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李乐善打圆场道:“钱师妹不要吓他了,和未成年较什么劲。”
“没错,我已经是个成熟知性的成年人了。”钱妙心深以为然地点头。
拄着拐杖的银发少女忽然出声:“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李乐善十分友善。
“你说。”
“请问我是否可以简单理解为,命格越高就越是强大。”
“可以这样理解。”
银发少女浅笑,追问道:“那么和我们进行游戏的它们命格有多少?”
它们?
在场来自东京的普通人,心绪瞬间凝固成冰,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悄然蔓延至全身。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愕然之色,尔后,那份愕然迅速被心惊胆战的紧张情绪所取代,他们犹如受惊的小鹿,惶恐不安地环顾着周遭的环境。
赤岸驿此刻沉浸在一片深邃而压抑的黑暗之中,仿佛是岁月长河中的一片孤岛,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
它的建筑饱经风霜,石砖上刻满了历史的沧桑痕迹,木质梁柱上的雕刻虽已模糊不清。
整个驿站内,唯有那些静默无语的古老建筑,在微弱月光下投射出冰冷而斑驳的影子,更显其死寂无声。
就在这样的沉寂与黑暗交织之际,一只只眼眸在暗处悄然睁开。
一只,接着一只。
一双,接着一双。
它们凌乱无序地散布在这片无边的黑暗空间里,忽明忽暗,犹如夏夜星子,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眼眸并无生命应有的温度,只有冷冽与诡异。
龙珠桃这才想起这个游戏是两组人一起玩的。
一组为生。
一组为死。
原来它们就在身边。
李乐善自信道:“放心!我们可以击败他们,前提是你们这些后门进的跟着我们这些前门进的。”
“后门?前门?”银发少女追问。
李乐善立刻解释道:“每一场苦海游戏的入口都分成前门和后门,前门会出现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后门则必然会出现在东瀛的某地。”
“这次的入口是‘在特定时间看到一匹云彩马’。”
听到这话,龙珠桃等人皆想起来到赤岸驿前抬头看到的像是奔跑马儿的云彩。
李乐善续道:“我们是提前算出了位置和条件,这才从江南某地的前门进来的,你们则是运气不好。”
说着,李乐善向在场所有人分发了一枚符箓,他们可以用来这个符箓交流。
尔后,在场众人相互介绍。
整个过程中,杏仙儿的催促声不断响起。
“你怎么还不投,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哎呀公子不会是傻了吧?”
“公子到底行不行啊。”
火夏却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苦中作乐之声。
【生者的掷骰人,若是再不投掷骰子,将被视为失去掷骰能力。】
听到这话,火夏才有所行动,拾起棋盘上的三枚骰子,同时记下了大致的时间。
十五分钟。
每次投掷不要超过十五分钟。
第四章 成熟的棋子应该自己动
打马棋用到的骰子有三个。
三枚骰子可组成五十六种花色,被称为“采”,分为赏采、罚采、散采三类。
若玩家首次掷出的为散采,且非他人的真、傍本采,即视为该玩家的真本采。
否则本回合轮空,轮至对手。
火夏看向棋盘,将三枚骰子扔向棋盘的空余地方。
三枚骰子在棋盘上滚动,将棋盘上的建筑碾过,这些精巧的建筑在刹那间被沉重的骰子压垮。
三枚骰子停下,为黑十七,也就是五六六。
这是赏采的一种,不能作为本采,故此次轮空。
“轮到小女子我了。”
杏仙儿先是一笑,对着棋盘伸出手,三颗骰子立刻飞入其手,尔后她像是恶作剧一般地将骰子向着赤岸驿扔去。
驿站中的普通人见到这一幕都被吓的大惊失色。
李乐善却当机立断,大声说道:“一人一个,保护住这些普通人。”
在遥远的天际,三枚巨大的骰子犹如从神祇手中不慎滑落的天罚,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与震撼,径直朝着赤岸驿疾坠而下。
第一枚骰子仿佛一颗陨石般迅猛砸向了那古朴沧桑的驿楼。
刹那间,坚实的木质结构在巨力面前如同脆弱的纸片,不堪一击地瞬间垮塌,木屑、砖瓦四处飞溅,仿佛一幅动态的破败画卷在人们眼前迅速铺展。
紧随其后的两枚骰子,则如滚动的山峦般横扫大地,所到之处,一切阻挡之物尽皆化为齑粉,无论是坚硬的石板路还是繁茂的百年古树,都在这无坚不摧的力量下被无情席卷,留下一片狼藉和废墟。
李乐善带着十个灵修者挺身而出,他们各施神通,或是直接抓住一个人,跑躲开这骰子的摧毁,或是结成一道坚韧的防护屏障,将一个人牢牢护在其中,这才得以在这恐怖景象中安然无恙。
就在这一瞬息万变之间,三枚原本凶猛无比的骰子在撞击地面后又弹射而起,像是被无形之力操控,向着远方他处飞逝而去。
待得尘埃落定,目睹此景的二十位幸存者心有余悸,纷纷庆幸自己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侥幸躲过了一劫。
铁柱法师表情十分难看,道:“看来整个游戏对我们而言最大的威胁不是鬼怪,而是这些骰子。”
虽然在场的都是命格达到一万以上的灵能力者。
但是,面对这种一座山直接压下来的恐怖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李乐善安慰道:“放心,即使被压成齑粉,也不会死。”
“真的假的?”被李乐善拎着的安艺伦也表示怀疑。
李乐善解释道:“根据天师所言,只有达到‘死苦’级别的游戏才会有生命危险,在‘生苦’级别的游戏之中,即使被五马分尸也不会死,就算尸骨无存,也只是变成鬼魂而已。”
安艺伦也道:“在我们这里,变成鬼魂就是死了!!”
