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穹之鱼
“此功非朕一人所有,诸位亦将名垂青史!”
李跃个人理解,男人的乐趣有三,一是女人,二是征服,不过本质上都是征服。
拿下龟兹,大梁在西域就有落脚点。
高昌、海头二地只是控制了进出西域的咽喉要道,不算深入。
龟兹则不一样,慕容垂的奏表上言,此地为西域最大的一块绿洲,牛羊成群,土地肥沃,能供养两万大军。
两万精锐,足以横扫大半个西域了。
很多所谓的国,连人口都没有两万,能拿出两千人马,就算强国。
不过这也没办法,沙漠戈壁打散了地域板块,使其无法连为一个整体。
这场大战唯一不圆满之处,是让悦般国跑了。
此国由北匈奴所建,汉朝时被窦宪的驱逐,匈奴北单于越过金微山,向西逃到康居辖内的草原,历史上,悦般一度强盛到与高车、柔然、厌哒、北魏争夺西域。
地缘上,天山以南环境恶劣,沙漠戈壁为主。
但天山以北,却并不是如此,有非常多优良草场。
七河流域、河中地区一直西域最富饶的明珠,即便在后世,这些地区也是富得流油,躺在丰富的资源上数钱。
无论是出于防守的必要,还是为了供卫龟兹、高昌,也要将这个隐患除掉。
以前还有粮草不济,补给困难的担忧,但现在有龟兹国的补充,粮草已经不是问题了。
来这一次不容易,当然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一战的巨大影响,也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逐渐体现。
西域三十九国,除了已经宣告灭亡的龟兹,其余三十多个国家,纷纷遣使来姑臧觐见。
各种西域特产一车连着一车,络绎不绝。
单是各国挑选的美姬都有一千三百多人……
这就让李跃深感郁闷,难道在他们眼中,大梁皇帝就是一好色之徒?
李跃感到自己多年打造的不近女色人设,轰然倒塌。
不过一千三百多人,即便雨露均沾风水轮流转,一天不歇,也要四五年……
四五年之后,人都被吸干了……
好在李跃一向知道节制,留下三十多人符合审美观的,其他人准备赏赐给有功将士为妻妾。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使者中大部分都是某国的王子、王弟等重臣,在李跃面前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连参与龟兹叛乱的狯胡、宿温等国都派了人来,被李跃赶了回去,让他们洗干净脖子,准备好后事,或者干脆自我了断。
没有原则的仁义,没有任何威慑性。
既然敢出兵与大梁刀兵相见,就要受到必要的惩罚。
李跃之前已经在姑臧发过话,要灭其国,亡其种类,君无戏言。
出来混,要讲信誉,说杀你全家就一定杀你全家。
不过虽然大破诸胡联军,梁军也有颇多伤亡,阵亡三千七百余人,伤残四千一百人,其余掉根指头,少个耳朵,身上被划拉了一刀,只要能站起来的都算轻伤,没计算在内。
凉州诸部义从、豪强部曲也没统计在内。
这等于八千人失去了战斗力。
所以西征大军仍在休整之中。
让李跃啼笑皆非的是,没等李跃动手,焉耆、疏勒、于阗等国组成了协从军,主动替大梁攻打狯胡、温宿、尉头等国。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人。
对自己人最残忍的也是自己人。
不到半个月,这些刺头国家便被攻破了,都不用李跃下令,他们自己就屠起城来。
完事之后,才将女人和孩子则一车一车送往龟兹。
下手之狠辣,比黑云军还要凶残……
不过这个过程中,他们没少拿好处。
对李跃而言,结果还算不错,免了将士们的征伐之苦。
但一个新问题随之而来,这些灭了国的地区,要不要实际占领。
李跃令人取来西域地图,上面标注了所有国家所在的方位。
天山以南,除了龟兹、疏勒,其他地区基本没有占领的必要,一是偏远,路途不便,二是供养不起诸军,也没法耕种。
其实所有问题都可以归结为一点,统治成本非常高。
这样就不难理解汉唐经营西域时,只控制咽喉要地。
汉军控制西域非常辛苦,屯田戍边几百年,才换来高昌和海头城两块地。
“从今日起,于龟兹恢复西域都护府,西征将士,愿留者,赐田地、草场、奴隶、屋舍,赋税全免!”
