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沉吟片刻,缓缓道:“你二人去对那关胜说,我等几人,并非梁山大盗,乃是郓城县的在职都头、差人,本来奉命去东平府办差,回来时却被你们的军兵强索金银,起了争执,后来已自示弱,答应给他,他却兀自一心要害我等性命。没奈何,与他火并,不料合营人马都来做帮凶,我等只好死战,谁知你这几千人竟是泥捏纸糊的,被我等一阵杀散,这个郝将军孤身断后,也被我等擒了。你告诉那关胜,若要周全此人性命时,不许带一个兵马,独自来郓城见我等,说得道理明白,还他兄弟何妨?若要以大兵胁迫,我等只得剐杀了此人解恨,然后自去落草。”
说罢问道:“都记得了么?”
两个关西汉子点头道:“都记下了。”当即复述一遍,曹操听他说的大概不错,一人赏他十两银子做盘缠,催他去速速禀告关胜,两个匆匆去了。
曹操暗喜道:我正欲同那关胜一会,却还不曾想到方略,谁知错有错着,杀散了他先锋营,又搭上了关胜的线。
雷横在一旁道:“怕只怕那厮胆怯,不肯孤身来见我等。”
曹操摆摆手道:“你却不知,想那关云长,乃是义薄云天的铁汉!为了结义兄弟,挂印封金,千里护嫂,过五关斩我六员将。这个关胜既然以云长后人自诩,除非抛了这祖宗不要。否则又岂敢置兄弟性命不顾,做那不义之事?”
他说的唏嘘,众人没听出那个“我”字,倒也无疑,一旁韩泊龙道:“哥哥,这个好汉生赖儿,也是常事,你要他孤身来见,他虽然想讲义气,也未必有这份胆气!”
曹操微微怒道:“哼,关云长胆色傲人,想当年单刀赴会,震得东吴群犬不敢吠半声,那是何等英雄?若无这等胆气,也是辱没了云长名声,我必要设计斩杀了他,省得苟活世上,顶着云长头衔丢丑。”
郝思文听了发狂,欲要跳起身和曹操放对,被卢俊义一脚踹倒,打了个滚儿,厉声道:“你放屁!我兄长胆色过人,义气干云,与他祖上云长公,正是一脉相承的豪杰!”
他说话无礼,曹操却不怒反喜:“若是如此,自然妙极!起来,我也不捆缚你,你也不要想着逃走——焦挺兄弟,你给我看好这个人,不可放他逃了。”
焦挺憨憨一点头:“哥哥放心,他若要逃,我卸他腿。”
众人都大笑,只道他真做得出。
这时金乌西坠,天地苍茫,曹操道:“天色不早,吾等且去郓城,去见了县令,武某还有一事,要请他相助。”
有分教:万里奔波一丈夫,千山望断几金乌。郓城重演单刀会,祖上英风犹烈无?
第二百一十五回 关大刀单身赴会
这一行人入得城来,曹操先自寻了家大客栈,花重金全部包下,带着兄弟们入住。
雷横相辞后,不及回家,先去新任的知县家中求见。
门子认得他是本县都头,请进花厅去坐,一直等了半晌,知县才满脸不快而出:“雷都头,天大的事,不能明日来衙里说?”
雷横不理会他脸色,按路上曹操嘱咐,故作震惊道:“相公,真真是天大的事也。雷横今日回来,恰遇见阳谷县几个都头、差人,不知去哪里公干,途经本县,被县外驻扎的那些官兵拦截,抢夺财物,以至大打出手。”
那知县听了,面色一变,气愤愤道:“那干千刀杀的贼配军!都头,你近来不在,不知那厮们无礼:道是要搜捕水泊草寇,将本县商道都拦断了,来往客商,本地财主,都栽他是梁山的探子,非诈出厚厚一笔钱财,绝不轻饶。又三五成群私出,欺男霸女造业,衙门鸣冤鼓打得稀烂,我又奈何不得大军,向州中去禀告,知府只叫权且忍耐。阳谷县那几个,想也吃他白打,便是打死,也没人偿命。”
雷横笑道:“相公,你道怎地?阳谷那几个都头,却又奢遮,只七个人与他火并,杀得他两千军马星流云散,捉了那先锋大将入城,使人传话,要本次剿匪的主将亲自向他道歉,才肯放人。”
知县惊道:“七个人杀败了两千军?莫非这七个,都是项羽、吕布转世的不成?不然如何恁般骁勇?”
