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曹操本欲劝降,不料一看索超神情,鼻青脸肿,呆若木鸡,虽然还睁着眼,却似没了魂一般,唏嘘一声,这般猛将,三拳两脚打成个傻子,此刻说话,哪能得听?
当下唤来杨志:“兄弟,索将军且由你安置,待他精神好一些,我再来同他说话。”
杨志领命,拉着索超去了。
旁边许贯忠过来:“哥哥,人数大致清点了,我方兄弟折损极微。官兵死伤过半,投降者两千余人。主将李成,被史教头一箭穿盔贯颅,虽然未死,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曹操道:“贯忠你如何看?”
许贯忠忍笑道:“李天王伤重,须得请名医延治,我等当速速奔赴大名府也。本地驻军三四万,若是正面冲突,敌众我寡,损失必大,杀他个出其不意方好。”
曹操哈哈大笑:“贯忠知我肺腑也。”
当下传令,教杨志领五百步军,将所俘官兵,尽数卸了衣甲,除了器械,十个绑成一串,押去飞虎峪营寨看守,待得胜归来,再作计较。
又令一千五百弓骑,皆换官兵衣甲,由曹操亲自统领,许贯忠、史文恭、花荣、吕方、郭盛五将辅佐,抬了李成去抢城门,其余将领率领步军、牌手三千人,随后赶来。
安排已毕,不多时,换装完毕,曹操领军出发,快马急行,走了十余里,迎面碰上一只马军,约有五百余人,两军相遇,花荣等都暗自戒备,曹操大喝道:“滚开!不要挡路,不见李天王受了重伤,赶着回城请名医救命么?”
那马军为首的往他身旁一看,几匹马中间系着一块厚厚布匹,上面四仰八叉躺个大将,头上插支羽箭,果然是李成,瞪着双眼,耳鼻流血,说不出话来。
不由惊道:“我等闻报来扰的梁山草寇,不过一千余人,如何便伤了李都监?”
曹操骂道:“便是那伙草寇狡猾!那千余草寇,不过是个鱼饵,后面暗藏了两千人在树林,虽被我等杀败了去,他却有个神射手,趁乱一箭射翻了都监——不同你多说了,快快让路,耽误了都监性命,都是你等罪过!”
那将不敢再说,连忙招呼手下,尽数让到路旁,曹操大剌剌往前走,走到一半,冲花荣使个眼色,花荣抽出一支响箭,又唤做鸣镝的,回身背射,吱呜儿一声怪啸,先射翻了对面将领。
鸣镝一出,万箭齐发,这是当年匈奴冒顿单于训练弓手之法,那些飞骑将士一见,同时弯弓射箭,双方都是行军的长蛇阵,彼此相距不足一丈,五百官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射翻大半,余下的慌忙要反抗,又是一阵箭雨,尽数射成了刺猬。
曹操留五十人在此补刀,收拢马匹,自己带人继续向前,又走二十里,一座雄城已在眼前,喜的是他那城门,只关了一半,守门军卒,都警惕地盯着曹操众人。
曹操一抬手,众军停下,曹操道:“我们人数太多,几个兄弟与我抢了此门,大军再杀入来。”
当下曹操在左、许贯忠在右,后面分别是吕方、花荣,郭盛、史文恭,六个人分两边扯住那匹厚布,抬着李成,不快不慢走向城门,及近,曹操等渐渐加速,口中大喝道:“都快快让开,李天王头颅中箭危在旦夕,谁敢耽误,便是害他的凶手。”
有分教:祖传三代功何在?一转眼珠敌已败。飞羽鸣镝入北京,车轮滚荡归山寨。
第二百零一回 闻大刀对射花荣
一干门军微微迟疑——本能感觉这几人来者不善,但天王李成坐镇大名府十余年,威望深著,区区门军,又岂敢拿他性命做赌?
这一犹豫,曹操等已到门前,一个门军的都头走上前,硬着头皮拦道:“且慢,你等的腰牌还须……”话说一半,剑光一闪,曹操倚天剑出鞘,一剑将这都头劈翻。
许贯忠等齐齐撒手,丢了李成不管,各挚兵刃,顷刻间杀得门军尸横遍野。
吕方、郭盛两个跳下马,用力推开另外半扇门,冲着飞骑一招手,又上马随曹操往里杀去,后面飞骑滚滚,洪流般涌入城去。
曹操大声道:“贯忠引路,先去留守司,再去太守府。”
留守司乃是梁中书所在衙门,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端的权力滔天。太守府则是王太守的地盘,算是城中二号人物。
许贯忠一马当先,引这一千五百飞骑穿街过巷,惊动了街上百姓,都愣愣怔怔避去两边,各自惊道:“大军怎在城中奔驰?辽人打来了不成?”
