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欢太叔
“这茶叶,是父亲前些日子,去扬州府时,带回来的茶叶。父亲还特地吩咐,给在京的几位叔叔们,每人都给备上一份送去。既然二叔您爱喝,侄儿的这一份,您也拿去便是了。”
朱樉变得有些沉默,目光在看向朱允熥时,不停的躲闪。
慢慢的,朱樉低下头,盯着从官窑出来的瓷杯发呆。他记得,这一套杯子,可是有些时候了。
小时候,他们在这儿一块儿上课时,喝茶时用的杯子,就是这么一套。
“这玩意儿,还在啊。”
朱允熥知道朱樉说的是这些杯子,跟着点点头,“在的,您与三叔、四叔、五叔不在宫里时,父亲就时常拿出来,睹物思人。父亲还下旨,除了您几位,旁人不得用这套杯子。”
明明知道,朱允熥这是一套说辞。
可朱樉听着,还是不由得心酸起来。
朱樉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连水中的茶叶,也尽数倒入嘴里,嚼一嚼再咽下去。
“小子,你比你爹厉害。他是明着来,你是暗着来。但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这都直往人心窝子里钻。”朱樉咬着牙,放下杯子,恶狠狠的说道。
“二叔要你一句话。”
朱允熥依然十分的平静,哪怕朱樉的手拍在桌子上,整个人,也几乎是贴在朱允熥面前。朱允熥也是,不为所动。
“二叔,您说就是了。”
朱樉迟疑片刻,看一眼左右。最近的王八荣,也是在二十步开外。
深吸一口气,朱樉眯眼问道,“二叔问你,料理了文官之后,你下面是不是准备收拾你的叔叔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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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分出哪边是军户,哪边又是普通的百姓。街上无人,也没人在做生意。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家门口,
朱允熥虽有些自讨无趣,可还是好奇心驱使,让他看完整个过程。尤其是金属与金属猛烈
风。他手底下的八郎兵,更是所向披靡。开平王的八郎兵,即便是鞑子最精锐的铁骑,也要发怵。
刚要拜下,就被朱允熥扶住,“诶,没在宫里,可不必这么多的规矩。你继续打铁,孤瞧着
是其中的长枪兵。手上的茧子太厚,又能做得这么一手好兵器。当年,八郎兵底下的长枪兵,个
王帐下的,这么多人算上小的也只有两户。绝大多数,都是永昌侯、景川侯帐下的。嗐,都是给皇爷砍鞑子,
是想住在哪儿就能住在哪儿的。在刚进城时,东西南北四个翁城再加上八方,都是住着俺们这些的军户。”
为了防止这些人惊扰白银。朱元璋下旨,四角八方,共是十二处地方。皆可化为个人所有,以养所需。
仓,还是当年皇爷赐予给的景川侯。打那之后,这块粮仓,就一直归属于景川侯,就再没变过。俺们这些人
“待会儿老王头过来,你只说我去去就来。在家里,莫要闲着。三爷爱吃鱼,你去把家里的鱼给煮了。
带到这个地方来的用意所在。且不说凤阳,单单在这座应天府里,天子脚下,就藏着这么多的弯弯绕。
最长处,足足有十丈长。左右宽条,也有近五丈。木制的大门上,别着一把厚重的铜锁。站在门口,
“有。”男人答道,“还不少嘞,当初皇爷给景川侯多少的粮。景川侯每年用了之后,再按数给添上。
男人伸出手指头,“景川侯这个,还是小的。最大的那个,就在开国公底下。所有的粮仓一块儿加起来
曹震也识趣儿,掏出一串钥匙,“三爷,瞧您说的,臣几颗脑袋够砍的,敢做这个数一数二。臣听说三爷
朱允熥笑讽道,“景川侯好大的手笔,这么大的粮仓,放在整个大明朝,这该是数一数二的。里头的粮食,
的。臣只不过是,帮着皇爷看管几年而已。当初,皇爷可是说了,日后再有用时,可不准吝啬。
。可臣却是当真了。这普天之下,没有哪样东西不是大明朝的。三爷,您若是要用,只管拿去。”
“景川侯,孤要打兀良哈。只是,户部不允。户部就是要拿粮食的事,让孤知难而退。皇爷爷也是有意
曹震一愣,脸色有些不好,“三爷,您这是骂臣呀。臣这条命,都是皇爷与太子给的。如今皇爷要打仗了,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我听说,好多河南的百姓,今年都没饭吃。你好好想想,
转过头,大汉有些不安。看清来人,瞬间慌了,“永...永昌侯,小的只是抱怨几句,没旁的啥意思。吃
九尺高的汉子,猛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车里。整张脸,微微的发肿,左眼根本睁不开。车轮晃动几下,
再往后退几步,到了军需官旁边,低声问道,“户部、兵部的那些人,是不是给发错了。这玩意儿,
在这儿,你们有谁敢在军中,说皇爷、说太子的不是。甭管你和老子啥关系,老子都能让你永远
量,“这玩意儿,不好吃,但吃不死人。在宫里头,皇爷、吴王都在吃。他们吃得,那咱们也就