又拍手跺脚道:“噫!妙哉!此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幸灾乐祸一回,忽拉住雷横手道:“啊呀,都头,他们进了本县,后面大军赶到,会不会对本县不利?”
雷横笑道:“相公且宽心,这等事,我等只做不知,任他独自交涉去。未必他朝廷军马,真敢打我城子?若是那般,属下一个,朱仝一个,也不是容易欺的,誓死和他周旋。”
知县听了心安,赞道:“我在东京时,便闻郓城县有你两个好汉。有你们在,自然安若泰山。只是阳谷那干人,我倒不好见他,省得回头打官司,攀扯到本官身上。”
雷横道:“相公高见!只是雷横此来,还要讨一支令——那干丘八被杀散了,散入乡间,岂不害民?我县里弓手、土兵都当点起,四下巡视,有那作恶的,便拿来收押,回头待他将主来了,教他领去,也是相公一桩功德。”
知县听了寻思一回,点头道:“可以。只是怕你独木难支,我再叫朱仝来相助。”
一时唤得朱仝来,雷横把前事一说,朱仝大怒道:“那厮们无礼,某久有心要同他理会,如今岂容他再扰民?相公放心,我和雷横两个带人去,任他百千军马,也不敢造次。”
知县大喜,一人赏了十两银子,这两个抖擞精神,点起二十名马弓手,二十名枪手,四五十名土兵,出县捉拿那些逃散官兵,不过两三日,先后已拿下千余人,都去了器械衣甲,关押在城外原军营里。
曹操听了雷横禀报,笑道:“中我计也。”令韩泊龙,如此这般,星夜赴梁山泊去了。
沿途之中,雷横把实情同朱仝相告,朱仝听说是大名鼎鼎“武孟德”到了,又是为雷横出头才与官兵交恶,心中好生相敬,忙碌之余,央着雷横引见,做东宴请曹操一行兄弟。
席间众人相谈投机,曹操何等见识胸怀?稍稍倾吐,朱仝顿时倾心,自此每日下值,便来寻曹操闲话,曹操亦爱他是个重情重义、有肝胆的好汉,两个极为相得。
这日二月十九,某村保正来报,关胜、宣赞两个,引兵一万三千,离郓城县三十里驻扎。
却说那两个关西汉子张龙赵虎,早就迎路找去,报称:“郝将军自领兵出征,将校军兵,没一个服他,让他等打探地理,只顾敷衍,又四下劫掠民财,相互勾结,某日惹上一伙郓城县的都头公差,害人不成,反被几个人杀入营中,击溃大军,郝将军独力断后,被他擒获,扬言要关将军单独前去相见,不然郝将军性命难保。”
关胜听了惊怒不已:“这厮如此无礼,我兄弟为国征战,他郓城县有何权力拿人?莫非竟同梁山贼寇做了一气?”
旁边宣赞听了,劝道:“怕不是官兵骚扰地方,触犯了众怒?”
关胜摇头道:“国有国法,纵使军兵有罪,也当由我等问责,是杀是剐,军中自有主张,岂由他县里轻易便拿人?”
宣赞道:“兄长这话不错,待小弟领一千人马先行,让他县里交出郝兄弟来。”
关胜摆摆手道:“他虽胡闹,你我不能学他,堂堂朝廷兵马,威逼自家县城,这又成何体统?”