有那城门边的百姓,见得杀死许多官兵,都慌忙道:“了不得,必是贼人进了城了,快报官去啊。”
亦有那等胆大的,遥遥看见地上一个军将的尸首,盔甲不似寻常,走近一看,却是鼎鼎大名的李天王,脑袋中了一箭,又被战马一踏,已是死的透了。
吓得平地跌个跟头,惊叫道:“李天王吃贼人杀了!”
众人闻听,知道是大祸事,顿时惊叫一片,有的人便急急奔回家里,关门闭户,有的则有要紧人牵挂,奔跑去告知护佑,总之一片大乱,飞快向城里传荡去。
却说曹操等人一路杀至留守司,却见大门洞开,里面的公人仆役,四下逃窜,吕方跃马上前,一戟拍倒个虞侯模样的公人,喝道:“梁中书那厮呢?”
那虞侯连忙伸手一指道:“刚才有探马飞来报信,道是不明军马杀了门军入城,中书相公急急赶去军营了。”
曹操闻言,将眉毛一皱,当机立断道:“不去太守府了,先去那军营!”
许贯忠道:“军营在城西,只驻扎数千人,别有四个军营,都设在城外十里、二十里处。”
当即奔城西而去,这时有人报信到太守府,那太守是个软弱的文人,惊得魂飞天外,又不知何处兵马,又怕人来拿他杀头,干脆带几个心腹的差人,都叫换了便衣,逃出府去躲难。
却说梁中书,他本是蔡京的女婿,倚丈人的势力,坐到了北京大名府留守,这次朝廷伐梁山,本来是南北两路征伐,便是蔡京示意高俅,让大名府也出兵五千,添为第三路,意思便是帮女婿建功。
论其本人才干,虽无十分本事,倒也还算警醒知机。
前番李成派人来报,声称有千把个梁山贼寇来犯,大咧咧传了些“水泊草寇不知死活,留守相公且高坐府中,看我等杀敌报效”的话,梁中书便觉得李成有些轻敌,因此特意派了个亲信部将,领着直属的五百马军前去援助,并要叮嘱李成小心。
随后又令四门守军严查进出人口,并派了人在城中四处巡查,以防有小股梁山贼寇混入城中作乱。
幸好这一安排,待曹操等杀入城时,恰有探马在左近不远,连忙飞奔相报,梁中书震惊之余,果断策马逃去了城西大营——北京另一位兵马都监“大刀”闻达,正是坐镇此营。
留守相公惶惶然赶到军营,闻达慌忙来接,听其将缘由一说,不由皱眉道:“恩相,不是闻某托大,谅梁山那干草寇,只好在水泊里藏栖,如何敢和我这里的兵马交锋?李成的本事,恩相亦是深知,麾下雄军五千,又有索超这等虎将,便是数万贼军,亦可一鼓而平,如何能出差错?”
梁中书闻言大怒,骂道:“大胆!为将的都似你这等骄横,才养出那些草寇横行!梁某的亲信,亲眼看见他一两千马军杀了门军直闯入来,难道本官特地来骗你这厮不成?”
闻达不敢和上司相争,忙陪笑道:“恩相必然不会错……罢了,末将想到了——定是那伙草寇,派了一支偏师,误打误撞,绕过飞虎峪闯来。恩相且于营中高坐,末将这就点兵出战,待砍尽这干草寇人头,都挂在城头上安民。”
梁中书这才止怒,叮嘱他:“只许胜、不许败!”
闻达诺诺连声,当即点起大小军校,留了五百人守护军营,其余人尽数出战。
营门一开,走出不及半里,正遇曹操等人迎面冲来,闻达惊道:“娘也,真有草寇来侵?怎地穿得都是我军衣甲?”
当下大喝一声,提起大刀指着道:“呔!汝等是哪里军马?如何敢在城中奔窜?领军的却是何人?”
曹操不理,低声道:“射了他!”
花荣闻言,手起便是一箭,闻达一惊,大刀一摆,格开了这一箭。
史文恭见了,亦挽铁弓,也射一箭,闻达大刀回拦,再次格开,惊声道:“尔等找死!”
花荣叫道:“齐射!”身后千余名弓骑,挨在前面的便直射,队伍后面的便吊射,闻达大惊,大刀狂舞,遮得风雨不透,身后军将却是遭了殃,一波箭雨,射翻不下百余人。
闻达大叫道:“退军、退军!”
众军乱哄哄退入营中,中途又被射死不少,闻达独自舞刀殿后,不待曹操等冲到,他也退入营中,紧紧闭了大门。
曹操立马营外,皱眉道:“看其运刀,倒是个勇将,吕方兄弟,你速速去城门处,接了后面步兵来。”吕方闻言,拍马去了。
闻达败退入营,计点人马,折了二百多。
梁中书刚刚坐定,茶还没喝一口,便得知闻达败回,顿时大怒,走出来骂道:“闻大刀,汝和李成两个,常吹嘘有万夫不挡之勇,如今如何?一个放草寇进城,一个连营门也难出,这便是你的万夫之勇?”
