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欢太叔
汤和看着对方满身的血迹,岔开话题。
“差几个人,去寻燕王和蓝小二踪迹。告诉他们,女真人过不去了。”
副将答应一声,向前几步,“爷,先前咱们派出去的,永昌侯那儿,都有回来报信的。可离咱们特别近的燕王,反倒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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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朱标给了旨意,礼部刚刚送去朱元璋那儿时。一瞅是朱标已经给准了的,朱元璋便是看也没看,朱笔一划,索性给准了。
此次春闱之后,董伦就得致仕了。詹徽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与董伦有什么争执。
打头的那个太监,如常的笑一笑,瞥一眼四周,“詹大人,皇爷有口谕给您,命您往永安宫议事。”
但从此,詹徽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一旦失势。等着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詹徽对着大狗笑一笑,而后者却视而不见。放下布墩子,就照例去守在门口。等着朱元璋有事时,再去唤他。
詹徽赶忙的起身,将事先预备好的名单,送去朱元璋的手上,“皇爷,您请过目。”
忽的,詹徽想起那日朱允熥与他说的几句话。脑子一热,开口就说,“皇爷,前些日子,吴王与臣说了几个人,要不就从中选出几个来。”
朱元璋听着点头,“成,这两人,你就代咱去看看。若是品性也不错,就记下来。日后,让去吴王身边当差。”
至于这齐泰与黄湜两人,品性如何。詹徽似并未考虑,朱允熥亲点的人。即便品性不佳,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再有,把齐德与黄湜两人,也查个清楚。若是可用,殿试之后,调去吴王府。若是个庸才,就让他俩在翰林院一辈子抄书去吧。”
最里面的方桌前,黄湜眯着眼睛,耳朵去听同窗们,为各自所持而争论不休。对与不对,黄湜不做评判。
而此后十多年间,朝廷迟迟不再开科举。为家中生计,黄父不得已而放弃,做了私塾先生。而科举之业,都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各省、府、县,奉旨大开乡试。黄子澄应考,再以举子之名,参加由礼部所主持的今年十八年乙丑会试,即春闱。
顺着练子宁手指的方向去看,黄湜果然看到,不少的官兵,立于门外。
与应天府与五城兵马司不同,门外官兵黑甲红袍。手中长枪,却是不长。虚浮的身子,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
几个学子,见那人踩在桌子上,脚底下几张白纸,头上顶着横梁。不禁开口啐骂,“呸,有辱斯文。”
另一处角落,齐德抬手,似是不屑,“你是何人,到户部的驿馆中寻人。站在如此高处,怎么着,你是比你家主人,还要高人一等了。”
詹徽舔了舔嘴唇,再环视四处,开口问道,“那黄湜呢,他可是也进了这驿馆了。怎么着,人不在?”
第344章 不怕真
山塌了,雪崩了。
赵思礼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山上的雪塌下来,完全掩埋了他们要去的路。而这条路,李景隆也才刚刚过去没多久。
堵在这儿,已经有不短的时日。
可朱棣,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就在原地,安营扎寨起来。
赵思礼急得不行,李景隆带过去的,也只有几千人而已。单单凭着这几千人,就这么进了兀良哈的地界。想到这儿,赵思礼也不由的后怕。
与往日一样,赵思礼坐在大营门口,趁着太阳光,去看雪崩的地方。
“这些日子,反倒是没见着女真人的影子。”赵思礼自言自语着,“按理来说,咱们走了这么久,女真人也该动了。难不成,女真人还真的被信国公那些个人马,给拦住了?”
越这么想,赵思礼就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太阳渐渐缩了头,银白色的雪原,也笼罩上了一层黑幕。天与地的连接处,虚无缥缈的一片深色。
随侍的人,伸长脖子,看着赵思礼痴痴的看着远方。
直到赵思礼眼珠子动了动,他才也跟着开口说话,“高丽侯,饭菜得了,你下来用些吧。”
赵思礼摸了摸肚子,也确实是饿了。
从土坡上跳下来,随口一问,“燕王呢,我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营中大大小小的事,可都离不开他。”
没听着回答,赵思礼顿住脚步,死死的盯着随侍的人。
“嗯?说话,怎么不说话。”
随侍的人,还想随便的扯上两句,却见得赵思礼,径直往朱棣的帐中过去。
“高...高丽侯...”他终于是说话了。
赵思礼回头,竖起耳朵,“高丽侯,燕王他带着几百人,到山间围猎去了。临走时,燕王特地吩咐了的,不准让您知晓。”
围猎去了。
赵思礼脸色一横,问着更要紧的事,“什么时候去的,去多久了。”
“昨儿晚上去的,一直也没回来。”
“简直胡闹!”
赵思礼怒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就压根没想着让我知道。别拿燕王来压我,他倘若出了什么岔子,你我的脑袋,都别想要。”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朱棣再如何,他也是朱元璋的儿子。
而那位老皇帝,对待自己的亲人,那就真的是有如亲人一般。自己跟着朱棣,一方面是看着朱棣,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朱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都他娘的别吃了,收拾收拾,出去找燕王去!”