说罢忽然一笑:“话说回来,他区区几个人,能冲散两千兵,擒了思文,倒也堪称了得。这等豪杰,做个区区都头,岂不是大材小用?罢了,他不是要见我么,关某便亲自走一遭,连郝思文带这几个好汉,尽数取回军中效力。”
关胜自负英雄了得,却屈居下僚多年,深知那有志难伸之苦,推己及人,倒是打算提拔提拔曹操等人。
宣赞惊道:“兄长,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你一番善意对人,谁知道那几个心思好恶?他这里离梁山泊绝近,真个和贼寇们勾结,也未可知。你一人去,须吃他们害了。”
关胜丹凤眼一眯,摸着胡须,傲然道:“有勾结又如何?关某掌中刀,胯下马,便是满城都从了贼寇,出入也如无人之地。”
宣赞见他主意打定,也无法相劝,两个一路行军,到了郓城县外安扎行营,关胜便对宣赞交代到:“贤弟,你且把守营地,愚兄我去去便来。”
当真就独自一个,提刀跨马,一人来到郓城县,进来遇见公差便问:“你县中抓了朝廷先锋的都头乃是何人?速带某去寻他。”
那差人见关胜仪表非凡,不敢怠慢,便引着去衙里寻见雷横。
关胜上下打量一眼,见他紫膛面皮,扇圈胡须,生的颇为雄壮,暗自点头,故意板着面孔,沉声道:“只你便是郓城县都头‘插翅虎’雷横?郝思文如今何在?”
雷横微惊,看此人,身量比自己高了有半个头去,重枣面,丹凤眼,两眉入鬓,三柳髭髯,唇若丹朱,威武中不失文秀,三十上下年纪,暗自道:这厮体格相貌,倒是和朱仝肖似,人都道朱仝酷似关公,这般推来,此人倒也有乃祖规模。
他也不甘示弱,点点头道:“你这厮便是‘大刀’关胜了?敢一人来此,胆色倒不凡。实对你说,抓你兄弟的不是我,乃是阳谷县的都头武植武大郎!你既然有胆来此,雷某且带你去见他。”
关胜听了一惊,连忙道:“你说的武大郎,可是人称他‘武孟德’的?”
雷横傲然道:“大宋四百军州,只此一个武大郎也。”
关胜傲色略敛,震惊道:“不料竟是他!我在蒲东,亦常常闻他好名。既然如此,还请雷都头为我引见。”
雷横哈哈一笑:“有何不可?且随我来!”
当即领着关胜,来到曹操落脚的客栈。曹操闻听关胜独身而来,喜道:“果然胆色不凡,又重义气,众兄弟,随我去会会此人。”
当下一众人齐出,其中“美髯公”朱仝亦在,与关胜两个对面相看,两个都是八尺四五身材,两张重枣红面相映生辉,都微微“噫”了一声。
曹操哈哈一笑,看看关胜,看看朱仝,暗自点头:这关胜和关云长,大概的确有些血脉渊源,不见那脸型、眼睛、嘴巴,却似一个模子出的?嗯唔,若是把朱仝的胡须换了去,便能有八九成相似。
当下欢欢喜喜笑道:“关胜啊,令祖云长公昔年单刀赴会,名传千古,你如今匹马单身,连个周仓也无,便来救自家兄弟,将来传扬开去,也是一番美谈。”
关胜听了这话顿时一喜,“关羽后人”四个字,乃是他平生最大的骄傲,日常行事做人,无一不学乃祖,生怕有一丝差错,堕了祖先威名。因此曹操这番话,真正说到了他痒处,顿时间便对曹操好感大生:啊呀,好个“武孟德”,怪不道声名远播,果然是识英雄、重英雄也!
随即又一阵懊悔:我一心要逞英雄,早知就带了宣赞来,他便如同周仓,岂不是与先祖更像?
心潮起伏,面上却只微微一笑,抱拳道:“‘武孟德’谬赞了,小子鲁莽,何敢相比先祖?如今贸然相访,非为别事,只为讨还我兄弟郝思文也。”
曹操大拇指一翘:“义薄云天!不枉是云长公的血脉,为兄弟,何惜剖肝沥胆。”
关胜听在耳中,忍了又忍,终究这次没曾忍住,一咧嘴,呵呵大笑。
心中只觉这个武大郎,简直是自己平生第一知己!