副将不敢再说话,在京师大营中,蓝玉就是绝对的权威。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只要蓝玉认
别的基本上没啥了。各军各营,日夜备战,从无松懈。永...永昌侯,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咋得了空到京师大营来了。您放心,臣都给练的好好的。上了战场,一个打十个,绝不能给咱们
姥爷,我叫您一声舅姥爷。您也就实话与我说了吧,军中是不是缺粮。若是没粮,你又该如何治军。”
鞑子,臣指定能给您长脸。除了王保保,臣还从没在鞑子面前,吃过瘪呢。您瞧好吧,臣指定带
看着蓝玉笃定坚决的样子,朱允熥不禁莞尔,笑道,“朝廷再难,也不至于拿不出粮食来。
朱允熥不禁有感而发,“大明朝,从不恃强凌弱。可总是有人觉得,咱们大明朝和赵宋那般,
经是常事。每逢朝廷要用兵、用钱、用粮了,第一个动的,往往不是朝廷户部、兵部。而是身处
看,不禁笑道,“咋这个时候来了,用膳了没。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吃点。大狗,命人添炭。看到
道,“前些日子,咱听说军中有人抱怨,为啥要吃麸子。不止京师大营,凤阳府、淮安府几处大
误战机,常遇春不顾军中缺粮,贸然北上。最终,在赤塔山,获得大捷。此役,将大明在北的
候,在京城有不少外逃的富商。他们在京城的储粮,都放在仓里。那时候,您将这些粮仓,分给
仓,以备朝廷不时之需。如今,朝廷有用处了,那臣等自然是要拿出来的。”曹震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朱元璋的表情。
“这仗之后,高丽可设省,帮着咱盯住女真。前些日子,李成桂还来折子,要咱帮着高丽改个
处,“现在,汤和就在金州,随时都可北上。老四和赵思礼,也是在义州。这个地方,是大明、兀
不然,这无粮的问题,又得始终困扰在朱元璋的心头。这些日子,朱元璋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的精神,
即使是打了春,这天地间,也不比严冬时,好上多少。蔫儿了树叶,还有结了霜的谷子。无论从何处来看,
爷爷,您咋到这儿来了。差个人到孙儿这儿言语一声,孙儿到你那儿去便是了。您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是坤宁宫。除去初一的早上大朝会时,在奉天殿见了见大臣们。除此之外,朱元璋也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在京城,你都不晓得外头的百姓,过得有多苦。咱要去看看河南今年的播种如何了,你也跟咱一
科刚得中的学子们。还有就是朝廷六部,各自分管的侍郎们。随行护驾的,就只是曹国公李景隆
年前,蓝玉带兵出征了。临行前,常升也有相送。这一走,已近两月,一直无信。直到昨儿,
他的根在凤阳府的盱眙,这个地方,距离河南还有着几千里的路呢。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地方,
李景隆笑道,“我哪能猜到皇爷的心思,只是听说,此次出巡,皇爷这是有意查一查河南的官。
一眼看不到头的杂草,还有混在其中长不高的芦子。若不是刚刚那以一块河南地界的牌子,让人怎么
百姓。在朱元璋心中,他与这些百姓,感同身受。他太清楚,因为受灾,而吃不饱肚子的滋味。
老天爷不开眼,给了这个勤劳而淳朴的民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即便如此,人们也依旧敬畏上天,
妇人也是点头,叹气道,伸手一指,“你看哪有粮食啊,我这都吃了快一个月的树叶了。若是有粮食,
若不是河南实在是离不开他,朱元璋很早就想把陈新,调到京城为官。如此的能吏,朱元璋自然是
妇人摇头,“我不要银子,你若是有种子,便给我些。今春种下去,挨到了秋天,也就能再熬
常升也蹲在妇人面前,“大娘,这种子你给收着。种些粮食给卖了,把家里人给安葬了吧。怎么着,
子上所说的。凡是河南送过来的折子,大多要在户部给美饰几句。美饰了之后的折子,才可送到朱元璋的案头上。
朱允熥倒吸一口凉气,“孙儿知道,到了他们的嘴里,就是皇爷爷您穷兵黩武,不能体恤民情。”
朱元璋回头去看,正是气头上,“让他跪着!他虽无大错,但河南上上下下都烂透了。是
心。他蹲下来,将陈新扶起来,眼神示意朱元璋那边,“到皇爷爷那儿,说几句软话,认个罪,可千万不许顶嘴。”
送来河南,全都如常发下去,让他们贪,你全程盯着就行。贪得一粒粮食的,全都把名字记下来,报与孤。
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朱允熥说着,李景隆听着。渐渐的,李景隆的脸色,愈加凝重起来。两只眼睛,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对于别人,李景隆也是不遑多让的。而且,最为重要的是