闻达面红耳赤,辩解道:“恩相,实在是猝不及防,对方又是人人都能骑射的精兵,因此吃亏。恩相也莫忧愁,他那骑弓,本难及远,难道我这里就没擅射之士么?”
当即点一千弓手,令攀上寨墙,射退敌人,其余众军列队门口,选拔几个骁勇战将当先,说好一待敌阵溃乱,便开门冲锋,一鼓作气将之击垮。
安排妥当,他自己也愤愤拿了把大弓,叫道:“那厮们射我两箭,若不还他,岂非失礼?”
梁中书立在一旁,见闻达布置井井有条,强压怒火,观其成效。
外面花荣冷笑道:“这厮吃了这个亏,定要仗着寨墙高耸,和我对射,只是我这些飞骑兄弟,难道怕他?”当下传令,叫千五飞骑,都先往后退开,下马换弓。
这群飞骑,随身都带两张弓,一张短小些的角弓,用于骑射,另一张则是长大的桑木弓,用于步射。
待得官兵们哄哄上了墙,飞骑们也呈两行站定,双方主将同时发令,两边都弯弓搭箭,拼命往对阵射去。
但闻弓弦齐振,羽箭交飞,围墙上的官兵,瞬间倒了一片,花荣麾下飞骑,中箭的却不及对面三分之一,而且大多都是受伤。
闻达见了,瞠目结舌:“见鬼了,我高他下,人手也差不多,如何竟射他不过?”
他又岂知,花荣这支飞骑,都是精选擅骑能射之人,方允加入。他选人既严,教授射术又用心,便连众军所用弓矢,也都是曹操不吝工本,买的上等成色,单论射程,比官兵的弓手至少远出十步以上。
而且弓手都是轻甲,偏这伙飞骑为了掩人耳目,都着了李成麾下马军的甲具,攻击力、防御力皆胜于对方,闻达又安有不败之理?
互射只数轮,闻达的弓手已折了一半,余下的哪个还敢冒头?都缩在女墙后避箭。
闻达见了怒起,忽然挺身,把手中弓拉的满月一般,一箭射向史文恭。
花荣见了叫道:“贼子安敢放冷箭?且认花荣神箭!”奋力一箭射去,这一箭又疾又劲,闻达连忙挥弓去打,喀拉一声,弓背顿时四分五裂。
史文恭这里,轻轻巧巧一抄手,已接下闻达这支箭,就势搭在自家弓上反射回去。
闻达吃花荣射折了弓,胆气大丧,眼见敌箭又来,连忙往墙下一跳,却听噌的一声,众军齐声惊呼,闻达伸手一摸,盔上红缨已被射落,顿时面色如土。
有分教:从来神箭夸花荣,又喜文恭射术雄。麾下飞骑皆虎士,寨中军将若鸡虫。
第二百零二回 霸王叫阵梁中书
梁中书见闻达满脸狼狈,满腹怒火顿时难抑,大喝道:“平素问你兵将练的如何,你都是大言烈烈,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如今却露了实底!哼,连射箭都射不过草寇,这等窝囊军卒,无能废物,还指望你们保境安民么?”
闻达黑着脸,委屈道:“恩相,也不知他这支兵如何练得,为头两个射法精强,不在末将之下,底下那些弓手,使的也都是良弓好箭,我等居高临下,射程兀自不及。”
官兵用的弓箭如何,梁中书再清楚不过,当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是什么都配好的,大家还如何发财?
只是在梁中书看来,射程短些又如何?只要军将们卖力死战,往前多冲几步,自然就扯平了。
说到底,还是军将懦弱无能,害得老爷们发点小财都要提心吊胆。
越想越怒,正待再骂,忽然旁边心腹人轻咳一声,梁中书皱眉,四下一看,只见那些军将脸上皆有愠色,心中顿时一颤,想道:“罢了,这会儿兵凶战危,还要这些丘八出力死战,若是责之太甚,丘八们发起贼性子来,闹出不忍言之事,岂不冤哉?”
当下吐口长气,装出一副慈眉善目模样,语重心长道:“闻大刀啊,本官缘何这般骂你?一者你是本城的金梁玉柱,血海般干系,都在你的双肩,实在是大意不得。二者,梁某一向视你为知己爱将,累累给太师的家书上将你夸赞,你若任由贼兵横行城中,不惟打了梁某的脸,太师又该如何看待你我?”
闻达虽然混迹官场多年,终究是个武人,少了许多弯曲肚肠,闻得上官这番“推心置腹”之语,先自红了老脸,随即又瞪起眼,喷着粗气道:“不料恩相如此错爱,哼,闻某的面子虽不值钱,恩相的脸面,岂能容人乱踩?张小乙、王小丙何在?”
