:“在这山上住了许久,骨头都要锈掉,此番去了登州,大海无边,且看我两个本事么。”
曹操点点头,对众人道:“如果各州中,有什么奢遮好汉,不便纳入军中的,也可悄悄荐他来二龙山!”
说罢对鲁智深道:“鲁师兄,二龙山有你和杨志,曹正,再留林冲、花荣、秦明、呼延灼、黄信、项充、李衮七筹兄弟在此处,足以镇压四州!”
鲁智深道:“林冲兄弟几个,都是马上的猛将,要是练马军,这里的确比梁山泊适宜!罢了,有他们几个大虫般兄弟,洒家便不必在马军里充数。我看项、李两个兄弟练的牌手着实奢遮,只是多仗飞刀标枪之力,若贴身近战,却又不利,还缺一支荡阵无敌的步军,我来替兄长练吧!”
曹操喜道:“师兄这般武艺,原本就马步皆能,如此最好不过!我倒还有些小计较,正好一并相商,譬如我之前同李逵回家取他老母,途中杀了一对猛虎,那公虎极为庞大,应当是什么异种,一对虎崽被我所得,养在阳谷家中,算来也将半岁了,回头取来,就与战马一起操练,将来用战车载虎上阵,岂不妙哉!”
林冲等人听了俱都大喜,秦明呵呵笑道:“马匹畏虎,乃是天性!我这里的马儿熟悉了那虎气味,自然不惧,到时候一声虎吼,敌军的战马软了腿脚,还如何与我争锋?”
曹操点头,之前战败呼延灼得了许多铁铠、马甲,当下就以林冲、呼延灼两个为将,练一只铁甲马军,林冲笑道:“这些马将来猛虎都不怕,乃是真正虎骑!”
曹操心中一动,笑道:“虎骑为军,倒是绝妙!罢了,既然有虎骑,怎能没有豹骑?重骑虽然擅于冲阵,却不耐久战,追袭逐远,还须轻骑相助!秦明、黄信兄弟可练一支突阵追袭的骑兵,便唤作豹骑,以轻捷凶猛为上。还有花荣、杨志兄弟都是擅射之士,亦可再练一队马弓手,便叫飞骑!若是马匹不足,我写信给柴大官人和卢员外,教他们帮我采办北国良马。”
周通忽然叫道:“哥哥若要买马,小弟倒知道个临近的所在,却是在凌州的曾头市,那里有三千余人家,其中为首的有个曾家府,听说是一家女真人,专以贩马、养马为业,比之买辽马,岂不近得许多?”
曹操听了大喜,道:“若这般时,岂不是好!兄弟,你休辞劳苦,且带几个伴当,去那里谈谈生意!”
周通喜道:“哥哥放心,有我这张嘴巴,必然谈得下价钱!”
曹操又唤过项充李衮道:“那日夜战宗泽,你两个的牌手十分得用,只有一桩不足。”
项充李衮对视一眼,齐齐抱拳道:“请哥哥指教!”
曹操道:“以你二人武艺,着重甲,举蛮牌,或能跑的飞快,那些士卒,如何有这般本事?若要挡箭,有蛮牌足矣,一身铁甲,却是白白拖累脚步。我想你这队牌手,当以灵敏彪悍为本,可着皮甲、纸甲,扩军至千五之数,蛮牌可造大些,上有钩刺,也不必分开标枪兵、飞刀兵,令军士都要练习。临战之上,奔跑须快,顶盾迎箭雨而上,三十步外,先掷标枪,十五步内,再掷飞刀,如此杀伤力可以倍增!待枪刀射罢,顶牌撞开敌阵,以牌上钩刺夺敌兵刃!继而重甲步兵顺势突入。牌手则退至其后,再以标枪、飞刀袭杀!”
二人想了一遭,都觉甚妙,齐齐点头:“愿听哥哥安排!”
曹操道:“换下铁甲,及以后所造铁甲,可练一支重步兵,持大刀、重斧,都由鲁师兄统帅。”
鲁智深笑道:“洒家正是此意。”
大致安排已毕,曹操道:“既然如此,大家且再欢饮一日,明天上任的上任,练兵的练兵,都忙碌起来吧。”
正要令人设宴,忽然有个小喽啰飞奔来报道:“山下有个女子,单枪匹马,口口声声要‘武孟德’武大哥出去见她!”
曹操笑道:“怪哉!这又是什么人?罢了,既要见我,那我便见一见何妨?”
武松起身道:“哥哥,我来陪你同去。”
有分教:虎豹奔腾踏铁蹄,飞军箭雨乱耕犁。蛮牌翻滚飞刀烈,铁甲铿锵战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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