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欢太叔
徐允恭点一点头,“臣那不争气的弟弟,在宫里散布谣言!说太子和燕王不和,这不正是没根的事...”
只是,徐允恭不敢认。朝中重臣,与边外藩王有勾结。这样的罪名,就是杀了整个徐家,也无济于事。
刚刚一起身,徐允恭就拉住朱允熥的衣角,“殿下恕罪,臣实是不知,还请殿下明示,指点一二。”
太监连忙跑过去,给徐允恭撑起油伞,又将徐允恭扶起来,“徐大人,吴王让您起来呢。”
直到朱允熥说完,徐允恭才直起腰,再伏下,“殿下大德,徐家没齿难忘!”
远峰口,蓝玉坐在山头,远眺面前那条大江。江不远,却难以跨越。前有高丽(朝鲜),后有女真、兀良哈。
等的着急,蓝玉一巴掌打在了常森头上,“你喘匀了没,快说话,打还是不打。不打的话,我就撤军了。”
可自己的脚步,临近后营时,就又缩了回来,他本不想与姚广孝扯上太多,却又时常身不由己。
一番话,说的朱棣冷汗直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反抗。似乎只有反抗,才会让两者,都不会发生。
虽然不喜朱允炆,但朱允熥心中深知,削藩是必须的。
第387章 王号
永安宫外,秦王朱樉站在龙柱底下。
他清楚朱元璋的脾气,他可以闹,却不可以不守规矩。若是直接闯进去,怕是又要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听着永安宫的门开了,朱樉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毛镶。
朱樉十分不喜毛镶,自己在西安时,总会莫名其妙,收到朱元璋关于他某件“小事”的训斥。
“下官给秦王殿下告礼了。”
毛镶笑呵呵的,看着有些瘆人。
朱樉冷哼道,“老爷子呢?”
毛镶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秦王,皇爷有旨,请您进去说话。”
对方不回答,毛镶也不生气,再行一个礼,“秦王,您进去吧。下官还有公事在身,就不陪您了。改日,下官一定摆上酒宴,与您讨教一番。”
看着毛镶渐渐走远,朱樉动了动眼皮,有些不屑。
进了永安宫时,朱樉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看到朱元璋背着他的身影,更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说不出话来。
“儿臣...爹,孩儿来了。”
斟酌再三,朱樉还是用了另一种称呼。
朱元璋显然有些高兴,将桌子上的茶杯,向着朱樉的面前推过去,“路上渴了吧,喝点水。刚打老四那儿出来,咋想着到咱这儿来了。平日里,你可是见着咱,都得躲远远的走。”
提到这个儿子,朱元璋就不禁苦笑。
秦王朱樉,平时有事,基本上只和朱标说。要么由朱标做决定,要么由朱标代为转告。
很少的,朱樉会与朱元璋面对面的说话。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朱樉并不感到意外。相反的,一杯茶下肚,也让朱樉自在许多,不像刚进来时那般紧张。
“爹,您孙子以后就不是秦王了?”
朱元璋刚把茶杯送到嘴边,差点被呛着,“臭小子,你说啥呢。他不是秦王,那还能谁是秦王。”
“秦王大明朝只有一系,这初代秦王,就只能是你。你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胡诌诌嘛这不是。”
朱樉认真观察着朱元璋的表情,并未察觉出端倪,心里微微放心一些,“爹,外头可都是传开了。咱们大明朝的爵位,哪怕是王,也得靠着打仗军功来挣了。”
朱元璋自然的点点头,“不假。”
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爹,您刚刚还说,这是胡诌诌呢。咋孩儿现在问了,您又说这事不假。若是用军功挣爵位,那咱们朱这个姓,还有啥用...”
发觉自己是说错了话,越到最后,朱樉的声音越小。
朱元璋送了一片茶叶到嘴里干嚼,说话不紧不慢,“咋,你能打仗,你儿子打不了仗?这北边还没那么安分呢,指不定哪天这些蒙古人又得反了。那时候的皇帝,还能指望那时候的秦王?”
“若是指望不上,那为啥不让有本事的人,替咱大明朝,守好这扇大门呢。”
朱樉一时语塞,“可...”