赵思礼骂了一句,心烦意乱。
再想着,李景隆先过去一步之后,就再也没了音信。
这些日子,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就仿佛是一座孤岛。派出去的人,一个没回来不说。而且,也没见有什么人,来寻他们。
别说是自己人,就连女真人、蒙古人,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彻底没了踪迹。
想到这儿,赵思礼不由的担忧起来。而此时,燕王朱棣的踪迹,就显得格外重要。
不怕贪玩,在外头逗留。
就怕朱棣是真的,自己去寻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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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恭缓缓抬头,不解其意,“三爷,礼部的人,这时候走,正是时候。”
以此来巴结朱允熥,顺带着为自己拉帮结派。殊不知,朱允熥最厌恶的,就是以结党之名,而行谋私之事。
徐允恭不再做声,转头平视前方。
而礼部主考官,却是姗姗来迟。董伦在门口等的着急,脸色涨的通红,才等到了两位侍郎与几位主事。
董伦看一眼徐允恭,黑白参半的胡子,在风中摇曳。嘴唇动了动,只说出一句客套话,“有劳
侍郎胡春打开卷子,不住的点头,再给旁边的侍郎看上一眼,“好字,答的也好。这不愧是詹大人要的人。”
胡春脸色一变,又很快恢复正常,“魏国公,文人的事,您也不必知晓太多。您是看见了,可下官也是奉旨而行罢了。”
几天之后,他们要选出文章优秀者,是为进士,可入殿试。
吏部詹徽,以选调吴王官为名,许南生两人,可为堂部,此为约定门生,又于法不合,似有徇私。
此次,为春闱主考官。从上到下,所有考题、录取,皆要过一遍董伦的眼睛。之后,才有殿试面圣的机会。
言罢,董伦拿出两张卷子,“陛下,这二人的文章,可谓是一绝。再看北人,高下立判。”
朱元璋呼出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心中有些躁动,“把那两人的卷子,拿给咱瞧瞧。”
双腿一时的失力,詹徽一只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扶着墙面,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若都如他二人所说的,咱大明朝还不如前元了。”
毛镶边听着边点头,“皇爷,只因此事,就不用黄湜与齐德两人,恐朝臣不服,以为是吴王私权。”
桌上的棋盘,太监过来,给打乱再重新摆好。
基本上,里头写了什么,朱元璋向来不看。隔三差五,就能添置些新的“柴火”,倒也是不错的。
其中缘由,不只是董伦所说的,南北两面,战乱不一。
从开国起,北方最太平的地方,就只有山东与河南两省。
徐允恭默不作声,听着朱允熥,把话说完,“三爷,您说的可是韩国公了。”
现在的文武,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于另一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徐允恭恍然大悟,悬在半空的手,渐渐的放下。他看着朱允熥,总觉得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同是读的圣贤书,南北皆是如此。为何,到了科举时,南北差异,如此的大。”
所谓南北,出于蒙元时。南北分科,分而录入。
待报到朱元璋那儿时,北人得中进士数量,仍远不及南人。但总体上,趋于正常。
渐渐的,朱标面露担忧之色,他捏住下巴,慢慢开口,“那礼部、吏部,就得死不少人。”
第345章 分歧
人,派出去了不少。
可回来的,就寥寥无几了。即使是有回来的,也都是无功而返。
天色渐暗,赵思礼已经完全的坐不住了。这不知道还好,一知道朱棣独自去围猎,将近一整天没回,就更加的心烦意乱。
他可不希望,燕王朱棣,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
“高丽侯,燕王回来了。”
赵思礼高悬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可他依然咬着牙,站在门口,借着月光与地面积雪,这才看到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
“把门打开。”赵思礼吩咐了一句。
一边说着,赵思礼还加快了脚步,朝着朱棣的方向走过去。
完全的看清楚,赵思礼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好,“燕王,您这是去哪儿了。这兵荒马乱的,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下官死罪倒也罢了,可惜这么多将士呢。”
朱棣正是高兴的时候,听到赵思礼的话,瞬间凉了一半。
他悠悠的看一眼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赵思礼,心中有些不悦,可还是强压着火气,“嘴馋了,上山去寻些野味来吃。”
就要进营时,被赵思礼拦住。
“燕王,您即便不愿说,下官不听就是了。您又何必,编这些谎话,来为自己搪塞呢。”
朱棣脸色一沉,“高丽侯,您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周围人都不敢说话,只能是眼巴巴的瞧着。尤其是赵思礼,整个人,都处在一片阴郁之中。
他不吱声,帮着把朱棣的马牵过来,“天色不早了,燕王早些歇息吧。”
扣好了绳子,放好了草料。
赵思礼先一步回营,在经过朱棣面前时,停住脚步,“燕王,下官说句不当说的。敬您是大明燕王,下官自然是不能多问。可抛去大明燕王这个头衔,您只是营中副将。”
“副将去往何处,告知主帅,这是礼数,也是规矩...”
几句话,彻底激怒了朱棣。
朱棣红着眼睛,嘴上骂道,“赵思礼,你可拿鸡毛当令箭了。父皇那是看得起你,给你这个主帅。不管怎么说,孤这个大明燕王去哪儿,也是没必要跟你一个侯爵去说的。”
事实上,朱棣并非是围猎去了。
几天窝在这里,动弹不得,他也是心急。
跑出去,带着些人,硬是从山上,摸出了一条小道来。这条小道原本就有,只不过被连日的大雪,给完全的盖住了。
这条小道,完全的连接大宁府与兀良哈的地界。
赵思礼不知,可朱棣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究竟为何离营给说出来。
还要争辩几句,朱棣突然不说话了,抬起头,凝视着他刚刚来时的路,“鞑子来了,这看样子,可是不少的人。”
地上的雪在晃动,得超万人,才能有这样的动静。
朱棣无心再去争吵什么,把刚刚脱下的战甲,再给披上。转过身时,要与赵思礼商议,却见赵思礼已经是在营外骑上了马,扬鞭要去。
“高丽侯,留步。”
朱棣笑了笑,快步走过去,在赵思礼身边低语,“山上有条小路,直通兀良哈的地界。你去正面迎敌,我去把这路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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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突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朱允熥,“你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不等着朱允熥说话,朱标就自问自答,“罢了,估摸着,你皇爷爷听见这事儿,和你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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