两个矫健的牌军出列,抱拳道:“末将在此。”
闻达道:“你二人,持我腰牌,翻墙出去,往外四营调兵,尽起大军,从四门杀入,到我寨前汇合!”
那两个连忙领命,恭恭敬敬捧着腰牌去了。
闻达对梁中书道:“恩相不必忧愁,城外四营,还有二万人马,一起聚来,区区草寇何足道哉?”
梁中书听了喜道:“只怕他见了大军,先自跑了,他都是马军,走起来却难留他。”
闻达想了想道:“恩相放心,末将自有举措留住彼等——来人呀,开门来!”
当下几个手下将寨门大开,闻达一马当先,两边战将雁字排开,大刀一摆,喝道:“暗箭伤人,不是好汉行径,你这伙人,有胆气的便和我斗将,若能胜得我闻达手中大刀,大名府让与你何妨?”
曹操听了,微微一笑,低声对许贯忠道:“这厮一顿吃几个菜?也敢说让大名府与我等。呵呵,必是缓兵之计无疑,这边借斗将陷住我等,外面调军马四下来攻。我等且将计就计,贯忠,你去寻步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许贯忠哈哈笑道:“哥哥高见!贯忠去也。”
曹操道:“郭盛,你去邀战一遭!”
郭盛一点头,拍马而出,在街头纵横驰骋:“闻大刀,来领教小爷手中画戟。”
趁他吸引了众人目光,许贯忠悄然而去。
闻达正待出马,旁边一个提辖武官叫道:“主将,一个后生小子,也配让你出动?待末将斩了他首级报来!”
那提辖使一条凤翅镗,策马杀出,直取郭盛。
郭盛抖擞精神,舞动画戟,与他大战,二人战了二三十合,那提辖渐渐难支,闻达身边一个孙校尉叫道:“我去助何提辖一臂之力。”手提双锤杀出。
曹操这里史文恭看见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敌。难得见个使大锤的,史某且去发个市。”
当下舞画戟杀出,接下了那个孙校尉大战。
这边恼了北京两个团练使,一个姓龙,一个姓陶,两个彼此相视一眼:“我两个且一同上阵,好歹救下何提辖。”
龙团练使一口枪,陶团练使一柄象鼻大刀,两个齐齐出阵,花荣见了笑道:“哥哥,花荣去同他耍耍。”
曹操见他是两个同上,生怕花荣吃亏,连忙叫道:“贤弟,愚兄和你同去。”
话音未落,却听一匹马扑啦啦赶来,一将大叫道:“放着我等兄弟们在此,如何还要哥哥厮杀?”
众人扭头视之,乃吕方也。
吕方口中叫道:“步兵将至,哥哥掠阵,我去和花兄迎敌!”紧追着花荣上前,拦下龙、陶两位团练使大战。
闻达皱眉观阵,他麾下战将还有许多,但放着街道就这么宽,八匹马相互厮杀,哪里还有余地?
若是再多派人手参战,梁山这边说不得便要压上全军,一旦形成混战,反而就不好慢慢拖延时间了。
又战七八合,史文恭奋起神威,一戟戳杀孙校尉,两个大锤子脱手而飞,被史文恭挥戟一拍,其中一锤方向急转,正砸在何提辖马臀上,那马儿吃痛一跳,何提辖本已招架不住,忽逢这般变故,顿时露出老大破绽。
郭盛见了大喜,毫不犹豫就是一戟横斩。
当啷一声,那杆风翅镗重重落地,何提辖身体兀自端坐马上,只是颈上空空,大好头颅,不知滚落何处去了。
龙、陶两个团练使,见连折两个同伴,怕被对方厮并,各自虚晃一招,败回本阵去。
花荣三人亦退回本阵,只留史文恭一个,在阵前叫阵道:“闻大刀,不要再使人送死,你上来同我做过一场,岂不爽快?”
闻大刀没想到他武艺如此精强,那双锤孙校尉官职虽微,武艺却是名震三军,不料数招就被斩杀,一时有些踌躇。
正犹豫间,忽然对面阵中,有匹青鬃马挤到前面,上面坐着个肩宽膀长的阔面大汉,声音琅琅,喝道:“教师,你未免太高看这闻大刀的胆量了。你却不知,大名府武将之中,排名第一的天王李成,尚自折在你手,这排名四十七的闻大刀何尝敢上前?依小弟之见,你与其费喉咙邀战他闻大刀,倒不如直接挑战梁中书,方是上策。”
他马前偏还站着个焦挺,本是挤到前面来看打架,听了这番话大惑不解,抓着脑袋道:“周兄,你这话小弟不明,缘何挑战梁中书便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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