“没啥可是的,想让儿子也当秦王,就让他打仗去挣。他若是没这个本事,秦这个王号,咱也给你一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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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允熥所刚开始设想的一样,削藩,最好的得是朱元璋或者朱标来。他们打头,自己可以收个尾。
这一段时间,本该是朱元璋巩固朝廷。重新确立一个,能够与文官集团互为对立的政治团体。
在极短的一段时间里,朱允熥是眼睁睁的看着文官如何迅速掌权。又如何敦促朱允炆,快速削藩。
朱棣苦笑着点点头,他压根没得选。要么抗旨,要么把东西都交出来。而这其中两者,都是他所不愿意的。
如果不是他,胡乱说的那几句。自己的爹,也不至于如此的狼狈。明明是意气风发,如今却是颓然无欲。
这是由工部打造的,秦、晋、燕三位藩王,手中各有一块。令牌上,写有三位藩王的王府所在城。
两人一块儿起身,共同往北平大营的方向过去。上一次,他是慰军。这一次,他却是弃军。
蓝玉怒道,“啥旨意,这儿我说了算。待回了京城,我给皇爷负荆请罪就是了。”
短短的几天,他接连收到四次朱允熥的来信。而信中的内容,大差不离。对这之后的战事,几乎不提。
把信纸揉成一团,蓝玉回头看一眼朱棣的方向,“磨了你的心性,转而再给你恩惠。咱们三爷,好手段。”
蓝玉坐在长几子后,消消停停的给自己烫上一壶酒。再摆上几盘子的肉,这就是蓝玉一天的吃食了。
当初大明进军时,李成桂急不可耐的跑来蓝玉这儿,一再的请求蓝玉,火速打往开京。
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没有大明出兵相助,那他想要对抗高丽(朝鲜)国王,简直是天方夜谭。
“若是到了高丽,大明儿郎们,若是吃不饱肚子,可就别怪我们在高丽抢老百姓的了。”
与往常不同,此时的李成桂,激动不已。他甚至想着,现在就能到开京城下,架起攻城梯,打下整座开京城。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而那里,别人去看时,什么也没有。而蓝玉,却看的入神。
朱棣冷笑道,“父皇说过,这狗羔子,是朱家的世仇。此仇不报,孤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而左弓兵,在盾兵掩护下,齐齐的向前迈进。每进一步,他们背后的火铳手,就会出来射击一轮。
一个看书,一个看折子。小的那个,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的朝外头瞥。
若是别的什么事,朱元璋也懒得去管。除军国大事外,朝廷上吏、礼、工、刑、户,几乎是都放在了朱标的手里。
打高丽(朝鲜),是他力主的。整个朝廷,恐怕没人比他更关心高丽(朝鲜)战事如何。
太监依旧是低着头,几乎是半跪着,把折子送到朱元璋的手里。
第388章 冰糕
事情已经是定下来了,朱樉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老爷子定下的事情,无论他怎么说,也改变不了。
拍了拍衣服,朱樉也不过多的逗留,言语一声,就起身往外走。
在永安宫门口,又遇上本该离开的毛镶,正直挺挺的站在太阳底下。
“秦王殿下,您慢走。”
朱樉不屑的看一眼,并不说话,直接离开。于朱樉而言,对毛镶这样的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想来,回京之后,就鲜有去给自己的母狗请安。
小时候,每逢被朱元璋教训,马皇后总是要站出来说几句话。再后来,替他们兄弟几个说话的,就是长兄朱标了。
但无论是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位,朱樉都心怀着感激。
步子移到坤宁宫时,朱樉伸长脖子,透过墙缝往里头张望。什么也没看到,朱樉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二叔,您看什么呢。”
朱樉一个激灵,赶紧回头看,见是朱允熥,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你这小子,走路咋没动静呢。我来看看你皇祖母,这有什么不妥吗。”
朱允熥笑着摇摇头,“子看母,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妥。只是,您为何站在门口呢,进去看呀。”
许是看出朱樉的窘态,朱允熥还是笑了笑,带头把门打开,冲里面去说,“玉儿姑姑,二叔也来了。皇祖母前些日子,不还是念叨着二叔呢嘛。二叔也是念着皇祖母念的紧,前些日子忙于国事,今儿闲下来,就特地的过来看看皇祖母。”
转头又吩咐赵宁儿,“宁儿,你去尚食,让他们预备着些冰糕。二叔在京城时,可爱吃这个了。”