是爬,也该从京城爬来了。户部这帮玩意儿,怪不得皇爷如此厌了他们!”李景隆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他们敢不认?待回了朝,皇爷能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拧下来。别分神了,好好的瞧着,别给漏了。耽误吴王的大事,。。
第520章 叔侄各怀鬼胎
问这个时,就连朱樉自己,都觉得声线在发颤。他似乎急于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如果真的听到的与所想的不一样,那该如何。
朱允熥轻轻握住朱樉躁动不安的手,“皇爷爷身子骨,可是还硬朗着呢。”
顿时,朱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得到自己想听到的,可这个回答,自己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禁之间,朱樉开始自嘲起来。
他是叔叔,要比朱允熥还要长上一辈。可如此浅显的道理,他却不如朱允熥想的透彻。
老爷子还在呢,自己慌什么。
真到了那一天,老爷子也会把这一大家子,都给安排妥当。就如同以往那样,家里的方方面面,老爷子可都是要亲自过问的。
想到这儿,朱樉反倒是笑了一下,精神放松了下来,把脑袋凑过去,“熥儿,你给二叔透个底。”
听着这略微有些俏皮的话,朱允熥哭笑不得。
眼面前的这位叔叔,心底究竟怎么想,朱允熥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朱樉一定不会来争。
朱允熥再一次按了按朱樉的手腕,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二叔,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侄儿往后,到了哪儿,可都还得指望二叔您,多照顾照顾侄儿呢。”
朱樉眼睛逐渐睁大,瞳孔之中的欣喜,几乎是喷涌出来的。
听到最后一个字,朱樉紧紧握住茶杯,差点将茶杯握裂。每一个字,又像是定心丸一般。朱樉的手,也开始变得,渐渐失力。
“你可不准唬骗二叔。”朱樉突然的贴近,有些不那么合规矩。
对此,朱允熥也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二叔,父亲正值壮年。这些年,您实在不该与侄儿说。到时候您真的老了,侄儿还得仰仗着您与三叔不是。”
这话听着,朱樉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你四叔呢。”
气氛,又开始变得不对。
朱允熥稳住心神,也贴在朱樉的耳边,“四叔,北边可还得指望着四叔呢。他手上握着兵权,侄儿尚且无谓,更别说呆在京城的您与三叔了。”
“侄儿即使是信不过旁人,那也得信得过自家的叔叔啊。若是侄儿,真有连自家叔叔都不帮的那一天,岂不是众叛亲离了。那一定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朱樉边听边乐,完全没注意到,朱允熥的话里,留了一个巨大的坑。
《皇明祖训》中,朝中有奸臣或者是有皇帝下旨,那各地藩王可带兵勤王。而这一前提是,藩王得有兵。
此刻的朱樉与朱棡二人,手中是一兵一卒也没有。
至于说朝中有奸臣,那按着祖宗的规矩,朱棣或那时在京外的藩王可勤王。但祖宗的规矩,又是谁定的。奸臣为何,可不是一个藩王就能说的。
掌管着大宗正院的朱樉没说话,那京外的藩王勤王,那便是没有名分。
而那时,在京城的朱樉说什么,那还不是皇帝说了算。即便朱樉先没了,那也可把大宗正院,给其他自己可信的过的叔叔。
只需要的是,道义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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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的,“曹国公,您请过目。如今朝廷尚有余粮十三万九千担。给永昌侯那儿送去了六万担,给燕王与高丽
“别都给倒沙子,留着几袋,上中下各放上几个,里头装着米。快些装,动作麻利些。坏了吴王的好事
晚上雾渐散时,他们才看到李景隆正悠哉悠哉的往这边走。坐下的那匹马,还停下去吃草。不到百里的路,
夏义带头走过去,一脸的媚笑,“曹国公亲临开封府,真是令开封府蓬荜生辉啊。下官素来景仰曹国公,
景隆的手心里,“曹国公,瞧您说的。这公是公,私是私。您久不来河南,下官怎么着,也不能让您空着手回去呀。”
王府,曾是赵宋时的端王府。因其肃穆典雅,又无什么僭越的地方。因此,从蒙元时起,端王府就成了开
放在以往任何时候,夏义都是没资格能见到曹国公的。平日里,见到一个子爵,夏义都觉得今天是走了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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