有分教:溃将败军擒满营,偷梁换柱度旗旌。单刀匹马说关胜,虽未交锋已尽赢。
第二百一十六回 曹操鼓舌吓关胜
关胜自谓半生飘零,未逢明主。
他虽身怀熊虎之勇,亦通战策兵书,却屈居区区巡检多年,每日间事务,不是去东村抓偷牛贼,便是去西坊捉私盐贩,一片壮志雄心,渐渐凋零于无聊之岁月。
幸得交下几个好友,其中“丑郡马”宣赞,趁着朝廷议伐梁山,推举了兄弟一把,这才有望出头。
那蔡京、高俅都是不知兵的,见关胜仪表谈吐不凡,又号称是关羽之后,便扔个头衔给他,令去征伐梁山。
按理,这二人便算是关胜的恩主,可是关胜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蔡京、高俅那高高在上、恩赐一般的做派,实在让关胜生不出更多的亲近之心。
相比之下,曹操不过三言两语,就博得了关胜发自内心的好感。
这情形好有一比:就好比那青春貌美的多情女郎,被目不识丁大腹便便的阔佬重金包养,随后遇见了一个知情识趣、每句话都说到心里去的神枪小飞侠,那真是——
妾之身兮虽有属,妾之心兮尚自由。
“哎呀!武兄实在谬赞,关某愧不敢当。”关胜面对曹操的夸赞,满面堆笑,抱拳逊谢。
曹操一摆手:“嗐,汝乃英雄后裔,自家亦是豪杰,吾之言语,皆出本心,关将军又何必谦虚?”
关胜笑道:“祖辈固然英雄,在下却是事业未振,因此整日如履薄冰,只怕稍有疏漏,辱没了先人威名。”
曹操听了大喜,赞道:“昔年云长公威震华夏,当世英雄谁不景仰?你能以他声名为重,实属大孝也。罢了,既然话说到这里,武某有一言出自肺腑,不得不以实告。”
关胜见他说得正式,肃容抱拳道:“还请兄台赐教。”
曹操叹口气道:“吾久居阳谷县,与梁山一水之隔,彼之实力,吾尽知之。非吾为贼寇张势——关将军麾下,敢战之将,不过二三员,且都是初出茅庐;兵虽不少,却是东拼西凑而成,各怀鬼胎,默契全无。否则吾区区七人,如何能破两千之众?”
关胜闻言,皱起眉头道:“莫非武兄看来,那干贼人,竟能胜过官军?”
曹操神情愈肃:“将军啊,那蔡京、高俅何许人也,往昔你难道不曾耳闻?彼二人把持朝纲,非只一日,莫非其囊中无人乎?若是梁山真个好打,他们何不派自家部下建功立业?”
关胜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刻被曹操点破,不由连连点头,惊声道:“武兄所言极是,这功劳若是容易,安能轮到关某?哎呀,难道区区草寇中,亦有厉害人物?”
曹操摇头道:“将军岂可小看了天下人?旁的不说,单说令祖,昔年也曾贩枣为业,张公翼德,早先不过杀猪卖肉,那大耳……那刘玄德,更是织席贩履,苟且求活,然而风云聚会,一朝天变,这三人谁不是当世之英?若不是那曹公,呵呵,曹公英明神武,说不定便叫大……叫那刘备夺了天下。可见世间缺的不是豪杰,而是时机也!”
关胜悚然动容:“武兄之言,实乃至理。若非宣赞力荐,关某亦不过一巡检耳,天下英雄几人识我?这般说来,梁山之上,亦有英雄暗藏?”
曹操扳着指头给他数:“单单就某所知——‘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小李广’花荣……粗粗一数,足与将军匹敌者,不下十人。”
关胜听罢,红脸发白,良久,吐出一口气道:“这几人名声,我亦听闻,盛名之下自无虚士。只是关某武艺,怕是武兄还未知之……”
言下之意,你说这几个狠,我也相信,只是大哥你不了解我啊,我恐怕比他们更狠!