西域这块地,就不用指望上交赋税了,能自力更生,不消耗中土的粮食的就不错了。
征服者就要有征服者的样子。
李跃没兴趣学大汉屯田戍边,虽然稳健,但效果太慢,干脆让将士们成为西域的军事贵族阶级,以后只负责两件事,征战、生娃,延续华夏香火。
种田放牧,让奴隶们来。
第六百八十三章 利益
这么大的胜利,只要龟兹这一块地盘肯定不行。
李跃对着地图苦思冥想,汉朝经营西域,最主要还是出于反击匈奴的战略意图。
丝绸商路的繁荣,只是附带品。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大汉是在一片混沌中摸索,但李跃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历史上有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
地缘上,要压制草原,西域必不可少。
经济上,想要带动雍凉,乃至洛阳,必须将商路捏在自己手中。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的本质则是利益。
这条商路在汉朝时或许影响不大,但到了隋唐,就越来越重要。
循着经济利益的链条,梁国才能真正在西域站稳脚跟,否则就是累赘,只会拖累自身的发展。
就像后世丑国,有那么多垃圾国哭着喊着要求加入,丑国一概拒绝,便是这个道理。
李跃令人请来各国使者,在地图上画了两条线,一条天山以南,一条天山以北。
“凡是被朕圈起来的国家,皆要有黑云军驻扎,根据国力,五百到两千不等,俸禄、粮草皆有该国承担。”
使者们当即就嚷嚷起来,一个个叫穷叫苦,大部分使者都能说上一口蹩脚汉言,或者带着翻译,“皇帝陛下,我们国小力弱,实在无力奉养王师……”
“陛下有所不知,我们自己都过不下去了,还指望陛下仁义,救济一二……”
“噗……”李跃被气乐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不过仔细一想,这些人说的也是实情。
西域诸国王族穷奢极欲,比中原皇帝更甚。
国中财富大多拿去供养他们了,想从他们嘴中夺食,难如登天。
“朕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跃擦了擦嘴。
这他娘的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有些国家是真穷,但有些则是假穷、哭穷。
当然,凭借大梁国力,完全可以强迫他们听令,但强扭的瓜不甜,将他们捆绑上大梁的经济链条,利益一致,方能长远。
众人一个个伸长脖子望着李跃。
没两把刷子,李跃当然不会开这个口。
“朕此次西征,乃是为了打通商路,向西输卖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漆器、书籍等物产,各国统一税率,收缴的商税一半归大梁,一半归你们,你们用这些钱养几百大梁将士足够了,而且大梁将士也能保证你们国家的安全。”
丝绸在这时代比黄金还贵重。
漆器同样如此,各种工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制作出来的东西光彩照人,异常精美。
瓷器、茶叶都还在萌芽状态,不过这些东西以后都将是全世界权贵们的刚需之物,利润同样丰厚。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狐疑之色。
“谁赞成,谁反对?”李跃扫视众人,给脸不要脸,找他们来通气,并不是真的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有意见也憋着。
能出现在这种场合,无不都是人精,一听皇帝语气不对,都默不作声。
“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愿加入者,可以退出。”李跃声音渐冷。
还是没人出来当出头鸟。
“既然没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朕先把话放在这里,大梁对你们的国土没有兴趣,只要不冒犯大梁,以后就可相安无事,等商路疏通后,你们会哭着喊着来谢朕!”
有黑云军在,等于保证了他们的王权的稳固。
以后西域的繁荣是必定的,巨大的经济利益随之而来。
这帮人也不想想,单是驿站客舍这些产业,就能赚多少钱?再弄点其他带颜色不带颜色的产业,想不发达都不行。
一个处于战乱混乱中的西域,更不符合各方的利益。
总之一句话,经济利益,李跃不介意共享,人会背叛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会背叛自己的国家,但绝不会背叛利益,国家也是一样,只有利益才是最稳固的同盟。
但西域的主导权,梁国必须捏在手里。
“皇帝陛下,此事……太大,我等需回禀国王,再答复陛下。”大宛国畏畏缩缩道。
西晋太康六年(285年),司马炎遣使杨颢拜其王蓝庾为大宛王,蓝庾卒,其子摩之立,遣使贡汗血马。
代国号称疆域东自濊貊,西至破落那,南距阴山,北达沙漠。
其中的破落那就是大宛。
从汉朝时就与中原联系紧密。
李跃扫了此人一眼,大宛不远万里而来,让人颇感意外。
西域诸国在黑云军大刀范围之内,想怎么砍就怎么砍,不过大宛愿在葱岭以西,李跃大刀暂时伸不过去。
这条商路能不能建立起来,大宛的态度非常重要。
眼下天山以北的悦般、乌孙都还没收拾。
“那朕就静候佳音,希望大宛不令朕与将士们失望。”李跃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
使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西域礼,然后退去。
“陛下,龟兹王帛纯等俘虏已至敦煌。”卢青前来禀报。
“令帛纯来见。”
当着一众使者的面,让他们看看敢跟大梁动刀子的下场。
过不多时,一干高眉深眼的俘虏送入。
站在最前的自然是龟兹王帛纯,三十左右年纪,一脸消沉之色,但眼神时而露出不忿之色,见了李跃,昂首挺胸,立而不拜。
“你便是帛纯?久闻其名。”李跃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本王在西域亦久闻陛下大名。”帛纯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言。
都这地步了,还在摆龟兹王的架子。
“大胆!”身边宿卫看不过去,冷喝一声。
但帛纯只是斜了一眼,并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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