钱妙心将银发的少女抱在怀中,像是抱着洋娃娃一般,插话道:“我记得那个老头说过,生老病死四个等级的游戏,付出的代价分别是血肉、寿元、健康和生命,所以呆胶布!”
“四个等级……”龙珠桃捂着头,叹息道:“我以后不会还要参加这种游戏吧?真不想再有一次。”
保护着她的灵修是个穿着休闲服的女子,她淡淡道:“都说是游戏了,自然可以注销账号,被卷入游戏后选择退出的人也有不少,安心吧。”
“还真是安心不了一点。”龙珠桃无语道。
作为“马”的二十人交流感情之时,火夏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二三五。”
听到这话,龙珠桃最先回过神,道:“这是对面那个杏仙儿投出的采。”
李乐善微微颔首。
杏仙儿笑道:“采数为十,我想想。”
她的手指放在下颌,故作可爱的想了想,尔后说道:“我可以下一匹马到‘铁驷’,你们谁要去呢?”
语声落下,黑暗中的眼眸忽然纷纷闪动,过了一会。
一道黑影飞出,那是一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女子,宛如传说中的罗刹女。
她在天上飞出,飞过棋盘上的七个格子,落在第八格的铁驷关之中。
那是寻常的空地。
罗刹女落地之后,从下衣口袋中取出一副皮,将其披在身上,就像是穿衣服一般。
皮穿好。
一个娇俏的美人款款站在铁驷关的地板上。
棋盘共计九十一格。
起点与终点分别是赤岸驿、尚乘局,中途每隔八格分别称写陇西监、玉门关、汧阳监、沙苑监、函谷关、太仆寺、天驷监、骐驿院、飞龙院,以上除飞龙院外八个棋格称为窝。
终点倒数第二格称为堑、倒数第三到七格称为夹。
其余格子也有名称。
火夏注视着棋盘,只是抬手,三枚骰子立刻飞到他的手上。
“和错乾坤十八面骰子一样,只要想投就会出现在手里吗?”火夏在心中暗道。
这个游戏的规则并不复杂,问题是他不会下棋。
或者说,火夏很清楚以自己的本事,是无法下赢对手的。
所以……
火夏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痛苦的气息与燥热一同咽下。
他已经承受了两次“大声喧哗”引发的惩罚,第一次如同被一只狡猾的猫尖锐的爪牙狠心撕扯下一块血肉,另一次则像是被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老鼠,用它那啮齿无情地咬去一块鲜活的碎片。
此刻,伤口正汩汩流出温热的血液,带来阵阵锥心刺骨的剧痛,宛如有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
火夏强忍着痛楚,眼神坚定地望向眼前的棋盘。
面对棋盘上渺小的人们,火夏以一种近乎急促却异常清晰的语调疾速宣告:“我能听见你们的声音,每一次采色我都会告诉你们。所以,坂柳有栖!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走!”
话音方落,火夏的脸庞再度因为疼痛而抽搐,但他紧咬牙关,强忍住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的嘶吼,紧紧捂住了嘴巴,不让那痛苦的声音泄露分毫。
这次遭受袭击的是他左侧的腰部,仿佛是一头凶猛猎犬瞬间咬走了他的一块血肉,留下一个狰狞可怖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悄然浸湿了黑色的校服,沿着腰际缓缓流淌,与汗水交织在一起。
棋盘上的坂柳有栖轻轻撩动银色发梢,饶有兴致地说道:“没想到号称有神之才能的秀知院天才也知道我的名字,既然您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让您的期待落空。”
火夏没有回话,而是投出手中的三个骰子。
“一五六。”
语声落下,火夏的脚趾猛地一缩,这次被“咬”到的地方是左脚的脚趾。
坂柳有栖淡淡道:“采色为十二,还真是不错的采,下一匹‘马’到第十格‘铁骏’。”
守护着她的钱妙心好奇地说道:“谁去哪个铁骏?”
李乐善作沉吟状,想要说些什么,坂柳有栖的思维却很清晰,直接说道:“这个游戏有些类似飞行棋,双方的棋子落在一处,可以将对手的棋子打回赤岸驿。”
“只是不是以棋子的多少决定,而是以棋子的强弱决定。”
“若是只下一匹马,那就让我们这边的普通人先走,若是下两匹马以上,则让你们的人带着普通人一起走。”
说到这里,坂柳有栖顿了一下,看向了龙珠桃,轻声道:“您似乎身体不错,可以麻烦你背着我行动吗?”
龙珠桃先是一愣,尔后点头。
李乐善微微颔首,直言道:“你们两个尽可能和我一起走。”
说完这话,方才抬头望向如山峦般巨大的火夏。
“火兄,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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