曹操眼珠一转,唤焦挺:“焦兄弟,去领了郝思文来,与关将军相见。”
关胜一听大喜,虽然两人相谈甚欢,但内心还是隐隐担心,怕对方会出什么难题,不料这般轻易就喊出郝思文,顿时笑道:“哎呀,多谢武兄。”
不多时,焦赞摇摇摆摆带了郝思文来,郝思文一见关胜,不由两眼发红:“兄长,是小弟无能,以致兄长履足险境。”
曹操呵呵笑道:“你也不必担心,吾不过欲试关将军胆色,别无歹意。”
关胜上前细看一遭,见郝思文周身无恙,愈发安心,抱拳道:“多谢武兄不曾伤得吾弟,这番恩德厚意,关某必有后报。”
曹操把手一摆:“将军,且不言报答与否。只说你这义弟,以他武艺,若是与你动手,几招你能拿下?”
关胜看一眼义弟,笑道:“吾这兄弟,自小习武,十八般兵器皆通,非是等闲人物。关某虽能胜他,也要到……五十合后。”
他和郝思文交情莫逆,如何不知对方根底?若是性命相拼,郝思文在他手下未必走得过二十合,说五十合,却是为了全自家兄弟颜面。
谁知郝思文面红耳赤:“兄长,不必给小弟遮脸。小弟和这个姓卢的对战,第十合上被他生擒。他若下死手,小弟只怕还撑不到十合。”
关胜听了大惊,丹凤眼睁起,震撼的望着卢俊义。
曹操道:“关将军,这个是我的结义兄弟卢俊义,河北第一条好汉,江湖人称‘玉麒麟’的,便是他。”
“啊呀,河北三绝!”关胜一惊,抱拳道:“久闻尊驾大名,不料此处相会。”
卢俊义乐呵呵一抱拳:“大刀关胜的好名,卢某也是久仰。将军不必挂怀,其实我和郝将军一战,也是占了他便宜,他是马上将,步下和我相斗,自然略逊。”
曹操笑道:“贤弟如今也谦虚了,你马上的本事,何尝弱于步下?关将军,我不是要替自家兄弟吹嘘,为何单单要说明他的本事?只因当初我等商队被梁山所劫,和他们也斗了几场,刚才我说的那几人,实力都不在我兄弟之下。”
关胜这一下顿时变了脸色,有了明确的比较,就不能用“他不知道我多厉害”来自我安慰了。
卢俊义看看曹操,暗自佩服:“我这哥哥,信口就来,舌辩无双。我是他的兄弟,岂能太过不济,好歹也整上几句……”
他微一沉吟,忽然道:“关将军,我是大名府人氏,如何会在此处?只怕你还不知,那大名府听说也要出兵伐梁山,却被梁山先一步大破,‘天王’李成,被‘神枪’史文恭一箭射死,‘大刀’闻达和‘急先锋’索超都降了梁山,对了,说到闻大刀,据说他正要和你一较高下,看谁才是真大刀!”
关胜面色再变,心中毫不怀疑——三路伐梁山,乃是机密军事,这姓卢的如何得知?自然是因为其所说不假,梁山确实抢先破了大名府。
至于那闻达、索超都是河北名将,他也知其名姓,不料也都投了梁山,这般说来,梁山单论战将,的确是大占上风。
至于士兵,曹操说得明白——你那些兵若能战,我七个人如何破得了两千?
他原先毫未将梁山放在心上,只当他们是自己青云之路的踏脚石,如今被曹操三言两语一说,才发现这哪里是踏脚石,分明便是火海刀山。
一时间心中彷徨不已。
有分教:舌辩从来说孔明,曹操自信我也行。三言两语轻抛却,赤面丹心立转青。
第二百一十七回 孟德壮语辨国朝
曹操眼神一瞥,便知关胜心境失守。
笑道:“关将军,说句交浅言深的话——将军可想过,此战若败,将军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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