吩咐完了这些,朱允熥再转过身,冲朱樉一个请,“二叔,您请。”
朱樉动了动嘴巴,还有些感激的看着朱允熥。
自己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却也不是真的去忙什么国事了。
正想着如何去与马皇后说,结果朱允熥几句话,化解了朱樉的尴尬。到了马皇后那里,自己也有话说了。
院中陈设,如当年那样,一点没变。
朱樉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自己是多久没来坤宁宫了。
脚边花草,探出新芽。
走路时,朱樉也难得的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坏了马皇后的心血。
进了内殿,马皇后正打着瞌睡。
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佛珠。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老了许多。精气神,也是大不如前了。
“娘...”朱樉颤着音,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马皇后却是猛的睁开眼睛。见着朱樉,马皇后有些不可置信。伸出手,抓住朱樉的胳膊,“老二,你咋来了。”
朱樉哽咽着,“娘,孩儿来看看您。”
马皇后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这第二个儿子,远远不如其他儿子让自己省心。
可马皇后,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
“熥儿,你快去吩咐尚食,让他们预备着些冰糕来。这玩意儿,你二叔爱吃,从小吃到大。”
朱允熥答应着,“孙儿知道了,路上遇到二叔时,孙儿就吩咐尚食去预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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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朱允熥所想,高丽(朝鲜)不是光接受朝廷的馈赠。最重要的是,高丽(朝鲜)应当充当起大明的哨所。
在给蓝玉的信里,他千叮咛万嘱咐,做事之前,要想一想朝廷的律法。万事上报朝廷,千万不可自作主张。
而不似折子里说的那样,李成桂只成了个向导。打仗卖命的,还是大明朝。
朱允熥最担心的,就是蓝玉轻敌。若真是这样,去全州的朱棣,反而是最危险的。
“照着信中,四叔跟着李成桂去全州。恐怕,也已经是半路了。这个时候,再去给信,也完全是来不及了。”
直到两人越走越近,常福吃了一惊,敲了敲自家的门之后,赶紧小跑过去,“小的见过三爷。”
吩咐完这些,常升赶紧的跑进会客厅,一眼瞧见正静静坐着喝茶的朱允熥。
心中虽暖,但朱允熥更多的还是无奈,“让他们都退了,孤只是来说你说几句话而已,不必这么大阵势。”
“三爷您若是吃喝,臣让他们包上些,您带进宫去,也给皇爷和太子尝一尝如何。”
常升顿时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他几次看向别处,又被朱允熥的目光,给拽了回来。
“目中无人,骄纵惯了。孤的话不听也就罢了,皇爷爷的话也当作是耳旁风。真出了事,没人能保他。”
天亮时,开国公府东厢房里,那一掌蜡烛,彻夜未熄。斜桌上,尽是被嚼碎了的茶叶。
天亮时,开国公府东厢房里,那一掌蜡烛,彻夜未熄。斜桌上方,尽是被嚼碎了的茶叶。
把常升迎进来,徐允恭诧异的紧,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觉得,常升这时候过来,只是为了探望。
“皇爷八成,也是知道这事儿,就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若是不识好歹,那皇爷也就只能依国法办事了。”
“就这么着吧,写好差人送进兵部去。一道请罪的折子,兵部那些人,总不能还要再看一遍吧。”
从奉天门到永安宫,一路四个太监,都是两手举着刚刚从宫外递进来的折子,一路小跑着进来。
正到天中时,朱允熥敲开永安宫的门,探进自己的小脑袋,“皇爷爷,孙儿来了。”
想了想,朱元璋摇摇头,“咱不知道,可咱要是他,就一定会追究。不然呐,蓝玉能爬到他头上。”
“你爹他,也会护着别人。但从来不似你这样,什么事都护着。倘若日后出了事,咱看你怎么收场。”
久而久之的,朱元璋就已经能认得大半的字,还能给自己的儿孙们,取上名字。
从子时起,从德胜门到紫禁城一段,全天开了禁严。应天府、五城兵马司,派出重兵,守在沿途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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